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眸中的情海波浪里,无法动弹,但更应该说…他其实是吓傻了。
窜入的舌尖挑起彼此的热情,吻到了後来,那个原本还处於羞涩的人,竟然也不认输的回吻了起来,黄泉的这个举动让罗喉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青涩微怯却又故作大胆的用吻与罗喉交战,在黄泉眼中,他认为这是罗喉对他似是似非的挑衅,就是想要让他甘心屈服於天都底下
如果这样就想让他认输,那罗喉也未免太小看他了,只是…他们为什麽不能用手中的武器好好的来打一场,偏偏要用这种方式…而他自已为什麽也要这麽听话的接下这份战帖…。
「你分心了。」唇间稍稍分离,罗喉感觉到黄泉的心思已飘离。
「你别吵,我还没输,继续。」黄泉身体里的血液沸扬,不服输的傲气在他说完话後,身体就先行一步动作,他主动的将唇贴上罗喉,用比刚才还要激烈的吻回招那人。
听见黄泉方才的话,再加上现在又这麽努力的现招,罗喉心中也有了底,这人大概是把他的吻曲解成是在下战书了,但他也不打算解释,这样的误会,他倒也乐在其中。
「武君,啊…」方踏上塔顶的君曼睩,以她的视角望去只能看到罗喉背对着她,而双手则是紧抱着黄泉,「抱歉,我打扰到你们了。」
听见君曼睩的声音,黄泉瞬间回了理智,他用力的推开罗喉,原本略嫌苍白的面容淡出了些薄红。
「认输了?」罗喉故意在黄泉耳边低喃。
「这次有人打扰,下次再继续…」话一说出口,黄泉就恨不得咬断自已的舌头,尤其是在他看到罗喉一脸“吾期待”的笑容时,他就更想实行这个行动了。
没等那人回话,黄泉快速的离开了塔顶,留下了一头雾水的君曼睩和望着他离开的罗喉。
「武君,这是曼睩第一次看到你笑,是因为黄泉吗?」眼前的武君,俊逸的脸上扬着笑容,和历史上注名的暴君实甚不符,看来真正的罗喉,也许并非史册上所言的那样。
「哈…他,果然是一个很有趣的人。」
7、
自从那晚脱序的一吻後,黄泉似乎有意的躲开罗喉,就算在主殿上,他也是选择站在最角落,而最该死的是,罗喉竟然把他当成闲人一样的晾着,有任务也轮不到他。
又是个清闲的一天,黄泉走回自已的房,正准备吹熄灯火休息时,一抹金色人影已出现在他身侧。
「我从不知武君喜好在半夜闯入别人的房内。」面对罗喉双盯注视,黄泉有些不自在的往後退数步,虽然如此,他仍是嘴里不饶人。
只是才走没几步,腰际忽来一个拉力,便将他整个人拉近熟悉的怀里。
「你在躲吾?」罗喉眼角勾着浅笑,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黄泉。
「我有必要躲你吗?」黄泉反问。但事实上,他这几天的行为也都证实了罗喉所言。
「惧懦,不是吾所识的黄泉。」
「罗喉,你到底在想什麽?吾来天都不是为了整天在这边当闲人。」黄泉怒眉上扬,他推开罗喉拿起一旁的银枪指向那人,「不要逼我提早向你下战帖。」
「若你想,随时都可以。」罗喉的态度泰然自若,他一丨手挥开挡在面前的银枪,接着掌心触向黄泉心口。
「但别忘了在这里,还存留着属於吾的东西。」
「……」是扣心血。这人就是要拿这东西来威胁他就对了!
见黄泉沉默不语,罗喉放开了那人,「你的任务来了。」
此时,天地间传来一阵婴儿哭吼声。
「你该不会…」
「如你所想,将他带回吧。」
「哼!」什麽都不愿意再多说,黄泉冷哼一声便拿着银枪转头离去。
*
抢夺神之子的过程并没有想像中的顺利,但黄泉仍是将婴孩带回了天都。
「辛苦了,先去休息吧!」黄泉回到君曼睩的房间,就看到那两人已经在那里等待着他,罗喉也注意到黄泉皓白的衣裳上沾染了血迹,他便下令要那人先去休息。
走上前去抱走黄泉怀中的神子,只不过一离开熟悉的怀抱,婴儿惊天动地的哭了起来,这倒是让万人之上的罗喉显的有些不知所措。
「我来吧!」君曼睩见状,赶紧走上前去将孩子抱入怀中,但婴孩彷佛是铁了心,就是不要让其他人抱。
「吵死了!」黄泉不耐烦的揉着额际,像这种哭法,是要叫他怎麽休息,打定了主意,他再度的将神之子抱回怀中。
但说也奇怪,神子一回到黄泉的怀里,竟然就真的停止了哭泣,还不时伸出小手在空中挥舞,圆圆的大眼看着抱着他的人。
「哈,看来他很喜欢你。」罗喉看到黄泉抱着神之子左右摇摆的模样,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停止你接下去的想法,吾不是来天都当保母的…」黄泉看到罗喉唇角的笑容以及那人眼中所诉的奸诈後,他就知道自已接下来,肯定是要接下这个照顾婴儿的工作了。
「但只有你能让他停止哭泣。」
「对啊!黄泉,他只是个孩子,若是将他再度丢弃,也太可怜了…」君曼睩悲悯的心,总是舍不得众生任一受苦。
「够了,很多了…这麽喜欢小孩,你们俩何不自已去生一个。」话才一说完,他就看到罗喉带着怒气的走上前,紧紧扣住他的下颚,力道之大令他也不免吃痛的挣扎了起来。
「黄泉,吾给你一定的自由,但这不代表吾允准你胡言。」沾染寒霜的眼眸注视着紧扣之人,而那人怀中的神之子似乎也发现到了异状,又开始哭了起来。
「向她道歉。」罗喉下令,丝毫不给黄泉一点面子余地。
「武君…」君曼睩上前阻止,因为他在黄泉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抹清晰痛苦。
心里就像是被什麽东西给纠痛着,下颚的力道松了下来,黄泉躯身绕过罗喉走到君曼睩面前,微启的嘴却是哑然,什麽也说不出来。
「黄泉,你不用…」君曼睩本想叫黄泉不用向她道歉,只是那人却忽然将怀中的神之子塞给她,接着转头快速的化光离去。
「他,太任性了。」看着那匆匆离去的身影,罗喉轻叹了一口气。
「武君,也许我不该这麽说,但…曼睩觉得你方才的态度,过了些。」君曼睩一边摇晃着双手,让神之子逐渐安静下来,一方面又对罗喉继续说:
「在曼睩心中,武君一直都是个冷静沉着之人,但何以今日会因黄泉的一句玩笑话而大动怒火?而这其中的原因,我想武君心中已有答丨案了。」
「嗯…」曼睩说得对,这答丨案,早就已经在他心中很久了,不是吗?
黄昏总在向晚处坠落,而人总以为可以把握住那无限美好,但却往往错过了留住的机会。
「你先休息吧!」罗喉对君曼睩说完後便转身离开,驱步走向那人的房间。
是什麽时候开始,不可一世的王者,心中竟有了孑然不同的思绪,而那人,总是可以轻易的让他欢笑与发怒。
滂沱夜雨从天穹直直滴落,吵杂的雨声连绵,站在黄泉房门外的罗喉伸出了欲推门的手,指尖触到门坊,却又迟迟无法施力推开。
这样的心情,开始让他找不到立足点,以往追逐的战火兵燹,如今稀薄地逐日丑色。
他想起了黄泉来到天都时所说的一句话,“黄泉有无限可能改变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