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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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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茶杯骤然滚落下去,滚烫的茶水烫了一身栖情,她竟毫无知觉。

“听说在登基之前,皇帝就连续发烧几个晚上,御医都没辙,那热高得根本都褪不下去,整夜整夜地说糊话。”

“我估摸着皇上是不是已经烧糊涂了,所以连这玉阶有几阶都看不清楚,脚一滑就摔了?哈哈哈…”

“小点声你,不要命了?”一人焦急地以肘揍人。

“这才刚改朝换代,朝局都不稳,皇上就一病不起…我听我那刚被拔上去的官叔叔说,这皇上摔一跤后都吐血了,几个太监手忙脚乱才把他扶上的龙椅,不然这登基大典都没法进行下去。”

“所以说啊,这人就不能生病,连皇帝老子也一样,一倒下去弄得人心惶惶。”

桌上的人一阵感慨,谁都没注意到一个瘦弱的女子跌跌撞撞走出茶楼,周围大雪纷飞,迷了那双噙满伤痛到窒息的眼。

刘其沉沉吸了几口气以后才对端药的宫女点了点头,带着她走进养心殿里,寝宫里迷漫着一股浓郁的药味和肆意的熏香。

项青半倚在床头看奏折,身上披着雪白的狐裘,往日白皙的脸上现下苍白如纸,找不出一点红润,眸色更较以前深邃。

“参见皇上。”

跪安行礼后,刘其接过宫女手上的药端向龙床:“皇上,该吃药了。”

“先放着吧。”项青眼皮也没抬一下,眼神专注于手上的折子。

余光扫到刘其的身影站着未动,不由得抬起眼:“还有事?”

“先喝药吧,皇上。”刘其诚恳地说道,主子的身体每况愈下,高烧断断续续没有平缓过,连御医都说这样的身子强撑下去有害无益,得不偿失,可主子就是…不管不顾了似的。

“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下去。”项青不悦地拧着眉,握拳轻咳几声,视线瞥到刘其身边的宫女,几分眼熟之下才认出是小平。

“不是让你出宫了吗?”

小平急忙跪下,头恨不得埋到地底:“刘侍卫说了,要奴婢出宫跟在二夫人身边,奴婢是来向刘侍卫禀告二夫人的消息,可刘侍卫一定要奴婢亲口和皇上说。”

项青出神片刻:“说下去。”

“二夫人的身体也不大好,我看她几次走路都差点撞到东西,她越来越看不清东西了。”小平连忙一五一十地说道。

“咳咳…”项青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刘其紧张地端起药递过去。

项青端过药大口地灌了下去,待喝完问道:“那些药她没吃?不是召了一批天下名医吗?开的药方都不灵?”

项青的神色是着急而厉害的,也是小平从来没见过的,小平一下子就结巴了:“可…可能是今年寒冬太冷了,二…二夫人身子孱弱,所…所以…”

项青猛地将碗摔在地上,掀开了被子:“替朕更衣。”

刘其意识到什么急急忙忙跪了下来:“万万不可,皇上要保重龙体!替天下万民着想!”

“刘其!”项青冷漠阴霾地扫他一眼。

“我想见她。”

第2卷 妃 厌倦(3)

厌倦(3)

不是朕、不是本相,只是我……

只是他想见她,无关权谋,无关天下。

刘其再说不出话,跪安后服从地退下去安排。

马车由宫门平稳驶出,街上没什么人,偶有几个百姓的身影也是在门前扫雪。

刘其把马车的帘幕放下,尽量使车内密不透风,看着眼前萧条的场景,刘其不禁叹道:“今年的雪下得真大…”

话音刚落,车轮就卡在一堆厚厚的积雪里,马车动不了了,车内传来项青清咳的声音:“怎么了?”

“马车卡住了,皇上稍等。”

刘其跳下车,跟身后的一队兵卒招了招手:“过来,把车抬出来。”

“是!”

