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妈也没受什么伤,就是…就是吓到了,就晕倒了……一直在打吊瓶,医生给她挂的葡萄糖。”
“我也都好,只是胳膊肘擦破了点皮,小张哥哥把我们保护的很好。”
贺薇极力的想要自己冷静一点,可最终却还是忍不住的抽搭了起来:“我们最后…最后一直跟那个陈厅长在一起,直到爸……爸他…”
“哥…哥你不要有事…我一个人害怕,你和二哥真的吓死我了,你们不要让我一个人,我害怕,我真的害怕…刚才来了好多人,我不会,我应付不来……我一个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贺白望着自己妹妹可怜无助的模样,心里一疼,他不由得抬起了手,想要在贺薇脸上抹一把,可却牵动了身上的伤口,他痛的胳膊在半空中一顿,“嘶”了一声,没来得及说出那句“好了别哭了”。
贺薇见状连忙打住,一抽一抽的帮着贺白扶着胳膊又慢慢放了回去:“你别乱动啊……医生说你现在身上的刀口刚缝合好,只能这个姿势保持,连平躺都不能,你小心伤口破开了。”
“那你不要哭了。”
贺白难看的苦笑了一声,对着贺薇叹了一口气。
贺薇乖乖的一声“嗯”,就如一个依赖着母亲羽翼的小鸡一般,舍不得放开贺白的手:“我不哭了。”
贺白麻药刚过,人还是昏昏欲睡的状态,看到贺薇好好的在自己跟前坐着,多少心里能放下一点。
闭着眼睛又缓了一会儿之后,贺白终于调整好了神思,他再次睁开了眼睛,慢慢的开了口:“现在是什么情况,你说刚才都来了好多人,那些人都是谁?”
“是爸公司里的人吗?是不是还有来要年底工资的农民工?”
到底是跟着贺振华在公司里学过的人,问的猜的大概其都八九不离十。
可贺薇多少还是担心贺白的身体,一时间有点不想跟贺白说太多,怕太伤他的心神,但贺薇又不得不承认,许多事情真不是自己就能解决的。
她犹犹豫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诚实的点了点头。
贺白望着贺薇的眼神逐渐沉了下去,刚才初醒时的温和全部消失不见。
“大概讲讲吧。”贺白淡淡地说。
贺薇皱了皱眉头,把贺白的模样又望了望,而后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汇报了起来:“祝叔叔那边的项目上来的人有点多,好像有三个工地都说有资金问题,下来就是李明阳,他……”
……
安静的特护病房,窗外是已经深了的黑夜,贺薇坐在病床前开始跟贺白慢慢的讲起了这一整晚发生了的所有事情,就真如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大人一般。
贺白神色定定的听着,一心只扑在了那些需要自己支撑住的问题之上,不禁忽略掉了自己这个妹妹不知不觉间被迫成长的变化。
贺薇一口气零零总总的,大概讲了十几分钟。
贺白把最后的一摊事儿听完之后,有些心事重重的默了片刻,接而冷静道:“好了我知道了,不害怕,给我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一会儿如果还有人来找,那就让他们直接过来跟我谈,你去把妈照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