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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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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情被说得一头雾水,隐隐不安,项青好像是把所有的事都交待了。

“相爷,您会没事的。”栖情想劝说却被项青斜睨一眼。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你记着我的话便是。”

“知道了,相爷先吃饭吧。”栖情举起饭匙又停了下来,走到一旁倒了杯热茶,习惯地在嘴边吹到温和,才舀起一勺茶递到项青嘴边,却发现他并不吃,不禁有些奇怪,正待发问就见项青目光深沉地盯着自己,栖情脸上微赦:“相爷,怎么了?”

项青敛下眼喝下茶水,声音虚无沙哑:“不管我病会不会加重,不到六日,绝不能停下来,忠心不能护你的命。”

不懂怎么,栖情竟听出了一些关心的味道,只是时至今日,他以为的只是她的忠心而已。

第二天栖情便托老伯去借船,给了一些碎银,都是从那些被山石压死的士兵身上搜到的,纯朴的砍柴人们将银子全部交给了项青。

“你们这就要走了吗,怎么不去镇上瞧瞧呢?”老伯焦心把他们送到渡头,提着老伴做的几样家乡菜递给了栖情。

“我这一趟看病遭逢劫难,一定要回临城向家父禀报。”项青谦谦有礼地回道。

老伯在岸上招了好久的手,告别老伯后,栖情和项青坐船往回返去,栖情几次想张口询问最后还是忍住了,项青被船的波动晃得难受,还是靠在她的怀里,过了这么久,两人早已习惯。

“吞吞吐吐做什么?”项青闭着眼道。

栖情迟疑片刻问出口:“为什么要告诉老伯我们真正的去处,万一莫战的兵询问到此处。”

“莫战一向视我为人奸险狡诈,问到我的去处又怎会相信。”项青说得极慢,每一个字都咬得辛苦。

栖情豁然明白,这样一来即便莫战寻到老伯的村子,老伯据实以报也不会受罚,项青无论身处何时,心思永远过人的缜密。

“到六日后,你方能找村落或山中住下来,越偏僻越好。”

“相爷,您昨晚说过好几次了。”栖情愕然,他不是个喜欢把事情反复说的人,怎么这次分外地紧张。

项青猛地睁开眼,双眼死死地看着栖情,声音淡若无闻:“嗯?好几次?”

栖情不明所已地点点头,项青的眼眸黯了下去,手指缓缓地屈起握拢成拳……

第1卷 奴 发脾气

到了边塞国境内的一个城里,在项青的指示下,栖情恢复了女装,着边塞国的打扮,栖情买了一些粮食和药租上马车又马不停蹄地往回赶,碰上城镇村庄一定会换马车而走。

项青的病情反反复复,等栖情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是六天之后。

栖情向当地山村的村民购置了两间废弃的房子,算是安顿下来,还没打扫房子栖情就跑去找大夫。

带着出诊的大夫回到家里,只见项青坐在床沿怔怔望着地上,最近他一直是这样,一个人发呆沉默,栖情喊了一声,项青立即要从床上站起来,却因身体虚弱差点倒在地上,栖情急忙在大夫同情的目光中扶起他。

“你去哪了?我要喝水都倒不了。”项青埋怨地瞪着她,栖情扶着他重新坐回床上,一边倒水一边。

“刚才我说过要去请大夫的。”

项青面色冷了下来:“你刚说过?”

“是啊。”栖情端着茶递到项青面前,却被他用力一把扫开,茶水飞溅出去,杯子滚落在目瞪口呆的大夫脚边。

大夫嘴巴张了再张:“小嫂子,你相公的脾气不大好啊。”

栖情的脸刹时通红,热得快烧起来一般,这也是项青的要求,两人假扮夫妇不引人瞩目,能躲一时便躲一时。

“狗皮膏药也称得上大夫?”项青冷冷地落下话。

老大夫的脸立刻被气红了,手指指着他,再指指栖情:“你…你别再来找老夫了!”

