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的点点头,清毅接过碗敷衍性的喝了一口,抿了一会,点点头,露出了宛如春风拂面的微笑,“林姑娘的厨艺是越来越好了。”
林澜心里一喜,还不待她谦虚几句就看到清毅又舀了一勺,递到了天泽唇边,“娘子你试试,你应该会喜欢。”
刚才林澜拿着汤的时候清毅就注意到天泽一直在盯着那汤,一脸想喝又不好开口只能默默流口水的样子令清毅心都软成一潭春水了。
果然,汤一递过来天泽立马就喝了,一点推辞都没有,对于吃的他向来抵挡不了。
“好喝么?”
口感鲜美,滋味醇厚。天泽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尾巴不停的摇啊摇。
清毅宠溺的笑了,又舀了一勺递到他唇边,看着人喝下满足的表情,心也被填的满满的,又舀了一勺……完全沉浸在了喂食的满足感里,渐渐的,一碗汤都全进了天泽肚子。
这么贪吃,哪天别为了吃的把我卖了就好。好笑的摸摸天泽有些圆的小肚子,清毅难得的给了林澜一个好脸色,“这汤很好喝,可否让我的厨娘过去向你请教一二?”
林澜皮笑肉不笑的应了一句,指甲都掐断了,心里的火是越冒越旺,只差具现化了,天泽是吗,好,很好!以后看我怎么整你!!!
…………
作为把汤喝完的代价,晚上天泽半推半就的被清毅拖上了床,一番恩|爱缠|绵后,清毅舒爽了,天泽则郁闷了,做太多对身体不好。
“娘子不开心?”微喘着气,清毅拉过被子想把天泽裹成一个球,被子在拉到天泽胸口时顿了顿,无法再上移分毫。
天泽别开脸,闷闷的开口,“没有。”总不能说怕肾|虚吧。
“……娘子,这个伤口、是怎么来的。”清毅有些艰难的出声,问出了一直想问却不敢问的话语,手忍不住的抚上那浅的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的疤痕,正中红心,如果再深一些……当初是有多凶险让人想都不敢想。
……还好没事。
天泽眼光轻扫过那疤痕,就把被子拉上来遮掩住了,不同于脸上的无所谓,心里泛滥成灾的杀意不断翻涌,几欲倾泻出来。这是天泽这辈子最大的耻|辱,预示着他曾经的失败,也是唯一的一次惨败,为此,他还特地用药留住了它,以时时警醒自己,一个分心就可能酿成不可挽回的大祸。
清毅担心的把人搂进怀里,紧的令人透不过气,这一刻的天泽对清毅来说十分陌生,冰冷、暴戾,嗜血,无不在提醒着他,天泽的曾经并不简单。
“……这是我自己扣的。”
“嗯?”
“因为被蚊子咬了,痒。”
……
回想着那明显的刀伤,清毅深深地闭上了眼睛,“嗯,明天我让春华用檀香把府里熏一次,这样就不会有蚊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过去
烟雾迷茫,迷失了人的心,入眼全是无力的苍白,走走停停,却还是走不出困境。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追寻着哭声,天泽找到了不停在哭泣的孩子,孤单的缩成一团,卷缩在墙角,人来了又去,没人肯为他停留。
“你是谁?怎么在这里?”终于一个青葱少年停在了孩子面前,向他伸出了手。
“呜呜……我饿……可是、可是没完成任务,不能吃饭……呜呜呜呜……”
少年想了一下,把手中的糕点递给了孩子,看着人饿极了拿到食物也没狼吞虎咽,而是抽噎着,呆呆的抱着点心一点一点啃,像是只软萌的兔子在啃青草一样。
少年看到他这样,有趣的捏了捏他的脸蛋,可人只是抬头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又继续低着头吃点心。
乖巧的让人心疼。
“喂,你愿不愿意跟着我?”
这回那孩子终于正眼看了他,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有了些松动,“……你要带我走么?”
“嗯,而且我保证你每天都有吃不完的点心。”少年笑着,等着人小心翼翼的靠过来后,牵起那肥乎乎的手渐行渐远。
那是他们的初遇,一个懵懵懂懂,一个温和体贴。
…………
桃花依旧,人也亦然,只是那绝世的容貌却染上了忧愁。
“天泽,我想离开,不想再呆在这里了。”
…………
“天泽,逃,快逃,别回头……”
…………
“天泽闭上眼睛,这是命令,不要看、不要……”
………………
天泽骤然惊醒,坐起来捂着胸口直喘气,直到清缺的悲鸣开始远去,直到冷汗逐渐侵透衣衫,才缓和了目光。
茫然的朝四周望去,天色微明,罗帐里却仍旧昏暗,身旁的清毅还在熟睡着,并没有被他吵醒。
原来只是个梦么。
脱力的躺回床上,此刻的天泽却毫无睡意,呆滞的看着帐顶,回想着梦里的点点滴滴。
于现在而言,再次回望以前的点点滴滴,恍如隔世。
那时的天泽刚进宫不久,小小一个,却是作为将来皇上的暗卫训练着。
每天繁重的锻炼,严厉的规矩以及惨无人道的酷刑无不令人胆怯,何况还是小小一个孩子,在一次训练失败后,小小的天泽跑了出来,却很快的在偌大的皇宫里迷了路,怕被抓回去,所以天泽只往小路里跑,可是跑了许久却还是没有找到出路。
皇宫就像个巨大的迷宫,困住了人,以无望的恐惧逐渐令人崩溃。
小天泽在那时候忍不住的哭了,眼泪不要钱的啪嗒啪嗒的滴落在地,他想让人带他离开,可是离开后天地苍茫,他又有哪里可去,已经没有家了。
天泽还小,却过早的尝到了孤独的滋味。
而那时候唯一肯对他伸出手的只有安王爷清缺,不紧把他带到身边护着,还手把手教他识字做人,懂礼明义,摸着他的头给了他许久没体会到的温暖。
应了那句承诺,安王爷便从不失约,尽力把最好的都给了天泽,还把他保护得很好,好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皇上残忍的折断了安王爷的羽翼却无力施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敬重的主子被囚于华笼。
那时候的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求师傅重回暗卫营训练,刀口舔血,卧薪尝胆只为寻找机会救出对方,可是计划再周详最后却还是失败,经验上他还是不及老谋深算的清堰,最后更连累主子陷入更深的深渊。
许多人都说天泽能忍,够狠,将来的前途不可估量,可是一个连主子都救不出来的人谈何将来。
“唉……”安静的房间突然传来了一身叹息,随即天泽被抱入了身旁温暖的怀抱。
“娘子做噩梦了么。”清毅轻柔的擦着天泽脸上的泪水。
而天泽不言语的顺势埋进清毅的颈项,泪水却越流越多,昏暗让一直以来压抑在心里的悲伤有了宣泄口,决瑅而出,濡湿了清毅的衣衫。
“都多大的人了怎么做个噩梦还能哭成这样……别怕,一切有我在……”叹息着,默认为是做噩梦的清毅轻轻拍着天泽的后背,温柔的安慰着,一下一下,低喃着。
直到窗外渐渐的光明,小贩的吆喝开始起来,清毅低头看着已经熟睡在自己怀里的人,往怀里又带了带,才随着一起睡去。
…………
天泽之后睡得很好,一觉无梦,当他再次醒来时都已经是午后了。手习惯性的往旁边探去,身旁的被褥早已冰冷。
往常清毅都会守在旁边等他醒来,然后问他饿不饿,亦或者搂着他一起赖在床上,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