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部分(2 / 2)

院子里顿时安安静静,几乎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可以听到。秦永德的目光扫过张氏的脸,见她垂了头别过了脸去,刘翠翠和秦明月都低了头不敢看他,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

“勇山,你来说。”秦永德看向胀红了脸,紧紧抿住的嘴唇的儿子,见他也低了头,猛然就暴喝了一声,“快说!老子还没死呐,你娘藏了什么四十两银子!”

秦勇山一个哆嗦,抬头见他爹已经气得脸色都发紫了,不敢再瞒着,连忙就把张氏当时还瞒下四十两银子,既没拿出来给秦勇林抵债,也没拿出来给秦永德治伤的事给说了出来。

秦永德没想到有这么回事,只觉得浑身发冷,要不是有阿昭不顾性命进了老山林子里,又刚好找到了那棵野山参,他这条命是不要想着被救回来了!

张莲香倒是打得好算盘,看着自己不行了,就藏了这四十两银子,生怕后半生少了银钱过得不好。这女人,这女人!当时她前头那个丈夫刚死,她肚子里还怀着陆春生,经人一搓合,就急吼吼地嫁了自己,什么一夜夫妻百日恩,屁,都是狗屁!这女人想得就只是自己!

“张莲香,我要休了你这毒妇!”秦永德脖子的筋都胀了出来,咬着牙关吼出了这么一句话。

秦永德要休了我?!张氏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刚才她还直吼吼地叫着要儿子休了大儿媳妇,这会儿当着儿女媳妇都在这里,这话这么快就还到了自己头上,这比秦永德打自己一耳光还让人难堪。

张氏眼睛发红,嗷地一声就扑了上去一爪子挠上了秦永德的脸:“秦永德,我跟你做了二十年夫妻,为你秦家生儿育女,忙前理后,你休我?你凭什么休我!凭什么!”

张氏在人前从来都是一派贤良的样子,就是最近偶尔因为秦永德气急了,打了她一巴掌,她也是委屈受了的,一家子都没有想到张氏居然也会像村里那些泼妇一样发彪,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秦永德不仅没有想到,更因为腿脚还不是很灵便,就没有及时躲过去,脸上被张氏当即就挠了好几下,脸皮火辣辣的痛,伸手一摸,已经破皮见血了。

男人最要的是一张脸面,顶着这一脸被挠破的伤,还叫他怎么出去见人?秦永德心里的怒气一下子就被激了起来,连耳刮子都不打了,直接一拳就捣了过去,正正捣在了张氏的胸口。

他早年也是从过军的,回来后又一直在地里做农活,别的不说,力气还是很有一把子的,张氏觉得胸口一痛,想着秦永德居然这样下死力打她了,又气又急,一声没吭出来,眼睛一翻就仰面倒了下去。

老秦家院子顿时一片鸡飞狗跳起来。

“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大伯家的这些事秦云昭没往前面凑,不过自然有不得不凑在里面的人,向燕第二天半中午的时候就过到了秦云昭这边来说话。

现在秦云昭每天到了饭点要做饭,把下套的手艺教给华灵和容渊以后,早早起来带他们一起去山上下套,再打些猎物,规定他们不能跑远了,然后自己先下山来做好饭菜。

自秦云昭应了帮张杰的忙,把靠山屯这边的一窝野猪一网扫尽,还送了张杰一头野猪以后,两家的关系就比原来更好了。因为这是老秦家发生的事,其中又涉及到秦云昭身上,所以向燕就估摸着秦云昭下山回来的时候,上她这里来了,一边帮着秦云昭择菜,一边就把昨天老秦家那边的事说了。

“人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没想到张嫂子看着那么贤良的一个人,当时那些逼债的差点没把明月拉去抵债了,她居然硬是没把那四十两银子拿出来。就是后面永德大哥出那事儿,她也没把那银钱拿出来,还真是……面甜心苦!”

