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挥手,不忍对亲人说分手,
挥挥手,千言万语欲说还休,
挥挥手,请将我的爱和祝福带走,
挥挥手,下次相聚是在什么时候?
擦干眼泪不要再在亲人心头划伤口,
安慰自己分离过后重逢喜悦才会有。
亲人啊,目送你远去,
泪水化作祝福肚里流。
亲人啊,切莫一步三回首,
不要看到我满眼依依不舍的哀愁。
挥挥手,请风带去我的问候,
挥挥手,天涯若比邻,明月共一轮,
挥挥手,宝贵亲情万水千山隔不断,
挥挥手,美好祝福使你不再寂寞和孤独。
人生何处不相逢?几何离合与悲欢?
千里也能共婵娟,希望永远在心间!
亲情千丝万缕缠缠又绵绵,无论什么力量也无法割断!
挥挥手,让我们共说珍重再见!
命根唱的动情,David听的动容;命根唱的潸然泪下,David听的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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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vid回香港了,好几天命根都闷闷不乐,郁郁寡欢。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就连试戏都懒的不想去,这天,又一个剧组的演员导演要试戏,冬梅和小琴强行把他拉了去,那名姓石的演员导演耐性和脾气都很好,对一百多个北漂都试了戏,最后说:“大家的表演都不错!你们的资料我会好好看的,到时根据你们的形象在剧本中找一些合适的角色争取给每位都安排!那就先这样吧!我还有事,你们先回去静候佳音!咱电话联系!拜拜!拜拜!”
众北漂千恩万谢地走了。只有命根走到门口的时候,失望地唠叨一句:“没戏了!又是这句老掉牙的对白!”
命根的这句话听似飘忽无力,里面却包含了深深的失望和酸楚。
不巧,石导演正好听到了,看着远去的命根,找到他的照片,在背面打了一个勾。
众北漂走出宾馆后就三三两两各奔东西,有一些嘴里嘻嘻哈哈的说着,脸上满是希望和憧憬,一看就知道刚来不久,还没有受过太多失望的打击,大部分则是满脸装出的不介意和掩饰不住的淡淡的无奈。
命根、冬梅和小琴也是闷闷不乐地走着,在三人的前面却是一个得意洋洋的胖女孩,她挺着大肚子,正唾飞沫舞地说着:“嗯!这石导演不赖,具有慧眼识才的魄力,夸我戏好!看来,千里马算是遇着伯乐了!嘿……嘿……我有戏唱喽!”
物以类聚,和她并肩而行的也是一个胖女孩,只不过,同性相斥,同胖更相斥,她不知怎么继承了范剑的风格,说话就好比一盘冷水浇下,令人直感冰冷如骨:“嘁!你就是爱做白日梦,如果你真是怀才不遇,也不用等了半年才拍了几次群众戏吧!小金啊,作为朋友我要劝你一句,要想在影视圈里争得一席之地,要么你像巩俐一样有着天使般的面孔和魔鬼般的身材,要么你就奇丑无比,最好是鼻子奇小,眼斜嘴歪。你看我,九十多公斤,比你足足胖了二十多公斤,在那些不懂艺术的人的眼里,我是肥胖。在导演的眼里我这就是丰满,有喜感,一有老鸨媒婆贵夫人的角色,舍我其谁?你看你吧!跟丑有缘,却也有缘无份,五官还算端正,五官虽然端正,却又与漂亮不沾边,你呀,哼!不上不下的一般模样混个脸熟都难呶!”
“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说来说去,大家都摆脱不了一个‘漂’字!咱都是一条线上的人物!何必把话说的那么尖酸刻薄?”第一个胖女孩白了她一眼,努力与她的冷水抵抗。
第二个女孩见自己的冷水没有将她击垮,索性再泼下一盆:“你没有特点和性格不是错,错就错在你选择了做演员!小金呀,你真应该回家找一份固定的工作,然后嫁一个可以养活自己的老公平平淡淡过一辈子!”
“一个人的生活方式不同,我只是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哼!”第二个胖女孩冷笑一声,再泼一盆冷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是要付出代价的——时间,青春!哎!看着你一日两餐我都心疼!”
