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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云昭板了一张俏脸,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重新蓄回了胡子的沈谦,就垂下了眼:“将军何错之有?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寻常,喜欢谁便抬了谁回去做妾,谁能说这有什么不对?这与民女又有什么关系?民女当不得将军这一句认错,更不敢生将军的气。”
阿昭她这是不打算原谅自己了?沈谦的心顿时又揪了起来,刚迈近一步,身后已经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和呼声:“将军,军情急报!”
因为连夜赶路而带了丝疲倦的王延不等马停,就直接一跃而下,将手里的急报递给了沈谦。沈谦看了偏头看向不远处的秦云昭,一手拆开火漆封口,把军报取了出来,一眼扫过,脸色微变:“立即去船屯把靖风找来,我们回兴州!”
王延得令急忙跑去找靖风了,沈谦回过头来看着秦云昭,心里深深叹了口气,他还想着好容易才等到阿昭回来了,一定要把她哄转回来,如今,却是没有这个时间让他慢慢来磨了。
“阿昭,”沈谦再万般不舍,这时也只能急急压低了声音说话,“血羯来犯了,军情紧急,我要马上带兵迎敌。你要是回了兴州……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再不会惹你生气了,你……”
“将军!”
身后靖风已经带了他的坐骑疾驰而来,沈谦不得不咽了还想说的话,深深看了秦云昭一眼:“阿昭,你一定要等我回来!”转身跃上坐骑,疾行而去。
才得几年和平,兴州边塞又要再起战事了,瞧沈谦刚才面色凝重,怕是情况比较严重吧……秦云昭怔怔看着沈谦飞驰远去的挺拔背影,想着他最后那深深一眼,心里隐隐又有些生痛起来。
“怎么,人走了你又舍不得了?”见秦云昭呆在原地发愣,慕璃走上前戏谑了一句。
秦云昭回过神来轻哼了一声:“他是他,我是我,谁舍不得!”迅速将自己的心绪收敛了进去。要起战火,她运回来的这批货物得赶紧先运出兴州发脱了才好;可是,沈谦说要是回了兴州能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韦袁两家人在东野安了家,冰原海入夏常起台风,这一趟海运,所得获利足够他们过上很久的优渥生活了,因此没有必要现在顶风冒险,等入了秋再出海就是,常在海面上跑的人自然知道,有钱也要有命享才是真理。
秦云昭不仅带了书籍,还从海外带了不少船匠回来,秦思源延请了他们和船上的水手,给船屯里的水兵手把手教习,一边就偷偷找了一处隐蔽的岛屿设了海船厂,请秦云昭从元国带回来的船匠帮助打造两千料以上的大海船。因此沈谦只让秦思源继续做好船屯的事,并没有让他参战。
秦云昭小半年没有回家了,索性就在东野多留几天跟哥哥团聚,让应掌柜押了一批冰蓝缎,陪着慕璃押了那三船海货先往京都而去。
拜访过了铁铉心,秦云昭就起身回了兴州,出去这么久,清荷坊那里也是需要去转一转的。
血羯来犯的消息已经在兴州城传开,何花心里虽然有不安,不过还算镇定,而且秦云昭回来了,心里更有了主心骨:“阿昭,沈将军那里既然去迎敌了,那应该没有多大问题了吧?”
沈谦还在少年时就来到兴州,那时兴州亦是战火连连,局势不稳,沈谦收拢因为铁老将军之死而散了心的兴州军,通过一场场战役,逐渐竖立了自己的威信,最终接掌了兴州都指挥使的大权,并被皇上誉为“力挽狂澜”,因此亲封为“定北将军”。
名正言顺得掌兵权后,沈谦更是一鼓作气,将血羯逐出了大夏的领土,并打得他们元气大伤,之后数年不敢再来犯边。旧事未过十年,兴州人对此还记忆犹新,因此兴州城中气氛虽然略显紧张,但是依然有序。
何花这么一问,不过是因为秦云昭与沈谦关系不一般,所以想问一个更安心。
秦云昭微微一默,就笑了笑:“应该是没有多大问题,我们照常做我们的生意就行了。何花姐,今年的界山城布料交易会你进了些什么料子?”
