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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2 / 2)

“冬梅姐,你有没有摔着?”命根关心的问。

“我很好!”冬梅说着,泪就流了下来。

命根伸手把两人一抱,开心地说:“不要哭了!咱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这时,那个捡垃圾的老婆婆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急切地问道:“孩子们!你们没事吧?”

冬梅抬头,四目相对,惊喊:“娘!”

原来,这婆婆就是冬梅在李大婶家认的干娘。

老婆婆爱怜地看着三人,颤声问:“天啊!我的孩子们,你们……你们为什么会如此落魄?这样狼狈?”

冬梅走过去,看着老婆婆手中的垃圾袋,泪流满面,凄声说:“我们是落魄!我们是狼狈!但我们是年轻人,任何困难都打击不了我们!可是……可是,娘,娘啊!你已年过花甲却还要风雨无阻靠捡垃圾过活,娘,娘啊!你受苦了!”

老婆婆叹了一口气说道:“想这一切都是娘自讨苦吃,你们可曾知道,那祝晨光是我亲生儿子,但他是一个贪污受贿的奸官,不过,对我这个做娘的还算孝顺,只要我睁只眼闭只眼,就有吃香喝辣的富贵荣华。可是,举头三尺有神明啊,我这做娘的岂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做那伤天害理折寿之事,于是就收集了他犯罪的证据交给了有关部门。”

命根想了想说:“原来,原来那轰动一时的‘大义母深明举报贪官儿’的主角就是婆婆你呀?”

老婆婆凄然而无奈地点了点头,片刻,想起了什么,问道:“哎!对了!你们怎么会爬火车呢?冬梅,你的‘好再来’呢?命根、小琴,你们不是在拍戏吗?”

“唉!说来话长,一言难尽!我再……”

冬梅还没说完,小琴打断她,指着老婆婆手中的雪碧瓶说:“婆婆,雪碧给我喝一口好吗?”

“这是白开水……”

小琴不等婆婆说完,一把抢了过来,一仰头,“咕咚咕咚”喝了起来,喝了一多半,递给眼巴巴的命根,命根也是大口大口喝着,冬梅舔舔嘴唇,可怜兮兮的说:“命根,给我留一点儿!”

老婆婆爱怜地看着,匪夷所思:“你们……这……”

命根三人跟着老婆婆来到了她的家里。

老婆婆的家座落在一处偏僻的旱桥下面,是两间仿古的小屋子,经她介绍,知道这里以前是座土地庙,破败之后就无人管理。有一天自己在捡垃圾时发现了它,觉得这里人烟罕至,不仅少了几分红尘之中的浮华烦躁,而且多了几许与世无争的幽雅安静,就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搬了进来。

屋外,两排青松苍翠挺立,几株紫竹随风轻摆!院中,一口老井飘散轻烟轻雾;窗前,菊花三盆朵朵又香又浓;树梢鸟叫四五声,六七虫鸣草丛中;啊!好一个世外桃源,人间仙境。

夜静更深,万籁俱寂。婆婆屋内,堂中间正襟危坐着慈眉善目的土地爷爷和土地奶奶,两支红烛透着幽柔光线,火苗欢快地跳动着。一炉拜佛敬爷香,飘飘袅袅,氤氤氲氲的缭绕着一室清香。

婆婆静坐木床中间,命根、小琴分别坐两边,冬梅去鞋上床搂着婆婆的脖子。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将分别后所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婆婆。

婆婆爱怜地看着三人:“唉!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你们的遭遇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命根搀着婆婆的胳膊,打趣地说道:“婆婆,没想到你这么懂得享受生活!找了这么一处有花有草的世外桃源,隐居生活!”

“唉!清净的生活固然很好,可哪有子孙绕膝的天伦之乐令人羡慕?”婆婆说完,神情不仅有点黯然。

冬梅三人想到婆婆的无可奈何,都难过起来。

“咕咕……”

“什么声音?”婆婆问。

命根一吐舌头:“婆婆,是我……”

婆婆一点他的脑门,“就你饿的快!好!好!婆婆去桥东买袋水饺做给你们吃!”

冬梅急忙阻止:“娘,不用了!”

婆婆站住,回过头问:“你叫我什么?”

“娘啊!”冬梅答。

“哎!”婆婆应着,“女儿跟娘还有什么好客气的?来!来!来!娘先给你们看一样东西!”说完,从枕头下面拿出一个上锁的小铁盒,打开了,再拿出一个洁白的小布包,一层一层的打开,露出厚厚的几沓人民币,看着目瞪口呆的命根三人,得意地说:“你们可不要小瞧婆婆只是一个身无分文,脏兮兮的垃圾婆哦!这是政府奖励我的几千块钱,我一大把年纪了,根本用不着,给你们救急,一人拿一些做为回家的路费……”

“不!不!不!”冬梅不等她说完,急切地说:“我们怎么可以要你的钱呢?这是天理不容的啊!”

