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明事理。”
“谢谢母亲大人夸奖。孩儿这就去找百里雪燃。”风摇柳辞别景夫人,转身离去。景夫人永远不会看到风摇柳转过去的脸上那双含着浓浓恨意的眼睛。
景夫人以为天下人都与自己一样,只爱权、钱、色。她不知道自己犯下了一个多么致命的错误。
或许风摇柳曾经执迷于此,但是现在的她连自己的性命都舍弃了,又岂会在乎这些?
卷三 水流云在 之五
江水流远远地就听到厢房中的琴声。
恍若天籁的琴声。浮光流水,瞬世莲华,三生三界,弹指一挥间便可在这空灵的琴音中顿悟。
江水流禁不住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重现,当年澜哥哥就是这样抚琴给他听的。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澜哥哥要那样对他?心中是爱是恨,他分不清楚,只是落泪。他推开房门,看见抚琴之人。
聂小文那苍白清秀的绝世容颜映入眼帘。是他,聂澜的义子,他竟能弹出如此纯净的音律?竟然能把自己感动得哭泣?不可能,不可能的。一定是他用了什么惑人的心术。江水流长袖一挥,卷开长几上的琴,怒道:“不许弹!”
聂小文看着江水流泪流满面却又忽然发怒的神情,不禁莞尔一笑:“粗鄙之音扰了江叔叔清修,小文不弹就是。”
江水流看见聂小文谦卑的样子,心中一阵的不舒服,厌恶地骂道:“真是虚伪,就像你那个狗屁义父一样。”
聂小文却正色道:“您对小文是打是骂,小文不在乎,但是请您不要辱及家父。”
江水流闻言冷笑:“真是愚蠢。你早晚会因为跟了他而后悔。”
“小文今生决不会做对不起义父的事情,也不会允许别人做不利于义父的事情,哪怕是因此丢了性命,也决不言悔。”
“你会为你这句话付出代价的。”江水流冷哼。片刻却突然道:“今晚沐浴,你过来服侍我。”
“是。”聂小文毕恭毕敬地回答。本来嘛,来这里就是做下人的,服侍主人沐浴更衣也不为过,但是他总觉得江水流的话里藏着更深一层的意味。
晚上江水流沐浴的时候,自是有许多丫鬟在身旁服侍,他只是让聂小文在一旁的石地上跪着,等候吩咐。这一等便是一个多时辰。聂小文身上的剑伤说不痛是假的,在石地上跪得久了双腿发麻,各处伤口绽开,血渐渐渗透了衣衫。他没有挪动半分,仍是静静地等着。
“你们都下去吧。”江水流从浴盆里走出,披上一件衣服吩咐那几个丫鬟,“没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然后转身看到了聂小文,笑道,“贤侄,这里没有旁人,你也过来洗个澡吧。”
聂小文一愣,却也没有说什么,听话的一件件脱去衣衫,走进江水流刚才沐浴的水盆。盆里的水有些凉了,没有愈合的伤口被水刺激,刺骨的痛,他略微皱了一下眉。
江水流很惊异地看到聂小文的身上竟然有那么多伤疤,纵横交错遍布全身,除了刚才那十几处剑伤,右胸上还有一道很深的伤口,一直贯穿到后背,似是刚刚才愈合。其余的大多数是鞭伤、烫伤和各种酷刑留下的痕迹,都是完全没有经过治疗,自然愈合后的样子。刚才聂小文当着旁人的面脱衣服,毫无羞涩之态,好像是习以为常。难道……江水流心存疑惑地问:“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不会是聂澜弄的吧?”
“当然不是义父弄的。”聂小文淡然一笑,“这些伤是在天帝宫的时候留下的。那时我伪装成不懂武功的普通人混进天帝宫,总免不了要吃些苦。”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养成了这样隐忍的性情,江水流突然对聂小文过去的经历很感兴趣,于是继续问道:“听说天帝也是有断袖之癖的,你生得如此俊美,一定逃不过他的魔掌吧?”
