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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这样一个梦。
有人死了,死在苍云山。人们传唱,他是英雄,他是战神,他身形挺拔,俊逸非凡。
有人不信,彻夜未眠,辗转山间,徒手扒土,直到血肉模糊,仍不肯放弃。
有人感慨,刀戟的传说终也是过去了,他们曾经友人成群、恋人相伴,最后也落得孤家寡人、死不瞑目的下场。
有人嗤笑,他还活着,因为他舍不得,他有牵挂,他怎能离去。
胸前樱红的颜色由浅至深,被舌尖卷弄,勾勒成风中挺立的英姿,之后却又不管,吸吮起了肩窝,发出暧昧的声响。
“啪”的一下,原本黑暗的房间顿时亮堂了起来。
灯罩下,纠缠在一起的身躯,诉说着交织在一起的爱欲。突兀的光亮一照照进心底,羽人非獍的眼睛不太适应,抬起手臂就想遮住。始作俑者捉住他的手腕,掰开他的手指亲吻,强制地定住他的视线。
身下的结合处,是填满空虚的硕大,一刻不停地撞击,明明带着惩戒的意味,却温柔霸道。
“叫出来。”
“不。”
“你要相信这里的隔音措施。”
羽人非獍刚凝聚心神,又涣散,低声道:“不要。”
燕归人目不转睛看着他,笑意未散。
灯下的羽人非獍无所遁形,披上独属于燕归人气息的他,平白添了一股令人心醉的魅力。那略显红肿的唇,颤颤巍巍地泛着湿意,湿意一路往下,经过胸前,路过腹间,架起了一道人鱼线,消失在同样勃发的器官上。
“你要我怎么称呼你?羽人?羽人非獍?老师?徒弟?还是……”燕归人的手摸向他的大腿内侧,猛地抬起,加快了贯穿速度。“……爱人?”
羽人非獍瞳孔一缩,被惯性带起推动起了腰,低吟溢出了嘴角。他忍不住沉沦,不只是因为这个男人叫燕归人。
他的坚持持续了好久,执拗如他,不被人看好,可却甘之如饴。他不知道燕归人为什么找上他,为什么要找他,他的欢愉来自由身至心的神魂颠倒,他无法左右他的感受。因为互相的触碰如此清晰,如此熟悉,如此记忆深刻,像刻进了骨髓,融入了血液,分散给五脏六腑,充斥全身。
“听……听闻你死了。”他说。
“我就在你面前。”燕归人与他对视,任由他抚摸自己的脸。
羽人非獍的手与他的相比较小,修长的手指既性感又有力,燕归人配合他微微侧头,让他从锁骨画到背脊,最后握住自己的手使劲,使得燕归人整个人趴到了他的身上,律动也狠狠一推,摩擦着灼热的内壁。
燕归人喘起了粗气,灭顶的快意使他眯起了眼,迎向羽人非獍玩味的注视。那双沉静的眼,在此时此刻意外地充满挑衅,那是不服输的性情,也是一如既往的情意。
“燕归人啊……”
他看到那两瓣唇轻启,喉咙不由一紧。
“嗯?”