“就是!就是!”命根一叠连声表示赞同,“婆婆你年迈无依,捡垃圾赚钱是多么的辛苦无助,我们就是流落街头也一定一定千万千万不能要你的钱啊!”

“好了!好了!都不要再说了!”婆婆大声说着,装作一副生气状,顿了顿,又温柔地说道:“婆婆知道你们的顾虑,也明白你们的担心,顾虑这些钱给你们拿走之后,我怎么生活?担心我一人生活离了钱怎么可以?是,没钱是万万不行的,但是,钱也不是万能的啊!好了!我不要说那么多了,婆婆只要你们一句话,这些钱你们到底要不要?到底要不要分了它!如果你们不要,我就把它扔掉!”说着,走到窗口,“你们想像一下这些百元大钞满天飞舞那壮观的景象。”

命根、冬梅、小琴三人彼此对看,不知怎么办才好,嗫嚅着:“这……这……那……那……可是……可是……”

“哎呀!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比我这个老太婆还唠哩唠叨,啰哩啰嗦!放下你们的担心,取消你们的顾虑,婆婆除了这些钱,捡垃圾的存款足够应付我的生活费了!”

小琴偷偷看了看冬梅和命根,试探着说:“要不……要不我们每人先拿几百块够回家的路费就可以了……”

“小琴!你……”命根和冬梅不约而同的大声训斥。

“对!对!对!”婆婆一把搂过小琴,“还是我的小琴最乖最明白最听话了!”

小琴就搂住她的脖子,大声说:“等有一天我成了女一号,一定双倍双倍双倍把钱还给婆婆!嘿……”

婆婆就伸手拉过冬梅和命根柔声劝着:“收下吧!孩子们!你们这么善良,怎么忍心拂婆婆的一片好意呢?就算是婆婆借给你们的,我等着将来荧屏上你们是主宰的那一天哟!冬梅,你再不收下,娘可要生气了!嗯!”

“娘!”冬梅再也控制不住,哭倒在婆婆的怀里。

婆婆一手搂着冬梅,一手搂着小琴,看到一旁失落的命根,伸手把他也搂了过来,四人紧紧地搂在一起,彼此给彼此温暖,彼此给彼此安慰……

一灯如豆,命根给婆婆捏胳膊,小琴给婆婆捶腿,冬梅为婆婆梳头,其乐融融,婆婆爱怜的目光在三人的脸上一一停留,满眼的慈祥,一脸的微笑,却是笑中带泪,泪中有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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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养的几只公鸡精神抖擞地一曲高歌,天亮了。

婆婆从鸡窝中摸出几个鸡蛋,打碎了放进锅里,随风淡去的炊烟中也掺和着一阵阵饭香。

火车站中,川流不息,人们互诉离别的愁苦和重逢的喜悦……

冬梅三人一步三回首地向婆婆挥手挥手再挥手,清晨的阳光笼罩在她的身后,她好似一尊女神……

火车发出一声长鸣,缓缓朝前移动,众人拼命的挥手挥手再挥手……婆婆久久的站着,不停的挥手,直至火车不见了踪迹……

<<漂之梦>>之<<雏鸟试啼>>第二十三章

河南的十月已经有点寒冷,各种农作物早已被勤劳的农民伯伯装进了仓库。所以,处处充满了苍凉美。远处的大山上面虽没有碧绿的树林和苍劲的松柏,但却有几株不知名的小树笔直挺立,仍旧充满了勃勃生机。田野上,一会儿是几只野兔撒腿狂奔,一会儿是黄牛绵羊引颈高嘶,使它的一望无际不再单调和空旷,同时也洋溢着浓浓的生命力。更有几条小河会蜿蜒而过,河面上碧波点点,鹅鸭嬉戏,平添了许多有趣和神秘。

命根三人从火车上慢慢走下,满脸的疲惫和风尘仆仆一点也遮掩不住重返故地的喜悦。

“啊!”命根发出一声大喊:“终于到家了!终于回到日念夜盼,朝思暮想的河南老家了!哇噻!空气好新鲜啊!哦耶!阳光多灿烂啊!家乡的一切都比他乡好几千倍几万倍!”

“是的!我虽然是安徽人,却经常住在河南,所以,河南可以说是我的第二故乡!”冬梅说着,居然用河南话激动地喊:“家乡哩水比他乡甜!家乡哩饭比他乡香!家乡哩人比他乡亲切一亿倍!”

“啊!”小琴又哭又笑,“我爱河南!我爱郑州!河南万岁!郑州万岁!啊!我们万岁!”

三人就手拉手又跳又唱:

三月初三愁忧满天,风筝捎去游子思念,

家乡白云家乡青柳,家乡月儿比他乡圆。

五月端阳借酒消愁,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依稀仿佛轻乘龙舟,顺溪漂回儿时河流。

八月十五佳节中秋,圆圆明月高挂枝头,

抽刀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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