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兵库和东京,关西和关东。
去东京,那边是繁华的大城市,有我不太熟的姑姑;去兵库,那边有我好感度很高的小文阿姨和她的家人们,有我可靠的朋友北信介。
柿子成熟的时候,我又给北信介打了电话。
对于没能在今夏去成兵库这件事,他说没关系。因为他这个暑假很忙,就算我过去了,恐怕也不能好好地招待我——我认为这完全是想要减少我愧疚感的说辞。
虽然对于三年级生来说,升学是头等大事。但我知道的,他的成绩一直很好,完全不用担心这方面。而且这么一想,他很忙的原因肯定有我一份,只怕他今夏的闲暇时间大部分都被拿来隔空陪我了……
我产生了一个不太礼貌的想法,还好北信介没有女朋友。不然要是连累他和女朋友吵架了,我半夜想起来都得给自己一巴掌。
平时总是我在说自己的事,北信介听得比较多。但今年他跟我说了许多关于他的事情,可能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吧。在这些事里,最重要的是稻荷崎——他说他见到了稻荷崎的监督,对方很欣赏他。即使他所在的学校不是强校,而他甚至没有上场。
我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这很好呀。”
稻荷崎听起来是一所实力很强的学校,去那种地方一定能够遇到更厉害的选手,和这样的队友一起打排球,能去前往更大的舞台。
“不过也有缺点。”北信介说,强校的优秀选手也更多,很多人三年下来都拿不到背号,可能上场的机会还不如弱校。
“但是,你仍旧决定去那里。”我咬了一口柿子,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在我看来,北信介不是自信于自己的实力,认为自己一定会成为强校的正选,他只是相信付出会有回报……他清楚利弊,然后遵从内心。
听完我的话,北信介说:“我之前就说你很擅长夸人。”
我说这真的是实话。
他笑了一声:“所以,你也已经准备好了去哪里,对吗?”
是的,东京。虽然我很感谢小文阿姨的好意,但东京的确有更多的机遇。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那天的柿子格外的酸。
23.
次年夏天,我去了一趟兵库。
倒不是说今年有亲人能有空陪我出门,事实相反。爷爷离世后,奶奶的身体时好时坏,经常需要去医院。爸爸已经不在外面工作了,他回到小镇和妈妈一起忙碌,我家的照相馆变成了只在每周的固定时间开门。
也就是说,我留在和歌山县和去外地都一样,父母能够给予的陪伴十分有限,“那不如在暑假后去幸子那里吧。”妈妈如是说。
转学手续是幸子姑姑帮忙办的。因为要去东京,我整个上半年都在努力学习,生怕到时候跟不上进度,以至于小葵和悠斗来找我的时候,我说十句话,里面能掺好几句蹩脚的英文单词,像连续剧里在大公司上班的白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