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我没什么关系,他是他我是我。不过我也可以实话告诉你,我也并不喜欢你,只是觉得你还有点血性,所以我才选择了你。你记住,我们之间永远不可能产生爱情,我们只是为了做一件事情:生孩子!
我说:只就这一点你也就永远得不到爱情,也生不了一个儿子。因为你没有把我当人看。 你知足吧,在这个庄园里能享受你这样待遇的人可不多。看见二太太了吗?你说她跟一个丫头又有什么区别?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说:那我还得谢谢你了?
不,不用,只请你快点,快点养好身体,我们快点成亲,然后快点生孩子,好让我快点离开这个庄园……
我说:那你就慢慢等着吧。
立根转身出去了,我听见他骂了我一句。
第七十九章
玉玲的钱很快地用完了。
她正为她儿子第二天的药费发愁。
她问医生和护士看谁家孩子还需要输血,医生和护士告诉她说需要的时候再叫你。
赛春问她:难道你再想不出别的办法?
玉玲摇摇头。
其实有一个办法的。赛春说。
你是说让我去赛园春?
赛春说:怎么?你有的是本钱,只要你肯去,保管有挣不完的钱。
别说了,我是不会去的。玉玲倔犟地说。我可以想出办法来的。
玉玲又跑了出去。
很快她又回来了,说隔壁大医院里有人失血过多需要输血的。
我说:你不敢再卖血了。
玉玲笑笑说:没问题。
赛春问:那你怎么又跑回来了?
玉玲说:还有几个人要卖血呢,我们已经抽了血样作化验呢,我不放心孩子。
二太太说:我可以帮你照顾孩子的。
玉玲笑笑说:谢谢你。
从玉玲的脸上我似乎又看到了希望。
玉玲说:我先躺会儿。
赛春说:你何必受这份苦呢,本来轻轻松松可以挣钱的路你就是犟着不走。
玉玲说:我不会那么做的。说着便闭上了眼睛。
我知道她累极了。
过了一会儿,玉玲又飞快地翻身起来,说她要去抽血了。
二太太说:我陪你去吧,万一晕倒了怎么办?
玉玲感激地笑笑说:那好吧。
她们两人出了病房门。
赛春说:有什么呀,还扯不下脸来,总比糟踏自己的身体强多了吧?
我和桂珠都没有应声。
桂珠这两天的话越来越少了,我知道她是为齐府的大夫操心。
小点儿不停地出去打听情况,回来的时候还是一无所获。
我说:你就别操心了吧,他肯定好好的。
桂珠说:这个我明白,如果他真的出事了,我和孩子就该出院了。
那你就该放宽心嘛。
由不得我么。如果一个女人心里装着一个男人,那是一件很累的事情。桂珠说。
也很幸福不是吗?
桂珠瞪着眼睛说:是的。
我说:那就闭着眼睛想想你们快乐的时候吧。
桂珠说:你把自己包裹得很严,我们从来不知道你的任何事情。你肯定也有过快乐的时候。
我说:有过,但是太短暂了,转眼即逝,但是在我心里却是刻骨铭心的。
桂珠说:真正的感情就是这样的。
这时候二太太和玉玲又回来了。
我用寻问的目光看着她们。
二太太说:血型对不上。
我说:那也好,省得再受那份罪,女人嘛,有多少血可以卖的?
