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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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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雷胤挺身而出,道:“今日就是要比试个高下。调琴弄瑟,磨磨唧唧,太不痛快!”他看白、谢二人只身前来,清商馆又不过几十人在场,料想若能把武德公主拿在手里,只怕对朝廷而言是大功一件。

白细柳在台上踱步,笑道:“不错,调琴弄瑟,磨磨唧唧,太不痛快,打打杀杀,刀光剑影,又不够风雅。不如这样,你我两方,各出两人,一人比剑,一人比琴。不论琴剑,但有一人输了,便算那一方输了,可好?”

她这提议也算是够奇葩的了。雷胤心想总算是能开打了,非打得你们屁滚尿流不可。张口要答“好”,忽听台下雷奋怒道:“你要还不下台来,就不是我雷门的人!”雷胤转而望向师父,瞬间落下泪来:“您就是要赶我出师门,我也不能心服!今日便是以个人身份也要与他们一决胜负。”雷奋气得胡子乱颤。雷蕾在旁撒娇道:“爹爹,让师兄试一试嘛,何况我们未必输!”她见谢玉羸弱不堪,白细柳又为女子,金枝玉叶未必能有多大本事,便心中暗暗盘算。

白细柳解下腰间的凤鸣剑,道:“谁来与我比剑?”雷胤挺剑道:“我。”他此言一出,台下哄笑:“大丈夫不和女子斗狠!”雷蕾急得大叫:“不公平,我们这边只有我是女的。”白细柳便望她笑道:“那你上来和玉娘比琴。”雷蕾正等她这一句,飞身上了平台。雷奋在台下骂道:“反了,反了!”

白细柳拿剑在手比划,轻描淡写道:“雷公子,你不用把我当女子看。咱们点到为止就是了。”雷胤心道,正好,死丫头,看我不打得你鬼哭狼嚎求饶不可。

此时谢玉也已将琴放好。雷蕾抬头张望,奇道:“你那也是雷琴吗?”谢玉抬头望白细柳,道:“不错,是殿下为我量身定制的。”她自登台之时,眼光便不离白细柳左右,悦慕之情灼然可见。雷蕾虽觉奇怪,但大战在即也无暇多想,只问道:“我这琴名绿猗,你的呢?”谢玉手指在琴弦上轻抚,漫声道:“还没想好。此战过后便能有名字了吧。”

雷胤挽了个剑花,道:“得罪了。”白细柳咧嘴笑道:“正是我要说的话。”

后世曾有人作诗纪念此战:丹山凤泣钩帘听,沧海龙吟对酒闻。此战不但奠定了中原武林百十年的大格局,也令凤鸣剑、龙吟琴的名号响彻天下。

琴声尚未歇止,雷胤便已断剑倒地,而此时脚下土地忽然震动,远处更有轰隆隆的雷鸣声。有人指着远处水天相接的地方,惊叫道:“快看,快看,那是什么?”众人一窝蜂涌到山顶,只见洞庭湖入江口的方向有一条白线,正在缓慢移动。不一会儿,那白线便清晰可见,竟然是一道滚滚潮水,白浪滔天。有人失声道:“骗人,我眼瞎了吧,这是洞庭湖,不是大江大海啊!”潮水越近,声响越大,千军万马,卷起千堆雪。湖水从天而降,将众人都淋了个透湿,地上还多了许多活蹦乱跳的鱼虾!

山顶群氓个个呆若木鸡。此时湖底更传来奇怪的轰鸣声。湖面上不断有巨大水柱冒出,水柱消失的地方湖面则形成漩涡。有人双腿发抖,抱头跪地猛磕道:“是龙王,龙王显灵了!”一大半人都呼啦啦跪了下来。剩下的人则在数水柱,一个两个……先后有九个大水柱在湖面上腾空出现,正对应着“九五之尊”!

幸好今日洞庭湖封湖,没有打渔的船只。靠近君山的都是空船,有一些被卷入漩涡,但也没有人员损伤。

湖面渐渐平静,有人回头去望琴台,白细柳和清商馆诸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琴台之下,“如来”、“雷音”两面旗帜都已倒地,被湖水打湿。雷奋面无血色,喃喃自语道:“酒阑歌罢,至今鼍怒龙吟。琴名沧海龙吟。”

岳阳楼下的湖岸边,一只插着酒旗的小船靠岸了。船夫下桩系好缆绳,朝柳树下等待的中年美妇笑道:“白雁声生了个好丫头,给他挣脸了!”

