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2 / 2)

这王八犊子,上回撞着他跟何掌柜要银钱花,这回又揪着她骂什么成日里抛头露面、不守妇道,这打女人的渣子!秦云昭正是一肚子火气,几步上前一把将那竹尺夺了去:“你这男人要有本事怎么还要靠着何掌柜来养家!”

刘宏文自己当秀才那点廪米寻常哪里够吃?何况家里还养了个娇妾要穿衣打扮的,所以一直就指着妻子何花经营着陪嫁来的这铺子赚生计,平素又是最要脸面的,既听不得别人说他妻子在外面抛头露面地从商,又最忌讳说他靠着妻子挣钱补着吃用。

乍一听到有人这么揭自己脸皮,刘宏文正要勃然大怒,定眼一看是上回那个娇娇美美的姑娘,登时把一张怒脸缓了颜色,又觉得自己这样子被小美人儿看进了眼里,实在是损了颜面失了斯文,只得悻悻收了手,放开了何花,掸了掸袖子就往外面走了,还不忘记嘴里放着狠话:“今日先记着你这餐打,等……”

那中年男子见他走了,一边揉着被竹尺打痛的手臂,一边愤愤地念着:“这刘秀才真是不可理喻!我好好地买布,偏被他泼这一身污水……”

何花正被秦云昭扶着用帕子擦了眼泪,听到他念,顾不得把散乱的头发先挽好,就先走上前给中年男子深深福了一礼:“黄大哥,平白无故让你受了这一场气,实在是对不起,你先扯的那几尺料子,就权当我给你的赔礼,只望你大仁大量,莫计较这场闲气。”

那中年男子顿足叹了一声:“何掌柜这又是何必,你要送了那几尺布给我赔礼,回头挣不来那许多银钱送你家刘秀才,他又要找你发一场气了。”也不等何花再开口,直接扔下半两银子,取了布就叹着气走了。

何花追在后面叫着,见他只管走远了,自己这模样也不好出门去追,转回身怔怔看着几匹布料被拉扯得一片混乱,突然就滴下泪来,先还是无声啜泣,到后来已是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秦云昭见她正是伤心,自己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外面还有几人听到哭声,探头探脑往店里看来,秦云昭索性找出打烊的木牌子挂了,先把门板一块块上了起来,暂时帮何掌柜停了生意。

见何掌柜哭得差不多了,秦云昭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店后帮她打了盆冷水来,把她手中的帕子取来洗了,拧干了递回去:“何掌柜,先擦把脸吧。”

何花抽泣着用湿帕子把泪痕都揩净了,才看清了眼前的人是秦云昭,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头:“秦姑娘,刚才……真是让你见笑了……我……”才说得几个字,又忍不住滴了泪来。

秦云昭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去劝,要她说话,她一开口一准儿是“和离”,可何掌柜为什么自己挣银子撑起这个家,还要由得刘宏文这般折辱她,个中原因秦云昭不好深问,因此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

秦云昭正在觉得尴尬,外面门板被拍得嘭嘭响:“姐,你在里面吗?你开开门啊!”声音颇为急切。

秦云昭看了何花一眼,见她已经急忙背过身又去揩眼泪了,知道她是要见这人,就走去下了一块门板,还正在下第二块,外面那人就等不及地挤了进来:“姐……”

一看到是秦云昭,那人愣了愣,才看清自己的姐姐还坐在柜台边上,急忙冲秦云昭胡乱点了点头,几步就走了过去将何花拉了起来仔细看着:“姐,那王八蛋是不是又打你了!”

他今天刚巧去外面买染料了,才走回街口就遇到平常在这条街挎篮子卖果子的一个婶子,扯了他就说他那姐夫今天又来了,还打了他姐一顿才气冲冲地走了。

何花看到弟弟何真一脸的焦急关切,才止住的泪顿时又流了出来:“阿真……”

何真瞧见姐姐额角边还有条青紫的印子,又气又急,撒手就要往外跑:“我去找那王八蛋算帐!”

☆、88。第88章 调戏

“阿真你回来!”何花连忙泪水涟涟地拉住弟弟,“你……算了吧,都是姐姐没用……”

“那王八蛋凭什么成天说你!他靠着你挣钱吃饭养家,还养他那个小妾,他还没个好脸色给你,动不动就打你!”何真不过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正是气盛的时候,眼看着姐姐被姐夫打了,怎么忍得下这口气,“这回你别劝我,我忍不下去了,我非得把他揍回来不可!”

