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到魏三谋身边时,他看着他干干净净的衣服,眉头皱起:“你先站到一边去。”
两队共挑出了八十几人。
彭连走到顾朗身边嘀咕了几句,手指向第一批被淘汰下来的那群人。
顾朗回头看了叶明净一眼。彭连走到队伍中,向那群人大声宣布:“只要有能战胜顾统领者,便可当选为太女亲兵一员。”
这一次,队伍中没有任何声音。半天后,有一人问道:“将军此话当真?”
彭连道:“当真。太女亲口应允。”
队伍中便走出五个人。朝着顾朗拱手:“顾统领,请指教。”
顾朗傲然一笑:“谁先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五人互相对看了一眼,一个精瘦的男子道:“我先来。”
叶明净过来做裁判。顾朗和精瘦男子每人三支秃头箭,一涂红色、一涂蓝色。身穿轻甲,腰配弯刀。跨上各自的战马,分立于校场两侧。
鼓声一响,两匹马围着校场开始奔跑。
精瘦男子先发制人,一箭射出。火光电石间,顾朗身体稍稍一偏,躲过了急速而来的箭。这时,另一支箭已然赶到,对准了他的咽喉。顾朗手臂猛的一动,观战的人们眼前带出一道残影,那支箭已被顾朗抄在了手中。
精瘦男子面色不善,射出最后一支箭,同时拍马举刀,向前冲了过来。
顾朗躲过第三支箭,“铛”的一声,用手中的刀拦住了弯刀,胯下马头掉转,一下错身开来。精瘦男子暗叫不好,立刻转身,只见三柄箭同时朝他咽喉、胸口、小腹三处激射而来。他偏头躲过第一支,挥刀挑开第三支,第二支箭却射在了他的肩头。强烈的撞击疼的他肌肉猛一收缩,这时,光影一闪,第四支箭狠狠的射中了他的胸口。
顾朗的第四支箭是先前对方射来,抄在手中的那支。精瘦男子苦笑一声,抱拳道:“顾统领好功夫。在下输了。”
顾朗纵马到他身边:“你是从小练的功夫?”
“是。”精瘦男子道,“我们五人都是从小习武。”
“怪不得。”顾朗点点头。回马而去。
叶明净微笑着迎回自己未来的大将,连声夸赞:“三郎果然好本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顾朗面色微红,道:“殿下过奖。殿下,臣刚刚问过,这五人都是从小习武,极为难得。他们的功夫,殿下也见识了一二。实属不易。殿下,不知……”下面的话他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叶明净微笑:“三郎可是想将他们也编如精锐营?”
顾朗拱手:“殿下明鉴。”
叶明净沉吟:“此事不可为。这五人虽有本领却是桀骜不驯,现如今他们服的,只是你顾三郎一人。一支军队最重要的是凝聚和团结。况且,孤刚刚也说过,只有他们胜了你,方可入选。他们既然认输,就必须被淘汰。”
“殿下!”顾朗有些着急,“可这五人真的是有真本事的。上了战场可以一当十啊!”
叶明净看他急红了脸,笑道:“你急什么?我只是说这次淘汰掉他们。又没说永远淘汰掉。难道精锐营不是三百人的名额吗?”
顾朗这才恍然大悟,羞愧难当:“殿下,是臣鲁莽了。”
“三郎是关心则乱。”叶明净不在意的道,“英雄惜英雄,在所难免。此事就这样吧。明年孤还会来选拔一次。希望他们到时能把握住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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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怕食言,偶悄悄的说一句,今天还有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骑兵人选敲定后,承庆帝有些疲倦了。叶明净担心的道:“父皇,您先回去吧。儿臣自己能行的。”
承庆帝看看谭启,谭启躬身:“皇上,殿下担心您。”
父皇大人沉吟片刻:“也好,朕先回去。你挑完了人再回宫。”
彭连、唐兴业、朱明全三人大吃一惊。面面相觑。
承庆帝说到做到,交待了几句话,留下一队侍卫,自己先回驾了。
彭连三人膛目结舌。朱明全悄悄拽过顾朗:“三郎啊,这午膳时间到了。殿下要在这里吃饭吗?”关键是他们没准备啊!
顾朗愣了愣。他在军营中向来都是和将士们一同吃喝,自然不会特别提及此事。可今天……他也踟蹰了:“我问问去。”
叶明净正坐在一边休息,顺便盘算着下午挑选步兵的事。顾朗过来把事情一说,她诧异的道:“这算什么事?他们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呗。”
顾朗大窘:“殿下,军中食物粗糙。恐殿下难以下咽。”
叶明净闻言怔了怔。虽说她有前世吃集体食堂的经历。不过这是在古代,生活水准不一样,谁知道军队里都吃些什么,万一她大言不惭的说要和将士们同甘苦,结果却一口也吃不下,那就丢人了。于是她试探的道:“两个粗面馒头、一碗米汤配些咸菜。这总有吧。”
顾朗惊愕:“您吃这个?”
“这也没有?”叶明净大惊,“那他们吃什么?野菜?黑窝窝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不不!”顾朗连连摇手,“有的,有的。臣这就去准备。”
“粗面馒头?”彭连松了口气,“有,都是现成的。”
朱明全一把拽过他:“你疯了!”又瞪了走远的顾朗一眼,“那小子也是,竟然就这么传话,还有没有脑子!”
唐兴业插话:“依我说,就照她说的上。太女的膳食,反正咱们是准备不了。那身娇滴滴的细皮嫩肉,一看就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喂出来的。咱们就是把全营的好料拿过来,她也不一定满意。索性吓她一吓,就照她说的弄。反正是她亲口说的,到时也怪不到我们身上。”
朱明全斜了他一眼:“你这臭脾气,难怪总窝在这地方动弹不了。”
唐兴业嘻嘻一笑:“我这臭脾气,陛下用着才放心不是?讨好太女,咱们犯不着。咱们平时吃什么,就上什么。问心无愧。”
彭连沉着脸道:“大不了咱们陪着她一块儿吃。省的她以为我们故意欺负她。”
朱明全叹了口气,他一人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得附议两位同僚。
三人嘀咕了一番,将准备午饭的号令发下去。
很快,午饭送了上来。一箩筐粗面馒头,一大桶能照见人影的蔬菜汤,以及一盆子咸菜和一盆子红烧五花肉。每人面前一个盘子、一个碗、一双筷子。
东西摆上来后,三位将领齐声道:“殿下,军营粗鄙,没什么好招待的。殿下请。”
叶明净点点头。盘子和筷子都很干净。菜盆子里有公用的勺子,比她想象的要好多了。她拿了一个比她拳头还大的馒头,绿桔帮她盛了一碗汤。叶明净自己舀了一勺咸菜,又舀了一些肉汁浇在馒头上。斯斯文文的吃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彭连三人直愣愣的盯着她看。叶明净吃了好几口,发现众人都不动。咽下口中的食物,奇怪的道:“几位将军怎么不吃啊?大家都动手啊!菜凉了就不好吃了。绿桔、冯立,给几位将军盛汤。盛完后你们也一块儿吃,下午事多着呢,得节约时间。”
绿桔快手快脚的给三位将军以及顾朗都盛了汤。那三人手忙脚乱的道谢,各自急急忙忙的拿了馒头往嘴里塞。冯立则给几位分菜。分完后,他自己也拿了馒头,和绿桔站到一边轮流换班,飞快的吃了起来。
叶明净食量不大,只能吃一个馒头。吃完后,她的盘子光可鉴人,一根剩菜叶子都没有。连肉汤汁都被馒头刮的干干净净。盘子里的馒头屑最后倒入手掌,用袖子遮着全进了嘴里。她面前的那块地方基本上就和没吃饭之前一模一样。
然后她羞涩一笑:“几位慢用。孤去走走,消消食。”
太女带着侍从走远后。彭连三人老脸一红,大大松了一口气。
唐兴业抹了把脸,悻悻的道:“怪不得听人家说和皇上一起用膳都吃不饱呢。这架势,憋死我了。”
朱明全道:“你这大老粗,你知道什么?有钱有势的人家都是这个派头。那些几代勋贵的人家就是这么讲究的。”
唐兴业怪叫:“胡说,咱们和武成伯也共过事,他就爽气的很。”转头看向顾朗,“你瞧,顾老三也……”话说了一半,他眼睛“突”的瞪圆。顾朗面前的盘子干干净净,只有零星的一些馒头屑。
“咳咳!”彭连清清嗓子,“快吃吧。下午就轮到你们俩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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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步兵挑选和上午差不多,也是先跑步消耗体能,然后分组对抗打架,能最后站立的胜利者就可入选。当中一些身手灵活,头脑机敏,体质略有欠缺的也被顾朗挑了出来。最后凑足的有一百六十三人。
由于步兵人数众多,挑选完毕时,天色已经渐暗。叶明净看了看对面站着的一百六十三人,对站在一边一个下午的魏三谋道:“你也进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魏三谋大喜,赶紧走进队伍中。叶明净笑了笑,对着这一百六十四人道:“诸位战士们,孤,大夏的储君叶明净需要练一支精兵以做亲卫。这支亲兵的待遇会非常优厚。普通士兵的俸银,比照队长一职。队长等同校官。但同样的,你们受到的训练也会非常严苛。今天选出来的这一百六十四人,并不一定是最后留下的人数。你们将参加为期一个月的特训,一个月后,只有合格者才能真正成为孤的亲兵。”
众战士的眼中纷纷显示出诧异。不过倒是没有一个人再开口议论,人人闭口不言,目不斜视。
顾朗站了出来,大声喝道:“明日卯初,所有人在此地集合,会有马车接你们去另一处地方,除了身上的一套衣服,其它的一律不用携带。一个月后,不合格者会送回来。就是这样。”他向彭连三人示意,“可以解散了。”
彭连等人面色皆是一凛,竟然还要再考?太女到底要招什么样的亲兵?经过中午的一顿饭,和这一整天的忙碌。三人看向十五岁少女的目光中有了一丝凝重。
太女一直事事亲力亲为,毫无特殊待遇。也没有任何疲劳的迹象出现。环境杂乱的军营,粗劣的饮食,这一位一天下来,即使是装的,也很不容易了。
叶明净回到了东宫,向承庆帝汇报今天的收获。
“你要把他们带去哪里连兵呢?”承庆帝问道。
“上林苑。”这是叶明净早就想好的,“上林苑的猎场有大片的地方被闲置,儿臣已经在那边起了一排简易营房,暂时供他们居住。”
承庆帝失笑:“难怪你心心念念要掌管内务府,原来早就打了这些算盘。”
叶明净但笑不语。领亲兵入驻上林苑,调用工匠盖房子,订制训练服。这些私活要不是她主管内务府,万不能这么快捷的办下来。
“有把握吗?”安静了一会儿,承庆帝突然问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总要试一试。”叶明净好不含糊的回答,“高祖皇帝早年虽然也带兵打过几场战事,只不知后来为何都重文轻武了。这是儿臣的机会。他们看不上的,恰恰能定乾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承庆帝沉默了一会儿,道:“你的想法没错。可是,你可曾想过,高祖皇帝自己就是由军权起家,为何又定下重文轻武的策略?那是因为军权太容易被别人掌控了。我问你,即便你成功了。你要如何去把握顾朗?”
叶明净一怔。关于武将,前世她是从小听着的就是卫青、霍去病、岳飞、戚继光。只有皇帝对不起他们,没有他们对不起皇帝。她下意识的就认定顾朗也是那样的人。顾朗叛变她?为什么?
承庆帝继续道:“武成伯顾缉,少年成名。老父妻儿都在京中。即便是这样,他一旦回来,便要归还军队指挥权。而你呢?你弄这么一出,这些亲兵是日后要放置在军中的中层吧。这些人由顾朗一手带出来,你要怎么制约?”
叶明净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父皇,儿臣打算去上林苑住一段时日。”她道,“儿臣不懂军事。儿臣想和他们一同训练。一来,这样可以放松一些人的警惕。二来,儿臣相信,人和人之间的情谊是相处出来的。儿臣和他们同吃同住,总能相交甚好。”
承庆帝似笑非笑:“同吃同住就能让他们抛弃私心,完全忠心于你?”
叶明净叹了口气:“勋贵掌兵权。父皇,政权儿臣可以用时间慢慢的和文臣清流们耗。兵权却不可以。这是最快捷的方法。”
承庆帝安静的看向她:“你就这么相信顾朗?”
“我别无选择。”叶明净很无奈,“孙承和还未长成,他根本无法和顾朗抗衡。”
承庆帝笑道:“你不给别人机会,又怎么知道他不能抗衡?这次去上林苑,把孙承和也带去吧。”
叶明净只稍稍考虑了片刻:“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叶明净走出宣明宫时,耳边还回响着父皇的声音。
“朕见你幼时冷情,还以为你是寡情之人,即担心又庆幸。谁知道这么些年下来,朕才发现当初竟看走了眼。净儿不是冷情,相反却是至情之人。只是轻易不对人用情而已,一旦动情,即至情至性。薛凝之情况特殊,暂且不论。齐靖、孙承和、江涵三个,你到底还要护到什么时候?这几个人,朕是指望他们给你帮忙的,不是让你护犊子用的。齐靖那边,以你姑姑的性子还好说一点。孙承和、江涵二人呢?你宁可写书信给陆诏都对他们置之不理,你让庆国公府和思康伯府怎么想?”
叶明净回到寝宫,反反复复的想了很久。的确,她下意识的将这四人排除在很多事外。她宁可用着顾朗、陆诏,甚至是日后的黄陌。原因只有一个。对这些人,只要稍有不妥,她可以眼都不眨的下狠手处置。四伴读却不行。在她的内心深处,不愿这四个伴读有任何背叛她的可能。所以,她宁可他们什么都不参与。这样,也就没有了背叛的机会。
这对他们其实是不公平的。
第二天一早,叶明净传了齐靖入宫。
齐靖先观察了一下她的气色,发现还不错。心下稍稍安定一些。叶明净沉默了片刻,开口道:“表哥。我最近办了一件事……”
她将练精锐骑兵的事说了一遍,隐瞒下了李若棠笔记一事,只说是自己找到的一些残卷所书写。
齐靖的眼神变得很柔和:“殿下可是要臣帮忙?”
“表哥,你帮我照看一下内务府的事好不好?”叶明净目光柔软,“我想和他们一起训练,好多后勤就忙不过来了。这事,我不想弄的人尽皆知,想来想去,只有表哥能帮我。”
齐靖眼露笑意:“不过是一点杂事,你放心好了。我一定给你办的妥妥帖帖。”
叶明净安心一笑:“多谢表哥。”然后便拿出最近的一些事务本子和他交接,又带着他去了内务府走了一趟。正式宣布齐靖以后就是她的副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中午留了齐靖在东宫吃饭。饭后继续商谈交接。
孙承和来了,后面的小厮还抗着个大包裹。
“这是什么?”那包袱都快比孙承和身子宽了,齐靖吓了一跳。
孙承和指挥小厮放下:“一些换洗的衣服。”他得意的笑道,“嘿嘿,想不到吧,我也要去上林苑参训了。”
“你?”齐靖先是吃惊,随后大笑。他刚好和叶明净谈到这三百亲兵的后勤问题,兴味的道:“你不知道么?去参训的人是不能带任何私人物品的。就连中衣、鞋袜,都是统一发放。”
“什么?”这回轮到孙承和吃惊了,“连中衣都发?”
已经在这上面钻研了一个上午的齐靖显然比孙承和知道的多,说起来头头是道:“每人两套中衣、两套训练服、两套鞋袜、一套洗漱用具、一套被褥,其余的东西一律不许带,个人物品先统一登记收缴。一个月发还。八人一间住房。每间住房配清洁小工一个,卫生由他打扫,个人衣服需要自己洗。这一个月的训练期就是这样。你这包裹还是留在东宫吧。”
孙承和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你在开玩笑?”
齐靖很无奈,他一开始也以为是开玩笑。可惜现实更加不堪:“顺便再说一句,殿下也会和你们一起训练。”
“什么!”孙承和跳了起来。
叶明净斯条慢理的往火上添柴:“叶明净斯条慢理的往火上添柴:“除了我的住房只有我一人,还有洗浴以及个人卫生外,其余的都和你们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孙承和的反应是立刻看向齐靖:“你疯了!”
