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大多数马已经驯服得不行,好骑的同时,换来的结果是懒洋洋的光会在阴凉树荫下找吃的。还好女孩子们也不计较,散散步就行了,男人们却觉得不过瘾,请当地人找些还有野性的马,他们想着能大声呼喝着在狂奔的马上出尽风头。
苏雪本来和女孩们在一起,没有想到他骑的那匹马是个刚入行的公马驹,它看到别的马奔跑,血性上来了,突然加入了迸发野性的队伍,沿着河滩狂奔。
“哎呀!”陈岑她们惊叫,“快拉住,快拉住!”
一个当地小伙子翻身上马,一夹马腹猛追,两匹马在河滩边上演惊险一幕,在河里划着竹筏的游客大呼小叫。
骑马实际上并不是看起来那么轻松写意,当马奔起来后,不会骑马的人会被颠得很难受,而且不容易坐稳,摔下来会是很严重的事故。苏雪就处在这样得险境里,不过他要比女孩冷静,拉了几次缰绳没用之后,他当机立断俯下身子抱住了马脖子,不让它把自己颠下来。马驹可能是被勒得难受,晃动着马头,嘶叫起来,脚步有点乱了。
跑出500多米后,当地小伙子终于追上了,他眼明手快,侧着身子猛地抓住苏雪那匹马的缰绳,“吁……吁吁。”他先把自己的马速减下来,再慢慢地安抚发狂马驹的情绪。又溜达出去百把米,他才真的控制住,牵着转回来。
陈岑吓坏了,早已经下马追了过来,身后还有飞燕。男人们也遛着马围拢来。
“小雪,你怎么样了!姐姐抱你下来……”陈岑伸出双手,搭在苏雪腰间,急切之中忘了苏雪比她要重的事实。
“姐姐,我没事。”苏雪慢慢地坐正些,想自己下来,身子却酥软无力,控制不住慢慢地从马背上滑了下来。
“小心!”大家又是一阵惊呼。
就在这个时候,苏雪腰间多了一双男人稳健有力的手,帮着陈岑一起,把他扶下马来。
陈岑紧紧搂住苏雪,让他靠到自己肩膀上。从这个角度,苏雪看到了帮忙的人是韩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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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马的兴致因为苏雪的遇险而陡然减淡,等到苏雪恢复过来,大家就去拒马河边划竹筏。
春浓时分,拒马河的水还很清浅,湍湍流动,河底都是白色鹅卵石。
罗大为的建议是两人一筏,男女搭配。不过陈岑坚持和苏雪一起。
“我们比赛吧?看谁先划到前面小桥下!”赵飞燕显出了当领导的气概,站在筏头发令,又惹起大家另一番兴致。
北方的人很少接触这类东西,手忙脚乱的,筏子却不听使唤,纷纷打横过来,有些更是顺流而下,远离了小桥。男人们忍不住脱了鞋子下到刚够膝盖的水里,踩着鹅卵石,推着竹筏向前;女孩们则坐在竹筏上给自己同伴鼓劲,用手拨拉着水。水凉凉的。
一开始,竹筏在陈岑的操控下加速顺流而下,她自己还把衣袖弄湿了,苏雪看不过去,就从她手里接过竹篙。
苏雪的家乡河道交错,密如蛛网,小的时候,整个夏天,他和玩伴们撑着几吨重的水泥船在水面上纵横。
很快,他的竹筏就挣脱了包围圈,遥遥领先,轻盈得像水面上的羽毛。在擦过别的竹筏时,陈岑忘记了刚才的担心,一边和对方玩起泼水游戏,一边催着苏雪:“小雪快,呵呵,快逃呀~”
心情酣畅下,苏雪的动作洒脱写意,有点忘记现在是女孩身份,笑得轻松而自然。
当他俩第一个到达终点时,夕阳正把西边山头的影子投下来,起了一阵凉风。陈岑衬衣有点湿,似乎在风里颤抖了一下。在她整理衣袖的时候,苏雪放下竹篙,走到她身边,伸手搂住了她的肩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冷了,陈岑又颤抖了一下,接着慢慢把重心往苏雪身边移。
“姐姐,觉得冷了?我把筏子撑到阳光里去吧?”