“咔!”第一个胖女孩受不了她三番五次的冷水的刺激,开始反击:“行了!行了!你不要再刺激我渴望拍戏的这根弦了!为了一圆影视梦,不,确切地说应该是演员梦,当然不是现在这样做一名群众演员,而是做一名职业演员,我宁愿两日一餐!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将来追梦不成一场空,我也要趁自己年轻好好做做梦,我无怨无悔!至于时间,青春?哼!有一首歌唱的很好——我拿青春赌明天,我用真情换此生……”
第二个胖女孩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了。命根心有戚戚焉地点了点头:“是呀!我们这些追梦年轻人全是在拿青春赌明天呀!”
三天过后,石导演打电话给命根要他晚上九点去拍戏,饰演妓院中的大茶壶,命根十分高兴,又推荐了冬梅和小琴,可能是爱屋及乌的缘故,石导演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晚上九点钟,命根三人坐着剧组的车到了一处古代建筑拍摄影视基地。一座二层小楼经过美工和道具的布置,变成了一家名为“春光乍泻”的妓院,至于院中的如云美女,成群嫖客当然由命根、冬梅、小琴和一些北漂饰演。
命根一身古装造型,疑惑地问:“冬梅姐,这些饰演妓女的女孩咱们都认识,那些饰演嫖客的好像个个都是新面孔嘛!”
“鬼才知道!哎!奇怪!那些嫖客怎么也在那里摆弄灯光道具?”
冬梅身旁一个饰演老鸨的少妇说:“嗨!说了你们也许不信,这些饰演嫖客的男人全是剧组里面的场工呀,道具呀,置景呀!”
命根更好奇了,再问:“他们是不是有病?只做一种工作多省神省力,再做群众演员,辛苦死了!”
少妇再一笑,又说;“他们还真是有病…相思病呗!你想呀,他们的生活除了拍戏还是拍戏,好几个月都出门在外,背妻离子,十分孤独!你自己看吧!”
命根三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饰演嫖客的灯光师一面扶着灯,一面和几个饰演妓女的女孩子说说笑笑;另一个饰演嫖客的道具师端着盘苹果向几个饰演妓女的女孩子献殷勤!再一个饰演嫖客的男化妆把手放在一个女孩的肩上……
经过一阵忙碌,一切准备就绪,副导演大声喊:“各部门准备,各演员到位!预备!开始!”
四处便人影晃动,衣香鬓影,打情骂俏之声更是不绝于耳。
身着鲜艳衣裳的冬梅站在一处半圆形的舞台上,敲着一面小鼓演唱,满身珠光宝气的小琴也坐在她的身边弹着一架古琴为她伴唱,俩人唱的清脆悦耳,温柔缠绵:
红灯串串,迎客进院,
胭脂香粉,美女好男,
温玉在抱,飘飘欲仙,
闭月羞花,夏荷春兰,
秋菊冬梅,沉鱼落雁,
乐不思蜀,流连忘返,
你侬我侬,春光无限!
众人津津有味的欣赏着,命根摇头晃脑的用一根象牙筷敲着手上的茶壶陶醉着。
“咔!”一声大煞风景的巨吼响起,副导演气急败坏地跑到一名文文静静的女孩子面前,毫不客气地大吼:“你还想不想干了?你把我们剧组当作慈善机构了,白白发给你二十块钱!你是妓女,他是嫖客,嫖客搂住你的腰,妓女就要搭住他的肩,不要惺惺作态故作清纯拔开他的手!真是一群麻木的群众演员!”
文静的女孩子可怜兮兮地点着头,强忍几欲流出的眼泪。
命根义愤填膺:“太过分了!”
副导演再喊:“预备!开始!”
饰演大茶壶的命根跑到台上,用手敲着手中的茶壶,有声有色地高声唱了起来:
天长地久,一来二去,士气渐消,信心缓失;
面无表情,犹如行尸,得过且过,打发日子;
喊我群众,激情踪无,追梦人儿,也会麻木!
“咔!咔!”副导演怒发冲冠地跑了过来,声嘶力竭地大叫:“你搞什么鬼?到底……”
命根不等他说完,模仿着他的口气接了下去:“到底还想不想干了?你把我们剧组当作慈善机构了,白白发给你二十块钱!真是一群麻木的群众演员!既然你说我们麻木,我们只好麻木给你看!”
“嘿!你存心找事!”
“NO!我据理力争!”
“哼!你以为他们都和你站在同一条线上对不对?好!只要你能在人群中找出一个和你有着共同语言的群众,就算你对,要不然你就给我滚出去!”
“哼!哼!哼!你真的以为我们漂儿一族全体麻木不堪了,你大错特错了!要是没有,我就连滚带爬出去!”命根胸有成竹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