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会儿睡了。”贺薇欲言又止道。
贺白闻后,不由得觉得有些奇怪。
他酒喝的太多了,这会儿醒来了也是昏昏沉沉浑身酸痛,想坐起来,却起的有些艰难。
贺薇帮衬着把贺白的胳膊扶了一下,才让人坐了起来,贺白手臂撑着床,抬眼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去。
“怎么这会儿就睡了?”贺白问。
只见贺薇抿了抿嘴,幽怨的把贺白瞅了一眼,甚是头大的道了一声:“妈最近…可能是病了。”
贺薇求救一般的看着贺白的眼睛,像是捉住了救命稻草。
她可怜兮兮的叫了一声“哥”,接着双手捏住了贺白的袖角:“咱们带妈去医院看看精神科吧,好几天了…妈不是睡觉就是疯言疯语……”
贺白闻后,脸色一沉。
他垂下头默了片刻,似是在思考,谁也看不见他的表情。
屋内安静了几秒,贺白伸出手把手边妹妹的手安慰的握了一握,一如既往沉稳可靠的模样。
贺薇不由得被这份安心激的酸了鼻子,她忍不住的呜咽了一声。
贺白随后松开了手,在妹妹肩膀上拍了一拍:“不怕,我去看看。”
说完,便起身朝屋外走去。
贺薇坐在原地转头望,只觉得贺白的背影忽然变得高大,仿佛是父亲回来了。
……
那一年,贺白23岁。
……
……
高考前的三个月,恐怕也只有杨鹤忠夫妇知道蒋沐凡是怎么熬过来的。
蒋沐凡一脸鼻涕一脸泪的逃荒一样的进了永音的校门之后,大脑就犹如通了电了一样的,忽然就清醒了过来。
就好像老天终于开始有了怜惜自己的想法,让自己在踏入这另一番世界的时候,还有力气振作。
蒋沐凡时刻铭记着袁征的话,要向前看。
所以在和贺白最后分别之前,蒋沐凡把这句话也送给了贺白。
一切的种种,都要建立在先把脚下的路走好之上。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们不能再在一起,妈妈也不再能容得下自己,那也得像自己给袁征保证的那样——他得最起码先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