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二十四岁。”
……
“别人的二十四岁都早已经三观成熟了,他们也许梦想没能实现,但起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们也许也还没结婚,但也起码能谈上几场恋爱,可我的二十四岁,在父母的保护下走出去就像个初中还没毕业的二傻子,天真,单纯,甚至连自己的取向都模模糊糊…哈…真的是…那么几年的医学书简直都白读了……”
“所以就是在那一年,我才知道了我好像是个gay——因为我们医院里的一个科室负责人,在某次值夜班的时候,对我进行了性骚扰。”
讲到这里,蒋沐凡震惊的屏住了呼吸。
……
然而楚明谦却像是看淡了一切,并没有觉得多么难以启齿的笑了笑。
他继续坦然的说着。
“那位负责人年纪也不大,金发碧眼,其实挺帅的,就是人品不行,他先是试探性的摸了摸我的腰,看我没什么过激反应之后,上来就把我摁在了休息室的墙上……那个时候我很害怕,但却好像没有任何排斥,甚至还有些期待……有些脸红心跳。”
“那金毛怪的行为是恶劣的,可他却帮我认清了自己,我起初是接受不了自己这样,最后却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二十多的人了,行为心性像个头一回恋爱的小孩儿一样青涩,管不住自己,认不清现实,也抵不住诱惑,和那位上司就那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瞎混了一年,浑浑噩噩,压根没考虑过后果。”
“结果最后,栽在他老婆手里了……呵,很可笑吧?这么长时间,我竟然一直都不知道他还有老婆,每天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脑子蠢到跟同事随便聊天都聊不到这位上司的私生活究竟是什么情况。”
“那天他老婆气势汹汹的带着几个好姐妹把我堵在了医院门口,这事儿也就闹大了——我当时愤怒,委屈,不知道该怎么办,本来想解释点什么,可到头来却发现自己一天到晚做的这些事确实该揍,无奈,该挨打挨打该挨骂挨骂,都认了。”
“之后就被医院开了,这种私生活混乱的舆论黑料,不论在国内国外的职场里都一样的,正经企业混不下去,只能拍拍屁股走人,那黄毛怪自从事情闹大到最后,就再没有在我面前露过面,我估计他可能跟我一样也是混不下去了,总之之后就再没见过了,连手机上的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有。”
“那段时间……应该算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失恋吧…我当时伤心难过了几天,可结果很快就好了,现在想想,我跟那金毛怪可能也谈不上什么爱情,纯就是人类最原始的欲望,他长得顺眼床上功夫也温柔,我们合得来就在一起了,从没深聊过什么,他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菜我不知道他喜欢看什么书的,所以这种角色换做是谁我都可以,那会儿想到这儿,我也就释怀了。”
“之后我去了另外一个城市,重新应聘了一家医院,顺便和父母也出柜闹崩了,彻底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
“h国的包容程度高到难以想象,独自生活的那段时光,现在想来真的是……混乱又疯狂,我就那么人不人鬼不鬼的,赚着一份能养活自己的薪水,胡乱的挥霍着自己的人生。”
“直到再后来,一次国际上的学术交流会上,永宁医学院来了个教授,他看了我的论文之后想聘我回去,薪水三倍,职位提升,还分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