“你又来了……”
燕归人不再说话,他想他不需要再说了。
他的大手游移在羽人非獍身上,握住了那个蓄势待发的部位。羽人非獍呼吸絮乱,燕归人含住他的耳垂舔吻,开始了最后的冲刺。三处的对待令他无从分神,他知道燕归人不准再让他多想,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着实不知该想些什么了。
“羽人……”燕归人压抑不住地低吼。
“你真热情。”看着身上的男人,身负的担子慢慢地卸了下来。羽人非獍觉得,他可以找这个人一起分享。
“我不想你事后说我没用。”
“啊……”
情一动,就如滔天巨浪、原上之火。自始至终,谁对谁一往情深,又有谁对谁错?过去了,即使面目全非,所有人还在。曾经错失的,有在那时想起吗?如果有人问燕归人,他会点点头。如若不然,为何有执念,为何还想找到对方。
他们相拥,感受着热流直冲腹下,到达顶峰。燕归人有恶意,任凭羽人非獍怎么推搡,就是不离开,羽人非獍只能倒抽一口气接纳,发出了破碎的闷哼。旖旎风光,在这相视一笑里未曾终止。两个脸皮薄的男人,不约而同都不好意思了。可又忍不住,一个倾身,燕归人揽住羽人非獍的腰,揽近,就这样对视着,唇齿相依,厮磨长吻。
「你的峥嵘岁月,到我这里就该结束了。」
这是呼吸交错间羽人非獍听到的话,他与燕归人十指紧扣,舌尖舔过,为这句话画上了句号。
他想他会永远记住,无论前世今生。
(全文完)
☆、番外 疏楼龙宿视角
燕归人和我是公司唯二最大的股东,他分管广告策划区域,我负责市场营销这一块,一切相安无事。可是有一天,燕归人跟我说要请一年的假期。
我感到意外,因为这个男人是无可厚非的工作狂,为什么突然?嗯?难道是产假?不对,他没结婚,最重要的是,生孩子的不是他!
我要反对也没用,说实在的,我和他不是太熟,因为经常谈不来。谈不来的原因,在于每次我和剑子去酒吧都会来插足一下。
这里我要说一说剑子。没错,他和燕归人倒是很熟。黑心肝的他用各种各样的借口邀请燕归人,无奈燕归人说一是一说二是二非常讲义气。他成了剑子最好的防护网,我成了剑子用来防的那个人!为什么!
不过燕归人经常不在状态,喝酒的时候吧,老是看着酒杯发呆,有时酒过三巡会发出“yu”这样的音节。我琢磨了许久,“欲、玉、鱼、雨”,关联词太多了,不同的文字,可以让燕归人展现不同的野兽……为人。
他的生活很单调,也没有我华丽,但不可否认他走到哪里回头率都很高。今天在路上,我一眼就发现了他。不对,我先发现的是剑子。
剑子的身边总是有很多朋友,而且清一色都是俊美的男人。他们没我高,没我帅气,剑子的审美观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越变越差?
我和他从小就认识了,确切地说是孽缘。他之所以对我成见这么深,是因为在大学时期,我拿下了他的第一次……咳。他一直不承认,认为我那是趁他酒后骗了他,我真后悔没将他飘飘欲仙的表情拍下来。
透过车窗,剑子正跟朋友们交谈,笑意洋溢在脸上,使我看着也跟着笑了起来。他注意到了我的存在,我的车停在路边,旁边有一个垃圾桶,还是被发现了。
我的手机里马上接收到了信息,剑子说好久不见。我笑了笑,单手握着方向盘一直注视着他。
「每天都有相见不是么?副帮主大人?」我回了过去,果不其然看见剑子一脸黑线。
我和他其实不只做过一次,孽缘也正是因为,至今为止仍保持着肉体关系。男人与男人之间有这样的发泄方式很正常,我对他有好感,我承认。我一直认为男人之间只能有这样的发展,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消失了一段时间的燕归人。
他埋头走着,阳光遮住他的半张侧脸,让我更加能看清他的视线停留点。
那是他的正前方,一个走路微微弓着背的男人。他身材高挑,长裤裹着修长的腿,看起来健康结实富有弹性。他手里抱着一些书,眼睛平视前方,表情沉静。
这年头是个书呆子却又不近视的人可真少见。这是我的感想,第二个感想是在接收到他不经意投过来的目光后。
很清冷,很禁欲,却不至于冷若冰霜,了解他的人,绝对清楚他的外冷内热。他的嘴唇紧抿,一看就是很少笑或者从来不笑的人,我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但我错算了一点,他竟然发现了我,知道我在看他。但他没有任何表示,回过头放慢了脚步,刚好与燕归人并肩。
我大概猜到了燕归人想做什么,我开始怜悯他了,他的打算估计早被看出来了,没发现这是个情商和智商都很高的男人么?不过或许,这是燕归人所希望的?我不太确定,毕竟我不是当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