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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他示威,以此来展现自己在儿子心中的地位吗?

可她有没有想过,裴湛是他们两个人的孩子,以挑起对抗的方式让儿子被迫在自己两人中选择其中一方,除了让他左右为难外,只会让没有被选择的那一方被推的越来越远。

有些疲惫地闭了闭眼,裴敬泽面无表情地走到沙发前坐下,语气平静地开口:“那就说说吧,你脸上这伤是怎么弄的?”

裴湛看了眼正坐在一边拿手帕抹眼泪的周莹,嘴唇嗫嚅着说道:“也没什么,就是叶添喝醉了酒跟人争风吃醋,我过去拉架,不小心被误伤了而已。”

裴敬泽扯了扯嘴角,“是吗?那你准备怎么办?”

这回没等裴湛开口,周莹就先插嘴道:“还能怎么办?谁和小叶打架就叫谁滚蛋!敢和我儿子的朋友动手,见到我儿子拉架也不停下,还把我儿子给打伤了,要是那小子明天还能大摇大摆地在洛京待着我就不姓周!”

听到周莹嚣张愚蠢的发言,裴敬泽甚至轻轻翘起了唇角,他平静地将视线转向裴湛,“你呢?你也是这么想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裴湛有些犹豫,“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叶添挑起的,我这脸也是他失手打伤的,依我看,不如就让他回齐国念书吧,也算是给他一点教训。”

裴敬泽微微点头,将叶添驱离洛京也好,虽然稍显轻纵了他,但那小子往日仗着裴湛的势在外面横行霸道,仇家结了不少,如今一朝失宠,从前做的孽都要还回来,就让他自作自受也可。

“不行!小叶那孩子我看着喜欢,对咱们儿子真心实意,还是我老乡,凭什么就要把他赶走?”周莹见裴敬泽点头同意,就偏要跳出来跟他唱反调。

转头还要再拉上裴湛,“儿子,别怕,就算你爸不喜欢叶添,你也用不着非得顺着他的意把自己人推出去。有妈在呢,妈给你做主,啊!”

想到此前叶添的愚蠢表现,裴湛眼角抽了抽,“妈,我不是因为爸才要赶叶添走的。”

周莹摸了摸儿子脑袋,“还说不是因为你爸?他回来前你不是跟妈说当时场面太混乱,自己也没看清到底是谁伤的你吗?怎么他一回来你就改口了?放心,妈给你当后盾,肯定不叫你爸把你的好朋友撵走。”

裴湛有些急了,“妈,我是没看清,但张浩元看清了呀!事后在场的人都说是叶添打的,这么多人众口一词,难道还能出错了不成?”

周莹冷笑一声,“张浩元一向看不起小叶,他说的话也能信?谁知道是不是为了栽赃陷害小叶就随便信口开河?”

她挑衅地看了裴敬泽一眼,又转而苦口婆心地教育裴湛:“儿子,你坚守朋友义气为朋友出头,这是值得夸赞的好事,偏你爸心眼儿小过针尖儿去,要拿这些事来训斥你,还想借着这个由头把你身边的朋友都撵走。

“这从小一起长大,共患过难的朋友可都是你未来的羽翼,往后是要在仕途上为你冲锋陷阵的!他这般做派,真不知道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有什么事儿妈都替你扛着!不用顾忌你爸!”

裴湛偷觑了下父亲的脸色,却只看到一片古井无波,他看不透父亲的心思,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再引得他们夫妻二人吵架,便想先顺着母亲的意思将她敷衍过去,然后再单独找父亲谈心。

“妈,我知道,我不会让叶添走的。”

‘又是这样。’

裴敬泽看着周莹高高仰起头,像只战胜的公鸡那般洋洋得意地看向自己,心头不由升起一团火气。

若是往常也就罢了,他与周莹向来话不投机半句多,根本懒得与她这无知蠢妇斗气,可眼看着裴湛在她的教唆下行事越发荒唐,他这做父亲的又如何能够冷眼旁观无动于衷?

视线看向低头不语的裴湛,裴敬泽不由满心失望。

他也知道自己忙于工作,和儿子相处的时间少得可怜,好不容易空出半点闲暇陪陪他,也多是父子俩沉默静坐相对无言。

剩下为数不多的几次交流,不是管教他不许在外生事,就是关心下他的学业,父子之间少有敞开心扉的交流沟通。

这也正是他见过李羡鱼后就一直耿耿于怀,以至抛下公务赶回家的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天听秘书汇报的时候,他确实是对李羡鱼那机智狡猾古灵精怪的小子颇为欣赏,但若非贝书薇通过班主任联系上他,他对李羡鱼的兴趣也就仅止于此了。

毕竟这世上从来不缺灵机应变足智多谋的聪明人,可真正的大智慧,却非要经历一番世事浮沉勘破此间生死荣辱方能触摸一二。

李羡鱼没有因为自己临机决断因势利导迫使裴湛与自己绑在一起渡过眼前的难关就沾沾自喜,沉溺于以一介布衣将公子王孙耍得团团转的虚荣心和优越感,选择像裴湛一样,在面对父母时隐瞒真相。

要知道,没有受伤的他,可不需要像裴湛那样想办法给家里解释。

只要他不说,或是干脆也用那一套谎言来应付父母,至少也就不用肿着半边脸来给他这教子无方的联邦重臣登门道歉。

可李羡鱼宁愿受罚,却也仍旧将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对父母和盘托出,这份亲子之间的信任与愿意共同面对风险的责任感,都是如今的裴敬泽可望而不可得的。

原本他进门前还想着跟儿子复述下李羡鱼找上自己的经过,好好分析分析李羡鱼的全盘计划和行事逻辑,再和他一起复盘此番应对的得失。

只要事情能够按照他的设想进行下去,这次事件未必不能成为他们父子俩交心的开始。

可如今看来,他这个好儿子却是铁了心要和他妈站在一起,来对抗自己这个外人了。

想到此处,裴敬泽闭了闭眼,索性便不再忍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既然他在这个家里已经是个外人,又何必再顾忌着夫妻父子之间的情分,倒不如就此了断,至少还能落得个清净。

既然心意已决,裴敬泽深吸一口气,朝裴湛伸出手,“把手机给我。”

接过裴湛迟疑着递来的手机,裴敬泽打开通讯录,按下免提直接拨给了叶添。

电话刚接通,叶添的声音就急不可耐地传出:“湛哥,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今天的事是我不好才连累了你,你要怎么罚我都行,就是别生我的气。”

不等裴敬泽开口,周莹就抢先安抚道:“小叶,事情阿姨都听说了,这事不是你的错,小湛也没生你的气,往后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你什么都别担心,啊!”

听到周莹的话,叶添提起的一颗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连连忙不迭地吐出大段的甜言蜜语。

“有周姨您这句话侄儿就放心了,您不知道,看见湛哥脸上那伤差点把我心肝儿都吓出来!他这样金尊玉贵的人物,擦破点儿皮叫外人看了都能心疼死,何况是您这做母亲的?要不说您是咱们齐国贵族的头面人物呢!果真是心量比海宽,光是您这份气度,翻遍整个京城都没人比得上!”

周莹被他这番话说得心花怒放,当下就准备谦虚几句,却被裴敬泽打断了话头。

“小叶啊,叔叔听小湛说,今天这事儿跟巧君有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叶添一愣,似乎没想到裴敬泽也在,当下便有些紧张了起来,回答时也变得吞吞吐吐,“是,是有点儿关系……”

听到苏巧君的名字,周莹瞬间警惕起来。

作为联邦政府第一人,宰相苏瑗苏思俭的孙女,苏巧君可是周莹心中的头号儿媳人选。

不说自己丈夫与苏瑗的师生关系,单凭苏巧君和裴湛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周莹也早就将苏巧君当做自己的未来儿媳妇看待了。

如今骤然听到今天这事和苏巧君有关,周莹不由不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没有理会妻子看来的狐疑视线,裴敬泽心中冷笑。

连自己一力维护的究竟是人是鬼都不知道,周莹果真是个稀奇的蠢货。

叶添追求苏巧君的事一向大张旗鼓的仿佛生怕旁人不知道,偏偏周莹就当真能一丝风声也听不见。事到如今,还为了几句甜言蜜语就急匆匆地跳出来给他站台,真不知道这女人的脑袋里究竟长没长脑子。

心下腹诽,裴敬泽表面上仍旧不急不缓地说道:“怎么还害羞起来了?你不说,就以为我不知道吗?”

微微停顿了下,见吊足了叶添和周莹的胃口,裴敬泽才玩笑般带着调侃的语气说道:“前几天我见着巧君时看她手里拿着个小玩意儿在绣,问了下才知道现在女孩儿们流行起什么十字绣,你猜我在她那绣面上看见了什么?”

叶添心脏跳到嗓子里,声音干哑地询问道:“裴叔,您就别吊着我了,我,我……”

裴敬泽轻轻一笑,终于在周莹愤怒急切的目光中揭晓了谜底,“我看见上面绣了半个‘叶’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着电话那头叶添喜悦的声音,再看看身旁母亲拉下的脸,裴湛低头苦笑。

苏巧君喜欢叶添?别开玩笑了。

他妈不知道,他这整天和两人一起上下学的人还能不知道吗?