那美妇接过他手里的鱼篓,挽着他的臂弯,老夫少妻,一路赢来不少艳羡的目光。

船夫见妇人嘴角边挂着一丝笑意,便奇道:“竹君,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董竹君到底忍不住笑出声来:“西方有一物名为火霹雳,可以在水下施放,专门破坏水上行驶的船只,又名水雷。这位公主与水军将领约好了今日操演水雷,试放九个。所以湖水陡然间壁立千仞,一片澎湃之声,便如风卷松涛。这本是军事机密,但又难掩人耳目,她便专挑今日洞庭君山琴会之时来放。既试练了新武器,又扬了自己的声威,装神弄鬼,一举多得。”

船夫恍然大悟,仰天长笑了起来。两人一路扶携,往岸边一个酒家走去。

大成宣武九年,洞庭君山之上,清商馆韩霄以一曲《梅花三弄》震慑天下。琴声三弄,梅心惊破。宣武帝白雁声御笔赐名“清商”,韩霄韩清商便是自曲乘风之后的清商馆第二任馆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零四章

岳州城外,两匹雪花骢并辔而行。白细柳于马上看完清商馆的飞鸽传书之后,谢玉问道:“殿下,我们去哪儿?”白细柳将信纸撕得粉碎,任秋风将碎纸卷入风中,豪迈道:“去幽州!父皇刚撤军不久,幽州防务松弛,正有可趁之机!”

益州秋天,长乐宫里的银杏叶子黄了。秋扇一样的叶子从树上落下,好似翩翩飞舞的蝴蝶一样。

一大早薛雪衣便由敕使宣召进宫。她一路行到琴台,见皇帝站在水边凝望着什么,背影沧桑又寂寥。她募然想起不久前的千秋节,皇帝赐给她的一首诗里面有两句,“雪衣飞去莺哥老,休抱琵琶过别船”。眼酸喉哽,来不及掩饰之时,孟子莺已经看见了她。

薛雪衣行到君前,孟子莺眉头轻蹙,问道:“初十是怎么一回事?雪衣你事前为何不向朕禀奏?”薛雪衣料想就是这桩糗事,此事虽是雷奋和雷门私自为之,但她这个总掌门逃脱不了干系,因而跪地请罪。

孟子莺连忙将她扶起。若说薛雪衣事前事后全然不知,他也不相信,料她是想睁只眼闭只眼,能扬威立万自然更好。若是不成,她与雷奋年事已高,倚老卖老,皇帝至多责怪,也不会降罪处罚。孟子莺叹一口气,从袖里掏出一份加密的奏折递给薛雪衣。

这是来自水军大都督的密折,详细报告了自七月以来江东水军的动态。薛雪衣看完之后,联系到十月之事,立时觉出三分诡秘之气:“陛下是说,表面上武德公主是在洞庭君山乐会捣乱,实则掩饰水军在湖下演练。”成军若要试演水雷,长江水道航运频繁,其余湖泊又有渔民往来,多有不便。唯独洞庭湖十月初十封湖已成惯例,岳州虽是西川管辖,但洞庭湖却是两国共有,此次乐祖会算是为成军大开方便之门。“妾这就去岳州,一定为陛下肃清岳州的奸细。”

“不必了!”孟子莺摇头道:“他们布局已久,难免会伤及无辜。我们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划不来。七夕楼船下江示威,是你们仓促了。若无七夕之事,何来十月之事?朕一再讲,两朝相处以睦邻为上,三国鼎峙更不能妄动干戈。安边固守,于计为长。”

为人君者,要密切注意到双方力量的对比,既要有决战的勇气,也要有等待的毅力。

薛雪衣摸了摸花白的鬓发,她苍老的声音在水面上荡起:“陛下等得了,有些人却等不了了。”她这意有所指的话语令孟子莺也沉默了下来。俗话说,为政不难,不得罪于巨室。西川沈孟薛雷四大家族,盘根错节,有些事便是他一个皇帝也做不了主。须臾,孟子莺无奈道:“朝堂之上,朕能压制。朝堂之下还要劳烦雪衣多费心了。总要等到细柳平安入嫁才好。”

薛雪衣听他提到这位公主,忽然想起一事,道:“陛下,雷奋的女儿雷蕾当日曾见过白细柳、谢玉二人。那白细柳使凤鸣剑,单剑分成双剑,才将雷胤击倒。谢玉手里的琴极似当年陛下赠与御剑山庄的雷琴,只是谢玉并无武功内力,琴音却能传至江面上,响逾山谷。此事颇为蹊跷。”孟子莺淡淡道:“那琴想必是改造过了,在琴弦上动了手脚吧。御剑山庄能工巧匠颇多,细柳又爱机巧之物。”薛雪衣就道:“妾在江上见过此女,外表宽和,内里阴鸷,陛下为何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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