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身上有皂香味,原来他们已经到裸裎相见的地步了吗?
第1卷 奴 心痛
“月姬,你嘴巴能不能消停会。”项青任由人扶着,目光凝视着月姬和栖情相交的手,脸上平静如水。
“我下次再找你说话。”月姬嘻嘻笑着,赶忙走过来从士兵手中扶过项青:“相爷您吃醋啦?月姬心里只有你一个。”
项青邪邪一笑:“当真只有我一个?”
说着他当众拦腰抱起月姬,月姬身上披的红缎子落到地上,露出雪白的香肩,月姬啊地叫了一声,抱紧项青的脖子笑得花枝乱颤:“相爷你好坏,你不是醉了嘛,还能抱得动奴家!羞不羞呀,还有人呢。”
项青目光一凛,转而看向贺然一等不识相的人,最后落在栖情煞白的脸上:“都退下。”
栖情麻木地任由贺然把她拉出门外,几个士兵坏心眼地靠在窗边偷听,里边月姬的娇笑声不止,突然又寂静得没任何响动,但只是须臾,娇喘的呻吟声断断续续地传出来,只是听听就已知晓里边会是怎样一副好风光。
忽然有一双手捂住栖情的耳朵,贺然嬉皮笑脸地凑在她面前,手松了松笑道:“咱不听那些乱七八糟的。”
偷听的士兵立刻不满了,集体攻击贺然:“小然哥,宰相不是让你也挑美人来着,你就不去温香软玉一下?咱小然哥是不是还没尝过那滋味啊,哈哈!”
贺然现在已经完全长开,个子比栖情整整高出一颗脑袋,本就生得浓眉大眼,两三年下来更是俊朗,听到这话,贺然的脸腾地红了,看看栖情又急急地朝他们吼:“去去去,你们胡说什么呢!”
“哈哈哈…还害羞了,又不是你媳妇在这,瞧你急的。”士兵们看贺然真急了,打趣两句连忙闪人。
第1卷 奴 心痛(2)
等他们走后,贺然挠了挠头,解释道:“你别听他们的,我可没那歪心思,我就想打好仗。”
栖情替他整了整胸前的衣服:“我知道,贺飞看到你今日的成就,肯定很安慰。”
贺然的笑容凝在了脸上,不自在地问道:“嫂子,你还想着大哥呢?”
栖情没有说话,贺然一时也无语,一旦安静下来,屋里边浓重的呻吟喘息声格外清晰地传出来,贺然别扭地道别匆匆跑了。
栖情僵直地立在原地,月悬高空皎洁明亮,夜风卷起她单薄的衣裳,耳边充斥着娇滴滴的吟哦声,眼泪毫无预警地掉落下来。
泪水沾湿整张脸的时候,栖情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心从来不曾死掉,像钻进一个牛角尖任它拼命折磨着自己……
栖情一路狂奔出统领府,不期然地撞上一堵肉墙,她忙退开一步低着头抹眼泪。
“怎么我每次见你都是莽莽撞撞的。”语气凉薄,声音是不谐条的柔和温暖,禹宗懒洋洋地端详着眼泪婆娑的栖情。
栖情吸着鼻子行礼:“王爷要出门?”
“出去走走。”禹宗转身朝府门外走去,半晌回过头望着一动不动的栖情:“你也跟上吧。”
两人各怀心事地并肩走在空旷的街上,一路安静无话,夜里的街稀少有人烟,只偶尔有值夜的士兵队伍巡逻走过,远远望去,高不可攀的城楼上火把根根亮起,绣着“项青”二字的旗帜随风飘扬,取代了玉路关原有的旗。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打更的尖锐声唤醒了沉浸在思绪里的栖情,她转头看向禹宗,见他正眺望城楼,不禁问道:“闷吗?”
第1卷 奴 偏见
她想问他这样无功无劳地在军中一呆快三年,永远被项青压制着,不闷吗?
或许是禹宗正与她想到一处,他很自然地回答道:“成大事者必须忍耐得住。”
栖情不解,王爷还不够大吗,还有什么大事要成?