苏巧君绣了叶添的名字?

是绣在巫蛊娃娃上用来扎小人儿还差不多!

无视周莹铁青着脸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裴敬泽打断叶添兴奋的连声道谢,不紧不慢地开口:“好了,你们俩的事情自己私下去谈。我打这通电话的目的就是想问问你,今天这件事,你们打算怎么解决?”

掀起眼皮看了下抬头望来的儿子,裴敬泽又加上一句:“不管往常你们是怎么个章程,这次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许堕了我裴家的脸面。”

一连被三个喜讯差点儿砸晕了的叶添不禁欣喜若狂,一叠声的答应了下来。

在这通电话之前,没能从裴湛那儿问出小巷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的他还处于惶惶不可终日的恐惧之中。

自从分别了裴湛,他一遍遍回忆琢磨着裴湛面对自己的态度和其他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妄图寻找出蛛丝马迹,从中窥破李羡鱼的阴谋。

可这种行为非但没能令他得偿所愿,反而更加疑神疑鬼惶恐不安了起来。

在这巨大的心里压力之下,他连续用信用卡套现了一大笔现金,又瞒着母亲拿走了她这些年好不容易从父亲给的抚养费里攒下的积蓄,将这些钱全部存进自己的离岸账户后,他又飞快地订好了飞往帝国的机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谁能想到,不过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他的未来就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不但得到周莹的保证顺利过关,还意外地从裴敬泽那儿听到了苏巧君暗恋自己的消息,现在更有了借助裴家势力对付李羡鱼的默许。

‘我果然是这个世界的天命之子啊!不论遇到什么危难都能大难不死逢凶化吉。

‘李羡鱼,你给我等着!’

在心中恶狠狠地想着,叶添强压下得意忘形的情绪,下意识顺着裴敬泽的话说了下去,“裴叔您放心,这次甭说湛哥,就连我也没受过这种气。有您这句话,我肯定把那挑事儿的小子收拾得服服帖帖,让他跪着给湛哥道歉!”

听着叶添的话,裴湛心下隐隐不安了起来,他悄悄去看父亲的脸色,却只从那张平静的面容上感到无法言说的高深莫测。

电话另一头的叶添其实也是这么想的。

除了在电视里,他还真是头一回跟裴敬泽这个级别的大人物打交道。听着裴敬泽答复自己那声不咸不淡的“嗯。”叶添绞尽脑汁地思考着对方的意思。

这是对自己的答案不满意?还是让他接着说下去的意思?

大人物就是有这种特权——让所有不如他的人拼尽全力猜测自己的心意,只为投其所好攀上这把登天之梯。

叶添一边向往着这样的权利,一边挖空心思地思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刚裴敬泽都说了什么?是了,他说‘不许堕了我裴家的脸面。’

‘有了!’

一道灵光划过他的脑海,自以为找到正确答案的叶添信心满满地开启了自己的表演。

“裴叔您不知道,这次的事儿真的只是个意外,也就我们碰到的这小子是从乡下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还不知道好歹。

“其实往常根本用不着湛哥出手,他只要露个面儿,谁看见了不是恭恭敬敬退避三舍?湛哥要办的事儿,那就没有不成的!远的不说,就这次的篮球赛,要不是湛哥大度,把出线资格让给了郭梓兴,由他带队,燕高又怎么可能输给郑国那帮土包子?

“就算他不亲自出马,只要派人跟郑高通个气儿,也不会叫郭梓兴输的这么难看,丢了我们燕高的脸。

“远的就说蒋愉辰跟何佑哲那次,他们一开始那么嚣张,好像吃定了我们似的,可只要湛哥略微出手,最后还不是要老老实实地甘拜下风?

“裴叔您就放心吧!要说全京城最有面儿的,湛哥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绝对不会堕了裴家的脸!”

‘完了……’

听着叶添口无遮拦地吹嘘着自己过往的事迹,裴湛握紧双拳,有些惶然地想道。

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可好歹知道,父亲最讨厌被人打着裴家的名头在外招摇过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本今天的事情还没有个结尾,现在再加上叶添透漏出的信息,只怕他今天少不了要受一顿训斥。

神思不属地听着父亲平静地挂断电话,裴湛早已做好了承受责骂的心理准备。

可裴敬泽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语气平淡地说了句:“这就是你交的‘好朋友’。”

然后不等裴湛反应,又转头看向周莹,用同样的语气说道:“这就是你惯的‘好儿子’。”

说完,他便站起身,直接走出了家门。

随着门板关闭,将身后的妻儿隔绝开来,裴敬泽想道:‘如果我的儿子是李羡鱼……’

摇头将这个无羁的念头从脑海中驱离,裴敬泽眼中划过一丝嘲讽。

‘有周莹这么个母亲,什么样的儿子都没用。’

吩咐司机开到办公室,裴敬泽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快速倒退的风景,想起了自己的初恋。

‘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他们孤儿寡母过得怎么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另一边,因这精彩纷呈的一天而精疲力竭的李羡鱼,自然也就没能发现,自己那个养在管家夫妇名下的异母弟弟——杨树的异常反应了。

虽然早就对自己的身世有所怀疑,但无意中亲耳听到自己名义上的父母道出了他真正的身份,杨树还是感觉胸口闷闷的,好像喘不上气。

从小到大,李家公子李羡鱼都是他向往钦慕的对象。

他向往他高贵的出身,富足的生活,也钦佩他优雅的风度和优异的成绩。

更因他对自己若有若无的袒护和照顾而心生欢喜。

正是因为李羡鱼的坚持,他才能以平民之子的身份和他同上一所学校,得到良好的教育。

也是因为他在自己入学时高调向众人宣布“杨树是我弟弟,你们可要看在我的面子上,多照顾照顾他。”才让那些议论自己出身的人只将行动停留在了嘴上。

可即使心存感激,他也不免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如果我也能像李羡鱼一样,是一位贵族的话就好了。’

那样的话,他就不用背负着管家之子的名头度过整个初级教育,在一众贵族同学之间抬不起头。

但如果回到李羡鱼询问他想要去哪里上学的那一刻,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和李羡鱼进入同一所学校。

毕竟他实在太想靠近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论在哪里,似乎只要站在李羡鱼身边,他就不再是那个卑贱的管家之子,而是被李羡鱼认可的“弟弟”。

仿佛只要他还顶着这个头衔,他就能分享到李羡鱼的一切荣誉。

就能拥有那份受人尊敬、追捧、趋之若鹜的迷人魅力。

享受到万众瞩目、阿谀奉承和被偏爱的权利。

他知道这很愚蠢,可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控制不了的靠近李羡鱼,注视李羡鱼。

向往着李羡鱼。

也恨着李羡鱼。

是的,恨。

他想,如果不是意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或许永远都不会意识到,他其实是恨的。

恨他那么轻松就得到了自己无论如何也得不到的一切。

恨他对自己好,却又不只对自己好。

恨他那么耀眼,让自己显得那么灰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恨他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让自己只能处于被忽略的境地。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是李羡鱼的弟弟,身上流淌着与他同样的鲜血,或许他会一直这么欺骗自己,将嫉妒的情绪一辈子压抑在心底,然后说服自己,他应该感到感激。

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这个秘密撕开了他平静生活的外衣,让那些被他压抑在心底的、丑陋不堪的、扭曲阴暗的想法大白于天下,然后就像一个身处地下的种子,在这个秘密的浇灌下破土而出,遇光则生,见风就长。

从前生活中被他刻意忽略的疑惑在这个秘密面前一一迎刃而解。

为什么明明身为管家的“父亲”姓赵,自己却从“母亲”姓杨?

为什么每当在家主身边做特助的哥哥回来,他们自然的就好像一家三口,而自己却永远像个插不进去的外人?

为什么相比赵泽楷,李羡鱼的表现才更像是把自己当做弟弟?

为什么李延在家里从来对他不假辞色,甚至称得上冷漠?

……

因为他是李延的私生子。

而李延,不能失去贝书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多么老套的剧情。’他想。

一方面舍不得岳家在事业上提供的助力,一方面放不下男人那可笑的自尊心。

所以就算费劲心思把和真爱生下的儿子冒名顶替养在身边,也要装出一副冷漠无情的态度,避免将秘密袒露于人前。

那么李羡鱼呢?

对他处处照顾优容的李羡鱼,又在这出过时的家庭狗血伦理剧中出演了什么角色?

‘同谋。’他想。

是的,同谋,李延的同谋。

不愧是亲生父子,这份基于性别和血脉的同盟是如此牢固,生生将那个名为妻子和母亲的“外人”排除在外。

否则若非是李延授意,又怎么解释李羡鱼对自己与众不同的态度,和极力为他争取来的福利?