“不用了,小雪。倒是,你累不累?”
“没事,从小习惯了……”
“嗯,忘了你是南方人了……”
赵飞燕远远地望见,陈岑偎依在苏雪身边,在如此天地里、山水间、竹筏上,这对姐妹更像是神仙伴侣
第五章 苏醒的身体
第五章苏醒的身体
苏雪回到学校是星期天的下午。星期六大家玩得疯狂,星期天却起不来床了,吃过午饭就往回赶。
他不急着给沈慧娟打电话,因为按照之前的说法他晚上才能回来。他躺在宿舍床上休息,身体有些不舒服,似乎是昨天被马颠着的后遗症。宿舍里很安静,难得地只有魏伦在,这家伙懒洋洋说了声“回来了”,就又沉浸到他自己的世界里。苏雪在上铺辗转了一会儿,后来就睡着了。
睡醒起来,苏雪发现身体的不适不但没有减轻,反而加重了。睡梦里出了一身汗,身上粘嗒嗒的,口干舌燥,头也有些疼。像是发烧了,他心里想。爬下上铺,从饮水机里接了一杯凉水,一口气喝了下去。看看外边天色,傍晚时分;宿舍里没别人,应该都去吃饭了。
他去水房洗了把脸,拉着帘子躲在床上换过衣服,准备一个人去吃饭,难得的。可就在他要出门时,腹部突然绞痛起来,越来越厉害,痛得他浑身无力,靠在了门框上。他后悔起来,一定是刚才凉水喝得急,肠胃受了刺激,开始发作了。
他弯着腰挪着步子坐回屋里板凳上,手按住腹部,等着胃肠的反应。他有紧张腹泻的毛病,所以对自己的肠胃比较了解,等着去一下厕所来缓解症状。可是这一次的疼痛来势汹汹,而且似乎改变了点性质,光是纠缠的、像有把刀刮着的疼,却没有拉肚子的意思。他忍了一会儿,额头又是虚汗淋漓,浑身也发起冷来,就知道不妙了。
他打开自己的柜子,找出常备药盒,吃了两粒氟哌酸(诺氟沙星)。在感觉疼痛稍有减轻时,他爬回自己的铺位,蜷缩进了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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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下午是化学系和物理系间的足球赛,葛元平和焦春邦都是上场队员,张凌峰和韩耀则被拉去当啦啦队员了。足球赛结束后他们回寝室换衣服时,魏伦已经去洗澡,苏雪在床围后睡觉,他们也没有发现,还以为他没有回来呢;接着他们去食堂庆祝小胜,晚饭后就各自忙事情去了。
魏伦洗完澡吃完饭回来,苏雪又在疼痛的迷糊中昏沉睡去;魏伦不知道,所以晚上九点样子沈慧娟把电话打到寝室时,他就说苏雪下午回来现在已经出去了——这个懒人只是隔着床帘喊了一声“苏雪”,得不到回应就以为他不在,并没有掀开帘子看看;又或者这是他一贯尊重别人隐私的方式。
沈慧娟一下子起了疑心:雪下午就回来了?为什么不打电话给自己!她打苏雪手机,结果苏雪忘了充电,手机关机了。这下沈慧娟心慌了,不好的预感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加深,她为苏雪找的种种理由也逐个破灭;她抱紧苏雪给她买的绒毛熊玩具,恨恨地咬着熊的耳朵,眼泪淌了出来。
雪,你在哪里?为什么还不来找我!会不会出了什么事了?
她突然又担心起来,在屋里走来走去,又打了回电话给苏雪寝室。这次魏伦不在,是正在对门寝室向人传授CS狙击枪爆头技术的张凌峰接的:“苏雪?没见啊,还没回来吧?”他心不在焉。
对门已经在喊了:“老张,快来啊,我们队就我一个啦!”
张凌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