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眼皮忽然一动,之后轻轻的张开了眸子。
那眼底,是无尽的无能为力与哀伤。
……
……
“薇薇,这次回去哥肯定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劳心劳力,不论是工作上还是家庭里,他都需要放下一些担子全心全意的去休息,我现在时间自由,所以回去之后你就该上班上班,别受这些影响,妈和哥的衣食起居就都由我来照顾。”
“什么意思,你……你愿意回来了?是要回来和我们一起生活了吗?”
“不…也不是。”
“那是?”
“我是你哥,这个关头我不能把困难都丢给你一个人,这是我当哥哥该承担的责任,从前没能承担的,现在都补回来。但回家跟你们一起生活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妈……和大哥,还都需要一个接受过程。”
“那就先不说他们,那二哥你呢?你是已经准备好了吗?”
“我…”
“你。”
“……对不起,薇薇。”
“我还没想那么远,但我觉得……可能我也需要一个准备过程。”
“所以大哥恢复的这段时间,我可能还是不会住在家里,也会尽力的想办法回避一下妈,等哥可以正常生活了,我也就回我那儿了,但你放心,从今以后,家里的一切大小事,我一定随叫随到。”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还是要走的,是吗?”
“薇薇,现在最重要的是妈和哥的身体,剩下的……咱们就以后再说吧。”
……
永宁的秋天从来都是非常短暂的,但唯独这一年的秋天,却莫名其妙的无比漫长。
干燥,寒冷,初雪怎么也下不下来。
贺白在筱香县医院住了三天,紧接着就被接回了永宁。
期间是贺薇夏萧忙着办手续收拾行李,任明夫妇帮忙搀扶着年仅三十四的支架术后患者上的车。
从始至终,蒋沐凡都没有露面,直到回到永宁的老房子,贺白莫名期待的蒋沐凡可以在家等着自己的景象,也一直都没有出现过。
他以为蒋沐凡那只微凉的抚在自己脸上的手,会是一个走向光明的全新的小小希望,但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这小小希望却在这逐渐萧瑟的寒风中,变得越来越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