想到那个总是坐在病床上温柔微笑着的美丽女人,杨树感到一阵难言的讽刺与畅快。

对着这样一个无可挑剔的女人撒谎,我们的身上不愧流淌着相同的血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羡鱼,我们果然,一样卑劣。

可既然他与李羡鱼流着同样的血,那么为什么?

为什么李羡鱼可以顶着贵族身份倍受父母宠爱,他却被迫隐姓埋名生活在下人的家中,连生身父亲的姓氏都无法继承?

为什么李羡鱼万众瞩目光鲜亮丽,而他却活地小心翼翼卑躬屈膝?

为什么李羡鱼锦衣玉食众星拱月,而他却粗茶淡饭无人问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

这么多个为什么,你叫他,怎么甘心?

将汹涌的情绪压抑进心底,杨树咀嚼着嫉妒和憎恨,悄悄下定了一个决心。

还不知道因为自己今天闯的祸让杨树意外得知了真实身份的李羡鱼,现在正忙着扩大自家老妈的战果。

拿着块儿热毛巾敷在自己被打肿的那半边脸上,李羡鱼龇牙咧嘴地对着镜子查看伤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直到确认脸颊在肿胀的基础上清晰地浮现出一个巴掌印,他才满意地放下毛巾,一边洗漱,一边暗忖道:‘希望那群搞偷拍的家伙们给点儿力啊!争取明天一早就能将我顶着这幅衰样儿的照片洗出来个千八百张,分发到全联邦的中级学园洛京分校里去。

‘只要让裴家那个小少爷看见了,他大约也就不会再来找我的麻烦了吧?’

没错,虽然那句“你得先打我一下”李羡鱼是对着李延说的,可李延看着他儿子那张怎么瞅怎么与有荣焉的俊脸,狠了几次心,扬了几回手,终究都没能打得下去。

最后还是坐在床上的贝书薇把儿子叫到跟前,手一挥就“啪叽”甩了李羡鱼一个大逼斗。

甩完看着自家儿子迅速肿起的半张脸,又免不了一阵心疼难受,可想到待会儿要去见裴敬泽,她也只是凑上前对着伤处轻轻吹了吹,就在丈夫“哎呀!你怎么下手这么重!”的埋怨声中硬起了心肠,推着他们父子俩出门去了。

至于李羡鱼为什么不在见裴敬泽前整热毛巾敷脸这一出,把自己搞得看起来更惨点儿。

当然是因为无论在见到裴敬泽这样的人物之前怎么耍心机使手段才得到了他的召见,当真正要和他见面时,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地收起那些小心思,用真诚坦白毫无保留的态度向他展现自己的尊敬恭顺和绝对服从。

洗漱完毕的李羡鱼终于松了口气,今日之事总算圆满解决,收尾的工作也已经做好,他打着哈欠钻进被窝,殊不知道他与裴湛之间的爱恨纠缠才只是刚刚开始。

在一片半梦半醒的昏沉睡意中,他才终于像是想起了什么般默默在心中许了个愿。

‘也不知道这次的戏剧是个什么类型,嘛,反正也无所谓了,只希望主演们可以离我越远越好,不要将我卷进被世界意识注视的麻烦中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然而事情并未按照李羡鱼所设想的那样发展下去。

在缩起脑袋小心翼翼地度过了两天安稳时光后,李羡鱼没能等来裴湛的报复,反倒是和郭梓兴的对决更先一步到来了。

其实自从他发现世界线开幕式后自己的生活便基本恢复了原样时,就一点儿都不想再跟任何联邦重臣子弟扯上关系了。

毕竟按照他的经验,这种公子王孙富二代的身边简直就是剧情高发地,好像脱离了权利与财富,这人世间的一切就都变得乏善可陈了起来,不值得被书写与记录。

他想,这或许是出自人类心底最强烈也最原始的欲望——因恐惧而催生出的对强大、控制和安逸的贪图。

他无意评价其中对错,只想好好享受此世来之不易的悠闲平静生活。

毕竟他的人间之旅可并非一帆风顺,在充斥着天灾、战乱、饥荒、瘟疫、奴役……等等等等的人世间,能够降生在这样一个和平、富足且相对平等的小世界中,李羡鱼还是感到万分幸运的。

更幸运的是他出身优渥,几乎无需付出太多努力,就能过上高出此世界人均水平线以上的生活。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费心劳力,非要去追逐那虚无缥缈的权利与财富呢?

做!做乜啊做!勤力再多都冇用,世界意识唔会心疼你嘅,饮茶先啦!

做!做什么啊做!努力再多都没有用,世界意识不会心疼你的,喝茶先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抱着这样的想法,李羡鱼决定要在这个世界好好地做一条咸鱼,至于成绩太好而被长辈寄予厚望?那是为了让他们放心将家业交给自己,然后才好当个守成之主,躺在父辈的功劳簿上吃老本儿啊!

否则他真的很怕家族长辈们以大号练废了为由逼迫自己那常年卧病在床的母亲再生个小号出来。

其实生不生小号倒是无所谓,他主要还是担心贝书薇的身体,若是因为自己不争气导致她拼二胎拼出个三长两短,岂不是本末倒置得不偿失?

不过如今他倒是需要好好考虑一下,升入高中部后是否还要继续保持现在这样的完美成绩了。

毕竟老话说得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若不是他一时被鬼迷了心窍非要在篮球赛上打败一众联邦强国拿下第一的名头,如今也就不必面对这两难的局面了。

看着对面一脸傲娇的郭梓兴,李羡鱼实在不想跟他再比一场。

虽然郭三少不像裴公子手底下那小子似的仗势欺人,而是很守规矩地下了战书,想要在赛场上堂堂正正地把面子赢回来。

但李羡鱼还真不确定,不论这场比赛是输是赢,郭梓兴是否会到此为止,还是会不依不饶地不肯善罢甘休。

毕竟李羡鱼连借口都已经帮郭梓兴想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是自己赢了他,他自然免不了再次前来挑战;若是自己输了,他也可以说自己屈于权势故意输球,非让他拿出真本事再来一场。

咳!按照李羡鱼对郭三少的了解,这种可能性还真的不小啊。

再加上郭梓兴当真说到做到,把战书登在了《联邦学院报》上,搞得此事沸沸扬扬几乎可称得上万人空巷。

使大家都将视线注目于此,期待着此战的结局,也把他李羡鱼和一众队友逼到了死角里。

‘可恶啊!当初就不应该脑袋一热非要认郭梓兴这笨蛋做老大!要不然他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我也就不会赌气拒绝他了!否则凭我的三寸不烂之舌,一定可以说服他换个私人球场秘密地解决掉这个麻烦!’

正懊恼间,李羡鱼突然灵光一闪。

‘哎?我好像可以……

‘啊哈哈哈哈!果然不愧是我啊!简直足智多谋聪明绝顶!’

计划已定,聪明绝顶李羡鱼径直穿过熙攘的人群,走向了众人簇拥的郭梓兴。

随着他的出场,联邦体育场内的嘈杂声瞬间安静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着径直走向郭梓兴的李羡鱼,早早前来占位儿的前排观众们暗自激动了起来,不由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不愧是带领郑高打败众多强队夺得第一的人,有种!我支持你!加油干死那帮鼻孔朝天的臭贵族!”

“呵!哪里来的乡巴佬?不过侥幸拿了次第一,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我看用不着郭少出手,随便从我家里拉来几个下人都能血虐他!”

“噢噢!难道这么快就已经来到垃圾话的环节了吗?不过只有一个人真的不怕被打吗?”

将支持的、不屑的和看热闹的各色言语尽收耳底,李羡鱼转头向队友们挥手示意,让他们稍安勿躁,心中更加坚定了不能在这里和郭梓兴比赛的想法。

见到李羡鱼向自己走来,郭梓兴面色颇有些微妙,心下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这预感在听到李羡鱼对自己说“郭少,我能不能和你单独聊聊?”时达到了顶峰。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一口回绝:“不能!”

李羡鱼仿佛早有预料似的,“真的不能?”

郭梓兴咬着牙,“真的不能!”

李羡鱼冲他露出个挑衅的微笑,“那我可就在这儿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完不等他反应,就突然高声叫道:“郭三少,我——”

郭梓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扑上来捂住了他的嘴,恶狠狠地瞪着他喝道:“闭嘴!”

李羡鱼也不挣扎,闻言还笑眯眯地朝他点点头。

郭梓兴兀自有些不放心,顶着全场炙热的目光凑到他跟前小声说道:“我放开你,但你不许张嘴说话!”

李羡鱼仍旧乖乖点头。

郭梓兴松了口气,回头冲骆勋他们说了句“我跟他单独聊聊。”就扯着李羡鱼飞快地逃出了赛场。

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休息室入口,观众席上顿时一片哗然。

大家纷纷猜测起两队主力刚刚的亲密举动和如今突然赛前离场的原因。

没工夫理会赛场上和观众席讨论的如何热闹喧嚣沸反盈天,此刻的休息室里,李羡鱼正跟郭梓兴展开了一场“艰巨”的谈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将休息室里里外外翻了个遍,确定没人后,郭梓兴锁上休息室的大门,双手抱胸转过身看向李羡鱼,恶声恶气地说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李羡鱼换上副谄媚的笑脸,双手互相搓着有些扭捏地说道:“那个郭少啊,我就是想——”

“停!”

