血光乍时冒出。
贺白一边捏着刘行阔的手腕朝自己的身体中刺着,一边说:“这里接近人体的肝脏…你要是力道够足能把它捅穿,那我可能两分钟就死了…靠你运气…”
“这里…是胆囊,就看你能不能一下刺准了,不过破了倒没什么大事…就是个内出血的事儿…”
“再向下就没意思了……脾…胃…小肠……”
“哈…多少刀了……?我还能喘气儿呢……你的运气不怎么好啊小刘总…”
“哦…你也可以怪我学术不精,前面把你都诓了。”
“那再给你一次机会…捅这儿。”
“……”
刘行阔在这窒息之中慢慢开始翻起了白眼,满脸的血污渍,是眼泪鼻涕一起流。
贺白魔鬼一般的声音在他头顶上方不断环绕,感觉真的能直追他到地狱中去。
那破烂卫生健康课成了刘行阔崩溃的最后一根稻草,可他胸腔中的恐惧全部被扼在了身体里,无法被彻底迸发出来。
最后刘行阔只能疯狂的哭着呢喃着求饶——
“救命啊…”
“我错了……我错了…贺白,饶了我吧…”
“给我一个了断吧…啊啊啊……救命啊——”
黑暗的时间好像是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拉长,刘行阔眼睁睁的看着贺白抓着他的手,把自己刺了整整七刀。
每一刀都能听到血肉的闷响,每一刀的拔出都伴随着泉涌的血柱。
那穿在身上的淡色的衣服犹如一张被点下朱红色水粉的宣纸,瞬间就被晕染了开来,遍布了他的全身。
直到那单薄的衣料再不能承受那骇人的出血量,刘行阔感受到了贺白身上的血,最后开始被流到了自己身上……
贺白的声音与手下的力道才终于有了瘫软的迹象。
“那么现在——”
贺白疲惫的顿了一顿。
刘行阔在不能呼吸的痛苦中,恍惚的看向了那人已经发白的嘴唇和那双即将涣散的眼眸。
“你可以死了吧?”
贺白最后低低的一念。
之后,完全不等刘行阔还要再说些什么,手下便不留余力的最后一个发力。
卡蹦一声——
贺白的指尖传来了一个什么东西被捏碎的声音,之后。
身下的人便不动了。
戛然而止,终于死寂。
……
那是一声无比深长的叹息。
挂在墙上的时钟,秒针的声音逐渐变慢又归去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