“不许去!”何花急得脸都涨红了,眼见要扯不住弟弟了,干脆伸手一抱,箍住了弟弟的腰,“那人就算吃了你的打,回头就会把你告官的,你一个白身,被告了官怎么跟他斗得过!爹娘只留下你这么一点骨血,你要被抓进牢里,是不是想姐姐心痛死啊!”

何真不由怔怔停住了,转过头时也掉了眼泪:“姐,那你就这么容着他欺辱你一辈子吗?”

眼见得这两姐弟要抱头痛哭了,秦云昭实在忍不住还是开了口:“为什么不和离呢?”

“那王八蛋不肯和离!”何真直接用袖子擦掉眼泪,气恨地说了出来,“他说我姐嫁他多年无出,要想走就只是一封休书!”

夏律规定,夫妻和离,女方是能带了自己的嫁妆回去的,要是被婆家休了,那可就是白身就被赶出来了。

何真见秦云昭半知半解的,见今天这事她也看到了,索性低声给她解释个清楚:“爹娘相继病故,留了前面当街这间铺子给姐姐做嫁妆,另外还有处院子就做了小染房留给了我。我染的布,姐姐在铺子里卖,也帮我接染布的活计……”

原来刘宏文以无出相要胁,只同意休妻,不同意这姐弟俩提出的和离之事,可要是何花被休,嫁妆就从那刘宏文手上要不回来,何家这上一辈传下来的铺子就得归了那刘宏文,这又教何花如何甘心?

她既不愿把爹娘的心血拱手让人,又怕铺子被夺了之后还会影响弟弟的营生,所以不得不与刘宏文周旋着,忍受着他时常来刮钱的行为,忍受着他拿了自己辛苦挣的钱去养小妾,去外面风流,甚至还不得不忍受着刘宏文时不时对她的殴打谩骂。

听着弟弟低声对秦云昭说着这些事,何花心上的伤疤刹时又被揭开来,想着自嫁了这刘宏文以来过的日子,只觉得桩桩件件都是苦泪,忍不住紧紧掩着脸又无声地哭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事情的关键就是刘宏文不肯轻易放手,要么抓着人在手里,细水长流地让何掌柜养着,要么抓了这铺子在手里,那也是一注大财产。

要论杀人,秦云昭铁定操刀子就把人剁了,可要想个两全之计,秦云昭一时也一筹莫展,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才好了,只得从大面上安慰这两姐弟:“车到山前必有路,大家都仔细想想,说不定就能想出办法来了。”

何掌柜哭也哭过了,才想来问秦云昭这次来是要买些什么,听到秦云昭要做几套里外衣服,何花连忙答应了下来,让弟弟回后面染房去了,自己取了布给秦云昭一一看过了,里外几套的衣料都定了下来。

秦云昭想起自己连着进了两回深山,已经穿烂了三套迷彩服,只剩下最后一套了,索性又下了定金,请何花让何真再染两匹粗布出来,先帮她补做三套迷彩服。

尺寸什么都是现成的,因为秦云昭等着要换洗衣裳,愿意加工钱,何花也顾不得自己两只眼睛都红肿着,答应把那几套里外衣裳赶工出来,明天下午就送到那客栈去。

她被刘宏文闹了这一遭,今天不得不关门打了烊,一天的营生又落了空,到月底刘宏文是依旧要来要钱的,何花不得不加紧做好秦云昭这单生意。秦云昭知道她的困境,也不付什么定金了,直接结算了所有的银钱,这才告辞了回去。

陆春生刚亲自带了个伙计去了一趟施老爷家里,做了一单不错的布料生意回来,心情正好,才走到街口,远远看到前面一个姑娘从何家铺子里出来,看样子居然是秦云昭。

靠山屯每日进城的人多,也有些到他东家这铺子来扯布料的,秦思源成了半瘫的事陆春生自然

最新小说: 丁一蓝文集 独向一隅文集 邓岚心文集 弄哭那个小呆子 不能出卖小猫咪 竹马总想扑倒我 苏苏修炼法则 丹房主人文集 戴高山文集 冬日小草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