‘果然又被打断了……该说不愧是郭梓兴吗?遇到这样的情况我竟然一点都不惊讶呢!’

李羡鱼一边在心中默默地吐槽,一边就看郭三少双手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咬牙切齿地冲自己大吼:“不许用那种表情看着我!还有!不许跟我告白!”

李羡鱼撅起嘴,“什么嘛!人家才没有要跟你告白!”

“停!”

郭梓兴简直表现得像个被人耍流氓的小媳妇,向后猛地一跳跟李羡鱼拉开距离,“不许这么和我说话!”

看见李羡鱼不满地想要上前,连忙又加了一句:“不许靠近我!”

李羡鱼迈出的那只脚又收了回去,嘴巴撅的更高了,“你再这样,我就冲出去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我喜欢你!”

郭梓兴差点儿没咬到自己的舌头,“什,什么!我不允许!你听到没有?我不允许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着,他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抓着李羡鱼的肩膀使劲摇晃。

李羡鱼才不听他的,“我就去!你才没资格管我!”

郭梓兴一愣,继而开始威胁:“你要是敢这么做,我绝对不会原谅你!那样你就永远没可能让我接受你的告白!”

李羡鱼一扭头,“反正就算我不这么做你也不会接受,这根本威胁不了我。”

“呃……”郭梓兴眨巴眨巴眼,感觉有些汗流浃背了。

‘骆勋呢?骆勋在哪里?快来救一下啊!’

可惜郭三少并未解锁心灵召唤技能,判定失败,未能召唤外置大脑,只能一个劲儿绞尽脑汁地自己思索对策。

李羡鱼看郭梓兴CPU都快转烧了,才终于准备大发慈悲地放过他。

“你还打不打断我说话?”

“我不!嗯?你说什么?”

脑部转速过载的郭三少下意识拒绝后猛地反应过来,连忙服软道:“你说,我绝对不再打断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鱼儿上钩了也~’

计划得逞的李羡鱼偷偷露出了恶魔尾巴。

后退一步与郭梓兴拉开距离,李羡鱼伸出一根食指,“郭少,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保证绝不在大庭广众之下向你告白,怎么样?”

郭梓兴看上去非常犹豫,咬着嘴唇想了半天,才皱着眉头说道:“你先说是什么条件,要是让我接受你的告白,那绝无可能!”

李羡鱼咧嘴一笑,“我怎么会提出这样的条件,那不是趁人之危吗?我李羡鱼虽然是乡下来的,但还不至于干出这种事,毕竟强扭的瓜不甜这道理我还是知道的。”

郭梓兴好像稍微松了口气,他的表情轻松了些许,“那你说,你要我答应你什么条件?”

李羡鱼笑得纯良极了,“很简单,只要郭少和我打个赌,就以这次的比赛论胜负,怎么样?”

郭梓兴小动物般的第六感敏锐地察觉出了不祥的气息,“赌注是什么?”

李羡鱼笑得像是哄骗小红帽走入陷阱的狼外婆,“输的那个人要无条件满足胜利者的一个要求。”

郭梓兴握紧拳头,颇有些迟疑不决。

李羡鱼适时地推了他一把,“怎么?难道郭少没有打败我的信心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会赢不了你?赌就赌!谁怕谁啊!不过你要是输了可不许耍赖!”郭梓兴立刻下定了决心。

就算此举存在风险,但至少赢得比赛后,他也可以利用这个赌约一劳永逸地解决李羡鱼的告白威胁。

想好了的郭三少眸中燃起熊熊战意,迫不及待地就要拉开门往外走,急切地想要在赛场上证明自己。

等等,还不能放他走!李羡鱼你的最终目的可还没有达成呢!不是说好了要改变比赛场合私下解决的嘛!

李羡鱼轻轻眨了下左眼,露出个狡黠的笑意。

‘别着急。’

郭梓兴打开门后,李羡鱼反倒一马当先地走了出去,与郭梓兴擦肩而过时,他口中满含期待地喃喃了一句:“太好了,我们赶快开始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三少在所有人的见证下接受我的告白了!”

“不!你等等!”郭梓兴猛地反应过来,拉着李羡鱼后领就又把人拖回了休息室里。

看着张开四肢堵在门前的郭梓兴,李羡鱼很不满意。

“你这是干什么?我们快点决出胜负不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那个……”郭梓兴眼珠子乱转,额头不断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我,我突然感觉不太舒服,要不……要不我们还是改日再战,如何?”

“啊?”李羡鱼狐疑地打量着郭梓兴,“郭少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身体不舒服?”

“咕嘟。”郭梓兴喉结滚动,然后双手突然抱住了自己的肚子,皱眉挤眼做出一副强忍痛苦的表情,“我,我肚子疼!”

李羡鱼被他这浮夸的表演辣的一眯眼,口中仍旧尽职尽责地继续跟他对戏,“真的假的?我怎么感觉不太对啊……郭少你该不会是害怕输给我,后悔了吧?”

“当然是真的!”被戳中心事,郭梓兴当即便中气十足地吼了回去,话音刚落又猛地发现不对,遂重新弯腰捂着肚子,还十分做作地叫唤了两声“哎呦!哎呦!不行了!我要上厕所!”便赶紧拉开休息室的门跑了出去。

只留下一句被风声拉长的“我才不怕你!我们的比赛稍微推迟一两天,时间地点我会找人通知你。”就一阵风似的跑没影儿了。

‘怎么感觉每次和郭三少见面的结局都是他落荒而逃呢?不过也无所谓了,毕竟……’

站在原地的李羡鱼笑眯眯地一合掌,甩着自己的恶魔尾巴在心中不无得意地想道:

‘计画通り!’一切都按我计划进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且不说郭梓兴郭三少如何临阵脱逃,硬生生将这场万众瞩目的比赛拖到了两天后,还专门儿让骆勋找了个私密性极高的篮球场财大气粗地包下了整个场子,让一众好事者们怨声载道。

就说裴湛裴大少,一脚把叶添那蠢货踹去了边疆荒岛刨土豆,又梳理了下身边人,该发配的发配,该流放的流放,到最后,留在身边儿的也没剩下几人了。

对于这些留下的,自然也少不了一顿耳提面命,吩咐他们夹起尾巴做人,不许出去招摇。

就连他自己,也一反往日锦衣华服前呼后拥的做派,很是轻车简从深居简出了几日,乃至郭梓兴大张旗鼓整出来的那场比赛,他都没去看。

只是这样一来,倒颇有些门庭冷落鞍马稀的意思,免不了又被周莹埋怨了几句。

但裴湛自己知道,他搞出这么大动静,不是做给外人看的,外人如何看他,也根本就不重要。

他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向他那个重新忙于政务不着家的老爹释放讨好求和的信号。

可虽说这信号现在是传递出去了,但裴敬泽究竟是否会回心转意,他也实在殊无把握。

为了缓解等待的焦虑,他让人事无巨细收集了李羡鱼的全部资料,上到每天抽屉里被塞了几封情书,下到诱骗流浪猫狗抱去做绝育,裴湛甚至还在一沓照片里看到他“一脸娇羞”地被郭梓兴公主抱。

资料里还特地注明,这些照片在联邦中级学园中卖的很好,其中由联邦中级学园部学生会会长的朱寰拍摄的一张尤其畅销。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将手中的资料随意扔在桌面,裴湛考虑着什么时候再和那个胆大包天的小子见上一面。

不过嘛……

‘还是先等郭梓兴这事儿过去再说。’

不论是出于家庭因素还是个人形象的考量,他都不想在这种时候成为众人热议的焦点。

这么说来,郭三少博取关注的行为,倒也确实帮裴少分散了不少视线。

如今大家都在猜测郭梓兴和李羡鱼的对战究竟谁胜谁负,自然也就忘记了看到裴大少被打脸的震撼。

至于胜负吗,其实在李羡鱼看来这根本就毫无悬念。

毕竟他对郭三少的承诺可是志在必得。

因此,在赢得比赛后,李羡鱼连头上的汗都来不及擦,就喜气洋洋地走向郭梓兴,要求他履行自己的赌约了。

郭三少的脸色简直就像被打翻了的调色盘,既带着再次失败的不甘、对自己不争气的恼怒、即将面对李羡鱼要求的畏惧退缩、还有免于在大庭广众下丢脸的窃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凡此种种,不一而足,最终都化作股“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

于是,当李羡鱼抱拳向他说道:“郭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收我做小弟?”时,他那好像英勇就义般的表情迅速凝固在了脸上。

“啊?好!好!当然可以!”

