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忽然一紧,一个黑衣人已经从后面揽住了婠婠:“我带你走!”
“你是?”
这声音低沉,有那么一点耳熟,可是婠婠真的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
一把长剑闪着银光呼啸而至,黑衣人单手扶住婠婠,另一只手握着短兵迎面而上。
刀光剑影在贝勒府的高墙大院里纵横交错,婠婠的眼前却是越来越模糊,不知道过了多久,有很多冰凉的液体一滴滴的滴落到她的脸上,让她渐渐的有了精神,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却摸到一手的鲜红。
是血。
那个人受伤了。
“你……没事吧?”婠婠的声音有些虚弱无力。
“这是属下的失职。”黑衣人的声音再一次在婠婠的头顶响起。她的脑中灵光一闪,原来是他!
“炼风……”婠婠喃喃的叫了一声,“他叫你来的?”
炼风的身体一震,随即点了点头:“是主子叫我来的。属下无能!”
婠婠只觉得头好重,心好乱。此时炼风的动作似乎也迟缓了不少,几十个黑衣人把他和欧晋团团围住,就似困兽之斗,他们已经毫无退路。
“炼风,希望你……回去的时候……带我向你们主子……说一句……”婠婠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昏了过去……
“哗!”
瓢泼的冷水在瞬间浸透婠婠的身体,她皱皱眉,从昏迷中睁开眼睛,四周是茫茫夜色,这里不是贝勒府,也不是黑暗的牢房,而是一个悬崖峭壁,四处都是荒地和树丛。
“贱人!”
明瑶用力的踢了她一脚,脸上满是狰狞。
“呵!”婠婠只是冷冷的看着她,“明瑶,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
“贱人,现在知道怕了么?可惜已经太晚了。”明瑶得意的笑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分外的可怖。
“你以为你制的服我么?”婠婠从地上爬起来,不顾身上的冰冷,满眼厉色的盯着她。
“好了,你出来吧!”
明瑶得意的挥了挥手,从树林的深处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来。
那个身影走到近前,站在明瑶身后恭敬的点了点头。
左尚?
婠婠瞪大了眼睛,左尚是胤禩最相信的人,这次他们要离京的事情胤禩也是交给左尚一手包办的。
“你为什么要出卖胤禩?”
“我没有出卖主子。”左尚的眼神充满戾气,“是你,你这个贱人包藏祸心,挑拨主子和福晋的关系,更阴险的逼主子和你离开京城,图谋不轨。”
他一步步的上前,冷笑一声,用力的打了婠婠一个巴掌:“这是我还给你的。”
“啪”
一个鲜红的指印顿时出现在婠婠的脸上。她不屑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小人!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胤禩的?”
“死到临头还妖言惑众!左尚,抓住她!”
明瑶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铮亮的匕首:“现在爷和九弟,哦,对了,还有四哥,可都在四处派人搜寻你的下落,啧啧啧,你还真会勾引人啊!可惜了这张天生的狐狸脸蛋,下辈子,记得不要生的这么漂亮。美丽,也是一种罪过啊!哈哈哈!”
话音未落那闪着寒光的匕首已经刺入了婠婠的腹部,鲜血汩汩而出,如红色丝绸般肆意散开,在月光下闪着妖异的红光。
“解决她。”明瑶松开手背过身去。
“是!”
左尚握着匕首的一端,用力的刺入婠婠的身体“再见了!”他松开一直抓着的婠婠的双肩,用力的向后一推,婠婠跌下悬崖,整个人犹如断线的风筝般,从半空中飘荡着下落……
疼痛、眩晕、不舍、爱恋……
大清朝的一切在婠婠的眼前一闪而过,她多希望这是一场荒诞的梦境,自己一觉醒来会躺在医院里,看到笑笑和风痕的笑脸,听到老头子的唠叨……
康熙四十二年十月,八贝勒胤禩的福晋乌雅硕婉被人劫持失踪,三日后有人在一悬崖下发现一具面目全非的女尸,据证实正是失踪的八福晋。
八贝勒胤禩悲痛欲绝一病不起,直到康熙四十三年春天才恢复如初。自此之后,庙堂之上风云变幻,以胤禩为首的八爷党迅速出位,拉拢大臣,隐隐的已经超出太子一党的掌控范围。
据民间传闻,八福晋被害一案虽已成无头公案,但是种种证据显示,乃是太子一党所为……
康熙四十四年春,京外百里,风灵山,菩提寺。
一个面容清秀的小沙弥,端着一碗药汤,静静的矗立在门前,犹豫再三,还是轻轻叩了叩门:
“女施主,该喝药了。”
“嗯,进来吧!”
