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到你爸爸的照片被大剌剌的摆在他的床上,底下还有一个透明的像是装衣服用的防尘袋。”
……
杨阿姨说到这里停了一停,她干哑着嗓子,仿佛有点没什么底气继续向下说了。
蒋沐凡眉头此时已经皱紧,他指尖发白,心跳不由得开始加重。
“然后呢?那是个什么东西?”
蒋沐凡低低的追问。
未经他人允许,暴露他人的秘密,这可真是一件难以启齿的缺德事。
杨阿姨抬眸心虚的瞅了一眼蒋沐凡,最终咬了咬牙:“那袋子我见过,以前进去打扫的时候,我总能从你哥床头那边的被单下面看到个若隐若现的透明塑料袋,就是那种质量很好的厚质的防尘袋一样的东西,我一直以为是他买的什么新衣服,就是一直没拆而已。”
“但时间长了就变得奇怪了,要是新衣服的话他一直不拆吗?而且是个什么东西要塞在那个地方?…我一直觉得怪,但那到底是人家大小伙子的隐私,我跟人家非亲非故的,不好干涉,也不该好奇,但反正每次我进去,每次都能看到……”
“嗯。”
蒋沐凡一头雾水,但直觉告诉他自己,这应该是一个让他会很不舒服的答案。
“您继续说。”
“……”
杨阿姨面色凝重,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画面,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所以今天是真相大白了……你哥可能喝多了,没有把东西都收拾好…”
“那透明的防尘袋跟你爸爸的遗像被随便的瘫在了床上不说,里面的东西还散出来了。”
杨阿姨静静的盯着蒋沐凡的脸,认真的描述道:“——那是一件衣服,一个男士的灰色秋冬款西装。”
“正面没什么不一样,背后……有一滩血迹,血迹中心,是个不大的洞口……”
“我猜…那是你们爸爸的吧?”
“……”
“阿姨不知道你们爸爸具体走了多少年,但你哥他很可能就是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我猜这些,你们可能都不知道吧。”
……
轰的一声响。
蒋沐凡脑中似乎是起了战火硝烟。
灰色西装,背后的洞口,四周的血迹。
就算没有亲眼见到杨阿姨所说的那件衣物,它能出现在贺白的床头,那是个什么东西,蒋沐凡自然知晓。
只是他一直以为父亲的贴身遗物都随着那一年市局的调查,而弄的不知所踪了。
他没想到贺白能把那件几乎可以称为是直接证据的外套带回来。
当时市局的压力给的那么大,父亲的遗体都在专案组里不得安息的躺了那么多天,贺白是怎么把那件性质敏感的外套拿回来的?
他还把那件外套如此隐忍的压在了自己枕下了这么多年。
他是什么样的心情?
他在坚守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