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魔力促使她支撑着躯体起床走到那边,从未开启的抽屉里钻出带有魔力的手,勾着她捏着金属扣打开抽屉。
空的,心里一块石头落地。
她太患得患失,一点也不成熟,周斯虞怎么可能喜欢这样的她。
许悠重复这句,把抽屉推上,手掌撑着腿面正要站起,在床底看到了一块白色长方形三角。
探手拿出来,除了那一块白色外区域的部分密密麻麻写满了“对不起”和“我想你”,用笔力道大,几乎要穿过相片纸,不需要专业认识判定,许悠一眼便看出这些字出自周斯虞。
相片上会出现怎样的画面,许悠手抖了下,相片纸从指尖飘下落在雪白的被罩上,照片里的人猝不及防撞进许悠的眸中。
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姑娘,约摸十五六,穿着大衣脖子上围着周斯虞初见时送给她的同款围巾对着镜头恬静地笑。
小姑凉气质清冷,平眉之下,黑润的眼眸很亮,鼻尖微红,和许悠长相三分相似,给人的感觉却有八分相同。
许悠晃眼,顷刻之间天旋地转,眼前的所有都开始扭曲,胃应激搅动,酸水要往食道返。
她冲进洗漱间,蹲在马桶前干呕,呕得肝颤,什么都没能吐出。
好难过,所有的美好都是她为自己编织的美梦,她麻痹她沉沦,她陷地最深时有人给了她当头一棍。
凉水浇在脸上,眩晕感依旧。
人在极度痛苦时身体的防御机制偷偷保驾护航,发不出声音流不出眼泪,就像被抽去灵魂没有输入程序的木偶。
许悠关掉水龙头,讷讷地把照片放回原位,掀开被子躺进尚且留存余温的被窝,没事人似的,躺好、闭上眼。
“你太可爱了”、“考虑和我在一起吗”、“随时联系我”、“叫我姐姐”。
周斯虞说过的话被按下播放键在脑海里一遍一遍循环,许悠忽地睁开眼睛,把解锁手机点开张沁发过来的视频。
“阿虞,要不我送你回家。”周斯虞脱了外套合眼躺在床上,双颊酡红,并没有发现在自己暴露在镜头下。
她哼了声眉头蹙起,隔着屏幕能感受她的酒气:“不、我不回家,我不想回家。”
“阿虞。”张沁把镜头拉近。
周斯虞翻了个身,衬衫顶端的口子松开,露出一截锁骨,镜头跟着晃了晃。
十几秒的视频到此为止,许悠在第三遍播放结束后,终于有了痛苦的反应抱着弯起的膝盖放声大哭。
她要哭的太多,自己傻、周斯虞的坏、同事的态度。
一切一切来北城后的委屈这一刻同时爆发,把她这个不到二十二岁的小女孩生生击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