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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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吾想看的其实不是天下。」

「哦?那你想看的是什麽?」

「吾想看的是,历史上注名的暴君罗喉,究竟还存不存在。」

「哈,原来你是来忏悔的啊!」

「嗯?」

「你不觉得你肩上背负的东西太过沉重了吗?这历史的罪名,真有如此重要?」

「那你可会在意这历史对吾的记载?」

「哼!无聊的记载何须在意,对我而言罗喉就是罗喉,管你什麽仁君、暴君的。」黄泉直率的话语,却也深深的流入罗喉的心中。

若这肩上扛起的是历史永远无法抹灭的罪,那麽他又何须执着的在意?他不属於正统,亦不归顺清流,他就是他,一个愿意用性命去守护最爱之人的罗喉。

看到那人眼中的柔芒直勾勾的揪着自已,黄泉有些尴尬的移开视线,他掀开酒坛上的盖子,提罐直饮,但不常饮酒的他,一时间还无法接这样的辛辣入喉,瞬时呛了气,低咳不已。

「何必喝得这麽急。」罗喉拍了拍黄泉的背,帮助他顺气。

「不然我要像个女人一样小口小口的喝吗?」挥开罗喉的手,黄泉不死心的继续饮酒,他偏不信这屈屈一坛酒能耐他何。

看到黄泉如此坚持,罗喉也没再阻止,看着那人因喝了酒脸颊及皮肤皆泛起了红潮,这又令他想起了一些过往之事,邪魅的薄唇扬起了笑容。

「你又在笑什麽?」黄泉真搞不懂这人,什麽时候开始变得这麽爱笑,而且都是在自已不知道原因的情况下,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差。

「你的酒力,和凤卿一样的差。」取起黄泉手中的酒坛,他才发现到里面的酒竟然已剩三口的份量。

「凤卿?」已有点醉意的黄泉努力的寻找自已记忆中好像曾经听过的人名,最後他终於想起,「君曼睩的先祖?」

「也是吾的四弟。」

「哦?你就这麽想念他呀?需不需要我帮你去请个招魂术士,好一解你的相思之苦呀?」

「黄泉…」罗喉半眯起眼打量着眼前这眼神已透出晕芒的人,他倾身向前在那人耳畔吐着温热气息,「怎麽你喝的是酒,但身上散发出来的却不是酒气?」

「不是酒气不然是什麽?」

「哈,吾闻到好浓重的醋味。」罗喉掬起黄泉的银冰发丝凑於鼻间嗅闻,趁着那人酒醉神迷之余,他又言:「但无妨,是酒是醋,吾一试便知。」

大脑还在消化罗喉所说的话,好不容易意识到这人话中之意正准备开口时,黄泉就见那人拿起了酒坛饮下一口後,接着大手一揽,将自已搂进他的怀里,下一秒,四片唇瓣相贴,罗喉也将口中的酒液慢慢的渡给了他。

辛辣的酒再度入喉,逼醉了昏茫的情慾,毫无迟疑的大手紧紧拥住怀中人的腰身,另一只空出的手则是与那人的掌心紧扣交接,几缕斑剥的月光缠绵在激丨情狂吻的两人身上,昭展着生生世世永不放手的眷恋。

舌尖的交缠满足了追求快丨感的餍足,勃发的情潮就是非要挑逗到双方理智最极限才肯松懈一步,烈昂激丨情的一吻,是战也似占,彷佛是要掠夺彼此灵魂在这短暂的快丨感里,追求那未知的永恒。

「唔嗯…」无法压抑从唇间传出的颤抖喘息,在罗喉的唇离开了他之後,黄泉依着月光,流离星眸看着这名一直是霸道却又温柔对待自已的王者,耀眼炫目的金色长发掺杂着沉艳猎红,随着夜风拂过那张秀白俊逸的脸庞。