反应过来的郭梓兴满口答应,好像生怕李羡鱼反悔。

原本指望着这家伙能在听到自己的要求后“幡然醒悟”的李羡鱼不由感到一丝无语。

伸手擦了把汗,将额前的碎发捋到脑后去,李羡鱼冲一脸“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我现在很高兴”的郭梓兴无奈地解释:“郭少,其实我当初一直想跟你说的就是这件事,只是你老在关键节点上打断我,这才闹出了之前的误会。”

“哎?是,是这样吗?”郭梓兴尴尬地抬手去挠后脑勺。

“当然!”李羡鱼非常残念地冲他一点头,“要不我也不至于在联邦体育场演上这么一出,就为了能有个私下的机会跟你解释清楚。”

见在场的其他人都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看向自己,郭梓兴脸红的差点儿冒蒸汽,连忙上前揽过李羡鱼,开始转移话题。

“那什么,以后你就是我罩的人了,外边儿有谁敢欺负你,你就报我郭梓兴的名号,保证他们听了就都屁滚尿流地逃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的吗?”李羡鱼适时地表现出一点儿怀疑。

“我郭三少说的话,还能有假?”见李羡鱼不信,郭梓兴急了,“你到外面打听打听,我哥,郭梓晟,联邦翰林院庶吉士、高级学园部联邦学生会副会长兼组织部部长。我姐,郭琳凌,联邦贵族院初级干事、中级学园部联邦学生会副会长兼宣传部部长。

“怎么样?你还觉得我罩不了你?”

‘乖乖,这一大串title下来,简直能吓死个人。’

李羡鱼一边暗自咂舌,一边露出个迷茫的表情,“那,你跟裴公子比呢?”

郭梓兴愣了下,然后便不假思索地说道:“当然是我比较厉害!裴湛爹再有本事又怎么样?他自己又没个身份,不像我,有老哥老姐罩着。”

见李羡鱼似乎松了口气的样子,他有些狐疑地问道:“你问他干嘛?你俩也没什么交集吧?”

“这个……”李羡鱼迟疑地看了圈在场众人。

郭梓兴立刻会意,揽着他一起来到更衣室密谈。

不过这回总算吸取了前两次遗忘外置大脑的经验教训,把骆勋也叫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骆勋随手锁上了门,李羡鱼才有些吞吞吐吐地问了一句:“那个,你们知道裴公子受伤的事吗?”

郭梓兴一拍大腿,“知道啊!太知道了!裴湛竟然顶着个熊猫眼出来招摇过市,这简直就是我今年看到的最大的乐子!”

骆勋却皱起眉头,莫名有了个不好的猜想,“伤了裴湛的那个人该不会就是你吧?”

‘靠!这话可不敢乱说啊!’

李羡鱼吓的赶紧给自己叫屈:“怎么可能!我根本就不认识裴公子,平白无故的,我干嘛要打他!再说了,明明就是叶添动的手,当初所有人可都是亲眼所见!”

骆勋微微眯了眯眼,“怎么?难道你也是亲眼所见吗?”

李羡鱼有些心虚地垂下眼,“算,算是吧……”

骆勋继续逼问:“这样看来,你就是那个和叶添起了冲突的人了。”

李羡鱼把手背到身后,脚底搓着地面,声音含含糊糊地应了声:“嗯……”

“不是吧!那个叫我打听了好几天都没扒出来的传说级人物就是你?”郭梓兴瞪圆了眼睛上下打量起李羡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说裴湛被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在事发的当天就传遍了整个洛京,可还是有不少精明人一眼就看出了其中不对劲的地方。

叶添算什么东西,不过是裴湛脚边的一条狗罢了。

如果说他到处拜高踩低寻衅滋事,那大伙儿肯定不屑一顾:切!这不就是他这条癞皮狗的每天日常吗?

可要说他跟人打架急了眼,不管不顾咬了自家主人裴湛裴公子的脸?

哎呦喂!那也得有人信才行啊!

何况这街面上流传的小道消息内容不尽不实,说是叶添跟人打架误伤了裴大少,可这跟叶添打架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见了裴湛也梗着脖子不愿停手?

涉事人员又为何只是打了一通电话将此事传播开去,此后便对案发细节三缄其口,直到离开洛京也没再多说一句话?

这传言破绽如此明显,洛京之内的联邦重臣子弟和各国贵族之后又有哪个是傻的?早就一致断定这其中必然另有隐情。

只是要么志不在此对所谓的真相漠然置之;要么出身低微,对这件事避之不及。

至于喜欢看热闹又身份地位相近的,也多不愿在这时候去捋裴湛的虎须,平白给自己找罪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今看穿了这一点还对此紧抓不放的,除了家势背景不输裴湛,又和他颇有过节的何佑哲蒋愉辰,也就剩早看裴湛不爽的郭梓兴了。

可郭三少说好听点儿是有哥哥姐姐罩着,但其实根本就是要受到双倍的宠爱与管束。

因此没有大少爷和二小姐点头,他自然是什么东西都查不到。

如今苦苦追寻的真相竟自己长腿跑到了他面前,郭梓兴哪有不兴奋的道理?当即拉着李羡鱼就要他把当时的情况详细描述一遍。

李羡鱼稍稍扭捏了下,便也就真假参半地跟两人讲了讲。

“……郭少走后,我在回家的路上被叶添带人给堵了,他非说我勾引他女朋友,要好好教训我一顿。

“天地良心,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更别提勾引他女朋友。

“我费尽唇舌跟他解释了半天,他不但没有幡然醒悟,反而更加咄咄逼人,不仅让我跪下给他磕头认错,还要发誓永远不许出现在苏小姐面前。

“这发誓倒是没什么,反正我也没打算谈恋爱。但狗日的谁知道他口中的苏小姐是谁?万一我哪天走在大街上就跟人家打了个照面儿呢?

“而且就算退一万步说,我也不能平白无故地真就跪下给他磕头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好说歹说,他愣是不听,我就以为他是故意来找茬儿的,便也没跟他客气,冲上去给了他两脚把人放倒就准备走。

“只是没想到没走两步又招来了裴公子,当然我也是不认识裴公子的,要不然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跟他对上啊!更别说挑逗叶添恼羞成怒过来打我,然后一闪身,让他打到裴公子了……”

李羡鱼越说声音越小,说到最后,还一脸心虚害怕地低头扯起了衣角,活脱脱一副闯了大祸心神不宁的模样。

郭梓兴却越听眼睛越亮,后来更是直接拍手大笑:“哈哈哈!痛快!痛快!谁让裴湛那厮老是一副高深莫测居高临下的装B样,小爷我早看他不爽了!你快跟我讲讲,他被自己一手捧出来的走狗打了脸,当时究竟是个什么表情?肯定精彩的不得了吧!”

‘确实挺精彩的。’

想到裴湛面对自己时不得不忍气吞声的憋屈模样,李羡鱼一边暗自窃笑,一边装出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摇了摇头,“我当时觉着不对劲,趁他们乱成一团的时候赶紧逃走了,根本就没看到裴公子伤势如何。”

听李羡鱼这么一说,郭梓兴连忙凑上前跟他比划,“你不知道!裴湛那小子嘴角都让叶添给打破了,右眼也变成了熊猫眼,那模样,别提多好看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着说着,还勾上李羡鱼肩膀,“行啊你小子!有两把刷子,脑袋也机灵,成!以后你就跟着哥混!要是裴湛敢来找你的麻烦,哥一定帮你挡回去!”

骆勋有些不赞同地皱紧了眉头,对李羡鱼的说法感到将信将疑,但想到李羡鱼和郭梓兴的赌约,便暂且将怀疑藏在心底,没有阻止下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苏巧君最近很烦恼。

自从跑去看了那场篮球比赛,李羡鱼的身影就一直缭绕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这还不算什么,主要是只要一想到自己当时被美色所惑,在比赛现场毫无形象地和一众花痴高声尖叫着为李羡鱼加油,她就更是羞的脚趾扣地,恨不得永远不要出门见人了。

当然,如果见的人是李羡鱼的话,那也不是不可以,嘿嘿。

想到李羡鱼那挺拔矫健的身姿和清俊帅气的脸,苏巧君情不自禁捂着双颊嘿嘿傻笑了起来。

要说就是这么奇怪,明明跟她一个圈子里的男孩儿们也都各有各的风采——裴湛深沉俊美高傲冷漠、祝鸿羽风流邪魅难以捉摸、郭梓兴阳光俊朗单纯直率、何佑哲张扬狷狂潇洒恣意、蒋愉辰文雅腹黑心思难测……

更不用说这还只是和她同一个年龄段的可攻略对象,往上数还有严肃古板的郭梓晟、温柔可靠的朱宇、英姿飒爽的何瑞军……

甚至就连女性角色们都一样优秀的令人垂涎!

不论是霸气侧漏的朱寰、雷厉风行的郭琳凌、青梅竹马的周月蓉还是沉稳内敛的何冰炎,她都超喜欢的好吗!

咳咳!不好意思乙女游戏玩多了……不过这都只是比喻啦!比喻!

只是为了说明苏小公主身边都是些优秀到宛如从动漫游戏中走出来的人物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们千万不要瞎想!