雪纷飞的街头,众人却抬到满头大汗,帘幕忽然被掀开,项青探出身眺望一眼冷冷清清的街,他记得他给栖情安排的房子就在这不远处。

待刘其注意到的时候,雪地上一排长长的足迹已经远去,清冷的背影溶在鹅毛大雪下,越来越远……

“皇上!”刘其急得大叫。

修长白皙的手指推开院门,只听寒冬的天气里吱呀一声,迸裂所有的冰冻,白雪覆盖到围院边就没了,可见宅院的主人时常清扫。

白靴没有半分迟疑地踩进院子,清清静静的院落几棵树寂寥地杵着,枝丫光秃秃的,风一吹,积雪掉落下来悉索不止,一口盛着积水的缸表面已经结冰。

一声桌椅翻倒的声音传来,项青不禁加快脚步冲到半掩的房门前。

只见一个瘦弱的人正费力地扶着桌子从地上站起来,脚边的药碗扣翻在地,她睁着黑白的眼睛却是用手去摸索碗,沾了一手的药渍……

胸口突然被什么堵住似的,越来越厚,项青蓦地转过身往外走,似怕似逃。

“相爷…”

虚弱的声音响起,院中的人停住了脚步,项青扭转过头就看到一个女子站在门口浅笑,手上全是黑乎乎的药渍。

“相爷,我还看得见。”

我还看得见。

至少我还能看见你。

栖情弯着嘴角凝望着院中那抹白茫茫的身影,当那人扑向自己的时候,鼻子一下子就酸了。

脸被冰冷的双手捧起,温热的唇覆了下来,倾刻间亲吻如雪密布,栖情被迫承受着他强烈的情动,唇舌反复纠缠,炙热漫延过全身……

屋外北风刮得厉害,屋内几盏火盆木炭红了又黑,明明灭灭,熏香悄然散发着香气,厚厚的锦被盖住床上的两个人,将他们与屋外的冰天雪地阻隔。

栖情躺在项青温热的怀里,静静地听着心跳声,忽然腰间一紧栖情转过头面向枕边的人:“相爷醒了?”

项青紧紧抱住了她,脸上有着熟睡后的惬意满足,见怀中的人目光痴缠自己,眼中的眸光不由得变得妖异,寻着她的唇又亲了下去。

“唔…”栖情所有声音都被断绝在口中。

亲密激缠过后,项青突然咳嗽起来,栖情披着单衣起身给他倒了热水,然后被他扯回床上。

“相爷,你的病还没好?”栖情伸手抚摸过他的额头,项青不露痕迹地闪躲开来,微烫的余温却噬着她的掌心。

栖情皱起眉:“相爷,你什么时候回去?”

“怎么,被休了就要赶相爷走?”项青轻笑出声。

经他一提醒,栖情突然想起他们之间不再是夫妻的关系,胸口滑过一抹刺痛,栖情低下眸不再说话,屋里忽然间就沉默得窒息。

第2卷 妃 厌倦(4)

厌倦(4)

“我回去了,不见得再有合适的时机出来。”项青捡过衣裳开始穿衣,他比她更明白,他们之间隔得有多远。

就算有适合的机会出来,那个时候她也不一定还活在这个世上。

栖情一直对所谓生死模糊地知晓着,项青下床的那一刻,栖情却不顾一切地从后抱住了他,这一次,她是真得害怕生离死别,她怕他走,她怕他走了再也不回来,她怕她再也见不到他。

“相爷,让我跟你回去好不好?”不管她还剩下多少时间,只要让她陪在他身边就好。

“不好。”项青没有松开她的手,却是断然拒绝,贴在背上的**深深一颤,让他不自觉地拧眉,狭长的眼瞥到床头的珍珠发钗,入睡前他放在那的。

项青拿起发钗转过身,随意捋起她的一缕发绾了下将钗插进发间,洁白无暇的珍珠衬着一头青丝清灵动人,项青说道:“还是这枝发钗适合你。”

“相爷…”栖情把头埋在他的怀中,无声地哭出来。

良久。

“你记着,如果下次我出来见不到你,我会再断莫如风一臂,至死方休。”

项青阴戾地说完,推开她站了起来。

一推开门,寒风飕飕地灌了进来,坐在床上的栖情冷得瑟瑟发抖,双手不自觉地抱紧自己。

“所以栖情,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随着一声重重的关门声,栖情把头埋在膝盖上,嚎啕大哭起来。

栖情……

若今时今日的我,遇见最初京城街头的你,该有多好……

屋外,刘其及兵卒披着大雪跪了一地,项青一步一步走出,眼角微薄的湿意干裂在深冬。

新帝身体每况愈下,日渐消瘦,导致无力朝政,连御医都束手无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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