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摆明了就是一场鸿门宴。
去了就是死路一条。
黄埔凝扬着嘴角,笑了笑,说:“原来再过几日就是老国王六十岁生辰了啊,那我肯定得备上一份大礼!”
“这么说黄埔兄是愿意来了?”
经过这么客套的几句话,耶律璟就和黄埔凝称兄道弟起来。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孟昔月紧紧的攥住书本,心想,黄埔凝,你这个笨蛋,这么容易就进了人家的老虎嘴巴里去了。
孟昔月咬牙切齿的盯着黄埔凝看,却迎上了耶律璟投来的目光。
他淡淡冲她一笑。
孟昔月竟觉得他的笑容有几分诡异的熟悉。
这个笑容,她分明是在哪里见过。
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眯起眼睛,也冲耶律璟笑了笑。
“黄埔兄,大礼就不必了,到时候可一定得带着令妹!”耶律璟若有所思的又回头看了孟昔月一眼。
孟昔月直觉后背凉凉的,有几分即将被算计的预感。
耶律璟3
待黄埔凝送走耶律璟之后,黄埔凝坐在卧榻之上,拿着孟昔月刚刚看过的兵书,低头研究了起来。
孟昔月走到他跟前,说:“狗屁生辰寿宴,摆明了就是设下的一个局!”
“就是因为这是个局,我们才更要去!”
“进了西凉王宫,一切可能会发生的情况,就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了的,到时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哼哼,孟昔月你相不相信,即便是鱼肉,他耶律璟也不敢对我用刀!”
“你哪里来的这样的把握?”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这次的生辰宴席还会是一场热闹非凡的订婚宴席?”
“僵持了这么久,你以为西凉国的粮草能支撑多久么?别忘了,去年秋天,西凉国也和谷城一样,遭了大旱呢!”
黄埔凝扬着嘴角,邪邪的笑了两声。
“那你不是要在西凉挑选一位公主?”孟昔月好奇的盯着黄埔凝。
黄埔凝笑着继续看着兵书,说:“就是娶,我也会挑选一个长相俊俏的王子!”
孟昔月在黄埔凝肩上捶了一下,骂道:“死性不改!”
黄埔凝叹气说:“到死是改不了咯!”
“你一个男人,要娶人家的王子,人家又不是和你一样,你怎能确信,西凉王就一定会把儿子嫁给你?”
丢下兵书,黄埔凝看了孟昔月一眼,随即说:“正兵挡敌,奇兵取胜,为了取的胜利,西凉王恐怕不会怜惜这一颗小小的棋子!”
“哦。”孟昔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想了想,借着又问:“那耶律璟为何还要点名让我跟着去?”
“没有一个人是不摸清对手的底细的,他大概是知道我喜欢的是男人,又不好这样正大光明的把人许配与我,你就成了一个中间桥梁了”
黄埔凝摊摊手,对孟昔月说着自己的猜测。
“哈?你的意思是说,西凉王会先把儿子许配与我,然后我把人家儿子领回来,让你糟蹋?”
耶律璟4
黄埔凝伸手捏捏孟昔月的脸颊,说:“怎么说话呢,是让我疼爱,怎么就成了糟蹋了呢!”
“切,你以为所有的男人都和你一样,有这种怪癖么?”孟昔月瞥了黄埔凝一眼。
黄埔凝也不生气,反而笑着说:“先带回来再说,如果他不愿意跟我,那就让他跟你咯!反正只是一颗棋子而已。”
黄埔凝态度轻浮。
“黄埔凝,你,你脸皮可真够厚的啊!心也够黑的!”
“上天赐予你一张脸皮,而厚就在其中,赐予你一颗心,而黑就在其中。厚如城墙,黑如煤炭,方能达到最高境界!”
