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征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这嘴可能已经有点招人烦了,他无奈的抬起了头,望着石碑上的照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害,你瞧我这一天天的,净惹的这些麻烦。”
“算了不说这个了,我回头自己想办法吧。”
他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收起了自己身上总是控制不住散发出来的孤单寂寞,总算是摆出了一副要步入主题的模样。
“你不觉得今天我来的特有仪式感吗?”
袁征贱不嗖嗖的问,冲着眼前的鲜花努了努嘴,“你看,我还带了花儿。”
……
空气莫名其妙的安静了一瞬,像是谁在等着什么人的回答一般。
然而这四周空旷,哪里有人能给他一句像样的答复。
袁征恍了一瞬神,接着落寞的一笑:“想来确实也不应该,每次来带的不是吃的就是酒,都反应不上来还能给你送个花来,怪我,没一点浪漫的脑子,要不是今儿值得纪念,我这也都几百年没进过花店了。”
说完,袁征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感叹:“咱俩以前太忙了,日子也没好好过个几天,净风风雨雨打打杀杀了,现在想想,我还真没给你送过花,今儿花店小姐姐听说了都批评我了。”
“人家批评的是,日子嘛,就是靠这些东西撑起来的,要是没一点这鲜活的颜色,那确实过着没意思,今天都给你补上,每样花都给你买一遍,以后每次来也都给你买,老公让你做这墓园里花儿最多的主儿,怎么样?”
话音落地,嗨了半天。
结果又是一阵让人心里空空荡荡的寂静。
袁征意料之中的张了张干巴巴的嘴,掩饰着自己无奈的悲哀,把手里已经蔫了的狗尾草甩到了一边,随之洒脱的摆了摆手。
“不贫了不贫了,再贫我都该烦我自己了。”
说完,他终于收起了那在余晚树跟前长年没个正形的模样,不打算再卖关子了。
“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说,小树。”
袁征的声音同自己的眼神一样,一时间,是相当的郑重其事——
“我做到了。”
袁征一字一句道。
“所有的人,从根儿上开始,我全都抓干净了,一个都不剩。”
……
一阵微风徐徐拂过,难以叫人发现的吹掉了远处的一片落叶,像是什么人的心忽的疼了一下。
……
这是一个相当庄严的交代。
袁征的声音低哑,他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抚上了余晚树的照片,大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婆娑着那人的脸——
“你可以放心了,咱俩的使命完成了,永宁的网彻底碎了,再也不会有五年前潘叔家那样惨的事情发生了。”
“师父也升了,现在都得叫人家陈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