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味觉正常。”他摆了摆手。
“不要拉倒。”我扔进自己嘴里,嗖嗖的凉气真是令人清醒。
薄荷糖,角名伦太郎几乎认为这就是身边人的味道,看起来只是身材娇小又安静的人,被外层柔和的甜味欺骗过之后才能察觉到內里的布满了刺的那一层,很难接近的同时又会想要为了甜去接近。
顺利赶到会场签到,写完两个人的学校和名字拿了考号回来,我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十分冷静地问他:“比赛奖金你准备怎么花?”
“从现在开始就确定自己已经赢了这好吗?”他先嘲讽了我一下,接着又回复道,“换个手机。”
“你不也一样,”我抬头不屑地看他一眼,“我没想好,去趟水族馆?”
“你是小学生吗?”他又嘲笑我,“这种地方什么时候都能去吧,那些钱够你多少次啊。”
“我从来没去过,”我顿了一下思索了两秒,“不该这么说,我去过门口,没有进去。”
角名准备顺着我的话问下去的时候,里面的老师说可以进机房了,这个话题便戛然而止,我也没有过多的和人交流什么涉及到自己的事情的欲望,他也一样,我们还没有熟到可以随随便便就讨论各自的过去的程度。
赛程分两日,从设计到交作品,几乎算是生死时速,大屏幕上倒计时开始了以后各个学校的代表就在分配好的电脑前忙碌起来,我不知道是因为他很平静还是因为我本来也是这种平静的性子,比起其他人略有些焦躁的氛围。如果正在录视频的话,我们两个应该像是被加了慢动作的静止特效,一动不动。
沉默思考了大约五分钟,他在我之前先开口:“你怎么看?”
“你呢?”我看着他脸上逐渐浮现出的笑意,立刻明白我们应该是想到一处去了,从口袋里拿出薄荷糖,倒是被他先拿走了。
“正好清醒一下。”剥开锡纸,跟我把糖直接扔进嘴里的风格不同,他总是喜欢伸出舌头将糖果卷进来,每次看到他的舌尖的时候我心里都有点怪怪的,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只有种在深海里看到星星的错觉,奇妙的像是我没有在一个人的下坠的感觉。
其他人大约是要通宵的,我和他看了一眼倒计时,又看了一下目前完成的进度,其实完全够时间好好睡一觉。但站在那里窗前看着陌生的城市,深夜不熄的灯光和尼崎的街道不同,我有些兴奋,又伴随着像要被利维坦吞噬的不安。热的咖啡牛奶贴在我的脸侧,回头一看是他,我还以为他回房间休息去了。
“去水族馆吧。”角名打开易拉罐。
“嗯?”我皱起眉头。
“放假的时候,我们去水族馆,进去一次,不用站在门口。”这大概是我第一次听到他在我们交流的时候说出「我们」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