黄埔凝说的头头是道,孟昔月也对他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她一向以厚脸皮自诩,没想到,今天才真正见识到了厚脸皮的鼻祖。
三日后,孟昔月却也跟着黄埔凝去了西凉王宫。
去之前,黄埔凝把调兵的虎符交予陆琴海,说是,如果日落之前,不见他回来,就带兵攻打西凉。
不论真假,看着热闹的场面,孟昔月就知道,为了这次寿宴,西凉王还是费了一般心思准备的。
看着西凉王带着王室的人,站在那里供应他们两人。
孟昔月低声对黄埔凝说:“或许,西凉王是真的有意求和呢!”
“要说脸皮,西凉王的可比我的厚,比心黑,我也远不及他!”
孟昔月没在说话,和黄埔凝并肩而行着。
西凉国王耶律洪上前几步,迎接道:“久闻黄埔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不同凡响!”
黄埔凝淡淡一笑,回应到:“哪里,哪里,大王过奖,过奖!”
知道栖凤国是女人执权,又看到和黄埔凝并肩而行的孟昔月,西凉王自然是不敢怠慢。
他笑着问道:“这位如花的女子,想必应该就是黄埔将军的妹妹了吧。”
“大王好眼力!”
寒暄了片刻,耶律洪便带着黄埔凝进了王宫。
孟昔月在王宫中,好奇的四处看着。
耶律璟5
这西凉王宫,虽然不比栖凤国的王宫修建的奢华,每一处建筑,却也同样是别具匠心。
每一处玲珑楼阁无不彰显着皇室的高贵。
孟昔月没有随着黄埔凝和西凉王那一行队伍走,她自己随意的在王宫中溜达。
偌大的王宫内,建筑高贵奢华。
可她独独却被那一处不显眼的建筑给吸引了。
低矮的墙,普通的和寻常人家没有任何异样的房子。
站在外面,她几乎能看清里面的摆设。
花圃中心有石桌、石凳,只是这一切都被厚厚的雪覆盖着。
屋子的门也紧紧的关着,这个院子似乎没有人住。
孟昔月走近了些,趴在矮墙上,探着身子往里看,被雪覆盖的花圃中竟然还有些坚强的小草露着绿尖,
她用力按着墙头,在她想翻墙过去的时候,一个人按住了她的肩膀。
孟昔月回头看,来人竟然是耶律璟。
耶律璟冲她摇摇头,说:“不可!”
孟昔月把翘在墙上的一只脚放下来,看着耶律璟,问:“为何?”
如果是禁地的话,院墙没道理建的这么矮啊,孟昔月如是想。
耶律璟把手从孟昔月肩膀上移开,说:“整个王宫哪里都可以去,唯独这里,不可。”
“这里是王宫中的禁地?”
耶律璟点点头,说:“算是吧。”
“……”耶律璟的语气,让孟昔月不知道接下来应该问什么。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算是吧,这是毛意思?
耶律璟像是看懂了孟昔月的疑惑似的,继续解释到:“这里是我父王的禁地,其他的人,自然也就不敢进去。久而久之,这里便成了王宫的禁忌之地。”
“这样啊,我不是这个王宫的人,那进去,应该不会冲犯到你父王的禁忌吧?”
孟昔月实在对这个院子好奇。
耶律璟顿了顿说:“也罢,不知者不罪,既然孟小姐好奇,那就进去看看吧!”
“可是我现在知道了啊。”
“看完了去前面凉亭等我,在此之前,你没有见过我!”
说完,耶律璟转身离开。
耶律璟6
冲着耶律璟的背影,孟昔月小声的说了句谢谢,然后翻身跳进院内。
这座院落,从外面看几乎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院子,可进来才发现,里面竟是这般的别有洞天。
外面院子里是厚厚的白雪,可推开门,才发现,那低矮的屋子里,竟然是一个巨大的温室。
里面种着各种的珍贵的奇花异草。
孟昔月疑惑的盯着这些花花草草,院子外的雪地上,甚至连个脚印都没有,这里面的花草,为何被人打理的井井有条?
屋子最西端的墙上有扇门,孟昔月走近敲了敲,那扇木门,发出厚重的声音。
门没有锁,孟昔月用力的把门推开。
整个人,却被里面的景象个震慑住了。
紧紧隔着这一道门,门里门外却是这么的不一样。
门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