齐靖别开脸。叶明净只得再重复一遍她上午对齐靖说的话:“现在不吃苦,将来就会送命。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道理你总知道吧。”
孙承和惊愕:“可是,殿下训练亲兵不就是为了可以保护您么?您还有侍卫。殿下,我们会保护您的。”
叶明净微微一笑:“承和,我问你。如果你有一个很重要的人想要保护,那么,怎么样才能万无一失的保证她不会被伤害?”
孙承和愣了愣:“自然是严密保护。”
“错!”叶明净伸出一根食指晃了晃,“最好的保护,是让被保护者自身拥有强大的力量。任何危险都无法伤害的力量。这才是万无一失的保护。”
齐靖叹了口气。他就是这样被说服的:“承和,别再问了。把你的东西放下来,这就走吧。上林苑离这里还是有一段路程的。”
孙承和直到进入了上林苑,晕乎乎的脑袋还是没有转过来。
钟秀儿带着两个药童正轮流给每位士兵搭脉。检查完身体后则是去公共浴室洗澡。洗澡之前,他们的随身衣物都会被收走。用包袱皮一个个的包裹好,里面用一张纸记着每个包裹主人的姓名和所有物。两个太监用笔记录,四个小太监负责打包。士兵们浑身不自在的光着身子进了里间的大池子。
“我,我也要去?”孙承和都结巴了。
叶明净嫣然一笑:“小和想现在离开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不。”孙承和老老实实去前面排队,他要是现在回去,他家老爹能扒了他的皮。
“姓名?出生年月日?”钟秀儿一边将手搭在他手腕上,一边问。
孙承和犹豫了一会儿:“孙承和。承庆九年十一月二十四。”
“十六周岁。身体健康,气血充足。无疾病。”钟秀儿高声道。身后的药童不停的在纸上记录。
“好了,去那边房间里吧。”钟秀儿利落的一挥手,“下一个。”
孙承和走进一间封闭的小房子,看着厚厚的蓝布帘子,听着内间轻微的说话声。心底有些忐忑。
“嘿嘿。兄弟,你是有钱人家的吧。”外间早已有了一个男子在那里等候,笑嘻嘻的对着他道:“瞧你这身衣裳,啧啧,还是缎子的呢。”
孙承和很庆幸自己今天穿了最不起眼的一身。机灵的咧嘴一笑:“家里是有点儿钱。不过也不能光吃老本。男子汉大丈夫,还是得靠自个儿挣的才实在。”
男子眼睛一亮,狠狠的在他肩上拍了一下:“有志气!我叫何二壮。西山大营步兵团的,你呢?原先在哪儿?”
孙承和道:“我姓孙,何大哥叫我小和好了。我是新入伍的。家里原想托关系让我去御林军,我嫌那地方憋屈,就知道对自己人横行。见了高官就谄媚。不想去。家里就想办法把我弄这儿来了。”
何二壮感叹一声:“怪不得呢。你小子家里有路子啊。”他斜斜的打量他一番,“我说,你这细皮嫩肉的能行吗?你别看这里人少,能来这儿的,在军营里基本上都是一霸,你别被欺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孙承和脖子一梗:“切!看不惯,打一架就是了。他们要真有本事,我就服他们。咱又不是娘儿们。”
“痛快!”何二壮竖起大拇指,“有血性。哥哥我罩你。”
这两人说的热闹,里间的蓝布帘子掀了开来,两个男子一边系着衣服带子一边往外走。
这个说:“随便系系就算了,反正还要去澡堂子。”
另一个道:“那可不行,外头那大夫可是个小娘子。”
先前的那人就笑:“怕什么,正好让她瞧瞧你有多结实。你不是还没娶媳妇么?她是大夫,会挣钱……”
两人说笑着走远。
“该咱俩了,进去吧。”何二壮招呼他,一边解开衣服带子:“这里头规矩是怪了点儿,不过待遇还真是好,听说不光有新衣服穿,还能天天吃肉。”
孙承和见他脱衣服,怔了怔。走到内间一看,里面有三个小药童,一个在记录,另两个则在一边等着给他们检查全身。
何二壮先脱完,一个小药童上前检查,便报告给身后的人:“身高,七尺八寸。体格,中等。体型,匀称。肩胛骨处有三寸长旧伤痕。已愈合完全……”那小药童检查的非常仔细,连大腿内侧都看了遍。除了量身高外,还量了手臂长度,前手臂长度,大腿长度,小腿长度,后颈至腰部长度等等。称完体重后,小药童还不停的捏何二壮身上各处的肉,然后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肌肉含量约合XXX,脂肪含量约合XXX。”孙承和估计,何二壮的媳妇都没这小药童了解自个儿男人的身体。
何二壮很好奇的听着自己的各项指标,不耻下问:“小哥儿,这肌肉含量是什么?脂肪含量又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小药童一脸冷色:“就是你身上有多少瘦肉,多少肥肉。”
“噗——”孙承和一把捂住嘴。何二壮一脸窘色:“这是把我当猪啊。”
“该你了。”另一个小药童示意孙承和动作快点儿。孙承和脸红了红,脱掉衣服。一具白皙的身体展现在几人眼前。
何二壮立刻吹了声口哨:“兄弟,你这身上比大姑娘还白啊!”
孙承和脸色绯红。小药童却很满意:“体无异味,肤质细腻。骨骼均匀。应该是从小底子就打的好。”
接下来的测量,三个小药童眼睛越来越亮,说话越来越兴奋:“身高七尺七寸,十六周岁,骨骼发育未完,日后定能长到八尺。腿长和身长比例为黄金分割,发质乌黑,气血充足……”
孙承和满头大汗。何二壮虽然有很多话听不懂,不过里面的意思他是明白的。就是说这位小和兄弟的身体非常好,二十岁以后会更好。他咧嘴笑道:“兄弟,没想到你才虚岁十七。这一百六十多人里头,应该数你最小了。放心,哥哥一定罩着你。”
孙承和穿好衣服走出门的时候,他开始理解那些将太医打出门的入选男子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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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一章,就暂时不欠债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公共澡堂这种地方,孙承和这辈子是头一次见着。两个大池子,百多来号光身子的男人泡在里面,场面蔚为壮观。
在里面伺候的小太监给新来的两人介绍,这两个池子是用来泡澡的,岸上的热水桶、冷水桶是给他们冲淋身体的。洗澡的程序如下:先淋浴,擦皂去污,再下池子。这里人多,别一身臭汗的就往池子里跳。那样的话,这一池水早就混了。
即便这样,大池子里的水也是别人用过的,孙承和十分别扭。抱着分发的布巾、皂豆什么的勉强冲了一把后下了池子。
下了池子不久,他就发现了一件事。一群光着身子的男人聚在一起,其聒噪程度不比女人差。这个问着:“你老家哪里的?”那个唠叨:“老子刚去西山营第一天,就狠狠的跟几个找事的干了一架。”
有些人则是默不吭声的洗澡,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周围的人。
何二壮在雾气缭绕中很费力的找到了几个认识的兄弟,叫道:“你们在这儿呀!来来来,给你们介绍一个新兄弟,我今天刚认的。”
孙承和努力做出和善的笑容,和那几人打招呼。说真的,在一群全都脱光了的男人中辨认谁是谁,尤其他还一个都不认识的情况下,那真是非常考验眼力的。
几个男子哈哈大笑:“二壮,你哪儿认识的这小子。有十八了吗?这身上比大姑娘还嫩。”
何二壮很严肃的道:“人家是有钱人家养出来的。年纪小,只有十七,不愿听家里的安排去御林军,这才来了这里。”
“咦?竟然还有一个走后门的?”随着一声尖锐的叫声。澡堂子里霎时安静了下来。一百来双眼睛全都看向孙承和。
饶是孙承和再告诫自己要镇定,被这么多光身子的男人用各种目光看着,他的脸还是发白了:“也不算完全走后门。一个月后我若是考核不过关,一样要被踢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少年略显单薄的声音在白雾袅袅中回响。一瞬间后,纷乱的吵杂声再度响起。各人谈各人的事,好像刚刚一幕没发生一样。
何二壮的几个朋友安慰他:“没事,没事儿!刚进新兵的时候都这样。处长了就好了。”
孙承和喏诺的道谢,和他们随意的聊着天。目光却不自觉的看向另一处,那里有几个男子聚成一圈,用冷冷的目光看向他。
“那是骑兵团的人。”何二壮小声道,“他们那儿有几个好手这次违反军纪,没被选上。据说顾统领求情都没用。太女愣是不松口。这会儿看你自然不顺眼。”
孙承和垂下头:“是吗?”
“行了!别泄气。骑兵团的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会骑马么?”一个男子拿着绞干的布巾凑过来,“来,我给你擦擦背,一会儿你也帮我擦擦。”
这位叫贺安鹏的男人手劲特别大,擦的孙承和呲牙裂嘴。只得转移注意力,便又看见了另一个池子里的另一群人。这群人自成一派,嘻嘻哈哈的随口逗着乐子。很不把周围的人看在眼里。偏偏满澡堂子没有一个热血男儿对此有异议。
“那是见过血的老兵。”贺安鹏擦完了,将布巾递到他手上,“和我们不一样。”声音很淡然,里面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孙承和这一顿澡洗下来,觉得自己人生前十六年的饭都白吃了。
当他凭着手里的号码牌领到两套新制服,并换上后,除了那白嫩的脸和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混在一百六十几号人里已经不怎么扎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军营中的男子,头发都不会留的太长。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一说,虽然也有遵守。不过普通人家,无论男女,总还是会时不时剪一剪发。理由很简单。劳作起来更方便。只有有钱人家的小姐,才会把头发留至小腿、地面。孙承和的头发放下来,垂到腰部以下。澡堂子里的男子都是在后背一半处。
贺安鹏对着他的头发指了指:“要不要帮忙?你一个人很难弄干吧。”
长发难干。在家里,是由丫头们用铜炉烘干的。这里,只有自然风干了。今天是天色还早。以后的话……他看过齐靖手上的那张时间表。每日必须洗头、洗澡,吃饭、睡觉都有时间规定。晚上会检查内务卫生。那时,湿发就会弄湿被褥。每人的被褥只有一套……
他很快做出了决定:“贺大哥,麻烦你们帮我剪短一些。和你们一样就好。”
何二壮笑嘻嘻的道:“我来。我手艺好,包你满意。”
贺安鹏道:“晚上到营房再弄吧。待会儿还要集合呢。也不知道咱们能不能分在一块儿。”
洗完澡,整装完毕后,果然是全体集合。顾朗将他们分成了四个小组,两个小组四十一人。两个小组四十二人。孙承和就是那多出来的二人之一,被分在第三小组。他再一看第四小组多出来的那人。差点魂飞魄散。
太女殿下梳了个男子的发髻,就冲那厚度,他敢打赌殿下的头发被剪过了。穿了一身和一百六十四号人一模一样的灰色褂裤。腰系黑带,脸上不知涂了什么,原本白皙的面庞变成了小麦色。
照说叶明净去西山大营亲自选过兵,这些人应该认识她。不过她那天穿的是整套的太女服饰,头上戴了亮闪闪的珠宝,身上是明黄黄的凤凰袍。远距离看去,也就是一金光闪闪的移动人偶。至于那最后一次讲话,距离是够近了,可这些纯朴的古代士兵们。牢牢遵守着龙颜不可窥视的规矩,全都低着头,没人和她对目平视。她如今弄黑了自己,又混在队伍里,还真没人想到她是太女。
不过,大家对于出现了一个女人在这里,还是很好奇的。叶明净目不斜视的任他们打量。有几个大胆的就过来问了:“姑娘,你是哪位?怎么站在这队伍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毫不含糊的说着假话:“我是太女殿下的侍女。殿下是女子,需要人贴身护卫。见我手脚灵活,便命我来和各位大哥一同训练。学点儿本事也好更妥当的保护殿下。”
这个理由大家都可以接受,只是训练侍女可以单独训练嘛,和他们这些大老爷儿们掺和在一块儿算什么?
叶明净脸不红、气不喘:“殿下也拿不准怎么样训练侍女更好,据说这里很严苛,便先让我一个人来试试。若是可以,下一期再招人特训时,再派遣人来。”
还有下一期?众男子汉们眼睛一亮:“真的还有下一期吗?是什么时候?”
叶明净扮演着泄露内部情报的角色:“我听殿下说,她总共需要三百人的亲兵。宁缺勿滥。如果人数不足,基本上是每年在各大军营中挑选一次。”
众男子们的眼睛更亮了,越发努力打探内幕。有人问她:“姑娘,你在这三百人的名额中吗?”
“不在。”
又有人问:“那小子呢?”手臂直指孙承和。
叶明净迟疑了片刻:“殿下只派了我一人来。那人不是和你们一起的么?”
这就等于是回答了。黑脸小姑娘和他们没有竞争关系,那个小白脸有。不过考虑到三百人的名额限度,众士兵们倒也没生什么排挤之心。他们现在的人数也只满了一半多点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孙承和看着叶明净在那里口无遮拦的胡吹乱侃,差点悲愤的要流泪。
“怎么?看上了?”何二壮笑嘻嘻的问,“虽然黑了点儿,身段倒是不错。可惜屁股不大,不大好生养。”
“噗——咳咳!”孙承和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像看见怪物一样看向何二壮。
何二壮见他一脸惊恐,嘿嘿一笑:“小声点别让她听见就成。我说,你小子不会还是雏儿吧?”
另一个男子笑道:“我看有可能。小和才多大呀。那玩意儿还嫩着呢。”
何二壮笑骂了一句:“你小子又在澡堂子乱瞅了。想找打不是?自个儿又不是没有,盯人家的看什么?”
男子笑:“小和不是长的白嘛,我就看看那儿是不是也一样白。”
几个男人闻言纷纷笑他,荤话不断:“怎么样,是不是比你的要白……”
孙承和脸涨得通红,羞愤欲死。
贺安鹏拍拍他的肩:“军营里都这样。大家也就是说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是啊。”何二壮也安慰他,“习惯了就好……”
孙承和悲催的别过脸。就算他能习惯,太女殿下还在呢!天那!这些人不会被杀头吧。
叶明净倒是没听见这些话,她知道自己在这里的定位,远之恐漠,近之则狎。站的离这些人颇有一段距离。虽然她也知道,他们会议论她,说些荤话。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终于,人全部到齐。顾朗一个个的点名。之后便是宣布训练守则。
“在这一个月的训练中,每人有一百分的底分。不许打架斗殴,违反者,扣分。和训练官发生争执者,扣分。想要发言者,需喊‘报告’。不经训练官同意喧哗者,扣分。每日训练任务必需完成,完不成者,扣分。每天有固定的吃饭、洗澡、整理内务时间。浪费饭菜者,扣分。卫生不合格者,扣分……”
他零零种种的说了一大堆:“各项守则都贴在你们房间的墙上。这一个月中,每天晚饭后有学字时间。个人按照自己的识字程度选择参加或不参加。”他停顿了一会儿,“每天检查五个字,一个不认识,扣一分。五个不认识,扣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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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份粉红票欠下的九千字,俺一直记着呢。只是还没时间还。亲们不用担心某瞳赖账。
本文里男子戏份太多,某瞳写着写着就会恍悟,以为自己在写耽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众人大惊。一男子叫道:“报告!”
顾朗:“说。”
男子道:“我们是当兵的,又不是秀才。没必要学认字。这一条不合理。”
顾朗冷声道:“太女殿下的亲兵,必须要识字。不必做道学文章,只求能看懂大字告示,不求字迹工整,只需别人都能认识。你们这一个月的认字,无需动用笔墨书写,能在石板上画出来即可。一个月后若是留了下来,还需继续学习。这是太女亲兵必须达到的要求。觉得不能做到者,可以现在退出。”
不管是精锐骑兵还是未来的中层将士,普及文化这一点都是必要的。识字的意义,叶明净和李若棠一样清楚。知识,是打开广阔天地的一扇门。只有识文断字,才可以真正的跨越到另一个高度。
当天晚上,文字授课正式开始。绿桔担任教官,教授了五个繁体汉字。识字的人自然是兴高采烈,不识字的就全体头疼了。一天扣五分的话,一个月就是一百五十分,那一百分根本就不够扣的。于是,识字的人顿时成了香饽饽,个个都是补习先生。孙承和忙的不可开交,不停的应众人要求,将那五个字写了一遍又一遍。
在士兵们眼里,成为太女的亲兵即意味着有高工资、高待遇。这一点放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是很吸引人的。于是,那一个个繁复的汉字算了什么。认全了以后就能月月拿高额粮饷。在他们看来,最容易被扣分的就是这个认字。打架斗殴什么的,自己注意一下就行。至于完不成日常训练而被扣分,你在开玩笑吗?