说完夺门而走,栖情傻傻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出,蓦地反应过来就要追上去又被项青喝住,他斥道:“长脑子了没?若让人知道我身怀蛇毒,他日莫战派人寻来岂不全露。”

“可是你的病…”栖情终于是没说下去。

“刚刚您同意我去找大夫的。”

“要你多嘴吗?”项青的脸色沉得难看,他心里清楚,自己的状况一日不如一日,记不住的东西越来越多,才不过一刻的事他就怎么都记不真切。

真不知道是不是有一天他会忘了曾经的辉煌,甚至自己的姓名。

项青坚持不肯看大夫,但补身补气的药材却不能断,身上的银两越来越少,栖情只能跟着村里的几个农妇学种地针黹,边学会短季的蔬菜种植,边给镇上的大户人家缝补衣服。

也许少了那些在莫战军中的重重折磨,项青的气色竟慢慢地好了起来,手也能提起劲拎东西,只是隔一小段时间便会吐血病发,而吐血过后,他能记住的东西就更少了,常常丢三落四,人也慢慢变得木然。

在河边洗完衣服,栖情抱着盆匆匆地往回赶,几个农妇取笑她:“项家嫂子又这么早回去做饭啊,跟我们聊会儿呐。”

栖情脸皮薄,红着脸冲她们点点头,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身后传来的谈话声又让她驻足。

“听说了没,前阵子在前边那个镇子的官兵都撤走了,还以为会一路到这来呢。”

“不稀奇,不懂丢了什么重要的人,还道前面的城镇几乎全是官兵,这么大张旗鼓的,该不会丢了当今皇上吧。”

“去去去,李家大娘你这嘴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几个农妇叽叽喳喳地谈笑着,伴着棍棒敲打湿衣的声音,栖情抱着衣盆退了回去:“王家嫂子,那要找的人找到了吗?”

“谁知道呢,都是挨家挨户地在找,没到我们这官兵就走了该是寻到了吧。”妇人说着。

又看向栖情身后立刻嘻笑起来:“项家嫂子,你相公寻你来了,还真是一刻都离不得呢。”

几个农妇纷纷抿嘴而笑。

栖情朝后看去,果然见一袭白衫的项青,由远至近走来,忙开心地走过去,低声道:“相爷,那些找我们的官兵撤走了,我们以后不用躲躲藏藏了。”

最重要的是可以治他的病了。

栖情猜想项青之所以会要马不停蹄地往回走上六天,是料定莫战一不敢太过相信老伯口中的话,二也想不到身受重伤的项青会走出这么远,所以撤走官兵估计是往前寻去了。

项青低睨了她手中的衣盆一眼:“怎么还不回去做饭,我饿了。”

“我早上煮过粥温在锅里了,你没吃吗?”栖情开心的脸不由得凝起来。

项青的脚步顿住:“我早上没吃?”

一句话把两人打落谷底,项青的病不能再拖下去了,她不想看着他每天做的事只是不停想记起,然而不停忘记。

两人默默不语地回到家中,栖情端菜进屋不见项青,慌忙走了出去,却见他独自站在远处田边,脚边开着一簇野花,随他的衣衫飘摆而动,孑然而立,背影落寞而飘渺,仿佛下一刻便会不存在。

栖情忽然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慌乱,开口就喊:“相爷…”

沉思的项青被唤醒,一步步往家里走回,双眉紧紧凝着:“小奴才,我的籍贯是哪里?”

他刚想起小时候的事,却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是出生在哪的。

“是济州。”栖情答着。

又轻声询问:“吃完饭我去找大夫来,莫战的兵已经撤走了。”

项青随意地点点头便走向屋里,他是长在济州的,怎么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第1卷 奴 没救了

“大夫,你说什么?”栖情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大夫。

大夫往内室瞥了一眼,才对栖情摇头:“这病已经拖得太久了,怕是没法治了,如此深的蛇毒怎么不早寻医求治,现在毒已侵入四肢,药石无灵,怕是活不过这年头了。”

“可他除了偶有吐血,身体并无不妥。”见大夫要走,栖情急切不顾地抓住他的衣裳。

大夫挣脱她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脑子:“他这里不行了,等到哪一天他什么都记不起来的时候,他这人就去了,照我说啊,你还是多陪陪你相公,好好让他过完这一年吧。”

大夫说完匆匆走了,栖情一转身便见夏候聆站在门口吓了一跳:“相爷…”

项青嘴边泛起冷笑:“没想到我项青还是难逃一死。”

他什么都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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