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的腊梅只有淡黄色的,而这里的,竟然有十几种颜色,金黄色,紫黄色,淡白色,黄白色。。。
眼花缭乱的腊梅树丛中,依薪乔把她抱到了一株开着银白色的腊梅树前,伸手按下一开满花的枝桠,浓郁的香味铺面而来。
“这是素心腊梅,花被银白,为腊梅中的极品。”
“嗯。”孟昔月不懂花,只是点头应声。
松开那一株素心腊梅的枝桠,依薪乔又把她抱到了另一株外层为黄白色,内层却有紫红色条纹的腊梅前。
他说:“这株腊梅叫小花腊梅,花朵小,香气却最为浓郁。”
“……”
依薪乔一一的向孟昔月说着这些腊梅的名字,解释着它们名字的来历,对于这些腊梅树的来历却只字不提。
只是,他不说她也知道,虽然是一国之君,但在半年之间寻得这么多品种的腊梅,却也绝非易事。
为了寻得这些腊梅,他肯定是费尽了周折。
这个毫无道理可言的男人5
“这株腊梅叫小花腊梅,花朵小,香气却最为浓郁。”
小小的腊梅在微风中轻轻的摇曳着,孟昔月盯视了片刻,转过脸,于依薪乔对视着。
她吸了吸鼻子,笑着说:“谢谢你,依薪乔。”
依薪乔扬着眉,摇摇头说:“孟昔月,你好狡猾,你明明知道我想听的不止是这些。”
知道他想听什么,孟昔月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在他鼻尖上啄了一口,叫了他一声:“依薪乔”
“嗯,”依薪乔低下头,看了孟昔月一眼。
“我爱你。”声音小如蚊蚋。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来,再说一遍听听。”
依薪乔眼神中有欣喜又有惶恐。
他终于等到了,等到她说爱他,只是她的声音太小,他想再次确认一下,刚刚的一切不是自己虚构出来的。
她的声音太小,一切都太飘渺,他有些不敢相信。
“依薪乔,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爱你,爱你!”
孟昔月用最大的声音,一声声的高喊着‘依薪乔,我爱你’。
依薪乔是真的动情了,他欣喜若狂的抱着怀里的人在梅花树丛中,疯狂的旋转着。
还大笑着说:“孟昔月,你终于说爱我了,终于说了。。。。”
啪的一声,一滴温润滴落在孟昔月的嘴角,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咸涩,是他的眼泪。
她一直以为爱没必要说出来,爱就是爱,何必要每天挂在嘴边呢,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一句我爱你,对依薪乔来说竟会这么重要。
或许是她做的不够好,让这个男人没有安全感,所以才会如此的重视她的这句我爱你。
早知道如此,她又何须让他等到今日。
“依薪乔,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等这句话等的这么辛苦。”
孟昔月双手捧着依薪乔的脸,动情的吻了下去,吻干他的泪水。
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她不忍心看他如此的流泪。
依薪乔出乎意料的好搞定,或许是还沉浸在她说爱他的幸福里,听说她要陪风栩去趟崖边雪原,他压根就没反对。
只是有一点要求,她必须向他保证,无论再动情,月圆之夜,她都必须完完整整的属于他。
孟昔月自然是当即举手对梅花发下誓言,无论怎样,月圆之夜,她孟昔月都会完完整整的属于依薪乔。
惧怕1
越靠近雪原,四周的空气就越发的沉寂,风栩冰冷颤抖着的手,透漏着这个男人心中的不安。
孟昔月紧握着他的手,把他带到自己貂皮大衣的衣袖里,试图把他捂热。
“栩,别怕,无论怎样,我都会在你身边!”
风栩没有应声,马车内只听到车轮下传来的咯吱声。
过了一会,风栩终于低低的开口,他说:“妻主,我们回去吧。”
孟昔月微笑着轻拍着风栩的手,一下一下的安抚着。
这个男人到底是惧怕了这片寒冷荒凉的雪原,这片埋着他双亲的雪原。
“不是说好了,无论怎样,都要见上父亲一眼么?”
孟昔月紧握着风栩的手,不容许他退缩。
风栩最终还是从孟昔月手里抽出一只手来。
他掀开马车的帘子,外面是让人震撼的白色。
“父亲他真的过的好么?”
风栩凝视着窗外的景色,低叹一声,幽幽的语气,像是在自言自语。
“傻瓜,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孟昔月捏了捏风栩的手心,微凉,还有些渗出的冷汗,心里低叹,这个男到底有多惧怕,才会紧张成这个样子。
听到孟昔月的话,风栩放下帘子,那只从孟昔月手中抽出的手似乎不好意思在放过去,有些尴尬的扶着镶了棉绒的马车壁。
孟昔月看了一眼风栩有些苍白的手,很自然的就伸出手,把他扯了过来,握在手中替他捂着。
“妻主,我,我刚刚不是这个意思。”风栩有些急切的否认。
孟昔月笑着说:“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刚刚逗你玩呢。”
风栩好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扯着嘴角笑了笑,但那笑容分明有些牵强。
“这片雪原见证你父母的爱情,你不怪我自作主张的让他们长眠于此吧?”
一路上,从她把一切告诉他之后,他就一直沉默。
孟昔月心里没底,生怕风栩在心中怪她。
风栩看着孟昔月,眼神纯净的和车窗外的白雪比起来一点也不逊色,他摇摇头,说:“我不怪你。”
有了他这句话,孟昔月就释然了。
她知道,此时他说不怪她,那便是真的不怪她。
MO:最近大家怎么这么沉默,我的心,有点虚啊。。。(哦,忘了说了,今日更新完毕)
重生
整片雪原上除了那棵大树外,几乎没有任何的遮掩,一眼望去,空旷的厉害。
晴天,白雪映射着太阳的光芒,照的人有些睁不开眼睛。
风栩半眯着眼眸,四处张望着,自始至终孟昔月都牵着他的手,她能感受到他心底的那份急切。
她只给他说把他父母安葬在了这雪原之上,却没有告诉他,他们的墓碑就在那棵大树的后面。
大树树干太粗,把墓碑遮盖的严严实实的,站在他们这个角度,几乎一点都看不到。
孟昔月扯了扯风栩的手,问:“栩,还记得这棵大树吗?”
风栩回过神,点点头,说:“嗯,记得。”
似乎是觉得自己表述的不够彻底,他又补了一句:“应该是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他怎么可能会忘记呢,这是她让他重生的地方,这些年来,他一直把在这里深深的埋藏在心底的嘴深处。
“去吧,他们就在大树后面。”
她感觉到这个男人又想退缩,这是她绝对不准许的,失亲之痛,是他躲不过的劫难。
浴火才能重生。
孟昔月踮起脚尖,亲了亲风栩的额头,鼓励的说:“去吧。”
“嗯。”风栩眼神定了定,松开孟昔月的手迈开步子就往前走。
哪怕他再不想承认,他也不会辜负了她这番良苦用心。
风栩一步步的靠近了大树,孟昔月并没有跟过去,她知道,这道槛他必须得自己迈过去,谁都帮不了他。
墓碑上覆盖了厚厚的一层雪,那雪似乎是融化过又重新结上了冰,整座墓碑外面包裹了一层冰,明媚的阳光下,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
尤其是被蒙了一层冰的那个名字,剔透又朦胧,美的不可言喻。
风萧然,绮君兮,几个字,美的几乎让风栩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