叶明净也不停的在一张张纸上写下斗大的汉字。给士兵们带回去慢慢看、慢慢写。她在李若棠的笔记中了解到。这个时代的士兵们,大多由募兵制征召产生,皆来自社会底层。只要有一个人能混到队长,全家的生活就有了保障。父母、姐妹、兄弟,一家人都能跟着沾光。所以,这个年代的士兵们,一份高收入对于他们来说,值得用命去博。所以,这个扣分制,只起到了两点作用,一,让他们养成严格遵守纪律的习性。哪怕这纪律很古怪。二,教会他们识字。至于用扣分激励起好胜心和斗志,在这个时代根本就用不着。因为这是一个会穷死人、饿死人的时代,现实的残酷和战场不相上下。
李若棠在笔记中提到。只要能让战士们有一种“我参军打仗,家里人就能过上好日子。我战死牺牲,家里人同样能过上好日子。”的认知。这些士兵根本就是一支无敌的军队。他们情愿和敌人同归于尽,都不愿战败。因为,战败了,意味着除了粮饷,什么也得不到。同归于尽了,他的战友和上司,会把他的那一份战利品以及丰厚的抚恤金寄给他的家人。比起战败、人却活着要合算的多。
李若棠看到了这种时代赋予的特质。她理所当然的利用了。制定了几条军规。第一,她的部队打胜仗后收缴的财物,可以留下一部分作为士兵们的补贴。第二,在战胜一个城池后,允许士兵们去掠夺属于私人的财富。第三,每一场战斗胜利后,都需根据伤亡人数取出相应份额的战利财物充当抚恤金。事后由专人护送至战士们的家乡,交给他们的亲人。同样,每位战士参军登记时都留有抚恤金收益人的几个姓名,按照亲密关系递减。这样的后事保障制度下,她拥有当时最不怕死的军队。人人都知道,去李将军的队伍里参军,是“哪怕死了我一个,也会幸福全家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不知道李若棠的铁血军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周朝消失的。她读过《周史录稿》,周肃宗时代,军队已经腐化的不成样子,吃空饷、喝兵血,比比皆是。曾有过这样的笑话,某地出现匪乱,朝廷派大军前去剿灭。按照兵部的花名册,点播了五万大军出发,心道五万大军剿灭几千人的匪乱还不是小意思。结果实际出发的时候一清点人数,只有一万多一点点。少掉的三万多,全是空名号。就这一万多人去剿匪,结果还打输了仗。最后朝廷只得再次征兵,派兵。折腾了好一阵子,才将匪乱平定。而周朝,也在这一次次的折腾中耗掉了本已不多的元气。
最后,当时的皇夫摄政王叶承祜亲自带兵四处清剿匪乱。历经十多年,才将各地的骚乱平息。他登基后,又采取置换官员,修生养息的办法,慢慢恢复中原大地上的元气。终于坐稳江山,开创了夏朝。但同时,顾头顾不得尾,他也彻底丢掉了对西域各地的控制。夏朝不再像周朝那样,有大片辽阔的土地来饲养官马。骑兵数量锐减。导致了西域地段胡人的侵略越发严重。要不是武成伯顾缉这位军事天才异军突起,夏朝估计都要沦落到和亲的份上去了。
而如今,武成伯已老,他的威名还能再镇压多久呢?
夏朝的军队,虽然不像周肃宗时代那般糜烂。但到底是禅让来的江山,没有经过大清洗。很多陋习依然存在。不然,就不会这么多年只靠一个武成伯顾缉了。勋贵们的后代,还有几人能带兵?这些人,少了侍女,只怕连衣服都穿不周全。稍稍一个小风寒,能当成绝症来调养。珍贵药材流水一样送下肚。这样的身体,对于病菌,能有多少抵抗力?兵部的官员、将军。哪怕是武举录取的,也都只是纸上谈兵之辈。搞起官场倾轧来,比拿枪扎人熟练顺手。人情世故贼精贼精。这样的人,能上战场克敌制胜?笑话!
夏朝能冒出个顾缉,还碰巧被重用了。真是她家父皇的幸运。
冷兵器时代,得骑兵者得天下。这是李若棠的原话。她特别指出,宋朝就是因为没有马,才沦落到“金欺负完了辽欺负,西夏折腾过了蒙古人来”的地步。繁华的汴京城敌不过战马铁蹄的践踏。蒙古人的骑兵,每人有四至五匹战马轮换。而宋朝的岳家军,只能用大刀去砍金兀术的马腿。
叶明净写完给最后一名士兵的大字。微笑着和众人道别。各自回营房休息。
她需要西域的土地,她需要以万做计量基数的战马。
而承平已久的文臣们,是不会赞同这项计划的。康熙曾说过,帝王者也不能为所欲为,有时也要受臣子和大势的制约。不受臣子制约的帝王,是全盛时期的汉武帝,是玄武门兵变的唐太宗。
能看清二十年时代走向的人是聪明而又幸福的,能看清两百年历史走向的人是孤独而痛苦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需要布局,布一盘大大的局。才能达到她的目的。
叶明净从来不擅长下围棋,并不代表她不懂战略。
这些事,她连父皇都不能说。父皇时日不多了,他最希望看到的,是女儿能平安登基,一步步收拢朝政。文臣拥戴、军方支持、勋贵受到制约。三方制衡。这是父皇大人的想法。
叶明净倒在营房简陋的木床上,凝视着新粉刷的天花板沉思。也许,正因为很多年轻的继任者们,都想用自己的方法来改变一些糟糕的陋习。所以,才和他们的前任帝王,斗争的那样热火朝天。
她不能那样做,她不能让父皇察觉她的心思。她的父皇,应该有完美的人生,身为皇子,成功的登上了帝位。身为皇帝,治理着太平盛世。身为父亲,有一个顺心合格的继承人。她的父皇,应该完美的走完这样的人生。
天色蒙蒙亮,起床的牛角号呜呜吹响。众士兵们飞快的整装集合。昨天由几个识字的人大家读了一下各项守则。里面就有一条,起床号结束后,还没有穿戴完毕来空地集合的,一律扣分。
孙承和赶在最后一刻冲到了集合地。他的发髻梳的歪歪扭扭,衣服倒是穿戴好了,绑腿却只打了一半。
顾朗毫不留情的扣了他两分。同时,还有少数几人也被扣了分。
集合完后便是跑步,十里路程的长跑,完了后还有俯卧撑、拳脚对练等等。这些全都折腾完了,休息片刻。才是吃早饭时间。
叶明净跟着队伍跑完了长跑,做完俯卧撑。这么多年的八禽戏配合呼吸锻炼下来,她的身体素质非常的好。游刃有余的完成了项目。引得第四组的男子们对她刮目相看,说话间,也不同于昨天对她的客气和疏远,多了几分强者之间的平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到了拳脚对练的时候,问题就来了。早上的训练,顾朗和他们一起进行,钟秀儿带着两个小药童作为医疗援助。第一组和第二组都是四十一人,两组多余出来的那一人刚好互相对搏。第三小组四十二人是双数,内部解决。第四小组嘛,顾朗插了进来,,除去叶明净也是双数。男人们全部解决。
即使是认可她有强者的素质,这里的男人也不会和女人动手。他们是军人,这个时代可没有女兵。况且,叶明净头上还顶着太女侍女的名号。在士兵们看来,属于高官下基层。万万不能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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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儿童节,在外面跑了一天。更晚了。二更会有的。
说些题外话
近来有论坛很多言论,在此解说一下。第一,顾朗。顾朗是军人,不是政客。他从小生活在拳头大说话声就大的胡汉交接地带。回了京城后,母亲很快死了,他去了威武马场。顾缉要么在边疆、要么在京城府邸。故而不会有人教他权谋之术。顾朗的长处,在于打仗。他的强项是战术和局部战略。他不需要有统领全局的战略观。顾缉也不会让他有。因为一旦那样,一个搞不好,顾朗第一个要动手对付的,就是武成伯府。而皇帝,也不会喜欢一个有着天下全局战略观点的人。当然,顾朗的局部战略观还需要进一步发展,这和他的阅历也有关。他一直在顾缉的手下打仗。当然只需要有战术观即可。
再说说顾朗和袁氏夫妇。顾朗的个性决定了他解决事情只会用很直接、很粗暴的方式。比如他看不惯嫡母和三个嫡子兄弟,于是他常年不回府。成亲后发现在府里过的不如意,他就打算分府居住。他为什么没有想过和嫡母斗一斗呢?或者是抢了武成伯的爵位?因为他是强者,强者解决事情的方式一般都是简单而粗暴。以力破巧。他相信自己有能力立下赫赫战功,达到分府居住的条件。他避开不擅长的政治斗争,用自己擅长的武力去对付麻烦,其实是一种扬长避短。
而袁氏,也是如此。袁氏是一个有武力值得人。从小进山骑马打猎,她能自己养活自己。顾府的奢华生活,对她并没有吸引力。故而,她对于顾夫人,两个嫂嫂的花招很是腻歪。她对付的方法,也同样是粗暴的。我行我素,你说你的,我干我的。不行就散伙。反正我不靠你生活。而顾朗最终接受了她的条件,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两人的处事理念和方式是一样的。当然,最狡猾的应该是顾缉。顾朗是他养成这样的,袁氏是他亲自挑选的。
下一章解说小叶子的布局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叶明净坐在场地一边,看着战士们的搏斗。想象着自己如果遇见这类情形会如何。结果越看心底越透凉。
孙承和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通常只有一两招就被对手撂倒了。这不是说孙承和的功夫不行,而是他不懂打法。简单的说,就是不会打架。
那些士兵们,不愧都是军中一霸,个个好似全身长遍了眼睛,无论哪一方袭来的拳脚,目不斜视,手下脚下就能恰恰好拦住。对决的十分精彩。
平时和侍卫们的练习果然是哄小孩子玩的玩意。叶明净叹了口气,她就知道。这和臣子们陪她下棋是一个道理。所以,她一直都肆无忌惮的下着一手烂棋。
何二壮笑嘻嘻的再次将孙承和从地上拖起:“你得先学会挨打,小和。保护住自己的要害这没错,不过,怎么样将受伤降低到最低也是一门学问。来来来,我给你示范一下。”他招呼贺安鹏,“安子,过来教小和两手。这小子空有宝山不会用。”
贺安鹏却嗤笑:“你是想显摆吧,这还用教吗?打多了就会了。”
孙承和从小就对武学感兴趣。他既有此爱好,庆国公府自然也会培养一二。他的情况和叶明净差不多,从小打下的底子不错,招式也耍的很好看。真正的杀伤力么?就难说了。
这样的人,其实是最容易带出来的。毕竟底子在那儿。不过,谁会用这类方法去训练孙承和呢?庆国公的亲侄子,即便是上了战场,也轮不到他和敌人短兵相接。顾朗虽然知道他的问题在哪儿,却从不会多管闲事的指点。
在这里,就不同了。谁知道你是谁啊!这些士兵们,连京城里大大小小的勋贵们姓些什么都闹不清楚。在他们看来,小和家里估计是有门路的,不过他为人爽气,不忸怩。没那些贵老爷的架子。可以当成兄弟相处。是兄弟,就得教会他保命的本事。
挨打,绝对是学会打斗的第一步。
吃早饭的时候,孙承和全身疼的呲牙裂嘴。兴致却很高昂,心情快活的不得了。和周围的几个士兵有说有笑的喝着五谷豆浆,吃着煮鸡蛋、大饼、熏肉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何二壮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肉:“他娘的!大清早的就吃肉,果然实在!”
贺安鹏一声不吭,快速的吃完了他的那一份,又去窗台添。
“好小子!”何二壮几个人见此情景,不由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孙承和拦住他:“二壮哥,别吃的太饱,等会儿还有训练呢。吃个八分饱就行了。”
“八分饱?”何二壮诧异的看向他,“老子要吃就吃十二分饱。”
叶明净吃完早点走了过来:“小和,别吃的太饱,一会儿影响到训练就不好了。”
端了第二份早点回来的贺安鹏很不客气的将她挤到一边:“女人家少罗嗦。”
叶明净平静的看了他一眼:“吃的太饱会影响到动作的敏捷。这是大夫说的。”
贺安鹏看都不看她。倒是何二壮不好意思的圆场:“岳姑娘,你别介意啊!他就是这个脾气。嘿嘿!嘿嘿!咱们大小伙子,吃的多才能干的多。”
叶明净和孙承和对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些习惯得慢慢改。太过丰富的食物同样会破坏健康。学会怎么样进食,如何保证身体时刻处在最佳巅峰状态,也是这些士兵们要学习的。
饭后,稍事休息片刻,便开始上午的训练,内容是在越过一系列障碍时,用弓箭清射掉到处扑腾的兔子。有时间限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些兔子是上林苑养了来供应每年秋狩用的。承庆帝有好几年没召开此项活动了。叶明净毫不客气的拿了来征用。一旁有小太监在计数,这些兔子就是今天晚饭肉类的来源。用时最少,射杀兔子最多的士兵,晚餐时分得的肉也最多。
有了物质鼓励,士兵们五人一个小组,争先恐后的扑了上去。
贺安鹏手脚伶俐的爬上高高的障碍墙,随手射死一只快速闪过的兔子,挑衅的朝另一组的男子看了一眼,身子一纵,从高墙上一跃而下。就在这时,他面色一白,一阵锐利的腹痛从身体的某个部位传了出来。
在一边时刻关注的钟秀儿早有准备,手一挥,两个战士从进去将贺安鹏强行拽了出来。
“老实点儿!”钟秀儿在他腹痛处狠狠的拍了一下。贺安鹏头上冷汗直冒。
“你是第七个了。早饭吃的太多,又活动过猛,肠子打结了。”钟秀儿一脸“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嫌弃表情,“送去医疗室,给学徒们看看,练练手。实在不行只能割了。”她一脸狂热,不停的扫视贺安鹏的下腹部,“这可是太医院独家秘术,我还没试过呢。”
贺安鹏一脸惨白的被拖走了。顾朗顺势又告诉他一个噩耗:“对饮食没有节制,伤害到身体,造成训练无法完成。扣五分。对了,你若是要养伤治疗,缺失的天数也得扣分。”
叶明净在一边,大声的对孙承和道:“小和啊,幸亏你早饭只吃了个八分饱。不然可就遭了。”
贺安鹏用杀人的目光剐向她。叶明净毫不胆怯的回以嘻嘻一笑:“我是女人家,自然要啰嗦一些。”
何二壮完成了他的项目,跑了过来,心有余悸:“幸好我肚子没疼。”
这时,围观训练的一些战士们发出哄堂大笑。顾朗青着脸提溜了魏三谋过来,魏三谋的身上不停的滚落下几个煮鸡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扣十分!”顾朗脸色铁青。身后跟着个一瘸一拐的男子,正骂骂咧咧:“魏三谋,你个兔崽子,那个破蛋害老子被扣分。老子跟你没完!”
顾朗一脸怒气:“饭堂里的食物,一律不许外带。再有被发现者,全部扣分!”
叶明净忍笑。万分佩服李若棠前辈的远见。这些稀奇古怪的士兵们,若是没有扣分来威胁他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一天的训练很快过去了,贺安鹏很幸运的没有得到急性阑尾炎的眷顾,在晚间时分回到了营房。孙承和正趴在床上,由何二壮帮他擦着从钟秀儿那里领来的药油。
“今天学的五个字是什么?”贺安鹏很着急,他不能再被扣分了。这一天下来,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亲兵的优厚待遇,全大夏只有一一份儿,怎么能不抓紧?
同一个房间里的另五个男子正在石板上用炭笔写来划去,招呼他过来一起学习。
“你个X的,也真邪乎了。这一天下来,竟是些乱七八糟的事被扣分。”一个男子道。
贺安鹏莫名:“又有谁被扣分了?”