「罗喉,我…」话还没说完,下一秒黄泉直接将自已的身体倒在王者怀中,头紧贴着那人的胸膛。

「黄泉?」过了许久都等不到那人的声音,罗喉微低下头去,就看到黄泉靠在他的胸前双眼紧闭,安稳的睡着了。

从狂野归於平静,罗喉动作轻柔的抱起黄泉准备要将人带回寝室,但就在他转身的瞬间,西方天空之上却出现了异常之象,巨大的黑色漩涡就像是带来了什麽不祥之兆,缓缓的往天都方向蔓延。

罗喉的赤色瞳眸瞬间变得森寒,他冷冷的看着天之异象,低沉的嗓音随着薄唇透划出一句冰冷话语:

「你终究,还是来了。」

15、

黄泉酒醉未醒,便昏沉沉的被罗喉抱回寝殿去。

一路上怀中人都睡得很安稳,回到寝殿罗喉将人放到床榻上後准备离开,但却在松开手的同时黄泉却忽然抓住了他的衣袖,似是不打算放人。

看了一眼黄泉仍是紧闭的双眸,胸膛平稳的起伏正昭显着他睡得正沉,但这下意识的举动却是让罗喉的唇角泄露了笑意。

先是轻轻拉下紧抓住衣袖的手,罗喉快速的褪下丨身上金甲战袍,担心酒醉的黄泉睡在外侧会有摔下床的危险,他稍稍地将那人的身子往床内移,接着自已再躺到床上。

罗喉抬起单手,动作轻柔地替黄泉顺了下那头有些杂乱的雪白发丝;向来冰冷的赤色眼瞳此刻溢满怜惜爱意,一直以来冷漠而紧绷着的俊美脸庞,顷刻之间软化成久不复见的柔和,增添几分俊逸风采。

低下头去轻吻住那人的削薄唇瓣,却隐约听见从黄泉口中呢喃而出的梦呓声。

「大哥…幽溟…」

从梦话中得知在黄泉梦里的人并不是自已,一股不该有的酸意瞬间涌上心头,罗喉并不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但从以往对情感的淡默至现今对於这般压抑不住的冲动,他不禁感到些许无奈。

「罢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在黄泉耳边轻喃,但却是惩罚性的在那人唇上啃吻,他对黄泉表现的情感总是直接而不拐弯抹角,冷峻的外表下有着最纯粹的温柔与真诚。

「唔…」睡梦中感觉到有人在叨扰,黄泉动了动身子。

罗喉顺了黄泉的意暂时退离唇际,他换了个姿势压到那人身上。

火热的气息像炙热的火焰,随着敏感耳朵上传来的轻咬啃吻,身体勾起阵阵热潮一路从耳廓延烧入体肤。

「热死了!!」黄泉象徵性的挣扎,推开了压制在他身上的主事者,酒精带起了体内异热,他下意识的扯开了衣袍,直到白皙的胸膛完全曝露在冰凉的空气中他才满意的收回手,但这身体似乎又感觉少了些什麽,他凭着熟悉气息的牵引,慢慢的移动身子,直到整个人窝进了罗喉怀里并且调好姿势後,才继续安心睡觉。

平日再凶猛的动物也会有温驯熟睡的时刻,罗喉注视着黄泉睡颜的瞳眸里闪动着变换多姿的情绪,他想起了稍早前所见的天象,环住那人腰身的手便不自觉的收紧了些。

邪天御武──  今生最强的敌人。

然而那人却在死前,对他下了一个至毒的诅咒,不仅跟随者无法见到历代家族幼苗茁壮,就连他自已本身也逃不开原有的宿命。

『罗喉!吾的灵识将会永生永世的诅咒你,待天出血雨、龙纹布身之时,你将会失去拥有的一切…哈哈哈…』

脑中窜入了邪天御武死前对他所说的话,罗喉脸上闪过稍纵即逝的纷乱神情,在闭上眼前,只听得从他口中传出了一句彷若藏匿着万般无奈的话语。

「幸福终究见不得光,或许这份情感注定只能在黑暗中相依,由生,至死…。」

天方亮,罗喉从床榻中起身,在着好衣装後他走向窗边,打开窗後映入眼中的是经过一夜盘旋而逐散天都云端的异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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