咳咳,回归正题,可即使是被这么多外貌出众能力优异的男男女女所包围,当李羡鱼出现后,苏巧君还是瞬间忘记了所有人,满心满眼就只看得见他一个。

还脑袋一热,冲动地暴露了自己高傲骄矜小公主人设下隐藏的花痴属性。

‘可恶啊!’在心中做出失意体前屈ORZ动作的苏巧君恼怒捶桌。

‘我的一世英名竟然就这样毁之一旦了吗!’

想到最近几天来学园中盛传的苏家小公主看上了郑国灰王子李羡鱼的传闻,苏巧君只觉脸红的要滴血。

就算她表现得是很明显啦,但也没必要搞得这么轰轰烈烈沸沸扬扬的吧!

谁还没有个少女怀春的时候嘛!

连孟子都说:“知好色则慕少艾。”难不成还不许她“知好色而慕帅哥”吗?

至于为什么是李羡鱼?

这个问题她也想了很久,最后发现,这个问题的答案似乎只用八个字便能准确概括——“体任自然,不染世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身边的这些官宦贵族子弟,虽说个个头角峥嵘出类拔萃,但总免不了带着丝娇生惯养目无下尘的娇气和傲气,更别提还或多或少都透着股浸淫在名利场中的虚伪和矫饰。

至于和她年龄相差不大的男生们,在她眼里就更显得冲动鲁莽又幼稚。

还很喜欢装X!

真奇怪,难道青春期的小男生都这么自大毛躁又死装吗?

只要稍稍接触就会打破滤镜瞬间下头。

连带着那一张张百花争艳般的俊脸都显得面目可憎了起来。

可李羡鱼不一样,他看起来真诚、干净、热忱,散发着一往无前的冲劲和蔑视权威的轻狂。

却自然而然仿佛天然去雕饰,全无其他同龄人孔雀开屏般的刻意做作矫情浮夸。

让她想起不知在哪本书上看到的一句话:“我本是人间新娇客,哪管你浊世的臭规矩。”

虽然用“娇客”来形容一个男生是有些奇怪啦,但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传达到位就好。

总之,只要她将目光放在李羡鱼的身上,似乎就能和他一样,冲破世俗束缚的藩篱,回归到天真自然的个人本性中去,重新对这世间的一切都再次充满了好奇与期待,生活在一片汪洋恣肆光怪陆离的新天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对于出身高贵家教森严,又有着两位出色姐姐作为榜样和压力的苏巧君来说,简直是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不过这说到底也就是苏小公主的少女心事,真正让她烦恼的,其实还是叶添。

没错,当她听闻裴湛受伤事件的第一秒,就迅速明白了此事的起因——‘肯定是叶添那个智障去找李羡鱼的麻烦了!’

咬牙切齿的小公主攥起拳头,只花了两秒钟就让自己重新冷静了下来,继续听完了周月蓉带来的全部消息。

“巧君,你看上的人还真是不简单,竟然让我哥都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吞,啧啧啧,不得了,不得了啊!”

了解完情况的苏巧君松了口气,‘既然传言中没有提到李羡鱼,那就说明他和裴湛私下达成了什么协议,至少暂时安全无虞。’随即又对纵奴行凶的裴湛生起了股怒意,没好气地回了周月蓉一句:“那是他自作自受!”

周月蓉耸耸肩,“这话倒是不假,不过,我想,我哥的下场似乎不是你现在应该考虑的当务之急。”

苏巧君皱起眉头,站起身烦躁地来回走了两圈,“可现在这个档口我根本就不能去找他解释,否则要是被人猜出前因后果,岂不是反而把他送上了风口浪尖吗?”

周月蓉淡定地喝了口果汁,不以为然地劝说道:“那就先别去找他呗,至少也等他和郭梓兴的比赛结束了再说。”

借着喝果汁的动作抬眼偷瞄了下苏巧君的脸,周月蓉放下水杯兴致勃勃地说道:“上次比赛我没去看,也不知怎的就让那小子勾了你的魂儿去,这回我可得好好瞧瞧,也看看这李羡鱼究竟有什么魅力,竟然让你一头栽了进去。”

苏巧君猛地站在原地,转身看向周月蓉,“我可先跟你说好,不管他有什么魅力,你都不许对他出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哦?”周月蓉挑了挑眉,面带挑衅地抬起了下巴,“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既然他还是单身,那么大家就各凭本事,我可不会因为闺蜜关系就让着你。”

苏巧君跺了跺脚,扑上去跟她打闹,“我说不许就不许!你要是敢对他出手,我就把你和祝鸿羽的海王海后经验交流聊天记录复印一万份散发到全洛京!”

“喂!你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开始重色轻友了?真是的,我开个玩笑也不行啊!”周月蓉差点儿被自家这混蛋闺蜜给气死。

“不行!”苏巧君扯着周月蓉脸蛋儿,恶狠狠地威胁她:“李羡鱼跟你那些小男友不一样,我不许你勾引玩弄他!”

“什么嘛!”周月蓉有些心虚地别开眼,“那我真心实意地追求他也不行吗?”

“不可以!”苏巧君更大声地吼了过去:“你这个玩弄人心的渣女!不许你靠近我的羡鱼!”

“哦呦呦~都变成‘我的羡鱼’了~明明你跟他还连句话都没说过吧?”周月蓉酸溜溜地说道。

“哼!”苏巧君收手叉腰,做出个标准的傲娇脸,“反正等他和郭梓兴的比赛一结束,我就会找他把叶添的事情解释清楚,到时候别说是说话了,就算是他的第二颗纽扣,我也一定会让他心甘情愿地向我双手奉上!”

“好吧好吧。”周月蓉努努嘴,妩媚地朝她抛了个wink,“那就祝你成功。”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周月蓉那儿得知了苏巧君的计划,裴湛决定将与李羡鱼的见面时间提前。

毕竟他可不希望因为苏巧君的求爱,让李羡鱼从此再多个靠山。

是以,就在和郭梓兴比完赛又一起出去聚了个餐,直到深夜才终于回家的当天,李羡鱼在自家门口遇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裴公子,你怎么在这儿?”看到裴湛,李羡鱼有些慌张,但不多。

裴湛脸上的青紫褪去,重新恢复了往日深沉俊美的容颜,只是初见时那副高高在上的神色不见了,转而变成了一种带着淡淡兴味的审视。

听到李羡鱼的疑问,裴湛只是微微一笑,好像意有所指又仿佛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在等你。”

李羡鱼抽动了下嘴角,“我可不认为我们之间会有什么共同语言。”

裴湛侧过身让开房门,“有没有共同语言,由我说了算。”

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儿,李羡鱼拿出钥匙上前开门,“你要是想报复我,那可就来晚了,我刚刚和谁在一起吃的晚饭想必你也清楚,又何必为了件小事紧抓不放?”

“呵。”裴湛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郭梓兴吗?你以为我会怕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是说,你觉得我要对付谁,郭梓兴能够拦得住?”

‘啧!’刚从郭梓兴和骆勋那儿了解了更多裴湛信息的李羡鱼终于感到有些棘手了。

当初他之所以会对裴湛出手,一是因为形势使然。

既然已经得罪了叶添,现在赶来的裴湛又不肯罢休,面对以一敌众的局面,自然只能快刀斩乱麻才能迅速脱身。

二来嘛,是他对叶添先入为主,从而误判了裴湛的身份,这才铸下大错,令局面一发不可收拾。

没办法,实在是叶添的行事做派那叫一个low,连带着恶犬主人裴大少的身份也一并low穿地心,让李羡鱼直接把他归类到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里边儿去了。

对付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家伙,暴力和恐惧才是最简单直白的交流方式。

因此,在面对叶添这种臭鱼烂虾的无聊挑衅时,李羡鱼这“能动手就别多BB”的解题思路可谓相当便捷高效。

但现实就是这么寸,李羡鱼自以为当下最好的应对,却偏偏令他闯下大祸再难回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当初他只一眼就看出叶添色厉内荏根本不值一提,也就此看轻了他身后的裴湛,一心只想尽快解决眼前的麻烦。

殊不知叶添的崛起不过是裴湛出于压制内部小团体、维持势力平衡的考虑。

虽然仍旧对裴湛提拔叶添的缘由不甚了解,但从事件发展中意识到自己对裴湛判断失误的李羡鱼迅速调整心态,开始分析起他的性格特征和行为逻辑。

索性裴湛目空一切惯了,在面对李羡鱼这么个无名小卒时根本就不屑于伪装自己,再加上也着实被李羡鱼一套乱拳打的头晕目眩,下意识便暴露了真实的情绪,给了李羡鱼看破虚实直击要害的机会。

裴大少这人吧,往好听了说那是心高气傲不可一世,往难听了说就是独断专行颐指气使。

这种自视甚高的家伙当众丢了面子,是绝无可能回家把房门一关、被子一蒙、眼睛一闭自己窝进床脚生闷气就能完事儿的。

既然明白裴湛不会善罢甘休,那就只能尽量削减他手中可用的资源,免得让他将之转化为对付自己的力量。

见过了裴敬泽,李羡鱼这计划原本可以说是圆满完成。

毕竟以裴敬泽这种身份地位,他的婚姻必然是政治联姻,而基于共同利益的夫妻双方即使貌合神离也至少应该在对外时同进同退保持一致。

所以自从与裴敬泽见了面,他便放下心来,以为这件事很快就会结束。

终归没了裴敬泽的支持,光凭裴湛自己的影响力,他可能做出的打击报复在有郭梓兴打底的李羡鱼眼中根本不足为惧。

奈何他错判了裴敬泽和周莹的关系,也就低估了失去裴敬泽支持后裴湛除自身影响力之外仍旧可以动用的资源和势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么一来,李羡鱼无疑陷入了一个危险的境地,面对有着周家做后盾的裴湛,李羡鱼可不敢拿自己全家的前途性命去赌郭梓兴那儿戏般承诺的份量。

毕竟人郭三少也不是傻子,何必为了个才认识没几天的小弟跟裴湛撕破脸?

