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文质彬彬的化妆老太太吃完饭盒的时候,发现了无助的命根,她好像对这种事很有经验,瞅了命根一眼,温和地说:“小伙子!没饭吃吧!我帮你问问制片。”
“谢谢老师!”命根用力的点着头。
“书童是在宾馆吃饭的呀!这里没有多余的饭我也没办法!”制片说完又自顾大口大口吃着。
老太太朝命根做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命根虽然失望,却还是朝她感激地笑笑。
这时,一个扎马尾辫的女孩朝命根招了招手,示意要他到车那边去。他疑惑地跑了过去,那女孩迅速地从包中摸出一袋薯条,小声说:“我想,这个好歹可以充一下饥,你拿去吃吧,千万不要让我老大看见了!”
命根还来不及推辞,远处的一把太阳伞下传来一个女人尖尖的叫嚷:“小芳!小芳!!小芳!!!”
他这才知道马尾辫叫小芳。小芳朝他一笑,赶紧跑了过去。
命根掂着小芳送自己的薯条,觉得好重好重,那薯条呈现着诱人的橙黄色,条条饱满细长,虽然被装在密不透风的塑料袋中,却好像仍然散发着香味,这更加使他觉得饥肠辘辘了,但,嗓中的一个硬块却使他难以下咽,只是远远的望着小芳……
“你跑到哪里去了?你不知道我吃不惯剧组的盒饭吗?我的后备零食呢?”小芳的老大——影星文姐不耐地说着,一脸的不满。
“对不起!对不起!”小芳低声下气地说着,急忙从身后那个大大的背包中掏出后备零食给文姐。
“耶?薯条呢?我不是再三叮嘱你一定要放薯条在里面吗?”文姐怒气冲冲地盯着小芳,咄咄逼人地问。
“对不起文姐!我忘记了!”小芳咬着嘴唇,忍气吞声。
“忘了?马上回宾馆去拿!”文姐命令着。
“文姐,这里离宾馆有七八里路,剧组又不排车送……”
“那是你的事!我不管!我要吃薯条!”她打断小芳,摆出了明星那蛮不讲理的架势,“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回去呀!怎么?我连自己的助理都使不动了,我也太失败了点!不过,小芳你也别忘了,我是付工资给你的!你是不是不愿干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
“我……这……”小芳咬着嘴唇,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命根再也看不下去了,拿着薯条跑到她们的跟前,开始演戏:“文姐,我在电视上看过你。哇!你比电视上更漂亮耶!刚才我看到小芳在帮你拿饭时,这袋薯条从她的背包里溜了出来,我捡到了!呶!完璧归赵!还你!”
文姐看都不看命根一眼,接过薯条,慢条斯理地说:“谢了!没想到呀,群众演员的素质还不是很低呀!不过,我现在又不想吃薯条了!”说完,顺手把薯条扔进了垃圾袋。
“哎!这……”小芳欲言又止。
“哎!这……”命根一脸诧异。
“小芳,朱古力!”文姐傲慢地叫着。
“文姐,你让我时刻提醒你,吃朱古力会发胖的……”
“拿来!我只吃一口!”文姐接过小芳递过来的名牌朱古力,轻轻咬了一口,又扔进了垃圾袋。
命根咽了咽口水,肚中更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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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根那边是饥肠辘辘,崔晶这边却是一片柔情蜜意。
崔晶和王志强俩人成双成对地在一家手机店里闲逛。
“诺基亚三三一零,你喜欢吗?”她指着一架手机,含情脉脉地问王志强。
“嗯!不是太喜欢!”他摇了摇头,目光停留在一架彩屏手机上。
“小姐,把这架手机包起来!”崔晶察言观色,一边掏出钱包,干脆地说。说完,又问:“志强,手机套你喜欢什么颜色的?”
“红色!因为它代表爱和热情!”王志强看似不在意地说。
“小姐,麻烦你再帮我把这架彩屏手机配一款红色的机套,要最贵最好的那种!”
崔晶爽快地付了钱,和王志强双双走出手机店。
“小晶,你买的手机套好像是男士款的,送给男朋友呀!”王志强甩甩头发,漫不经心地问。
“你猜呢?”
“我猜不出!”