向燕想起昨天自己和张杰被一起请过去调解时,陆陆续续听到的老秦家那几个人的话,心里真是百感交集,又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凑近秦云昭问:“我听说当时那些逼债的过来,秦明月见你回来就嚷着要他们把你拉走抵债?”

秦云昭笑笑没作声,向燕就慨叹了一声:“这姑娘,真是……啧。”

真是什么,向燕没说了。昨天她和她男人被秦勇山急吼吼地请了过去劝解,这一二十年就没见过秦永德发那么大的脾气,当着他们的面,把一桩桩一项项的事情都抖了出来。

原来怎么省吃俭用养大陆春生,后来陆春生都在外面找活计了,张氏还偷摸给陆春生银钱花用;他说不要侄儿侄女的家用银子,张氏还是背着他把那一百两银钱收了。

老二勇林被逼债的揍得那么狠,明月和阿昭差点要被拉去抵债,张氏都没有拿出那银钱来填一填,还是阿昭又拿了两百两出来还了债。

他伤了腿,病得要死,连儿媳妇都知道把嫁妆钱拿出来给他这个公爹治伤,张氏还死藏着那四十两银子,是源哥儿和阿昭凑的银钱,请城里的万大夫救了他的命,最后还是阿昭进山找到支野山参,又请万大夫出手治好了他的伤。

阿昭这样为他这大伯家里尽心帮忙,张氏却伙着陆春生一起,三番两次想要算计阿昭的清白……

☆、118。第118章 上门

秦永德这时才感觉到,当时阿昭把明月和陆春生搅到一起,把张氏质问她的原话还到张氏的脸上时,心里应该是很愤怒和伤心的,可自己那时还对她有些怨尤!还顾着自己这一家子人,就任源哥儿和阿昭两个单独住了出去。

老秦家这趟一闹,吵来吵去的,就把秦勇林收了袁六郎二十两赔偿银子的事也闹了出来,让秦永德知道了。秦永德更是羞愧地抬不起头来,把秦勇林又抓到面前狠打了一顿,说要把秦勇林赶出去,刘翠翠也看不成热闹了,也在旁边哭爹喊娘起来。

说起来这三个儿子,除了陆春生以外,就数老二秦勇林最跟自己贴心些了,张氏见秦永德发了大光火,扯了棍子说要打死这不肖子,又说要把他赶出去,顿时想起了原来他也是这样赶陆春生的。

张氏也不捂着胸口躺在炕上了,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扯着秦永德就拼上了,嘴里直叫着:“你把我们都打死算了,都打死了清净,你去和你那侄儿侄女过日子去!反正我们这些没本事的在你眼里就是棵草,你侄儿侄女有本事,你只管把他们当宝去!”

秦勇山看着家里一片兵荒马乱、人仰马翻闹的不得了,劝谁都劝不动,也顾不得家丑外扬不外扬了,赶紧就跑到张小旗家里请人来了。

秦永德见了张小旗过来,想着他那时劝自己同意源哥儿和阿昭单独住到外面去,曾经语重心长地说了一番语:“永德大哥,你是一家之主,自然希望一家子人多热闹的,不过源哥儿那边本来就跟你是两支,还是各长各的,不要拧在一起的好。”

可不是不要拧在一起!自己家里这些人,做的这么些事,让源哥儿和阿昭怎么想?源哥儿和阿昭心里不生怨恨就已经是宽宏大度了,还怎么能拧在一起?人家张小旗那是早就看白了自己家里这些人了!

秦永德只觉得自己脸都臊没了,四十来岁的人了,当着张杰的面捂着脸就呜呜地哭了起来:“张兄弟啊,你说我活了大半辈子,在哪儿都是踏实做事的,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原来贤良的妻子,听话的儿子,这一下子原来全都是虚的,给秦永德的打击实在是大。张杰看着心里也不忍,可是他又能怎么样呢,自古都是劝和不劝离啊。

张杰和向燕两口子口水都快说干了,才勉强劝住了这一家子,也才弄明白事情的起因。

原来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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