街口一处为夜晚巡逻士兵准备的夜宵摊还亮着灯笼,馒头笼子一格叠着一格直冒着香喷喷的烟气,禹宗走了过去,点了些吃食便在露天旧桌旁坐下。
栖情在他的示意下也坐上桌,摊主很利索地将吃点端上来,栖情掰着包子皮无心地吃着,忽然听禹宗说道:“这包子怎么有股味?”
正要喊摊主却被栖情拦了下来:“你对包子有偏见?”
禹宗低眉看着自己手掌上的小手,不明所已得拧眉,栖情忙抽回手,咬着唇道:“这不是馊包子。”
禹宗轻笑一声:“你是在讽刺本王养尊处优,吃不得这糟糠之物硬说包子是馊的?”
栖情不敢接话,低着头啃包子,禹宗也只好作罢,拿起包子掰开一块往嘴里塞,若有所思道:“本王小时候在江南也常吃包子。”
听到江南二字,栖情的手一颤,包子屑落到桌上,栖情纳纳地问道:“江南好吗?”
“那里是人间仙境。”禹宗像是想到什么,带着面具的脸有一丝松动。
人间仙境……
忽然见一匹马朝他们这里直冲过来,马上穿着大禹盔甲的士兵着急地朝栖情吼:“原来你在这啊,相爷找你都找急了,啊…原来王爷也在。”
士兵急得几乎是滚落下马,跪下请安:“禀王爷,相爷遇刺,请你们速速回统领府。”
栖情手中的半只包子落了下去。
第1卷 奴 舞姬死了
栖情和禹宗回到统领府的时候,项青正站在卧房内室里大发雷霆,韩统领被反绑着跪在地上,两排士兵在里边站得笔直,地上到处是被扔倒的桌椅。
栖情跟在禹宗身后刚迈进内室,一只花瓶突然飞过来,擦过栖情的手臂打在门棂上,落地粉碎。
“死奴才,去哪鬼混了!”项青手抚着胸口咳了一声,阴沉的目光却看向禹宗。
栖情不声不响地走上前扶住项青往床边走,跟在他身边也有几年了,她早学会洞悉他第一时间想要什么……
项青倚坐在床沿,朝下边挥了挥手:“都下去,韩统领这次的刺杀,你最好三天之内给本相一个解释,否则别怪本相无情。”
众人昏厥,刚才为了找个侍从恨不得把整个玉城关都翻过来,现在就罢事了?!
项青看向禹宗,禹宗扫了一眼他胸前伤口的地方,眉轻轻一挑,抱着双臂走了出去,他一走,一屋子的人立时走了个干干净净。
“大半夜不在房里侍候跑什么?”项青开始秋后算账。
“您让我退下的。”栖情不卑不亢地回道,眼睛不由自主地在房间里四处乱瞄。
“找什么?”项青不满地瞪她一眼,意外地看到一双红得跟兔子似的眼睛。
“月姬…姑娘呢?”起先不是月姬在屋里侍候吗,怎么突然遇刺人就没了?
“死了。”项青毫不在意地说道,修长的手掌托起她的脸:“你哭过了?”
为禹宗哭的?
栖情却仍震惊在他前一句话中。
月姬就这么死了?
第1卷 奴 舞姬死了(2)
项青略有深意地笑笑:“玉路关民富兵强,却连打都没打就向本相投诚,又赐美酒美人,难道不蹊跷吗?”
栖情不明白这和月姬有什么关系,项青指指床内侧:“上来给我捶捶肩。”
“相爷…”栖情凝视床,上面是月姬和他一起睡过的。
“褥子换过了,本相还嫌死人晦气。”项青以为她嫌这个,伸出手要拉她,扯动得胸前的伤口撕裂般得疼,迁怒道:“还不上来。”
栖情只好脱鞋爬上床,边捶肩边聆听他继续说话:“前面一次战役过去,边塞国第一将军莫战便销声匿迹,我的探子都查不出来,如果我是莫战,我也会这一招,假意投诚让出一座城池,到时再调遣大军与玉路关内里应外合,将我们一往打尽。”
既然知道他为什么还要接受投诚?
栖情想,也许他早已想到更好的办法。
“想要真正的瓮中捉鳖,最万无一失的办法就是先行刺我,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