忙活完了的何二壮笑的腰都没直起来:“今儿一天下来,累的人人都脱了一层皮。有几个偷懒的,就没去洗澡。直接去房里睡了。结果又被扣了分。”
一个男子道:“老实说,这一天下来,全身都是臭汗。洗洗干净再睡也确实舒服些。只是不洗澡就扣分,也太过了些。”
贺安鹏啼笑皆非:“我们都是大老粗。也不知道太女殿下弄这些讲究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关于这个孙承和倒是知道一些的,他爬起来,披上衣服:“我听说,是殿下想要培养咱们,认字、洗澡、吃饭、训练,要从这一点一滴的小事开始,慢慢的改变我们。”
“改变?”一屋子的人都莫名。
“不错,是改变。”叶明净此时也正和顾朗商量着,“眼皮子不能浅。我想把他们培养成个个能独挡一面的人物,而不是只听命行事。但同时,又有坚定的信仰。这个信仰,就是民族荣誉感……”
顾朗对培养信仰什么的,不太在行。不过对她所说的独当一面倒是有些见解:“没见过血的兵,不能算是真正的兵。很多东西,只有在战斗中才能学会。必须是真生的战斗。”
这个叶明净也知道。游牧民族为什么骁勇善战,因为他们平时的生活就是在战斗。和环境战斗、和野兽战斗、和同族的部落战斗。她沉吟片刻:“那你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把他们拉到草原去见血。”
“剿匪。”顾朗说出自己的打算,“大夏朝虽说承平已久,但也不是处处太平的。蛮族人、山匪、水匪,各地都有。一百多人的队伍,拉出去剿匪。走到哪儿剿到哪儿。不用和当地官府配合。独自所为。偷袭、明攻,什么手段都使出来。将地方上的乱匪全都清一遍。”
叶明净考虑了一会儿:“这事可行,只是还得谋划一下。一个月后再说吧。”
顾朗走后,她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先秦时期的名将,哪个不是用匈奴人来磨快手中的刀?李牧、王翦……
于是,在齐靖再次送补给过来的时候,叶明净和他提了这计划。
齐靖也觉得可行:“剿匪很好。那些山匪,扰乱治安,派大军去剿灭不可能。殿下这样做,正可一举两得。同时,还可以知道一些地方上的事。”他意味深长的一笑,“文官们不是什么都不告诉殿下么,殿下的人走遍各地,还有什么能瞒得住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只剩下了一个顾虑:“那补给怎么办?他们天南海北的跑,吃的、住的、用的、这些花销总不能一次性带齐了吧。剿匪时可以以战养战,平时呢?孤这里的东西,怎么才能送至他们手上?”
齐靖献策:“若是殿下放心,不妨动用商人。商人在各地都有货行,他们的货物要四处运送贩卖。天下各地没有他们到不了的地方。内务府下辖有几位皇商,在他们的运货时夹带些东西那是小意思。”
叶明净想了想:“如果动用到商人,一般的补给都不用送了。直接调用他们的货就行。让他们回头来京城结账……”她想起了自己的那个计划,也要靠商人来推动,思索片刻,终于下定决心:“先试试看吧。过几天,孤去见一见几家在京城的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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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明净的战略。
叶明净有布局。最近些的一些琐事都是布局的一部分。刘飞云的嚣张会导致后果,曹湛的小心思会发生质变。而叶明净最终要的,是手上有军权这一王牌。真正的军权,不是那些腐烂的军队。腐烂的军队和文官牵扯不清。武将想升官得靠文官考评。于是坐到高位的将军好多都不会打仗。对付自己人是一把好手,对上土匪还能用数量凑活。对付外族就……咱们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话说回来,叶明净必须手中有王牌,才可以辖制文官集团。拉拢分化?康熙的太子干了,老八也干了,结果如何?而康熙本人,他的夺权是靠拉拢官员吗?那个苏克萨哈是怎么死的?他支持皇帝,说应该还政给康熙。鳌拜便让康熙下诏书杀他,康熙敢说不字吗?不敢。为什么?他打不过鳌拜。他只有把鳌拜杀了,才能大声说话。至于明朝的皇帝们,他们不拉拢官员,他们直接把政治丢给内阁去管。自己则爱当木匠的当木匠,爱当大将军就当大将军。
所以,本文的路线是,一定要先取得兵权。真正的兵权。文官神马滴,要到后面才出来。黄陌、陆诏、薛凝之、江涵、杜忱、杜悯,他们会登台的,只是时间要晚一些。小叶子要玩一票大的,才能既搞掉守旧派、又清除了贪官、理顺商人、收复西域,把军权牢牢握在手。同时让后宫永远闭嘴。后面再办事就顺了。
说了这么多,亲们给点儿粉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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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家在京中的负责人叫孟无璧,一个面目和善的中年男子。岑家就复杂了。岑家共有六房。说起来内务府的生意由岑家接办,事实上却是由各房分管。这里面就牵扯到一个话语权的问题。到底谁能一锤定音?叶明净做的不是正经生意,自然不能交给内部各持所政的岑家。所以,她选择了孟家。
正好,她手上还有一份上次孟无珍送来的江南富商名单。齐靖很快送来了各家的资料。
叶明净考虑了几日:“还是交给孟家去办,由他家总调度,我们只管要东西,东西从哪家弄来,就让孟家人操心去。”
孟无璧接到这笔生意后很是犹豫,替太女运送补给,跨越的地方大,其中的利润少。明显是吃力不讨好的事。不过,孟无珍很快给了他指示:接下来。哪怕不赚钱、亏本也要接下来。
孟无璧当下便给了东宫回头,完全不计成本。叶明净笑了笑。孟无珍果然是老狐狸。东墙丢了西墙补,这一份大礼送的烫帖到位。她手上内务府的事,少不得要照应孟家一二了。
再下面的任务就是翻看地图和兵部的档案,找找哪些地方会有土匪。
孙承和得知后,说了句话:“兵部哪里会有这种东西?兵部的地图和档案里,肯定是天下太平。有匪患,不就是说他们失职嘛?还不如问问各地的士兵们呢?还有商人们应该也知道。”
叶明净这时才发觉自己竟糊涂了,不过她两管其下,一面向孟无璧打听,一面让计都从风楼调用资料。终于大致圈定了各地的匪患。和顾朗定下了行军路线。
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按照目前的训练情况,一个月后,基本上很少有人被淘汰。那么,这一百六十几人的队伍走出去将非常扎眼。
“一百六十几人有什么好扎眼的?”齐靖最近三地奔跑,都忙死了。对叶明净的担心很是不解。
叶明净叹了口气:“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每次来去匆匆,还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什么样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齐靖便好奇的去了校场。刚好碰上士兵们的马上训练。
一百六十五号人,排成四个方队,穿着整齐划一的赭黄色训练服,脚蹬马靴。黑压压一片,寂静无声的站立在偌大的校场。顾朗旗子一挥,一百六十五人翻身上马,校场中只有轻微的马声嘶鸣。士兵们面色肃然,挺直了脊梁目视远方。
“这……”齐靖哑然。这一百六十五号人好似一个整体,彪悍之气扑面而来。除非是瞎子,不然谁都不能忽视。
“孙承和也在里面?”他吃惊的张望。
“一点儿没错。”叶明净也很无奈,这批人被训练的太好了,如同一支出鞘的利剑。每日超大量的训练、丰富的饮食、优厚的待遇、良种的马匹、太女亲兵的名头,给了他们无与伦比的自豪与自信。随便拎一个人出来都是自信到不行。
“锋芒太露了。”她担忧的道,“见过血的还好一些。没上过战场的,那是……唉,得让他们把锐利收进鞘里。这一趟剿匪是不走不行了。”
齐靖出主意:“要不就用镖局的名头?”
叶明净哼了一声:“一百六十五匹精良战马。哪家镖局有这么大的手笔?”
“这有什么?”齐靖道,“那就直说是东宫亲兵好了。”
叶明净想了片刻:“不行,他们要是在外面闹出事来,朝里的老头子还不把我活吃了。要不,就伪装成江湖势力?”
齐靖不太擅长这些:“殿下看着办吧。我去安排一下其它的事。孙承和真的在里面,我怎么看着这些人都长的差不多呀?脸上全是黑乎乎的?”
叶明净失笑:“我如今脸上也是这样,不用涂东西,就这么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齐靖大吃一惊:“真的?”
千真万确。一个月结束后,叶明净再次回到皇宫。承庆帝看着她的脸吓了一跳:“怎么黑成这样?”
叶明净伸手摸摸:“父皇,儿臣这还擦了些粉呢。”
承庆帝哭笑不得:“你啊!非要去闹腾。怎么样?可有收获?”
“嗯。收获是有一些的。”叶明净靠到父皇身边,“这些士兵很直爽,性子坦诚。就是有些小心思,也很有趣。和他们相处,比和朝臣们打交道省心多了。”
承庆帝点点头:“这些人只是兵,还不是将。你将来提拔几个在军中,也就尽能控制住军权了。只是,武官打天下,这治天下还得靠文官。你就一直这样拖下去?”
“当然不。”叶明净道,“还得再等等,明年秋闱、后年春闱都是个机会。儿臣可以提拔一些新进官员。先将人安插进六部,徐徐图之。”
这是稳妥的做法,承庆帝很赞同:“后年翰林院散馆。那个黄陌你也可以用了。”
“是。”叶明净想到几次路过翰林院时与黄陌的碰面,不竟笑了起来:“那人年纪虽轻,行事却老成的很。说话中规中矩。据说在翰林院的庶吉士中处事方圆,没什么特别交好的,也没什么特别不好的。”
“君子持中庸之道。”承庆帝道,“家逢大变,他行事间谨慎也是自然的。黄陌既然稳重,你日后用起来也顺手。”
叶明净笑笑,换了话题:“父皇,儿臣有一事相商……”她说了将亲兵派出去剿匪的打算以及顾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承庆帝赞同之余,快刀斩乱麻的解决了她的烦恼:“兵者,虚虚实实。这批人就从风楼那边走,对外界则含糊身份。即使有心人想查,也只能查到风楼那里。风楼是江湖消息站,再打几个晃眼,随他们乱猜去。”
叶明净大喜:“谢谢父皇。”
承庆帝没什么喜色,他沉吟道:“说起来,天波卫也该让你接手了。你准备一下,让计都来找罗睺,打通一下经脉。”
“打通经脉?”叶明净不解。
承庆帝淡淡一笑:“天波卫实力强大,里面都是能人。没一两分控制手段是不行的。计都修习的功法,有一关键,需打通几处经脉。功力就能凌驾于众天波卫之上。但凡事有利有弊。这经脉打通后,会留下一处命门,特别容易受伤。除了当事者,就只有最后一步打通经脉的人知道命门在哪里。通常,这最后一步都会找个不重要的人来完成。”
叶明净面色变了变。找个不重要的人,自然是为了完事后灭口。历代罗睺、计都的命门,应该就只有皇帝一人知道。
“父皇。”她试探道,“儿臣也颇懂几分内息运行,不如就由儿臣来完成这最后一步?”
承庆帝瞥了她一眼:“不想杀人?”
“不是。”叶明净解释,“只是觉得没必要。必须要死的人儿臣自会下手,这可无可不无的,就算了吧。”
承庆帝不高兴的道:“心软者难成大事。”
叶明净汗颜。她其实一点儿也不心软。她的那个布局计划,真要实施成功,死的人何止上万。善良的人是岳晶晶。叶明净一点儿也不善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承庆帝到底还是同意了:“依你。打通经脉后,计都会闭关一段时间。你的安全就由冯立照管。”
冯立。叶明净怔了怔。心中长久以来的猜想被证实。
“不高兴了?”承庆帝斯条慢理的盯着她,“还是早就猜到了?”
叶明净抬头,坦然道:“从安全和完善角度来看,只有计都一人显然不够。儿臣猜到会有第二人。只不过还以为会是绿桔。”
承庆帝笑了一下:“木曜是掌管宫廷暗线的重职,女子喜欢在情情爱爱上打转,难以担任。”
叶明净不置可否。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这样的。绿桔就很不待见男人。只是这事没必要和父皇争论。
得到了承庆帝的支持,叶明净的亲兵们开始了剿匪行程。为了配合继续而来的文化学习,同时也参照一些前人的经验。叶明净又添加了江涵进入这支队伍。孙承和戏称要封他个军师做做。叶明净给他的定位则是政委外带管家。
江涵见着了孙承和如今的模样,大吃一惊,同时也有些不一样的感触。对于这份职务,则有些意外。
叶明净在送这批人出京城的时候,身份的秘密被揭开了。
众人震惊。原来,那个黑黑的小姑娘就是太女啊!天天帮他们补习识字,和他们一起出***箭、骑马、挥舞大刀砍木桩子。这个有些唠叨的黑皮小姑娘原来就是太女啊!
神话一样的人物突然变得亲切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一一给他们敬酒,如数家珍的报出这一百六十五人的名字:“魏三谋、何二壮、贺安鹏、杨秋槐……”最后一个是孙承和,她目色柔和:“小和,旗开得胜,平安归来。”
孙承和和众人一样,仰头满饮碗中酒。
叶明净又走到顾朗身边,称呼他的字:“清辉,一路平安。”
顾朗拱手:“定不负殿下厚望。”
叶明净从冯立手上取过一个盒子,交给顾朗:“此物送于清辉,望清辉能一路凯旋。”示意他打开。
顾朗狐疑的打开。盒子躺着一个黑色的长筒,两头镶嵌着厚厚的玻璃。
“这……”熟读兵书的顾朗开始颤抖双手,“这是……”
“千里镜。”叶明净微笑着接下话,“周太祖的遗物。孤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顾朗深吸一口气,再次深深的行礼:“殿下,臣定不负殿下厚恩。”
叶明净厚脸皮的收下了他的感激。其实,望远镜这东西,制作起来并不复杂。只是李若棠出于战术上的考虑,一直把这东西藏着掖着。后人才只能从书籍记载中赞叹它的神奇。
叶明净手上这支,是在东宫密室里找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
实在不想再唠叨,可是评论区总是不停的有指责。每天总看到这些,真的很心情复杂。我只能再次解释。
第一,我在一百三十七章中写道“在战胜一个城池后,允许士兵们去掠夺属于私人的财富。”
什么叫“战胜一个城池以后”,不用我再解释了吧。就是打了胜仗,完全控制了那座城池。为什么还有人叫嚣着说“女主的兵还没打仗先想着抢东西可知纪律如何”什么的。
第二,什么叫女主的兵?我在文中写了,那是李若棠定下的军纪。李若棠!不是叶明净。我什么时候说叶明净也定这条军纪了?
第三,关于李若棠的兵在战后掠夺财物。(请重读“战后”二字)。那是因为她身处的时代!她身在乱世。她以海盗起家。
还有,如果有人对抢劫有什么不满的话,我只想说一句,曹操还屠城呢!
再有,为了防止又有人看不清,请重点读“抢夺城池中的财物不代表要杀人屠城。”这句话。
还有的话,实在不想说了,这样的解释很累。
**另外,非常谢谢大家的粉红票。看到有这么多人支持,某瞳很感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亲兵们离开,内务府的事有齐靖帮忙,叶明净的时间空闲出了不少。计都的打通经脉一事进行的很顺利,而叶明净也是这时才知道,原来谭启就是罗睺。
罗睺是内侍、木曜也是内侍。叶明净颇有些无语。要不是还有计都,她差点要怀疑天波卫已经变成东厂了。
不过由此也可以看出,父皇大人对内宫掌控的重视。
时间在忙碌中过去,很快到了薛洹之要进宫的日子。
薛洹之是侧卿,如果将男女位置调换,常安算是妾,侧卿则有资格被称为平妻了。故而,他的入宫,就多了很多礼仪。
首先,东宫要向晋国公府下聘。但是,这个聘礼又比正式娶亲的聘礼要简单。简单不是简陋,事实上,聘礼很丰厚。从东宫抬出了无数金银绸缎、古董玉器、珍馐美食入晋国公府。可是这里面恰恰缺少了一对大雁。鸿雁传书。大雁,是娶正室时才能用上的。
晋国公薛惟有些遗憾。到底还是差了一步。
东宫下聘是大事,虽然男女位置的对调让人有些窘迫。不过,依然还是有很多人来晋国公府道贺。
这些人说着吉祥话,场面热闹。至于各人心里怎么想的,就另当别论了。
客人散去后。薛家书房。晋国公薛惟、世子薛渭之、老五薛凝之以及老九薛洹之,四人安静的端坐。正中的书桌上,摆着今日的聘礼单子。
“老五,这事你怎么看?”薛惟率先打破沉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薛凝之瞥了一眼礼单:“殿下很看重我们家。”
“看重我们家?”薛惟微微皱眉,“你是说,她看重的不是洹之?”