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为了个外人闹起来多不值当。

毕竟他们才是“自己人”不是?

对自己有着清晰认知的李羡鱼迅速看清了形式——他别无选择,只能屈服。

想到郭梓兴和骆勋谈及裴湛母亲时所表现出的神情态度,李羡鱼叹了口气,低下头,颇为软弱地对裴湛说道:“你想怎么样?”

裴湛没有急着回答,反而翘起嘴角,好好欣赏了他这副低眉顺眼俯首帖耳的姿态一阵,才终于开恩似的轻轻吐出一句:“不请我进去坐坐?”

李羡鱼对于让裴湛进入自己家门这件事好像很不情愿,犹豫了好一阵儿,才磨磨唧唧地打开门,邀请他进去做客。

期间裴湛一直都表现得很有耐心,不仅没有出言催促,甚至还在李羡鱼终于邀请他进屋后在门厅主动换了双拖鞋,做足了登门拜访的礼数。

将裴湛安顿在沙发上,又给他倒了杯温水,李羡鱼告罪一声,起身去找自己父母,向他们通报裴湛到访的消息。

可在家里转了一圈儿,卧室和书房却都空无一人,李羡鱼皱起眉头,有些紧张起来,李延不在家倒是正常,可往常这时候贝书薇早就上床休息了,怎么也不见人?难道是又病情恶化住院了?

想到贝书薇的身体,李羡鱼不由心下一紧,下意识望了眼客厅的裴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正端着杯子站在展示柜旁,似乎在观看上面摆放的照片。

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李羡鱼飞快拿出手机,开始拨打父亲的电话。

可话筒里只传来呼叫的回铃音,迟迟无人接听。

挂断电话,重新拨打赵特助的号码,仍旧只有回铃音单调的一遍又一遍重复,直至最后传来“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的提示语音。

冷汗从李羡鱼鬓角滑落,在下颌勾勒出一道晶莹的光,他转头看向裴湛,心脏好像被人捏紧。

仿佛感受到了他灼热的视线,裴湛转过脸,带着那种轻飘飘的仿佛掌控一切的微笑,向他张口询问道:“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你……”李羡鱼喉头发紧,声音干涩地吐出一个音节,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被一声欢快的叫喊突兀打断。

“哥,你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晚?咦?你是谁?”

杨树视线难以控制地黏在客厅中站立的少年,只觉得自己心脏突然间跳得好快。

那少年身材挺拔神色矜傲,一张令人见之忘难的俊美脸庞有着流畅利落的面部线条,客厅的冷白色灯光自上而下倾泻,在他高耸的眉骨打下一层深青色阴影,更显得那双美丽的凤眼目若寒星,挺拔的鼻梁下是含笑的薄唇,只是那笑容却带着拒人千里的讥诮和高傲,令人自惭形秽的同时又不禁心生妄念——妄想匍匐在他脚下求得一丝垂怜。

心中焦急的李羡鱼没注意到杨树的异样,短暂的惊讶后便飞快向他询问道:“小树,爸妈去哪了?怎么还没回来?”

杨树被这声询问拉回现实,来不及收拾紧张慌乱的情绪,便对上李羡鱼焦虑担忧的双眼,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由结结巴巴地说道:“什么?你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羡鱼急切地上前一步,却在看到杨树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后强忍着恐慌再次重复了一遍:“爸妈去哪了?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

“老,啊!他们说今天有很重要的接待,可能很晚才会回来,让你不用等他们,自己先睡。”

将“老爷夫人”的称呼咽下,转而用模糊的“他们”代替,杨树余光悄悄观察着客厅中的少年,不甘和愤恨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猛地松了口气的李羡鱼没有察觉面前人心态的变化,下意识扭头看了眼正转过身面向自己二人的裴湛。

他仍旧微微笑着,那笑容里却多了丝让李羡鱼看不透的东西。

像是警告威胁,又像是自矜得意,总之,那笑容让李羡鱼高高吊起的一颗心猛地往下沉,一直沉到谷底。

与此同时,那让李羡鱼后背发冷的笑容,在杨树眼中却宛如春风拂面,直吹到他的心里,拂乱几根心弦,吹皱一池春水。

‘他对我笑了。’

杨树呆呆地看着裴湛,心中有些甜蜜地想道。

那一刻,他真希望时间就此停止,一切都维持在那人向他微笑的这个瞬间。

然而美好转瞬即逝,正陷入生存危机的李羡鱼完全忽略了杨树的小情绪,大煞风景地打破了他一见钟情的旖旎幻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知道了。小树,我要招待客人,你今天去赵伯伯那里睡好吗?”

李羡鱼努力压下那些不好的想法,竭力维持着冷静的思考。

‘那个所谓的‘很重要的接待’一定与裴湛有关,只是他究竟是单纯不想我们的谈话被人打扰,还是故意设下陷阱控制了贝书薇和李延以作威胁?

‘又或者两者兼有,先是用正常的理由绊住他们,保证谈话的私密性,又故意留下杨树通风报信向我告知去向,暂时安我的心,顺便还彰显实力做出威胁?

‘如果我的态度不能让他满意,那么绊住贝书薇和李延的,或许就不再是什么“很重要的接待”了吧……’

想到这里,李羡鱼咬紧了牙关,愤怒的同时又感到一丝无力。

不过,到底是自己冲动莽撞闯下的祸,如今自然就要承担后果。

暗自下定决心待会儿一定要好好表现,李羡鱼平复心态,将视线放在杨树身上,准备清场。

艰难地将目光从裴湛身上抽离,杨树转过头,刚要张口撒娇让自己留下,却见李羡鱼眉心微蹙,神色一反常态的严肃,不由颇为心虚地低下头,藏起眼底泛出的嫉恨和不满。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急着赶他走?还让他去找赵元思,是故意在那人面前点出他管家之子的身份吗?

而且,甚至连那人的名字都不告诉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勉强压下心中骤然升起的阴暗情绪,虽然万分留恋不舍,但杨树还是重新扬起脸,十分乖巧地应下:“好的。”

顿了顿,他忍不住又抬眼看向裴湛,可视线在裴湛脸上转了一圈儿,却见他连余光都没分给自己半点儿,一副不冷不淡的模样,便忍着失落的情绪强装乖巧地说了句:“那哥你也早点睡。”才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了。

目送杨树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裴湛似笑非笑地看向李羡鱼,“怎么不跟我介绍一下?”

轻轻呼出口气,李羡鱼缓步走向裴湛,然后“噗通”一声跪在他面前,垂头看着地面声音低沉地说道:“您不是都知道吗?他是我弟弟。”

裴湛仍旧站在原地,面对李羡鱼的屈膝,眼中却并无欣喜之色。

他保持着微微扬起下巴的轻慢笑容,半垂下眼帘,连拿着玻璃杯的姿势都丝毫未变,仍旧仿佛端着红酒杯身处上流舞会般的矜贵优雅,声音一贯的低沉好听:

“李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羡鱼伸手,指尖堪堪捏住裴湛的裤脚,他扬起脸,谦卑而又温驯地说道:“裴公子,您原谅我好不好?”

手指撒娇似的晃了晃,李羡鱼微微侧过头,露出白皙的颈项和领口下乍泄的春光,在裴湛骤然加重的呼吸中粲然一笑:

“只要您答应,怎么着,都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垂眸看着李羡鱼那张漂亮的笑脸,裴湛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他心脏狂跳,喉头发紧,灵魂像是被卷入漩涡,再也无法逃离那双多情的桃花眼。

欲望叫嚣着催促他扑上去,撕咬那双嫣红的唇,令它染上鲜红的血;扯碎那阻碍了触碰的糖纸,用掌心融化内里的甜……

可偏偏,心底却有个声音带着冰冷的愤怒向狂乱沸腾的欲望嘶吼着:

‘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他想要的,不是这个。

喉结滑动,咽下一口唾沫,裴湛仿佛受到蛊惑般伸出手,抚上李羡鱼白玉般的脸颊,指尖点在他眼尾的小痣。

李羡鱼配合地侧过脸,将自己送入裴湛手中,桃花眼漾着潋滟的水波,讨好地蹭了蹭他的掌心,然后抬眼热烈地凝视着他,双唇微张,轻轻吻上那曾点在自己眼尾的指尖。

裴湛浑身一颤,视线难以控制地落在那吻上自己指尖的嫣红唇瓣——这如花似梦般柔软温热的触感,如同一缕薄雾,完美融入了他初见李羡鱼时那惊鸿一瞥的画面。

想到漫天火雨下回眸看来的少年,裴湛那高傲冷漠的面容似乎终于化开了一角,露出一丝微笑。

可还没等李羡鱼抓住那稍纵即逝的温柔,裴湛颤抖的手掌已经猛地向后一伸,抓着他的头发拖行几步后用力掼在了茶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唔——!”