赛春说:那你总得想法子挣钱呀。
玉玲说:你让我想想。
二太太说:玉玲呀,可不敢想别的办法,你没来的时候二号床住的那位金月大姐真是可怜死了,四十多岁了还不甘心总想要个男孩,结果做首饰的家伙卖了,房子卖了,连女儿也给卖了,结果孩子还是没有救下……
多惨呀!玉玲说,穷人就是这样可怜的。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把房子和女儿给卖了的。我们四口人还要过日子呢,将来我还要让我的儿子出人头地呢。
那你快想办法呀。赛春说。
不瞒你们说,有一位老板他还真看上我了,不过他不接受我的两个孩子,要我把孩子交给婆婆管。我不同意。
那他为什么不要孩子?赛春问。
怕分他家财产呀。二太太说。
赛春“噢”了一声没言语。
我看我还是跟我婆婆商量商量再说吧。
玉玲走了。
我说:但愿她们能想出个办法来。
二太太说:兴许她能借点钱回来。
玉玲的孩子哭了。
二太太抱起他来哄着。
他还是哭个不停。
我的心一阵阵的难受。
我说:把他给我吧。
我抱上孩子,将我的乳头递到了他的嘴里。
刚开始他拒绝着。
我知道孩子对自己母亲的体味是有特别的鉴别能力的,他们的嗅觉能力特别强。在他们还没有学会用大脑和眼睛判断人物时他们的嗅觉器管是特别敏感的,像警犬一样。
后来他便开始吃了,吸得很有力。
我笑了。
他的饭量大极了。他吃光了我两个乳房里的所有乳汁。
他咂着小嘴开始玩了,大眼睛东瞅瞅西看看。
至此我明白了,他是没吃饱才哭泣的。
我知道玉玲的奶水已经不够了。
傍晚的时候玉玲又回来了。她看见孩子高兴极了。
我说:孩子还是没吃饱过,你应该自己加强营养。
玉玲说:好,只要我的孩子能好,我会的。
接着她又问赛春:你说赛园春在什么地方?
我说:玉玲呀,你可千万不敢迈出这一步呀。
玉玲说:你也看见了,我儿子快好了,医生已经告诉我说他只要再用三天的药就可以出院了,我们的好日子也快到了。
我说:你无论如何要想想别的办法呀。
玉玲说:该想的办法都想了。你不用劝我了,我都想好了。
桂珠说:玉玲呀,一旦踏进那个门你想出都出不来了。
玉玲说:我会跟那里的妈妈说好的,说不好的话我就回来了。
赛春说:你会很走红的。
第八十章
我和立根要成亲了。
小晴给我的头上蒙了一块红布,又把一条很长的红布拿了过来,一头交给立根,一头递到我手里,红布的中央系了一朵红花。
立根拉着我出门。
他说:这可倒好,人家是入洞房,我们是出洞房。
院子里摆了足有七八十张桌子,桌子上已摆满了酒菜,客人已到齐坐好。
我们伴着唢呐的节奏拜过天地,拜过高堂,又拜过亲友后又在唢呐声中回到我的房间。 一切都很乏味。
我们回到洞房后谁也不说话。
他躺在床上睡去了。
我坐在凳子上静静地听着外面的热闹声。
喝酒、祝贺的声音。
好像是上个世纪的声音。
根本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哀莫大于心死。
我连哭的眼泪都没有了。
立根睡了一觉醒来发现我还坐着就说:把头上那红布取下来吧,你还等着我揭盖头呢? 我一把扯下了盖头,把头上的插花全部扔掉,把身上的红衣服也扔掉,把我脸上的油彩也洗得干干净净。
立根四只眼瞪着我做这一切!
这样顺眼多了嘛。他说。
我没言语。
想干活又没有任何东西可干,又实在想不起能干什么,所以只有干坐着。
小晴给我们端来饭菜让我们吃。
我没动。
立根排场地吃起来,一会儿要喝汤,一会儿要夹菜,忙得小晴来回侍候着。
立根看了我一眼:你不吃?
我摇摇头。
立根又继续吃他的饭,直到他吃完让小晴将碗碟拿走也没理过我。
小晴说:少奶奶,别忘了晚上去老爷和大太太房里问晚安,明天早上问早安,还要把大太太的尿盆给倒了。
我说:不是有你吗?
小晴说:就这讲究,你也是做做样子嘛,她会给你问安钱的。
我说:我嫌恶心,我不需要钱……
不等我的话说完,立根一个耳光打过来,我的脸火辣辣的疼。
我捂着脸和他怒目而视。
小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