薛渭之扫了薛洹之一眼,薛洹之面色平静无波。仿佛这些话题和他毫不相干。
薛惟很不高兴:“我记得那次秋狩,小九和太女一同作诗画画,相处的不知道有多好。她分明就是对小九有好感的。都怪那该死的谢老贼,闹出刺客。生生搅乱了好事。若不然,只消小九和她再相处几天,定能生情。”他愤愤的抱怨,又问:“老五,你也和她这么多年处下来了。可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薛凝之怔了怔:“我,我不知道。”
薛惟恨铁不成钢:“朝夕相处近十年,你竟然都不知道?你真是,真是木头!”他越想越生气。这个木头儿子,怎么就没一点儿继承他的风流潇洒呢?换了年轻时候的他,十个小丫头都被拿下来了。他倒好,没夺得美人芳心不说,连美人喜欢什么都不知道。真真是白白浪费了这些年!早知道,当初还不如换个人去……
薛渭之和薛凝之是一母所生,又大了他十岁。此刻不由替一向爱护的亲弟弟说话:“父亲。凝之他爱专研学问,不近女色。您又不是不知道。”
“你——”薛惟长叹一声,万分后悔没有早早给这个书呆子儿子安排通房。弄得他都十九了还未知女色滋味。满京城勋贵家就找不出第二个。未知女色就不知道女人的好,自然也不会讨好女人。真真是失策!
薛渭之再度转换话题,提醒他:“父亲。现在还是讨论九弟的事要紧。”
不错,过往无法改变,现下更重要。薛惟回过神,道:“小九,你照实说,殿下对你可有特别之处?”
薛洹之平静的道:“我和殿下只见过两面。秋狩是在四年前,殿下那时还年幼。最近一次的赏春宴,有四个人在殿下身边。她对我并无特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薛惟“哼”了一声:“这不怪你。王家、刘家、曹家,都来凑热闹。找的这三人,生的都是难得的好。”
薛渭之道:“父亲,从东宫传来的消息说。太女更喜欢刘飞云一些。”
薛惟嘿嘿一笑:“这个是当然的。男人还是要健壮一些才招女人喜欢。生的好,不过是中看不中……”他突然止住话题,变换了口气道:“总之,从这里可以看出,太女毕竟还是女子,更喜欢有阳刚之气的男子。但对面貌姣好者也甚为喜爱。东宫里,目前只有曹湛不招她喜欢。所以,小九。你入宫后,必须特别注意这一点。你生的比刘飞云好,又不向那王安筑一般孩子气。地位又在他们之上。要好好把握这些优势。”
“是。伯父。”薛洹之恭敬的应答。
薛渭之皱了皱眉头:“父亲,您是想要九弟……”‘争宠’这两个字他实在说不出来。
薛惟微微一笑:“不错。小九,你要想办法让太女在三年之期之前和你圆房。”
薛凝之猛然抬头。薛惟冷笑:“打这主意的,只怕不止你一个。我原先一直怕这三个月会出什么变故。现在看来,太女还是很清醒,很能把持的住的。不过,越是这样的女子,对她的第一个男人就越是看重。你只要能夺得她的芳心,就可以影响她很多事。包括让她生下你的孩子。”
薛洹之到底只有十八岁,听到由天下最尊贵的女子生下他的孩子,不禁心头一热,微微动容。
薛渭之忧虑的道:“这样一来,只怕会触怒到陛下。”
薛惟一脸无所谓:“只要让她有了身孕。剩下的事,皇后娘娘自会插手料理。你们不用担心。”
薛凝之突然插话:“父亲,这事您和皇后娘娘说过?她也同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薛惟嘿嘿一笑:“虽然没说过。但为父可以保证,她知道了,只会更高兴。太女没有正卿,只要生个儿子。到时候,将小九立为正卿都是可能的。那时,这孩子就是嫡长子。呵呵……”他陷入了美好的憧憬中。即使薛洹之不成功也没关系。三年后还有薛凝之。皇后已经和他做了保证。正卿的位置,一定是薛家人的。
随后,薛惟留下了薛洹之单独嘱咐一些事项。薛渭之和薛凝之兄弟先离开。
“你觉得父亲的想法可行吗?”薛渭之陪着弟弟走了一段路后,突然问道。
“大哥问我?”薛凝之诧异的反问。
薛渭之目视远方,并不看他:“五弟,你已经长大了。你了解太女吗?”
薛凝之沉默,又走了几步后道:“我知道一些,可父亲不愿意相信真相。”
“那真相又是什么?”薛渭之定住脚步,目光灼灼的看向他。
薛凝之避开目光:“知道真相又如何?大哥难道可以掌控晋国公府吗?避开祸事?”
祸事?薛渭之倒吸一口凉气:“你说什么?难道皇上对我们家……”
“目前还没有。”薛凝之平静的道,“再由得父亲这样闹下去,只怕就快了。”
薛渭之脑袋飞快的转动,恍然大悟:“你是说,皇上知道父亲的心思。可是……”他困惑,“明明皇后娘娘那时传了消息来,说皇上很中意你做正卿的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薛凝之面露戚色:“大哥。皇上对父亲的心思很不满。却依然同意由我做正卿。如果我真的做上正卿,和殿下生下嫡长子。大哥,你以为我们家会怎么样?”
薛渭之终于震惊。他二十九年的饭不是白吃的,史书不是白读的。京中权贵被炒家灭族,热闹也不是白看的。
“皇上要对我们家动手!”他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
“现在还没有。”薛凝之分析,“皇上和太女都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任由两代皇后都出自薛家。况且,还是女帝之后。大哥。女帝的丈夫,对于叶氏皇族来说,是禁忌。”
薛渭之面色肃然,完全相信了他的话:“我知道了。这是全族人的大事。不能由着父亲闹下去。”
女帝的皇后,再怎么样改变称呼也改变不了那是一个男人的事实。叶氏的江山是怎么来的?没有一个叶氏的皇帝会忘记。
“父亲年纪大了。”薛渭之毫不含糊的道,“也该享享清福了。”
薛凝之提醒他:“这事不能急,得慢慢来,还需和母亲提一提。皇后那边,不能露一点儿口风。”
“不错。皇后娘娘要瞒住。”薛渭之面色如水。儿子掌握国公府比丈夫掌握国公府更有利,所以他的母亲一定会支持他。而对于皇后来说。侄子掌权当然不如亲哥哥掌权。这一点,他分的很清。只是父亲到底还是国公,这些只能暗中谋划。突然又想到一事:“对了!小九那边,他要是真的照父亲说的那样成功了怎么办?”
“不会的。”薛凝之似想到了什么,自信的一笑:“殿下可不是任人摆布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薛渭之一愣,小弟的这个眼神,这个口气。他试探的道:“那刘飞云、王安筑的得宠……”
薛凝之嗤笑:“就那几个小丑?大哥,虽然我最近不怎么去东宫了。齐靖可是日日都去的。你见他将那几个人放在心上过吗?”齐靖最近那张春风得意的脸,他都要看不下去了。由此可知,东宫那三个常安,根本不足为惧。
“你……”薛渭之对幼弟的口吻深深的忧虑。太过熟稔、太过自信。透着一股和太女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密。
明明都已经被东宫嫌弃了。三个伴读都有了重用,只有他赋闲在家。竟还这样自信……十年相处,老天才知道他们之间是怎么回事?
薛渭之嗅到了危险。
得给五弟找个妻子,生他四五个孩子。他立刻做出决定。回头就和母亲说这件事。不能再拖了。
薛凝之必须有一个正常的家。一如齐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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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薛洹之的入宫是件大事。在东宫没有正卿的情况下,他就是奉君中的老大。
入宫的仪式比那三个常安要复杂些。同样坐了彩绘画车,穿着红色喜服。头上戴了孔雀羽毛装饰的帽子。叶明净身穿红色凤凰袍服,站在东宫门外,将他迎出彩车。
薛洹之对着她微微一笑,光华流转。
叶明净轻叹一声,在礼官的吟唱声和礼乐声中和他并肩走入霞影宫正殿。
寝室里,雕花架子床上铺着百子被,红色的帐幔边垂下金黄色的流苏。一对儿臂粗的红烛灼灼燃烧。叶明净和薛洹之在皇后派来的礼官协助下,完成了合卺、交杯、撒帐等仪式。如同聘礼中没有大雁一般,这里则是少了结发的环节。
一系列仪式完成后,礼官退出,合上了房门。
成婚不圆房的话,叶明净现在就可以离开这里。可这样一来,明显是不给侧卿面子,不给薛皇后面子。总得待上半个时辰才行。她暗自琢磨。
两个人不能干坐着冷场。叶明净生怕薛洹之问一些不方便回答的事,比如她在上林苑忙些什么之类的。便主动问起他:“洹之平日在家中有什么爱好。”
薛洹之道:“也没什么,只是写字、画画、看些杂书。有时也练些骑射。”
“君子习六艺。”叶明净笑道,“正好,宫中有专门的跑马场。洹之若是有意,可去那里逛逛。”
薛洹之睁大了眼睛:“可以吗?那样不是要出东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微笑:“无妨。马场恰巧在东宫北面,有专门的路通向那里。后宫去马场则是另一条路。况且,后宫的娘娘们,够的上品级去骑射的,如今都上了年纪,不大爱动。那些年轻的,品级低,还没资格去那里。”
薛洹之目光转动:“那,我听说刘常安好武,是否也常去此处?”
叶明净淡淡一笑:“他的品级不够。”
薛洹之笑了笑:“怎么?他没向殿下要求过特许吗?”
叶明净意味深长的道:“自然,他找过孤要求特许。只是,孤为什么要答应他?”
“殿下拒绝了?”薛洹之讶异。
“不错。”叶明净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孤想不出任何理由给他特许。”
薛洹之赶紧起身,接过她手里的水壶,放到桌上,疑惑的道:“可是臣听说,殿下对刘常安颇为照顾。”
聪明人。叶明净感慨,哪怕是庶子,到底还是大家族嫡系出来的质量有保障啊。当下便给他说了自己的原则:“孤身为储君,照顾自己的常安,使之生活过的舒适,是分内之事。同样,孤是储君。严守大夏朝的各项律法和规矩也是分内的职责。后宫二品以下者,不得使用跑马场,这是规矩。”
薛洹之微微欠身:“殿下,臣明白了。”
很好。叶明净心里轻松了些,口气也轻快许多:“洹之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和孤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只管说,办不办又是另一回事了吧。薛洹之心知肚明,微笑着应诺。
两人详谈甚欢,半个时辰后,叶明净嘱咐他好好休息,离开了霞影宫。
小厮墨松和墨竹进来替薛洹之更衣:“公子,东宫的素洁姑姑给我们这儿安排了四个太监、四个宫女,您看……”
薛洹之神色不变:“别的人是怎么安排的?”
墨松皱眉,墨竹的眉宇间则露出几分骇然:“刘常安那边,是两个宫女和两个太监,全部在内殿伺候。王常安那边,也是一样。只有曹常安,留了两个太监在身边,宫女打发去了外间做事。非经传召,不得入内室。”
薛洹之沉吟:“这些太监和宫女多大年纪?长相如何?”
墨竹道:“太监俱是二十来岁的年纪。宫女则是十六七。长得都很清秀。其中有几个宫女颇为出色。”
“颇为出色?”薛洹之露出几分诧异,“怎么个出色法?”
墨竹看看四周,放低了声音:“虽然不如殿下,却也是难得的美人了。和府里的几个年轻姨娘差不多。”
薛洹之沉了脸色:“我这里也是如此?有几个这样好颜色的宫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墨竹和墨松对视一眼:“您这里和那三位常安一样,都有一个。”
薛洹之失笑:“都有?那就是故意的。也罢,我虽然坦荡,却也没必要惹麻烦。四个宫女就如那曹常安一般安排,在外间伺候好了。让她们多做些针线活,照看花草。”
说到针线活,墨松面露几分忧郁:“公子。小的刚刚和素洁姑姑打听了一下。这东宫奉君的衣物鞋袜、荷包香囊等物,除了针工局每季发的份例,竟都是由身边伺候的宫女做的。中衣、亵衣、荷包,全是各宫宫女所做。”
薛洹之一怔:“这……”他也为难了。贴身衣物,原本该由最亲近的人缝制。男子未成婚时由身边的大丫鬟做,成婚后由妻子身边的人,或是妻子亲自动手做。太女毫无顾忌的让自己的男人,穿着别的女人缝制的贴身衣物。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根本就没有把他们真正当成她的男人!
打死薛洹之也想不到,现代男人的内衣全是在商店里买的。叶明净刚到这个时空就被皇帝陛下教养,没有经过这方面的培训。脑子里压根就没这根弦。
薛洹之另辟蹊径,从某种程度上神奇的真相了。
****************
第二天一早,叶明净过来接他,两人要去拜见父皇、母后,以及一众庶母。
承庆帝和薛皇后一同坐在昭阳宫中,接受了他们的大礼。薛皇后笑的合不拢嘴,将早已准备好的见面礼递给薛洹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虽然场景有些诡异,薛洹之还是神色自若的接了,朗声道谢:“多谢母后赏赐。”
承庆帝的心里也很囧然。好在薛皇后十分捧场卖力,将现场气氛活跃的十足,什么“小两口好好相处,别红了脸。”什么“缺什么只管来告诉我。”什么“平日无事,常过来看看母后等等。”
放眼整个宫廷,也就薛皇后能说这样的话了。她是薛洹之的亲姑母,薛洹之来向她请安,完全不用避讳。
叶明净很合作的配合薛皇后,什么“母后您真是体贴。”什么“洹之昨晚还说他平日喜欢骑射。”
薛皇后眼睛笑成了弯月。承庆帝颇为无语的看着两人唱做俱佳,想来他不用担心日后女儿会镇不住这位太后了。
见礼结束。薛皇后和叶明净双方都很满意,好聚好散的离开了昭阳宫。
下一站是安妃的长春宫。
不同于对他无所谓的皇帝、嫡亲的姑母皇后。这一位是叶明净的生母。薛洹之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安妃早就知道今日女婿要来,穿的体体面面的在正殿等候。等到看见风神如玉的薛洹之,心底立刻涌起十二分欢喜。
多俊俏的孩子啊!光是长相,安妃就先满意了三分。薛洹之对着她跪下,行了和参见皇后一般的大礼。这是对叶明净生母的尊重。安妃又多了三分欢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接着,薛洹之接过安妃的见面礼后,送上了给安妃的礼物。如同女子给夫婿家的每一人都要准备针线活一般,薛洹之送给安妃一幅他画的画。
安妃看了画后,再次添上了三分喜欢。多有才华的孩子呀!这要是在民间,就是完美的夫婿。
薛洹之恭敬的听着安妃的夸赞。心里有些诧异。没想到太女的生母竟是这样的性格?如同一潭一眼望见底的清水。叶明净真的是她生的?
叶明净惨不忍睹的垂下了头。好吧,她家娘亲过分热情了。这也不能怪她。
薛凝之她没见过、孙承和她没见过、江涵她没见过、陆诏她没见过、杜悯她没见过、就连顾朗她也没见过。她家娘亲大人一辈子见过的男人也就是慈祥的祖父、贪婪的叔叔、族兄,以及年纪恰恰好可以当她父亲的丈夫。
薛洹之应该是她见过的综合指数最高的年轻男子。
不怪她如此高兴。可怜天下父母心。至少在这宫廷中,她是唯一一位为着她有了一位如意夫婿而高兴的人。虽然是不是真的“如意”目前还很难说。
其余几位妃子的见面就千篇一律、善乏可乘了。除了一些小插曲。
贤妃病重、免了见面。瑾妃出身永泰侯府,和刘飞云有远亲。对薛洹之十分冷淡。
等在后宫折腾完,叶明净的肚子都饿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回到东宫还不能休息。三位常安要来拜见侧卿。
又是一番刀光剑影。刘飞云唇枪舌剑,薛洹之轻松化解。王安筑懵懵懂懂。曹湛深藏不露。
坚持没有看懂他们想要留下来一同用膳的暗示,叶明净遣散了四人,瘫在椅子上:“累死我了。”不停的叹气,“这才一个侧卿啊!就这么累。若是娶个正卿,那还了得!”