房里传出来一个甜美的女声。
小沙弥推开门,一个优雅窈窕的身影此刻正背对着他,坐在木制的轮椅上。柔顺黑亮的秀发如瀑布般散落在消瘦的肩头,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着淡淡的光华。
“女施主!”
小沙弥把药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他是新来的,这次第一次给这位女施主送药,听那些师兄说这个女施主脾气古怪,很难伺候,所以他分外的小心。
“声音很陌生,你是新来的?”轮椅上的女子转过身来,露出一张绝世倾城的面容——一张典型的瓜子脸,皮肤白皙水嫩如凝脂般晶莹剔透。一双弯弯的柳眉,黛色轻盈。秀鼻微翘,朱唇妖娆。那双亮似明月、清如秋水的眸子镶嵌在这张精美的脸上更显美色撩人。
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一年半前早已被公告天下“死于非命”的八福晋乌雅硕婉。
第八章:秦书?
更新时间{炫&书&网2009…12…11 1:28:26 字数:2714
婠婠看着一旁局促不安的小沙弥,忍不住轻声笑了笑,那笑容如空谷幽兰般叫人顿感心旷神怡。
她与庙宇看来还真是有缘,穿越而来时,就是落进庙里。如今遇到意外九死一生,还是流落到了这个荒凉的寺庙里。
“小沙弥,咱们聊聊天好么?”婠婠冲着他友善的微笑。
小沙弥愣愣的点了点头。
“你认识秦公子么?”
小沙弥点点头,尔后又摇了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婠婠微微的蹙眉。
她从昏迷中醒来,人就已经身处在这庙宇里了。据这里的和尚说,一年前是秦公子把她背过来的,而她整整昏迷了一年,就在两个月前才刚刚醒来。由于受伤过重,昏迷的时间又太长,她现在的行动很不方便,只好每天坐着轮椅。
“净心不知该如何回答施主的话,秦公子乃是我们寺院的大恩人,也是这方圆十里最有名的大善人,这里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可是他常年在外地做生意回来的次数很少,所以,有很多人都是不认得他的。”
“哦!”婠婠点了点头,她还以为可以多套点关于那个秦公子的资料,没想到这两个月来这些和尚的回答都是如出一辙的,这让她对这个未曾谋面救民恩人又多了一些好奇。
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呵!婠婠忍不住轻笑,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好奇心重了呢?无论怎样,他们之间的关系除了恩情似乎再无其他,都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啊!
她转过眼,看到窗外的桃花已经含苞待放,又是一个春天了啊!只是她的身心却依旧活在寒冷里。
这是一个消息闭塞的寺庙,但是不代表这里是世外桃源,总会有些村民商贾来这里上香祈福,这其中也包括周围的一些小官小吏。
婠婠至今还记得她醒来时最关心的问题:胤禩现在怎么样了?
京都里都在传八贤王的丰功伟绩,更有很多人私下里议论八贤王更适合做太子,至于那个红颜薄命的八福晋,似乎已经很少人记得了,当年的满城风雨在如今胤禩和明瑶的恩爱中早已烟消云散。
是命运啊!婠婠无奈的撇撇嘴,她终究都是徒劳无功的,原来她才是真正的过客,大清朝的一个过客。
“施主,你没事吧?药要凉了。”
一旁的净心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谢谢。”婠婠静下心来,端起了一旁的药碗,良药苦口,虽然那药非常的苦涩但是她还是一口气喝了下去,每每这个时候她总会不经意的想起自己捉弄胤禟的时候,那时候可能是她在这个朝代里最惬意的时候了,毫无牵绊,毫无眷恋。
“嗯,对了!”净心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黑漆漆的眼睛亮了一下:“女施主是要见秦公子么?他这个月末可能会回来和主持一起论禅,到时候你就可以见到他了。”
“哦!”婠婠点了点头,她是有必要当面和人家道谢的。
一转眼就到了月末,满山的桃花早已绚烂如火,一大早寺里就来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