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憋的满脸通红的同学们再也控制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命根也“嘿嘿”跟着笑了起来,他一点也不知道老师的不满,更不知道自己在不经意间得罪了这位影视老师——王电影。
《漂之梦》之《初出茅庐》第八章
入夜,雨已经停了!月亮从云堆里爬了出来,拼命把全身的银辉洒满人间,整个灯火通明的城市就好象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银纱,神秘而美丽!
周晓好逛碧沙岗去了。命根坐在桌前,全神贯注地给父母写信:
爹!妈!:
你们好!
初来乍到这个陌生的城市,思乡之情油然而生,在家时妈的唠叨和爹的严厉都成了我学完电脑后的美好回忆……
这里设备齐全,老师优秀。我有信心,经过自己的一番努力肯定能学到新的知识内容。
爹和妈不用太担心,外面的世界坏人是很多,好人却也不少!
唉!最令命根放心不下的是妈妈,外表坚强的你其实很脆弱!对了!妈,你头上的伤口没有痊愈千万千万不要下地,以防感染。必要时,到了农忙季节,捎信让那些每逢农闲就到咱家白吃白住的二舅四妗五姨帮帮咱们!妈,别怪儿子陈腔烂调,身体健康是革命的本钱,你不要太逞强好胜了,整天呆在田地里饭都不及时吃。
“人的命,天注定,地里的收成,要看龙王的脸孔,刮风刮风万不能,阴雨连绵更要命。只有风调和雨顺,才能有个好年景,你我都是若等闲,岂能要雨得雨要风得风?”这首脍炙人口的民间小调,你要好好听听,学习学习。
另一个儿子最最关心的对象就是我爹,为了你的身体,为了我年迈的奶奶,为了我爱唠叨好操心的妈妈不再唠叨少操心,也为了命根我,爹,你必须要有一个好的健康的强壮的身体,切记:少吸烟!少喝酒!有时,我妈骂了你,别太介意就没事了。我妈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你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应该相互体贴,彼此尊重。再有,如果你们打了架,一定不要是伤筋动骨的那种,千万别你不理我,我不睬你个把月。有句俗话说的好:“夫妻打架,床头打床尾合嘛!”
中秋将至,预祝二老中秋快乐!我会和同学在学校一块过的,相信不会太寂寞!只是,一家人第一次在中秋节这天“月圆人不圆”,想想,多少有点伤感!另外,少了奶奶最拿手的香甜可口的桂花糕,没了妹妹亲手做的可口香甜的麦芽糖,不能不说是今秋的遗憾了!
好了!不多说了,下次再聊!请代儿向奶奶小妹问好,报平安。
祝:
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小儿:命根
2000年8月12日夜敬上
命根小心翼翼地把信放进抽屉,过了一会儿又拿了出来,仔细读了一遍,才放进事先准备好的信封,用糨糊粘好,放在枕边,想了想,拿出来压在胸口。虽然夜已深人已静,但命根仍然毫无睡意,胸中想家的渴望以及思念亲人的滋味千丝万缕,缠缠绕绕,无休无止。心中有着千言万语急于向远方的爹妈倾诉:
爹,妈,请原谅命根善意的欺骗!我暂时不愿把自己转校的事告诉你们,是怕你们担心呀!这,不是骗你们而是爱你们呀!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我学会了电脑,在这关系网蔓延的当今社会,肯定少不了送礼走后门那一套。我真的不想让年迈的二老再为我以后的前途奔波劳累,求爷爷告奶奶了。我深知,艺术这一行的饭更不好吃,但,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体力和心力都不会觉得累,我自己也会走的坦荡些,潇洒些。
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但,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赌博,有败有胜!我要赌一把!
但愿,儿子这“美丽”的谎言能使二老省省心。
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暖暖地照在命根的脸上,可能是太累了,他咂咂小嘴,挠挠脸,睡得格外香甜。
“喂!闫命根,快起床!快到上课的时间了。一个瘦瘦小小的男孩用力推着命根。
“嗯!干嘛?”命根睁开一只眼,“你是谁呀!”
“我就睡在你的下铺。该上舞蹈课了!咱校为了提高学员的整体素质,不管你报的是什么专业,别的科目都要学习!快起来!”瘦小的男孩一边扫着地一边略显腼腆地说。
“噢!原来是睡在下铺的兄弟,谢谢你!”听到快到上课的时间,命根一蹦三尺高,快速地起床穿衣,倒了一杯水去漱口。“哎!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叫闫命根?”
“不光是我,所有的同学都知道你的名字,闫命根,闫是闫命根的闫,命是闫命根的命,根是……”
“喂!老兄,不要旧事重提吗?好丢脸!”命根打断他,“你又叫什么名字?”
“小狗娃!”瘦小的男孩头也不抬地答。
“扑!”命根把满嘴的茶水都喷了出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有没有搞错?我只听过人家叫小花小草,大山大石的,从来还没有听过有人叫‘小狗娃’!哎哟!笑死我了!笑的我肚子痛。”
“哎呀!我也没办法,父母起的,只好叫着。”小狗娃好脾气地说着:“本来我是叫狗剩的,不知为什么,过了十三岁,他们又开始叫我小狗娃了!”
“什么?什么?狗剩?!”命根睁大眼睛,送到嘴边的茶水都忘了去喝。
“听我奶奶讲,我一岁半的时候,被邻家的狼狗衔去差点没命,幸亏发现的及时,父母又拼命的抢救,才算保住了我这一条小命!奶奶说我是从狗嘴里夺来的,就叫我狗剩了!”小狗娃回忆着,解释着。
“哇!你太帅了!一岁半就有这么惊险刺激的‘狗嘴探险’?你太了不起了!”命根万分钦佩地盯着小狗娃。
命根胡乱洗了脸,掀开周晓好的被子,叫着:“懒虫起床,齐上课堂!压压腿,咯吱咯吱响!”
周晓好伸了伸懒腰,问:“闫命根,几点了?”
“你别管几点了!反正,太阳已经晒着你的屁股了!快起来!我和小狗娃先走了!不等你了!”命根说着拉起小狗娃就走。
“哎!别急!”小狗娃拉住命根,嗫嗫嚅嚅:“闫命根,到了舞蹈室里,你可不可不叫我小狗娃!同学们一听到我的小名就会笑,其实我也有大名,我十分渴望能够成为一名舞蹈家,所以给自己重新起了个名字,叫……叫理想。”
命根看着小狗娃害羞的模样,豪迈地一拍他的肩头,豪气地说:“放心吧!你这么够意思,把自己什么‘小狗娃’呀‘狗剩’的小名都告诉了我,我一定守口如瓶,半字不提!这总可以了吧!理想兄?”
小狗娃拼命点头,感激地看着命根。
命根拉着小狗娃,刚想出门,不经意发现,在另外一张床上倦缩着一个只能看到满头黄发看不到脸庞的男孩,好奇地问:“理想,他是谁?”
“他呀,也是上一批的学生,和你是一个专业,和我一样感觉自己的影视知识不够多,就准备留下再学。这不,前天回家取500元的学费去了,昨天夜里十二点刚回来,是个晕车的主儿!现在可能晕的太厉害,起不来了!他姓范名剑,我们都叫他剑哥。”周晓好一边穿衣一边接口说道:“昨天夜里你用的水瓶就是他的。”
“同是天涯晕车人,我不帮忙可不行!”命根自言自语咕哝了一句,回头问小狗娃:“小狗娃,现在离上课还有几分钟?”
“还有十分钟!干嘛?你怎么又叫我的小名?”小狗娃一脸的委屈。
命根也不答话,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