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玻璃碎裂声,裴湛一手按着李羡鱼后脑,屈膝跨上茶几,俯身凑到他耳边毫不留情地嘲讽道:“你就这么贱?”

额头狠狠撞击在冰冷的桌面,李羡鱼曲了下手指,深吸一口气,然后努力侧过脸,笑着对裴湛说道:“原来裴公子喜欢暴力一点的吗?没关系,我都可以哦~只要您开口,我绝对包您满意!”

“呵!”

裴湛微微眯眼,脸上浮现出不加掩饰的轻蔑和鄙夷,指尖深深陷入李羡鱼的发丝,他仿佛在努力克制着什么,声线如同正被火焰灼烧般带着危险的沙哑狞笑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只可惜,上了你这样的贱货,可不会让我满意。”

“是吗?”

李羡鱼眸色渐深,透出股一眼看穿了对方欲望的嘲讽与轻蔑,“裴公子,或许您自己还不知道。”

直直对上裴湛的双眼,他咧开嘴,冷笑着说下去:“您看我的眼神,可从来都不清白。”

被说中心事,裴湛火气更盛,可还不待他反驳,就被敏锐捕捉到他眼中羞恼之意的李羡鱼抢占了先机。

猛地扯开自己领口,随着扣子崩开掉落声一并响起的,是裴湛骤然加重的呼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歪斜的白衬衫尽职尽责地笼罩着主人矫健挺拔的身躯,只露出半个脖子和一边白皙的肩头,在黑色茶几的背景下散发着莹润的光。

李羡鱼的笑容像是某种有毒的甜蜜芳香,配合红唇开合间吐出的话语,一同侵入裴湛的胸腔,给那几乎烧尽他所有理智的熊熊烈焰再添一把火。

“裴公子,想要先验验货吗?只要您肯原谅我,一切都好说。”

裴湛有些腿软,按着李羡鱼后脑的手指下意识收紧,口鼻间呼出灼热的吐息。

咬紧牙关,逼迫自己将视线从那片莹白如玉的肌肤上抽离,他用力闭了闭眼,松开手从茶几上站起身,别过脸冷声说道:

“起来。”

李羡鱼略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带着些色诱失败的懊恼,他犹豫了一下才略带迟疑地坐起身,借着整理衣服的空挡偷偷去看裴湛的脸。

裴湛皱着眉头,神色似怒似郁,叫人看不出究竟是个什么情绪。

李羡鱼心中打鼓,一边认真反省自己是不是用力过猛导致过犹不及,一边默默偷觑着裴湛的脸色,暗自揣摩他的心思。

裴湛心中烦乱,一时也理不清自己如今的情绪,心烦意乱间猛地对上李羡鱼贼兮兮看来的视线,一句话不由便脱口而出:

“你之前不是挺能耐的吗?怎么才几天没见,就变成了个只会投怀送抱的下贱货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羡鱼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愣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谄笑着试探道:“之前我那是无知者无畏,如今知道了您的身份,又见了裴大人,我还哪儿敢对您无礼?当然——”

裴湛冷哼一声,厉声打断他:“说实话!”

李羡鱼略作踌躇,在裴湛愈发不善的目光中一咬牙,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裴公子,一人做事一人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要怎么对我都成,只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的家人,好不好?”

终于找到了李羡鱼如此惺惺作态的原因,可裴湛的心情却并无半点好转。

品尝着口中难言的愤怒和不甘,裴湛望着眼前忐忑不安的李羡鱼,深吸一口气,压下躁动的身体和情绪,决定暂且放弃探究这无名火的来由,先达成自己此来的目的再说。

抬手松了松领口,裴湛细致地捋平衬衫上的褶皱,借着整理着装的空隙同时平缓了急促的呼吸,才微微抬起下巴纡尊降贵地开了口:

“叶添因为你吃了挂落,现在正在库页岛上种土豆……”

恶劣地拉长语调顿住话头,满意地看到李羡鱼脸上流露出瑟缩畏惧的神色——就库页岛那常年苦寒整天停网停电的恶劣环境,他和李延倒是无所谓,贝书薇的身体可是折腾不起啊——裴湛终于大发慈悲地接着说下去:

“如今我身边儿缺了个端茶倒水洗衣叠被的使唤人……”

李羡鱼这还有什么不懂的?立马站起身就对着裴湛大表忠心:“裴公子,您看您这话说的,有能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吩咐!您这么金尊玉贵的人物,使唤我是看得起我,就凭我的出身,能给您端茶倒水洗衣叠被那是几辈子修不来的福气!要真算起来,还是您吃亏了呢!”

裴湛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个就差把“狗腿子”仨字儿写在脸上的谄媚小人,生平头一次感到一阵强烈的无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够了!”冷声打断李羡鱼滔滔不绝的吹捧,裴湛抬手用力捏上李羡鱼的脸,直捏得他两颊凹陷,双唇微微嘟起。

一双点漆凤眼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刮过李羡鱼的脸,仿佛想要从上面找出一点初见时意气风发嬉笑怒骂的痕迹,然而那些曾经深深吸引着他的东西,终究如同飞鸿踏雪,在权势的照射下消融于天地——

他的眼前,只剩下这个谄笑着卑躬屈膝的狗腿子。

意识到这一点,裴湛瞬间便理清了自己此前烦乱起伏的心绪——他想要李羡鱼,想要初见时那个胆大包天、通权达变、有勇有谋的李羡鱼。

即使他刚一见面就毫不留情地冒犯了自己。

事发后,裴湛也曾多次复盘,思考若是易地而处,自己能否像李羡鱼一般,于危难之际当机立断,在瞬息之间随机应变,堪称完美地解决这次危机。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得出的结论确实是:不能。

可那又如何?

汉高祖曾说:“夫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镇国家,抚百姓,给饷馈,不绝粮道,吾不如萧何;连百万之众,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此三者,皆人杰也,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者也。”

他裴湛又何必要跟李羡鱼比?

只要他一天还是裴敬泽和周莹的儿子,是燕齐两国联盟的纽带,那李羡鱼就只能忍辱负重地匍匐在自己面前,没有说不的权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他也只需要将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让他们为自己冲锋陷阵前仆后继。

奉行“天生万物,为我所用”的裴大少看着面前的李羡鱼,心中悄然升起一丝不悦。

即使这个结局就是他此行必将达成的目的,但李羡鱼的迅速屈膝乃至主动献身,都如同在一块上好的羊脂美玉上划下了一道瑕疵——即便温香软玉在手,仍旧白璧微瑕,令人惋惜。

不过美玉终究是美玉,纵使德行有亏,失了凌霜傲雪的风骨,在他的手中,也同样可以切磋琢磨的价逾千金。

何况,以这小子的善变,谁又能保证,这谄媚讨好的笑容,不是他的又一层伪装?

将心中最后一丝不甘和愤怒抹去,裴湛松开手,不再留恋指尖温润滑腻的触感,也忽略了心中隐藏的不安,转而考虑起今后应该如何物尽其用地发挥出李羡鱼最大的效益。

很快,他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那件事他本来是准备自己出面解决的,但既然李羡鱼如此知情识趣,他也不能不给他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正好,还能借这件事再称称李羡鱼的斤两,看看他除了临机应变的急智外,是否还有深谋远虑的眼光。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看他能否体察圣心、逢迎圣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按照裴湛原本给李羡鱼的定位,他是不用具备这种“技能”的,但……

瞟了眼身边点头哈腰活脱脱一副狗腿嘴脸的李羡鱼,裴湛嫌弃地一扭脸。

既然他愿意自甘下贱地在自己面前表演,那他就看看,他到底能演到什么时候去!

转身走到沙发边坐了上去,裴湛向后倚上靠背,翘起腿,漫不经心地对着正满脸恭敬陪侍一旁的李羡鱼说道:“郭梓兴那边,你去处理。”

见他毫不迟疑地点头接下这个任务,脸上并没露出半点畏难退缩之意,不由挑挑眉,又加上一句:

“记住,处理的结果,要让我满意。”

只提出问题,却既不给公式,又不给思路,就连评价标准都是“一切解释权归裴大少所有”的“让我满意”。

李羡鱼心中把裴湛骂了个千百遍,面上仍旧笑意盈盈地一口应下:

“您就请好儿吧裴公子!跟叶添相比,我绝对物超所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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