“您这算好的了。”绿桔给她端上养身茶和点心,“周朝史录上有过记载,皇帝大婚那才叫累人呢。要昭告太庙,要祭天祭祖。听说单是婚礼部分就要花费三天的功夫才算正式完成。”
叶明净脸色一变,突然从椅子上坐起:“你说真的?”
“这还有假?”绿桔道,“小时候上课时先生提过。礼部的旧年档案里,都记着呢。”
叶明净的神情变幻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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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在秋风将满树的黄叶无情扫落的季节,叶明净接到了离开已久的亲兵队第一封来信。
信是江涵写的,汇报了一些沿途琐事。在发信日期的前三天,他们歼灭了一股三百余人的山匪。算是首战大捷。江涵心细,满满十几张纸,从当地官府的傲慢大意、民众生活的艰辛,到匪徒蛊惑人心的生事、一百六十五名兄弟的智取,将一场战斗描绘的如同在眼前发生一般,活灵活现。
信纸的最后五张,是一百六十五名汉子各式各样的签名。有的工工整整,有的歪歪扭扭,有的还缺了一两笔。江涵特意注明,在艰苦的行军跋涉中,士兵们的文化学习一点儿都没落下,这些签名就是成绩汇报单。
叶明净不自觉的嘴角微弯,提笔写道:“大家的签名已经收到,你们学习的非常好。我很高兴。希望下次送信时,能每人给我写上一句话就更好了。要自己写,不许找人代笔……听说你们干了一笔大买卖,我非常激动,真是好样的!热血汉子就该这样,保护百姓、守卫家园……”这些字写的非常大,标准的楷书,很容易辨认。为了防止泄密,她用了普通称谓和一些暗语。
信件从风楼的渠道送出,江涵接到时,队伍正在广西柳州一带。和当地山寨子的百姓打的火热。寨子里的族长看中了他们强悍的实力,再三邀请他们在此地定居。
江涵拿着信在原地大喝一声:“家里送东西来了!”
这是句暗语。一百六十五名汉子立刻就听懂了,咋咋呼呼的从各个角落冒了出来:“哪儿呢?哪儿呢?”
和信一起到的,有冬天的棉衣、护甲、粮食等补给。众汉子们扑了上去,嘻嘻哈哈的搬着货物。
江涵将手上的信封一挥,神秘的道:“姑娘来信了,这封是特意写给大家的。”
他的声音并不大,却如同一个炸雷,炸的众人一静。随后,立刻爆发了欢呼:“真的,快给念念!”
江涵拆开信,念了起来:“大家的签名已经收到,你们学习的非常好。我很高兴……真是好样的!热血汉子就该这样,保护百姓、守卫家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信念完,众人意犹未尽,江涵笑道:“行了,你们也认识不少字了,自己拿去看吧。别弄坏了就成。”
众人大喜,一哄而上,抢过他手里的信纸……
人都散去后,江涵笑着摇摇头。走到检查物资的顾朗身边:“殿下给你的信。”厚厚的一大封。
这么厚?顾朗诧异的接过,手指摩挲,发现信封里应该是封着两封信。打开一看,除了叶明净写给他的,还有一封袁氏写来的家书。
江涵意味深长的道:“你还是先看家书吧。虽然很不好意思我在别的渠道先知道了,但还是要说声恭喜。”
顾朗一头雾水。江涵笑着走开。果然,没多久后,就看见顾朗呆滞了一般站在原地。
“军师,头儿傻啦?”魏三谋如同猴子一般窜了过来。趁着众人都在读太女写来的信,他溜过来看看这次的补给有没有什么新鲜物事。
江涵一脸诚恳的微笑:“三谋子,头儿不是傻了,他是高兴坏了。嫂子有了身孕,他要当爹了。”
“真的!”魏三谋一惊,随后又狐疑:“军师,你怎么会知道……”
“去!”江涵狠狠的踹他一脚,“瞎想什么呢!嫂子是武成伯府的媳妇。她有了身孕,权贵之家的亲戚朋友都会知道的好不好!殿下自然也知道。”
“哦!是这样啊。头儿果然厉害。我记得咱们出发前他就回家探亲了一天。嘻嘻!”魏三谋怪笑,“军师放心,我一定替头儿把这好消息告诉大伙儿。”他顾不得再翻看物资,一溜烟的冲向人群去宣布爆炸性的好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于是,当天晚上,顾朗被灌醉了。
叶明净第二次收到的信就多了。一百六十几名汉子人人都憋了一句话给她。写什么的都有。有表决心好好学习的,有热血宣誓保家卫国的,还有询问他们什么时候能有探亲假的。顾头儿都要有儿子了,兄弟们眼馋的很。
孙承和的信最长。他狠狠的抱怨,第一,萧曼给他写的信太短。第二,太女殿下居然都没有给他写信。江涵有、顾朗有,兄弟们集体有,为什么就他没有?
叶明净长叹一声,认命的铺开信纸。她终于理解雍正皇帝为什么会批奏折批的右手都不能动了。也许她该学着用左手写字?这样还能轮换着休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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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飘零,薛洹之折了梅花插在瓶中,淡雅的香气盈满整间屋子。
“殿下又出去了?”他不紧不慢的用毛笔蘸了颜料,手腕勾动,一朵朵胭脂色的梅花跃然纸上。
墨竹站着回话:“是的,听说是去了庄子上。”
薛洹之放下笔,用手绢擦了擦手,端起热气腾腾的茶盏:“你的消息越发灵通了。这回又是从哪里打听到的?”
墨竹垂下眼帘:“是马房粗使的小宫女告诉我的。”
薛洹之微微一笑:“做的很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当初原本是定下带一个小厮、一个乳母进宫的。他坚持不要乳母,改换成了两个小厮。不错,乳母是女子,可以在后宫各处走动,打探消息。可惜,这些人竟都忘了,他的乳母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的乳母和国公府所有公子的乳母没有二样,是府里的奴婢。见识短浅,同他的生母一般,从小就爱唠叨“九公子日后娶了媳妇可不能忘了娘(老奴)”。这种人到东宫里来,只会给他惹祸。况且,以她那种见识,就算跑遍了整个宫廷,又能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这两个小厮就不一样了。他精心挑选,眉清目秀,斯文懂礼。十三四岁不设防的年纪,最是容易讨女孩子喜欢。在宫里打探消息,反而比女子更容易。
现在看来,他这一步棋走的很对。
“想办法打听打听,太女总去庄子上干什么?”他啜了一口参茶,斯条慢理的道。
墨竹脸上露出为难:“公子,太女殿下身边的几个人,从来不和人多说话,独来独往,傲气的很。小的也试过,她们除了公事以外,一句话都不和人说的。”
“哦?”薛洹之来了点儿兴趣,“还有下人不多嘴的?”
墨竹道:“殿下身边的人,都是东宫的老人,她们自成一系,从不和后来添进来的交好。小的仔细观察过,殿下每次出门,身边带的都是绿桔和冯立。再有就是侍卫。连杏儿姑娘都很少跟着。荷香、藕香、麦香、稻香四位,则是一次都没有陪着出过门。”
薛洹之沉吟,半晌后道:“等国公爷的人和你联系的时候,让他们在外面查查,太女的庄子上究竟有些什么?”
“是。”墨竹应诺。
而此时的叶明净在她的庄子上,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大肚子孕妇:“顾夫人!您怎么会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自从袁氏的父母幼弟在农庄住下,任职外聘管事后,她就放袁氏回顾家了。可现在是什么状况?一个孕妇,身后跟着丫鬟、妈妈、车夫,车上是大包小包的行李。难怪庄子上的管事急匆匆的传信给她。袁氏若是没怀孕,来庄子上住几天,也还说的过去。现在这个样子,唱的是哪出戏啊!
“殿下,臣妇要叨扰一段时日了。”袁氏不卑不亢的递给叶明净一封信。
叶明净打开一看,气的七窍生烟。
信是武成伯顾缉写的,大意是他的三儿媳身怀有孕,思念父母,又兼之丈夫不再身边,无人照料。而亲家刚好也在京城,故而特送儿媳来亲家这里调养小住。其间若是叨扰到了殿下,还请不要见怪。
“小住?”叶明净的脸都青了,接过袁母奉上的茶:“小住是住多久?”
袁氏坚定的道:“住到夫君回来。”
“噗——”叶明净半口水全都喷了出来,“住到顾朗回来?”她震惊,“你要在这儿生孩子!”
袁母轻叹:“殿下,小鹿她也是没办法了。这深宅大院里是非太多,我们这样的人家实是不会应对。”
“小鹿?”叶明净惊讶的看向袁氏,“你的闺名?”
“是的。”袁母疼爱的看向女儿,又看看一声不吭的丈夫:“我生她的时候,夫君不在身边。回来探亲时,孩子都五岁了。夫君那时扛了头鹿进家门,就顺口给女儿取了这个名。”
叶明净“扑哧”一笑:“这名儿起的倒是不错,鹿入狼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袁鹿羞红了脸。
叶明净兴致盎然的道:“深宅大院里,阴私龌龊之事确实不少。可我还没听说过谁家能闹的公公出面送儿媳出来的。你倒是说说,你都做了些什么?”
袁鹿低声道:“也没什么,就是我院里有丫头冲撞了伯夫人身边的一个妈妈,那妈妈跑到我院子里来理论。言语间闹的很凶,还和那丫头在我面前动起了手脚。然后,她竟然向我的肚子撞了过来。”
叶明净看看袁鹿红润的脸色和完好的肚子,兴致勃勃:“那你呢?怎么应对的?”
袁氏很不好意思的道:“我有了身子后,就不大耐烦总站着。她们吵架的时候,我就搬了张长条凳子在院中坐着。她们越吵离我越近,我很不习惯陌生人靠近,就站了起来想走远些。那妈妈就在这时撞了过来,我顺手就抄起长凳敲在了她脑袋上,后来还有人上来闹,我就来一个敲一个。再后来,我见她们不肯罢休,就一路跑去了前院。”
“带着凳子?”叶明净惊叹。
“嗯。”袁鹿理所当然的点头,“总要有防身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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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原来,板凳真的是七种武器之首。
叶明净放下茶杯,笑着摇头:“孤知道了。既然武成伯都松了口,你可以一直住在这里。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别的地方孤不敢说,这庄子里的安全是由你父亲参与负责的,绝对可保你平安。”
袁父带着一家人深深下拜:“多谢殿下。”
叶明净颔首离开。走在半路上,她脑海中突生一个想法,回头找到齐靖,将袁鹿的事少许说了一遍:“……她人现在住在庄子上,你去那边的时候,帮着照应些。”
齐靖应诺,脸上浮现些许怒气:“这些大宅子里的妇人,成天吃饱了没事做,就知道乱生事。子嗣之事,何其重要,竟一个两个的都这么乱来。真真是枉费贤良淑德!”
怎么反应这么大?叶明净愣了愣,忽的想起京中曾有过的传闻:“表哥,你……”
齐靖回过神,微微有些狼狈:“让你见笑了。”
叶明净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提醒他一声:“表哥。家宅不宁会影响到你的。还是应该谨慎处理。”
齐靖气色非常不好:“我还要怎么谨慎?分明是娶回来一个闹事精!”
叶明净道:“可我怎么听说是表哥你在家宅中有失公允,成亲不到半年就要纳妾?”
齐靖一滞,半晌后道:“殿下,迎夏是济南府黄家那个案子里,帮着秀才夫人报信的人。我去查案子时,就是因为找到了她,才能顺利查到真相。那件事后,她就没了去处。一直跟着我。好容易我娶亲了,总不能再让她没名没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说什么?是她!”叶明净倒吸一口凉气,“她一直就这么跟着你?你一直把她带在身边?”
齐靖自知理亏,辩解道:“我原本给她安排了好人家,还送了她一份嫁妆。她不愿,生生跟了我十里路,脚都磨破了。”
叶明净气的说不出话来,狠狠的呼吸两口气,从牙缝里挤出声:“她是不是对你说,她一心爱慕你,就是想跟着你。只要给个小小的位置就好了。地位名分什么的都不在乎?”
齐靖怔了怔:“你生气了?”
叶明净几乎要仰天长啸。瞪着眼看了他半天,冷声道:“她一直跟在你身边,黄家案子的内幕,她到底知道多少?平日你帮我做的事,她又知道多少?”
齐靖赶紧道:“原来是这个,你放心。我什么都没告诉过她。”
没告诉并不代表那个女人不知道!从黄家的案子还有那女子的言行中就可以看出,此人心机深厚,善于趋利避害。叶明净几乎要吐血:“你,你,你给我走!”狠狠的推他出去,“砰”一声的关上房门。
齐靖莫名其妙,用力敲门:“殿下,表妹,表妹你别生气了。你若是不喜欢,回头我就把她送去庄子上。”
“砰!”的一声,门又被拉开了,叶明净狠狠的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的小太监,对着冯立森冷的道:“刚才的事,要是谁敢说出去……”
冯立躬身行礼:“殿下放心。”小太监们则集体跪在了地上:“殿下,奴才们什么也没看见。”
很好!叶明净将齐靖拽进书房,再次关上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齐靖手足无措,心里却又有一丝窃喜,轻声道:“殿下,我回头就送她走。”
“不必了。”叶明净咬着牙挤话,“男子汉大丈夫,有几个女人也平常的很。我是担心你被女色所迷,让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反而害了她。”
齐靖微笑,如同春回大地:“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叶明净无语,深觉这种鸡同鸭讲的话题没必要进行下去了。遂回到原先的初衷:“我收到亲兵们的来信。上面提到探亲假的事,有个想法,你听听……”
她的想法也是在见到袁鹿后突然想到的。在现代,部队中一定级别的军官,家属可以随军。住在大城市里的人不谈,一些边缘地区、或是家中条件不好、或是妻子没有工作,基本上都会随军。这样既有了生活保障,又可以时常和丈夫在一起。军官们的妻儿都在身边,工作上也就更安心。
她目前掌管内务府,她现在有一个大庄子。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计划展开,还会有更多的后勤物资需要生产。而那些亲兵们的妻儿,完全可以安排过来随军。反正她们也不会出现什么有自己的事业放不下的问题。至于孝敬父母长辈,那也好办。要知道,这个时代有一句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随军的话,就能时常见到丈夫,时常见到丈夫就能多生儿子。除非这个士兵是独子,否则都不是问题。而这一百六十四人的家庭情况她都细细调查过,没有独子。基本上都有成年的兄弟支撑门户。这也是这个时代的特点。除非到了末世或者乱世,否则无论是募兵制还是征兵制,独子都是不会参军的。
谈到了正经工作,齐靖的脑子又恢复了灵敏。他道:“此计甚妙。如此一来,相辅相成,亲兵队对殿下会更忠心。”
叶明净笑道:“我现在只是出了个主意,真要承办起来,里头的琐事可多着呢。而且这事要么不做,一旦做了就必须做好。否则士兵们有了怨怼,还不如一开始就什么都不管。”
齐靖知道这事的重要性,面色凝重:“我明白。回去我先列个计划,到时再拿来给你看。”
叶明净点头:“这是个新鲜事,咱们一步步来,宁可慢着点,也别出了乱子。横竖等他们回来还早。”
齐靖深以为然,兴匆匆的拿着两人刚刚商讨的简易计划回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在书房里静坐了一会儿,叫道:“计都。”
计都身影出现:“殿下。”
“去查一下那个迎夏的事。”她冷声道,“然后告诉福寿公主身边的那个姑姑。”
“是。”计都应声而去。
叶明净取出一个木匣子打开,拿出一本厚厚的名册看了起来。这里面是天波卫风楼成员的花名册,以及个人的生平、资历、职务等等。父皇目前已经将天波卫的外围部分都交给了她。
茶楼、酒楼、歌舞坊、妓馆、商人行会、车马行、镖局,每一处都有风楼的人手安排。有些地方,则干脆就是风楼自己在经营。比如说百花坊。
叶明净第一次看见时,吓了一跳。随后就郁闷了。原来她上次在百花坊的遭遇父皇大人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种庞大的机构,她一个人事无巨细根本就管不过来。就算只接见询问九个曜也会累的够呛。难怪直到她掌握住了计都的命脉,父皇才将天波卫渐渐交给她。
计都开始掌权后,有了快捷的情报来源,叶明净做事明显顺手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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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宫中,薛皇后正和薛洹之商量着过年的事:“宫中过年不比民间,既需尊从古礼习俗,一家人团聚。同时也有宫中赐宴、百官拜年等礼制。若是像民间一般进了腊月再忙,那是万万赶不急的。冬至祭祖、腊八熬粥,这些事往年都是素洁在操办。如今你来了,这就是你分内之事,得把这些承办好了,别让人看了笑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薛洹之恭敬的道:“还请姑母教诲。”
薛皇后对他这一声私下的“姑母”称呼很是满意,笑道:“你平日在家想是不问这些的。不知道里头的厉害。岂不知任何一处宅子都脱不开这些琐碎小事。而承办此类事,则是最能快速摸清家中上下仆役的路径。”
当下叫了素洁过来:“如今有了薛奉君,东宫里的日常之事交给他打点,方是正理。今年过年的各类事项就交给他办吧,你从旁多提点些。”
素洁应诺。
叶明净当晚听到了这个消息。牢牢的盯着素洁看了很久:“孤知道了。”
素洁被她看的心头发毛。按说薛皇后决定这事无可厚非,但怎么着也得和殿下说一声才对。这么独断专行的定了下来,分明是给太女一个不大不小的下马威。
素洁离开后,叶明净狠狠的将手中的书扔在地上:“后宫!”咬牙切齿,阴气森森。
难怪父皇要将九曜之一放在宫廷。后宫就是升级版的后宅。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后院不稳,就吃不安、睡不安。
她开始有些后悔,如果是薛凝之就不会有这些麻烦了。
但同样,如果是薛凝之,后面的麻烦更大!