“送给你的!”崔晶把手机放进他的手中,勇敢地说。
王志强微微一怔,接着双眼释放出万种柔情,一眨不眨地盯着崔晶发光的眸子……刹那,俩人拥抱在车来人往的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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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命根这边,他仍然陷在一片愁云惨雾里。
原来,黄昏的时候戏已拍完,导演和一些主要演员都坐车走了,把命根和一群群众演员扔在了这“冷风吹,虫自鸣,草微响”的郊外,众人都不是傻子,团团围住最后的一辆中巴车,中巴车刺耳地响着,试图冲过去,司机面对着人墙不敢前进,只好停在原地不停按着喇叭以示抗议,却仍然徒劳无功,制片只好从车窗里伸出脑袋,大声喊:“我们剧组的车辆不多,等我们把主要演员送回宾馆,马上返回来接你们,好不好?请大家让一让,互相理解吗?”
人群中有一个青年排众而出,大声抗议:“我们理解你们,谁来理解我们?站了整整一个下午,已经是六点半了,却没有晚饭给我们吃,又累又饿,还要在这荒郊野外又不知要等多长时间?”
命根不由自主摸了摸肚皮,用舌头润润发干的嘴唇,心里想着:“你晚饭没吃,我已经一天都没吃东西了!早饭那一点稀粥,连祭牙都不够!我好惨!”
“我们马上就回来!马上回来!老张,老张快开车!”
最后的一辆中巴车也渐渐远去了,众人追着又叫又喊,刹那,叫喊声、风声、草响声、虫叫声,怨声载道声交织成一支强大的交响曲。
一行追梦年轻人在空旷的郊外追着汽车狂跑猛追,那情景“怎一个惨字了得”?
和命根比起来,冬梅就比较幸运了,下午四点多钟就收工了,此时正在寝室里翻书喝茶。小丽看了看表,担心地说:“闫命根怎么还不回来?这都七点半了!”
“听黄导说,我收工的前两个小时,命根才到拍摄现场不久,他们是在外景拍戏!不过,也应该回来了!怎么……?”冬梅被小丽感染了,望着夜色渐浓的窗外,也为命根担起心来。
“小丽姐,冬梅姐,福老师打来电话,要咱们去拍夜戏!”小琴从范剑的房里跑了出来,欢呼雀跃地喊。
小琴是欢呼雀跃,命根却是身心疲惫,苦不堪言。
一行人横七竖八地坐在冰泠的草地了,又累又饿,连报怨的力气都没有了。一个叫小夏的年轻人站了起来,拍去身上的灰尘草屑,说:“咱们不能在这里傻等!这都快两个小时了,剧组的车连个鬼影都没有见着,我看咱们不如先走一段是一段,这郊外的路不好,车来了也不好走,还要浪费时间,如果咱们能够走到平坦的大路上,就会节省很多的时间。走吧!走吧!想一想温暖的被窝,滚烫的洗脚水,热呼呼的拉面,香喷喷的馒头,走吧!噢好!”他扯了一个长长的响亮的口号,一马当先地走了,众人被他一鼓励,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大踏步向大路方向走去。
只是,从这个空旷崎岖的郊外到大路还有一段不短的路程,大家对地形一点都不熟,那个叫小夏的虽然一腔热情,却也只是知道顺着路一直走,谁知,刚走了几步,大家只听“扑通”一声,接着便是小夏“哎哟”的呻吟声,大家不由莫名的紧张起来,几个胆大的跑过去扶起狼狈的小夏,原来小路中间有一个好大的土坑,他又不知,就摔了个结实,他拍拍衣服,揉揉屁股,强作欢颜:“大家小心了!小路上不仅有坑还有石块!”
他这么一说,众人更紧张了,都胆颤心惊小心摸索着前进。偏偏在这时,一个女孩又“啊!”一声尖叫起来,那叫声在空旷的郊外格外刺耳,她一叫别的女孩不知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跟着也尖叫起来,并你撞我碰,东边的跑向西边,西边的跑向东边,后面的跑向前面,一时场面混乱,难以控制。
“什么事?什么事?怎么了?怎么了?”人群中一个高高大大的男孩捉住最先尖叫的那个女孩,厉声问。
“蛇!蛇!”那女孩浑身打颤,脸色苍白。
“怎么可能?现在是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