何花连忙带了她去库房看货,秦云昭又跟她讨论了一阵新衣款式,见天色不早了,这才告辞了回来。
无双早请了人先回柳街打扫了房子,把留在这里的床单衣物等等也洗了晒了,见秦云昭回来,忙迎了上来:“姑娘,你来看这几个锦盒。”把秦云昭请进了她那房间,一头雾水地指着桌角堆放着几个锦盒,“婢子记得走之前应该把姑娘的首饰什么的都收拾好了的,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有一只包裹还放在这里,里面就是这几个锦盒,上面是玉石轩的标记。”
☆、278。第278章 再遇故人
那几个锦盒,秦云昭看着有些眼熟,走近前打开一看,当先的那只盒子里正放着一支蕉叶碧玲珑翡翠滴珠的攒金丝步摇。秦云昭轻轻合上了盒子:“可能是我那天打包要放去什么地方保管的,一时匆忙忘记了。”
时间有些久,无双也记不清了,只当自己当时也是忘记了,先出去收拾东西了。秦云昭见她出去,这才把下面几个盒子依次打开,果然是她退回给沈谦的那套翡翠头面,在她出去的这些日子,沈谦又把这些东西退回来了。
先收着,等沈谦回来了再退给他吧。秦云昭轻轻摇了摇头,拉开抽屉打算把这几个锦盒先放进去,却一下子愣住了。
满满一抽屉,都是一封封厚厚的信缄,每一封上面,都是沈谦亲笔落下的四个遒劲的字:“阿昭亲启”。
秦云昭怔怔坐了下来,伸手取了最上面的一封信拆了封口火漆,展开了里面的信笺。
“阿昭,我那天看到你给罗奕擦脸,心里真的很生气。我吃醋了,阿昭,我不喜欢你跟别的男人接近……我对你步步紧逼,好不容易才得了你的回应,可是我心里一直不安稳,我怕你会喜欢上别人……”
“阿昭,我不许!我不许你离开我!”
“阿昭,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是我不好,惹了你生气……”
“阿昭,为什么要去海上?若你不想见我,我就避开去好不好,我再不来烦你了……只要你平安……”
抽屉里的信笺摊满了桌面,秦云昭半垂了头,坐在椅子上默然不语。窗外春风和煦,夕霞正映满窗,一片柔和的阳光将满桌的信笺都镀成了浅浅橙黄,衬得那些纸页中都透出了一层暖意。
“姑娘,开饭了。”无双一边端了菜进偏厅,一边提高了声音叫了一声。
“知道了。”秦云昭连忙应了一声,抬起头才发现脸上微凉,先前拿在手中的一页信纸已经有几处被****,“平安”二字被晕成了两片小小的墨团。
秦云昭将信笺重新都收好了,起身洗了脸,看着洗脸架上镶的那块巴掌大的水银镜里照出的自己微红的眼,又拧了回帕子敷了敷,才走了出去。
几年平安,兴州战事又起,虽然在沈谦的意料之中,朝堂之上却籍着战事做文章,乱了好一阵,最后才定了下来,由宣平侯杨承业任督军,因漕帮一案立功而升任为户部侍郎的沈瑞任副督军,调度后方粮草物资运送到兴州来,并负责及时将兴州战况上报天听。
今天正是正副督军进兴州城的日子,兴州布政使符永年身着朝服,领着大小一干官员立在南门外准备迎接。
南门外已经净水洒扫过了,所有要从南门进城的车辆一律绕西门而行,西城门一时有些拥挤。
一辆车身宽大,明显是富贵人家的马车排在队伍后面,慢慢向前挪动着,车内一个美人慵懒地斜倚在榻上,用手掩了嘴打了个小小的呵欠,然后一边欣赏着自己手上新染的蔻丹,一边懒洋洋地发话:“绿云,去问问,还要多久才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