聂小文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地回答:“这个我早有心理准备的,为了完成义父推翻天帝宫邪恶统治,拯救中原武林的心愿,就算牺牲我的性命也是值得的。”
江水流闻言讥讽道:“你心甘情愿地被他利用也就罢了,少在我面前说他的所谓大仁大义。”他越想越气,为什么旁人都看不清聂澜的本性,尤其是他的这个义子,更把聂澜当神一般崇拜,真是迂腐。既然他这样顽强,就一定要想个办法摧垮他的意志。一定要让聂澜后悔,后悔送他过来,后悔曾经作过的一切。“你现在是我的侍从,我的命令你都不会违抗吧?”
“是的。但是如果让我去害义父我是宁死不从的。”
“放心,我现在让你做的事情,与你义父毫不相干。”江水流冷冷地笑着,“我让你今晚服侍我,就像服侍天帝那样在床上取悦我。”他故意把后面那几个字说得很重,他希望看到聂小文畏惧的样子。
聂小文平静地道:“从现在开始么?”
“对,马上开始。”江水流走到一旁的软榻坐下,敞开衣衫,花白的发随意地散落,他的身材匀称,因为习武的关系再加上保养得好,没有一分赘肉,细腻富有光泽,带着沐浴后的清香,竟也十分美丽。
聂小文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从浴盆中走出,赤身裸体地跪在地上,慢慢地爬到江水流的身前……
“滚!”发泄过后的江水流怒不可遏地大叫,他把聂小文从床上拽下来,“你这个淫荡的妖孽!是聂澜教你的吧,故意来迷惑我!”
聂小文挣扎着从地上站起,迅速地穿上衣服,什么也没有争辩默默地退出房间。伤口因为刚才那番剧烈的运动血流不止,一阵阵刺骨的痛再加上下体所受的折磨令他举步维艰。他扶着墙慢慢挪动身体,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挨到所住的厢房。
进到屋里,他草草地为自己处理了一下伤口,就躺在床上昏昏地睡去。这不过是第一天,后面的日子不晓得会怎样。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江水流还是深爱着义父的,他的恨有多深,爱就有多深。
卷三 水流云在 之六
聂小文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他艰难地翻身坐起,头因为失血而眩晕。腑中有些饥饿,他运功调息了一下,正要出去找点吃的,却听门外有人呼唤。
“聂小文,主人叫你马上到忘琴馆去。”
“是。”聂小文应了一声,整理了一下衣衫,站起身子慢慢地走到门边。走出厢房跟在那个仆人后面沿着回廊向忘琴馆而去。因为伤痛,聂小文走得很慢,几乎是一步步往前蹭,虽然这段路不长,那个仆人还是不耐烦的几次停下来等他。
“没你们的事了。”江水流见聂小文进来,便喝退了忘琴馆内所有的仆人,“贤侄,过来,脱掉衣服。”
“要全部脱掉吗?”聂小文问。没想到江水流精力这样旺盛,才过去几个时辰,现在还是大白天就想再做。要是这三个月每天都是这样,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不止他的身体会撑不下去,就是江水流恐怕也吃不消吧?
“嗯,全脱掉方便一些。”江水流看着聂小文安静地脱掉衣衫,可能是伤痛的缘故吧动作有些吃力。瞧那神情,他现在一定以为自己要对他做什么龌龊的事情吧?其实他只是想给聂小文的伤口敷些药,昨天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行为会失去理智,那孩子还带着伤,又被他折腾了整晚,真怕他身子承受不住,万一不到三个月就死了,怎么向聂澜交待?不过聂小文确实太过清秀美丽,无论男女都无法抗拒这种诱惑,他慢慢地欣赏着那略显苍白的身体,发现他的衣衫完全退去,项间却还挂着一个锦囊。昨天沐浴的时候好像也没有摘掉,那个锦囊里面装的是什么?一定是对他很重要的东西。他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