“我勒个去的!”她恨恨咒骂。两辈子的婚事都不让人省心。她和月老犯冲还是怎么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发泄了一会儿后,她静了静心,道:“绿桔。薛侧卿要接管东宫内宅事宜了。你们要守好两处地方,一个是书房,一个是孤的寝宫。其它的,随他去。咱们手下的旧人,再敲打敲打,别多嘴多舌,说什么不该说的。”
她又吩咐冯立:“还有两处要紧的地方,厨房和药房。药房那边,有钟司药在,问题不大。厨房你想办法看紧了。”
冯立道:“是,殿下。属下会安排人手。”
冯立说安排人手,那就是安排天波卫的暗桩。叶明净这才松了口气。恨恨的道:“先忍一忍吧。该死的!难怪古训说娶妻当娶贤。”
绿桔“扑哧——”笑了出来:“殿下,薛奉君贤不贤的不说,他可不是您的妻啊!”
叶明净苦笑:“是啊。要是妻子反而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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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娘娘的病怎么样了?”叶明净问。贤妃萧氏在宫中算是一朵奇葩。一年当中有十个月都在生病,年年如此。比林妹妹还林妹妹。
萧曼压低了声音:“我也不知道。脸上没什么血色,刚刚一直拉着我的手,嘱咐了我好多事。”她担忧的道,“殿下,您能不能帮着去太医院问问。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太医院?叶明净有些迟疑。因着父皇身体的原因,太医院最近几年消息把持的特别严密。贤妃是四妃之一,她的脉案仅次于皇后,平常人不能翻看。叶明净如今也不便插手。
“御医不是人人都能说实话的。”叶明净对萧曼道,“问了也不一定能有正确消息。贤妃娘娘久病成医,她的身体怎么样,她自己应该最清楚。她可有和你说了什么?”
萧曼脸色一变:“她,她和我说了半天话,让我安心和夫君过日子。”她的心中掀起滔天骇浪。贤妃除了让她和孙承和过好日子外,还嘱咐她日后要多帮衬着些娘家。
她的娘家是靖海侯府。她的夫君不过是庆国公的侄子。爵位是大伯和堂兄家的,孙承和本人是次子,上有长兄。怎么看都是比她的娘家门第要低,怎么就轮到她日后帮衬娘家了?
贤妃隐晦的说了很多话,包括对孙承和的评价。她认为,孙承和日后前途不可限量。贤妃连几年之后她年纪大了,姨娘进门,她该如何坐稳正妻的位置都想到了。末了还说萧曼比她有福气。为什么要说这些?
叶明净见萧曼脸色变了又变,心里略略有数。只怕贤妃的话有交待后事的意思了。
果然,几日后,萧炫夫妇进宫探望。
看完了贤妃后,两口子和妹妹一样,顺道来东宫坐坐。
这里出现了一个很尴尬的问题。萧炫说是顺道来东宫坐坐,其实目的很明显。肯定是有事相谈。可他们是两口子一起来的。丈夫和太女去谈事了,妻子干嘛呢?总不能让她去和薛洹之、刘飞云等人喝茶聊天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最后,花雕出面,她好歹也是有品级的女官。带着梁氏去一边讨论绣花、茶道之类的风雅话去了。
等人走远了,萧炫卸下脸上的笑容,肃然道:“贤妃娘娘的身子不好了。”
叶明净一怔:“她自己说的?”
“是。”萧炫深深叹息。静海侯府,统领海疆三朝。每一代都会有女儿被选入深宫。只为了让帝王放心。贤妃自从三皇子、二公主先后夭折后,身体就一直不好。她一直在撑着,就是不想再有萧家的女儿背负入宫的命运。现在,她撑不下去了,她的使命到了终结的时候。可萧家还要延续下去。萧曼已经嫁了人,下一代的帝王是女子。
虽然很难堪,萧炫还是吞吞吐吐的道:“殿下,您可有想过您的正卿人选?”
叶明净吃了一惊:“昱之,你在说什么?”
萧炫深吸一口气:“殿下,臣在说,你的正卿之位空悬,殿下可有什么打算?”
靖海侯府?叶明净随即反应过来,惊讶的道:“昱之,孤记得你的弟弟们都已成家了。”
萧炫道:“嫡支是没有了。嫡系却还有几个少年子弟。”
“嫡系?”叶明净惊愕,“昱之,你到底想说什么?用不着拿正卿说事儿。萧家的嫡系做正卿,早在选亲的时候干什么去了?这时提出来,京中的勋贵们非活吃了你不可。”
萧炫苦笑一声:“前几日,家中有人带信给姑姑,想送一位嫡系子弟进京,给殿下做正卿。若是不行,侧卿也可以。”
“你家里?靖海侯府?”叶明净惊疑不定,“你父亲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萧炫一脸无奈:“子不言父之过。臣这几年在京中,父亲年迈,家里的不少事就交给了几个弟弟操烦。他们的想法和臣不一样,他们说服了父亲。臣也曾写信回去劝阻,可父亲说,他自有主张。”
叶明净沉默。似乎老一辈的勋贵们,除了原本就不怎么管事的,只有顾缉一人对她有信心。
“贤妃娘娘也反对此事。”萧炫继续道。
屋里静谧了好一阵子,叶明净平静的道:“昱之,你的意思孤明白。可孤现在并不能做什么。孤不可能放你离京,回家整顿家业。靖海侯府如果真的报了人选上来,只要父皇同意,孤便没有拒绝的余地。”
萧炫心凉了半截,承庆帝怎么可能拒绝?而叶明净一旦收下那位嫡系少年,家中那些人的气焰便会更加高涨。爬的越高、摔的越重。太女这些年的行事越发让人琢磨不透。勋贵们都觉得她不过是靠着皇帝的宠爱上位,上位后又都是闹些小孩子的玩意儿,没什么大作为。可他一直记得,叶息聆三人是怎么一败涂地的。
“昱之何必担心?”叶明净突然笑道,“左右不过是多个人。想来靖海侯府和其它府邸一样,赌的是将来。这几年内,还不至于有事。”
“殿下。”萧炫有些急了。他想到了今日贤妃对他说的话,承庆帝绝不会让自己的女儿成为李青瑶第二,谁想挟天子以令诸侯,谁就会全家死光光。皇帝手中有一支可怕的暗地力量。
叶明净淡淡的道:“孤明白昱之的意思。可是昱之,虽说子不言父之过。子无改父之志。那也要看是什么事。昱之在京中,难道真的就什么都不能做?至少——”她意味深长的道,“阻止一个人进宫有很多种办法。”萧炫必须自己做出选择,自己动手。
萧炫静默了一会儿,目光渐渐明朗:“殿下,臣知道了。”
叶明净微笑,心头稍安。虽然她不在乎有人和她作对,但事情凑到一起总是很麻烦。萧炫选择了她,那是再好不过。
萧炫决定先送点儿诚意,道:“近来晋国公府的一些下人,特别爱往城西一带跑。听说还在那边打听有什么多余的庄子卖。”
叶明净冷笑一声。她的庄子就在城西。那一片地方都是皇庄,成年皇子分发的家产,历代公主的陪嫁,大多出自那里。百多年下来,的确有少量土地外泄到了私人手上。那些地面积有限,只能起个度假别院什么的,压根出产不了什么东西。去那一带打听,明显是别有用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薛洹之那两个小厮,在东宫的人缘也太好了些。
萧炫见她似胸有成竹,也就点到为止。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后,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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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阳,衡山脚下的一座庄子里,装了地龙的房内温暖如春。杜衡穿着贴身小袄,下着百褶长裙,小腹隆起,手上缝制着一件成年男子的衣服。陆霄抱着一个三岁的男孩走了近来,见状,眉头皱起:“你又在忙这些。都五个月的身子了,还不好好歇着。”妻子虽然看着面嫩,到底也是四十出头的人了,三年前生了儿子,他便已是心满意足,谁想竟还能再怀上。让他又高兴又担心。
杜蘅眉头微蹙:“诏儿年后就要进京,我这做母亲的,帮不上他什么。只能多做些衣服鞋袜给他。”
陆霄道:“不是有针线上的丫头么?人手不够吗?要不再添些?”
杜蘅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针线:“八个针线娘子专门负责他一人,哪里还有不够的。我知道你对他好,想补偿他。可,有些事是不一样的。”自从她再嫁后,便多了个陆霄要打理衣物,然后她有了身孕,三十多岁的人了,高龄孕妇。陆霄便不许她劳神。等到次子生下来,陆霄狂喜。家里忙的人仰马翻。好容易次子大了些,她又怀上了……直到兄长告诉她,陆诏有意年后进京,她才惊觉,竟已有三年不曾替这长子动过针线。当下心中愧疚,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赶制两件衣服给他带着进京才行。
陆霄的神情很是微妙:“天地良心,我哪儿有不疼他的道理。别人不知,你还不知吗?我……”他看着在塌上抓着芝麻酥糖吃的津津有味的儿子,很无奈的道:“他对我尊敬有加,亲近全无。不是在书院就是去杜家,一年到头,和我都见不了十次面。我也不知该怎么和他相处。我是叔叔,不是继父。也只能在财物仆役上多照顾着些。”
杜蘅咬咬牙,压低了声音道:“要不,我和他把事情说清楚了。”
“不行!”陆霄大惊,厉声阻止:“说清楚了,会逼死他的!”
“哇——!”吃着酥糖的宝宝被老爹的声音吓了一跳,手里的糖掉到了衣服上,嘴一扁,委屈的哭了起来,眼泪和口水一同滴滴答答的流。
陆霄心都要化了,抱起儿子连声娇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杜蘅柳眉一竖,抄起那碟子糖,喝道:“哭什么!再哭一声,我就把糖全扔了!我说到做到。不许哭!一、二……”
陆小宝宝赶紧闭上了嘴,可惜刚刚哭的太猛,一时收不住,竟打起嗝来。
陆霄刚想去拍拍他,杜蘅杏眼一瞥,他讪笑着住手,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小几上。
“自己去喝水。”杜蘅冷声道。陆小宝宝委委屈屈的迈着小短腿走到小几边,捧了水杯咕噜噜的喝了几口。
陆霄心疼:“他还小呢。”
杜蘅冷笑:“慈父多败儿,小什么小?诏儿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下人妈妈倒在杯子里的热水太烫,手都被烫红肿了,也只是掉眼泪,半点哭声都没有。他有什么好哭的?一没摔着、而没烫着。不过是知道有人疼他,用哭泣来撒娇罢了。”
陆霄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替诏儿委屈。可这事真不能告诉他。诏儿何等骄傲之人,他是东阳侯府的嫡长孙。他已经成年,不再是孩童。他需要的不是一个拖后腿的身世,而是能展翅高飞的助力。我们不能给他添乱,毁了他的骄傲。”
杜蘅无语的别过脸,擦擦眼角,复又拿起针线,继续缝制手中的锦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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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写的不怎么满意,删了一半。这是修改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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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归不同意,呵斥道:“陆诏的家在东阳侯府,他原本就该回京过年祭祖。只是侍母至孝,方才留在衡阳过年。年后进京是情理所归。你急急忙忙的离家是为的什么?嗯?”最后那个“嗯”字,音拖的很长、很高。
杜忱的心肝就“扑通、扑通”的跳了两下,诺诺的说不出话来。
杜归看了,心头来气。越发厉声:“你既有此打算,便该说出个理由。怎么声都没了!”
杜悯轻咳一声,替弟弟圆场:“父亲,表弟一向机敏,此时早早去了京城必有所谋划。二弟想必也是心急,深怕落下他。”
杜忱感激的看了一眼他家大哥,小声道:“孩儿正是这样想的。”
杜归的面色好了些,缓声道:“见人说事,当须大大方方。心里怎么想的,说出来就是。你不说,只唯唯诺诺的站在那里,哪个人会喜欢?这种样子,就是提早去了京里,也是丢人!”
杜悯笑道:“父亲多虑了。二弟是因着对父亲心有敬意,故而口拙了些。平日在外不是这样的。不然,书院里的夫子、同窗哪里还能夸赞他。去年考中举人之时,学政大人不也对二弟赞不绝口么?”
杜归面色又好了不少,对着次子道:“提早进京打点是应该的。你也不必急。开了春再走。我与你书信几封。去了那里后,逐一登门拜访。要谦和有礼。陆诏那边,他若来找你,带你一同去,你便去。他若不找你,你也不必跟随。他出身候府勋贵,有些交情,你攀来无用。”
杜忱低头应诺。
出得书房后,杜忱大大的松了口气,笑道:“大哥,开了春我便要上京了。”
杜悯微微一笑:“是啊。二弟这一走,要在京中待很长一段时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陆诏迎了上来:“二表哥,舅舅怎么说,可同意你何时上京?”
杜忱道:“开春之后,比你迟了个把月。”
陆诏笑道:“正该如此,二表哥应与家人多聚聚。此去京城,若是能高中进士,再考进翰林院,便有四五年不得离京呢。”
“考进翰林院?”杜忱连连摇手,“我可没那个本事。有个七品县令做做,我就很满足了。登阁拜相什么的,还是你们这些能人来吧。”
陆诏“扑哧”一笑:“二表哥,考入翰林院的庶吉士何等之多,登阁拜相的又能有几人?不过是图个好出身罢了。哪里就一步登天了。”
杜忱嘿嘿笑道:“考入翰林院不等同登阁拜相,可凡是入内阁者,必须出身翰林院。这个我还是知道的。表弟当是要考庶吉士的吧。”
陆诏坦然:“正是。”
杜悯不声不响的朝前走了两步,看着空中飘落的雪花,微微思索。
“大表哥。”陆诏走近,柔声道,“外面冷,咱们进屋说话吧。”
三人走入杜悯的院子,杜悯的妻子许氏领着小丫头们收拾了书房暖阁,生了红泥炉给他们烫酒,又整治一些点心小菜。忙活完后关了房门退下,只余他们兄弟三人。
杜忱摇头晃脑的道:“大嫂真真是贤惠之人。娶妻当以大嫂为榜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陆诏笑道:“二表哥,你还怕舅舅给你娶个悍妇回来不成?”
杜忱啐了他一口:“呸!你少咒我。合着婉儿对你好,你得意了不是?”
陆诏但笑不语,纤长的手指执壶,将其浸入滚烫的热水中,蒸蒸的白色热气袅袅而上。
杜悯眼神茫然,一路走来都在思索,突然道:“你们有没有觉得,最近的局势有些怪?”
“怪?”陆诏和杜忱齐齐看向他。
杜悯眉头紧锁:“太女的路数非常怪。”他目光空灵,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写写画画,“内务府、一百多人的亲兵、没有正卿、薛家的庶子、顾朗、孙承和、江涵全都没有了消息……”他猛的转过脸,目中精光闪烁:“你们说,顾朗、孙承和、江涵到哪里去了?”
陆诏眉头微皱:“庆国公府和思康伯府对此讳莫如深。顾朗应该是在带那一百多人的亲兵。”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一百多人,能干什么?”
“剑走偏锋。”杜悯吐了一口气,“太女在暗地里积蓄力量,她要剑走偏锋。”
陆诏飞快的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用武力,一网打尽?”
“只有这个可能。”杜悯的目色狂热了起来,“你们看,宫中都是些什么人?薛家的庶子、永泰侯刘家、茂国公王家、云阳伯曹家,这三家的旁支。除了薛洹之,那三人的来路都能打听出来。哪个是出身正经的?哪个在家中时,又是好惹的?如果我没猜错,东宫内部现在一定是牛鬼蛇神、群魔乱舞。”
“还有后宫。”陆诏的面色也狂热了起来,“除却皇上,就只有安妃是太女的亲母。安妃一直是孤家寡人,没有任何亲族。太女从小就不与任何宫妃亲近。整个皇宫里,她唯一可倚重的就只有身边寥寥几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杜忱糊涂了:“这不是很糟糕的情形么?”
“糟糕?”陆诏笑了,“一点儿也不。二表哥别忘了,她是女子,按照世间传统,她根本不可能登上皇位。可她偏偏当上了太女,靠的是什么?”
杜忱毫不含糊的道:“皇上的护持和偏袒。”
杜悯无力的叹气:“二弟。如果光靠皇上的护持和偏袒就能当上储君,历朝就不会死那么多皇子了。”
陆诏微笑:“她靠的就是剑走偏锋。走正统的道路,她根本就当不上储君。所以,她想要登基、大权在握,就一定也不能走常理道路。”他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平心静气的道:“难怪那时她看不上我的谋划。”
杜悯持起温烫的酒壶,给三人斟酒:“如果东宫里的局势越来越混乱,越来越不堪。我们的估猜就对了。”
杜忱拉住陆诏的袖子:“表弟,你们别再打哑谜了好不好,就给我个痛快的答案吧。”
陆诏端起酒杯,和杜悯对视一眼,碰杯。笑道:“二表哥,有一句话叫关门打狗。你可知道?”
杜忱一愣。杜悯呵呵低笑:“这位殿下可不会打狗,想来她会杀个干干净净。”
杜忱震惊,如同一桶冰水浇下,手中的酒杯“哐当”一声掉在了桌上:“大,大哥。你说真的……”
杜悯瞥他一眼:“不能杀伐果断,哪能坐稳位置?她是女子,没些手段,早让人吃的骨头都没了。”说罢,对着陆诏目光含笑,“你倒是赶上了个好时候。过了年就早早去吧。立下从龙之功,日后在朝中可稳立不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陆诏满饮杯中酒:“承大表哥吉言。”
杜忱愣了愣,提醒自家哥哥:“大哥,那我呢?”
“你?”杜悯一笑,猛的发出一连串咳嗽,半天后涨红了脸道,“你自然还是开春后出发,该干什么干什么。”他长叹一声,对陆诏道,“表弟,日后在京中,你这位二表哥,还需偏劳你多照应着些了。”
陆诏笑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大表哥只管放心。”
杜悯心中微叹,如果真的杀了个干干净净,太女身边就一个人也没有了。而陆诏明显和这位殿下熟稔交好,万一他自作聪明……
凡事还是防范于未然的好。他得提醒一下父亲。小妹的婚事明年一定要给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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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庆二十六年新春,十九岁的陆诏踏上了回京的路程。于春雪融尽,新芽出绽的时节再一次走进了京城那古老威严的城门。
叶明净这时也接到了一百六十五人亲兵队的来信。询问他们是否要回京。
叶明净指示,顾朗带几个表现出色的,如贺安鹏、杨秋槐等几人进京,负责挑选今年的亲兵。大部分人马由孙承和和江涵带领,继续战斗在剿匪第一线。
由于顾朗将几个出色的队员都带了回来,以孙承和的能力,当上那支队伍的指挥倒也勉强胜任。有压力就有进步。没了顾朗和贺安鹏这些高手照顾着,相信他的成长会更加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顾朗回来的时候,带着几个骨灰罐子。虽说剿匪不算什么,可还是有了伤亡人数。这一百多兄弟将近一年的相处,已经有了过命的交情。这些阵亡了的人,他们舍不得留在异乡。
叶明净看着那几个罐子,心头沉默。半晌后道:“这些先供奉在清源寺,等日后去战士们家乡的时候再给送去。”这事的费用由东宫出,她找了齐靖来承办。
齐靖来后,与几人见面。叶明净便顺便将安置战士们妻儿随军一事说了一遍,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由于有了伤亡,又添加了一句,烈士和伤残家属有照顾,除了发放丰厚的抚恤金外,也可以来京中产业做事。
顾朗看向贺安鹏、杨秋槐等人。从某种角度来说,他的妻子已经随军了。
贺安鹏第一个道:“我没娶亲,别问我。”
叶明净没好气,瞪了他一眼:“你一辈子不娶亲不成?快说!到底怎么样?行不行!”
贺安鹏闭嘴,杨秋槐笑道:“这事是好事,当然成。只是……”他犹豫了片刻,“殿下,我们都是粗人,弄不来那些弯弯绕绕。家里虽然穷些,好歹也有薄田数亩。人辛苦些,日子总是能过下去的。京中繁华,人人都长了三个心眼,我们只怕她们人来了后,事情做不来,到时又得回去。反倒是白折腾一趟。”
叶明净挑眉看他,嘴角微勾:“人人都长了三个心眼?我看你就长了三个心眼!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是怕我一时心血来潮,日后不管她们了?”她冷笑,“你们也不想想,你们这一年来,吃的、用的、武器、坐骑,换成普通的队伍,打造三千人也够了。我吃撑了是不是,花下这些精力逗你们玩儿?”
齐靖眼一瞪,刚要说什么,叶明净拦住他,对着那几人道:“事情,我计划好了。位置也安排下了。明儿我就写信给那一百多个。机会只有一次,你们爱来不来。行了!说招兵的事吧。”她止住这个话题,开始讨论今年招亲兵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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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第二次招亲兵,叶明净依然亲自去了西山大营。
还是如同上次一般的程序,这一回,可以看出士兵们的功底明显比去年提高了不少。唐兴业呵呵的笑道:“殿下,这些娃子们这一年来着实下了不少功夫操练,都盼着能被殿下挑中呢。”
叶明净也笑道:“孤也希望能多挑些勇猛的士兵们。”
士兵们的素质虽然有所提高,顾朗还是将人数控制在了一百四十二人。
第二天,这批人到了上林苑,检查身体、分发衣物、洗澡、集合、入营……叶明净在一边观察他们,有些疑惑的问顾朗:“清辉,这里面怎么有些人特别肃杀、彪悍啊?”
顾朗怔了怔,嘴唇微蠕,没有出声。
“这个、这个……”叶明净用手一连指出七八个,“一脸匪气。目下傲然。这种人在地方上绝对是个人物,怎么会在西山营当个小兵?”说完,她含笑看向顾朗,“清辉以为呢?”
顾朗面色微红,“扑通”一声跪下请罪:“殿下,臣有罪。这些人是臣在地方上剿匪时遇见的,他们身手不凡,勇武好斗。臣带着队伍剿匪时,得到了他们的多方协助。这几人听说殿下亲兵待遇好,想加入。臣实不忍心明珠蒙尘,想着殿下也需要骁勇之士。便告诉他们,殿下只在军中招人。”
叶明净淡淡一笑:“青壮男子应征入伍,很简单。能这么急匆匆的入伍,还碰巧被分到了西山大营,就不简单了。清辉,你该知道,孤为什么要从兵营招人,为的就是背景简单。”
顾朗面色一白,俯身在地:“殿下恕罪。”随后,他抬头,目露恳求:“殿下,这些人真的是难得的将士,皆能以一敌十,臣,臣也曾托江军需官打听过。他们就只是在地方上有些小名气,真的。”
“是吗?”叶明净不置可否的道,“是不是里面还有几个原本是山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殿下。”顾朗连连磕头。贺安鹏等人发现不对,走了过来,知道事情原委后,也纷纷跪下求情。
看来这帮家伙都是商量好了的。叶明净静默片刻,道:“孤也不是那死板的人。既然如此,这些人就由你们担保。如若他们出了差错,你们就需连坐受罚。从此离开亲兵营。可愿意?”
几人齐声道:“我等愿意担保。”
叶明净一笑,微微点头:“看来是过命的交情。那便留下他们。记住,孤相信的不是他们,而是你们。还有,”她补充道,“此事可一不可再。明年招人就不在西山大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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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诏回到东阳侯府后,开始跟随叔叔四处出访。
东阳侯陆震,目前生有二子二女。嫡长女陆谨,嫁给了思康伯府嫡长孙江鸿。嫡长子陆信,嫡系三房中排行第二,今年十六,被娇养的还是一团孩子气。剩下的庶子陆诚,庶女陆语,一个十岁,一个八岁,皆当不得大用。更别提陆霄家的嫡子陆谦,只有三岁。东阳侯府嫡系这一支,明显的出现了后续断层。故而,已故长兄家出色的嫡子,已经成年中举,明年有望金榜题名的陆诏,此时来到京城,便如同雪中送炭一般。
陆诏要考进士,很明显是打算日后自立门户的。陆震对着侄子便没了顾忌,恨不得将京中勋贵家都拜访到了。
“勋贵这边,我已帮你都打了招呼。”陆震摸着胡子得意的道,“文官那里,你有你舅舅的书信,就自己去拜访吧。我掺和进去,反而坏事。需要什么打点的,只管从家里取。我已和你婶婶说好了,她会安排的。”
这几天出门拜访,陆震是大大的露了一把脸。满京城的勋贵家,有几个能出陆诏这样的上进的孩子?那是凤毛麟角。科考出身,在朝堂上就占了正统,比荫恩子弟说话要有底气的多。至于杜蘅的事,在他看来不值一提。只要你有出众的能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就都能压的下去。事实上,杜蘅能在陆家守着陆诏这么多年,他都感到惊讶。毕竟自己大哥当年是什么样子,外人不知晓,他可是一清二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杜家在士林中的人脉和威信是隐形的财富。杜蘅又是个会教孩子的。陆信将来多几个能干的兄弟帮衬有什么坏处?不招人嫉是庸才,东阳侯府只要能在朝中有举足轻重的地位,那些碎嘴的人全都得闭嘴。若说别的君王或许会在乎家风问题,如今的这一位却不会。女子为帝,原本就该行非常之事。母亲到底是老了,脑子转不过弯来。
“科考的考官是哪一位,要明年才能出来。”陆震道,“左右也不过是那几人。我估计很有可能是董学成。他和方敬都是中间派,又是内阁大臣。皇上若要趁着科考给太女添置人手,必定得放个有分量的人才能镇住场面。过两天让你婶婶带着你去庆国公家走走,亲近亲近。”
陆震的妻子孙氏是庆国公孙显的胞妹,孙显的女儿孙皎,嫁给了董学成的儿子董康。陆震的意思很明显,让他和董康多走动走动。
陆诏一一应下。
在董康的引领、杜归书信的双重作用下,陆诏很快在文人清流圈子中打出了名声。成了青年一辈中小有名气的才子。
叶明净听到风声后,哑然失笑。也对,孙承和和江涵还在外面飘着,陆诏想见她没门路。若是走齐靖和薛凝之的路子,也显得他太无能了。日后还会在那两人面前短了气概。还不如放出风声,坐等文王上门。
况且,参加如此众多场合的文会,别人对他的文风便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考官纵是糊名阅卷,也能从文风上窥探一二。同时,他也能把握住朝中几个有可能担任考官者的爱好倾向。一举数得。
卿既邀约,她怎能辜负一番好意?叶明净让计都去打探陆诏的日常行踪。很快,计都带回了消息。陆霄在京中有一个小宅院,陆诏经常用它来招待一些文人朋友。有时夜深了,就在那宅子中留宿。
叶明净大笑。
计都见她笑的开怀,心中一阵莫名的气闷:“殿下,您这么高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好容易收住笑,嘴角止不住弯弯的弧度:“妙人,真真是妙人。孤如今竟也要做一回夜探佳人的登徒子。”说完后,又是笑。
月影掩映,枝叶扶疏。
京中一座不起眼的宅子里,陆诏独坐院中,石桌上摆了一壶清茶,数个茶杯。对着一轮明月,独自品茗。
“公子一人独坐,可是在等人?”墙头处传来女子清越的问候。声音煞是好听,如同泉水叮叮咚咚的敲在青石上。
陆诏微微一笑,朗声道:“正是在等人。殿下可愿屈尊赏月?”
墙头处,人影晃动。叶明净一身青色长衫,白玉束发,从花木枝叶中走出。月色朦胧了她的面容,肌肤柔和如同迷雾,一双乌黑的眼睛流光溢彩。
陆诏毫不掩饰眼中的惊艳,看的目不转睛。
叶明净神色自若的坐在对面的石凳上,打开茶壶微微嗅了嗅:“大半夜的喝茶,陆卿晚上不想睡了吗?”
陆诏也坐下,从身后的提篮里另取出一只壶,笑道:“这里面是蜜水,有助睡眠,殿下可要尝尝?”
叶明净眼珠微转:“蜜水?莫非陆卿没有准备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陆诏同样眼波流转:“臣若是准备了酒,殿下会饮用吗?”
“不会。”叶明净干净利落的回答,“你准备蜜水是对的。”
陆诏笑了笑,替她倒了一杯。
叶明净轻抿一口,收住笑容:“你有何打算?”
陆诏也收住笑容,正色道:“殿下希望我怎么做?”
叶明净伸出食指和中指:“你有两个选择。一,正常参加文士们的聚会,正常明年参加科考,然后按照资历任职、升职。你身上有勋贵和文士两重人脉,再加上你的能力,想来四十多岁的时候便可做到二品大员。”
陆诏面色不动,平静的道:“第二个选择是什么?”
“第二个嘛……”叶明净转动手中的杯子,目光深远:“把你的未来交给我。我吩咐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细节方面你可以自己把握,但主方向上不可以违逆我。同样,我给你的回报是,我的信任,以及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陆诏玩味的咀嚼了一会儿,道:“为什么是我?您有很多选择不是吗?”
叶明净叹了口气:“你真想知道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陆诏点头:“我可不相信天上会白白的掉金子。”
叶明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一字一句的道:“有些事情,违背了道德底线,别的人,即使勉强做了,也会在心中怨怼。你却不然。”
陆诏淡淡一笑:“殿下,我怎么知道您不会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这的确是个问题。”叶明净点头,“干巴巴的一句保证想来你也不会相信。你想要什么?免死金牌?我现在可没有给这东西的权利。”
陆诏静静的闭上眼睛,复睁开:“我需要想一想,殿下。给我一点时间。”
“当然可以。”叶明净道,“一个月,够不够?”
陆诏轻笑:“不需要那么久。十天,殿下。十天后这个时间,我给您我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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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十天的日子飞快的过去。叶明净再次出现在陆诏面前时,陆诏目色明亮,语声轻柔:“殿下,陆诏想过了。我选择第二条路。”
叶明净点头,她早有预料:“那么,你的要求?”
“要求?”陆诏轻笑,“殿下不是许诺给我了么?位极人臣。”
叶明净挑眉,定定的看向他,陆诏微笑着坦然回视。叶明净嘴角露出笑意:“好,卿若不负我,我必不负卿。”
陆诏淡淡一笑:“殿下,需要我现在做什么吗?”
叶明净道:“你现在做的就很好,继续扩大在文人清流中的名声。这个院子里,最好留一个心腹之人,这样,孤可以随时联系到你。”
陆诏点头,走开了一会儿,领来一个中年男子:“这是陆忠,我的家仆。”
叶明净打量了那人几眼,叫出计都:“这是计侍卫,除了他,任何人的传话都不能代表孤的意思。你可明白?”
陆诏看向计都,对着他锐利的眼神一怔,随即笑道:“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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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东宫,叶明净换掉身上的衣服,轻轻的呼了一口气。计都在一旁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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