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刺激也太大了,莫名其妙的被自己的好兄弟给啃了一口,还是为了这种理由……吴邪一会儿觉得这多亏是闷油瓶,要是别人他更崩溃;一会又觉得好像正因为是闷油瓶自己才这么别扭。他忍不住又看向事件的另一位当事人,依旧是常规模式无压力,好像他们说的事都与他无关一样。
吴邪长长的叹了口气,决定还是暂时忘记这回尴尬的事,便继续道:“你们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是想问,我那天到底是怎么了?你们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吴邪问得吞吞吐吐,其实是因为疑点太多了他不知道从何下手,但是听在别人耳朵里难免会误会他还记挂着之前的事,所以就这么说到两岔去了。
“这件事啊,”小花刚开口,就听走廊响起高跟鞋的醒目动静,他一顿,随即别有深意地瞥向门口,“看来就算你不问,也有人迫不及待的来给你解释了。”
话音刚落,病房门就被推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传来:“Super吴,听说你醒了,正好,我们来谈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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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瞪着眼前绝对不应该出现的女人,下巴差点掉下来:“阿宁?”
“呦,见到我这么开心?”女人神采逼人,潇洒依旧,丝毫不见前几日的狼狈。
靠啊,她哪只眼睛看见他开心了!吴邪从这女人进门就紧张起来,奇怪的是胖子和小花都没什么反应,连闷油瓶也继续走自己的神,仿佛门口的阿宁根本不存在。他不由有些懵:“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还没告诉你?”阿宁看了看闷油瓶等人,无奈地道,“那就我来吧,简单的说就是,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我们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也就是说,我们暂时是同一阵线的战友了。
吴邪这才知道,原来刚才胖子有很多事情没有细说。比如这里虽然表面上是医院,实际却是阿宁组织安插在沿海的一间地下实验室。他们的船被大爆炸带起的波浪冲离了航线,弹尽粮绝的情况下飘到了这座小岛,几乎是一上岸就被阿宁的人围了起来。当时同志们筋疲力尽,又是在别人家的地盘,打起来没什么好处,更何况他们还拖着一个“生死未卜”的吴邪。好在阿宁也没用强,当即开出了条件,双方洽谈之后,签下了停战协议,就此达成临时同盟。
但是吴邪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阿宁他们的手段他也是见识过的,对方不像是会轻易让步的人。
“是什么样的条件?”
果然,阿宁笑得很开心,怎么看都是占了天大的便宜:“条件就是这段时间,你必须接受我们的实验安排。”
吴邪一听差点从床上摔下来,对着其他人怒道:“你们他妈所谓的协议就是合伙把我给卖了!”
怪不得刚才都不吭声。
胖子一膀子搂住吴邪,压着嗓子说:“天真你先听我说,哥几个当时这么做也是为了救你,你当时眼看就要过不去了,咱们先答应着,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人家这都来逼我上解刨台啦,还有什么以后啊。”吴邪嘀咕,明知道他们这么做无可非议,但是这股被出卖的感觉还是很不爽。
“吴邪你放心,我们有约法三章,他们绝对不会做对你有害的事。”小花难得叹气,“胖子有一句话说得对,你那时候情况很不妙,我们除了答应接受他们的救援,也别无他法。至于你的安全……他们要敢违约,我首先就不会答应。”
小花说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便又是解九爷了。屋里的气氛一下就被压了下来,不只阿宁脸色有变,吴邪也被堵得没话。他又看向闷油瓶,心想,难道闷油瓶也答应了?当初在陈皮阿四船上,闷油瓶可是不计代价阻止一切与他相关的数据外流,怎么会同意阿宁的提议?
结果闷油瓶始终没说话,而这在吴邪看来,就等于是默认了。
这是不是代表着闷油瓶和他的组织彻底掰了?
“怎么样,吴邪,考虑好了?”阿宁似笑非笑地看他,瞧着比他还像个奸商。
吴邪思考了一下现状,又静默了一会儿,才道:“要我同意也可以,我还有条件。”
阿宁面露不悦:“吴老板可不要过河拆桥啊,如今我们人也救了,你这又摆明了要加价儿?”
“放心,不是什么大事,对你来说轻而易举,”吴邪扫了眼其他人,又道,“之前那些是他们答应的,我不知道,我若偏要跟你拼个鱼死网破,你也拿我没辙。”
吴邪心里想的是,在这所有人里,他所知道的事是最少的。爷爷从小就跟他说过“做事要主动”,他就是因为一直处于被动状态,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如今他必须尽可能多得为自己争取主动权,至少目前,他手里还有一个最大的筹码,也就是他自己。阿宁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情,虽然她们一度放弃他,但这会儿既然救了他,就一定有需要他的地方。
果然,阿宁略微迟疑,似乎对这个软蛋小老板突然的强硬有些意外,思索片刻,她还是选择了让步:“说说看。”
“我要共享你们的全部信息和资料,这件事相关的一切,我都要知道。”
说完,他感觉到闷油瓶的目光扫了过来,略带凌厉。
吴邪也顾不上这些,他只知道这时候自己必须寸步不让,他不能再得过且过,得为自己争取。于是他对阿宁道:“你同意了,我才配合。”
阿宁略微思索,随即扬起嘴角:“成交。”
“你这娘们——”胖子刚一开口,却被吴邪看得说不出话来,随即又挨了闷油瓶和小花两记眼刀,顿时蔫了,“说话不算话嘛……”
阿宁不以为然:“吴老板提出的条件比你们更有吸引力,我这样选择无可厚非。况且我一开始就说过,你们总不能一直瞒下去,该他承担的事情别人替不了,否则他也不至于一路来到这里……护得了一时,还护得了一世?”
阿宁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意无意地落在闷油瓶身上,不过吴邪此刻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这上头。他注意的是阿宁的前半句。
吴邪气冲冲地回头:“你们果然没跟我说实话!”
显然阿宁和众人协议并不只有她说得那么简单。
胖子一瞥嘴,开始放马后炮:“看吧,我一开始就说这样不行,你们也太小看小吴了,他是天真无邪,但是也不笨啊,哪儿那么好糊弄。”
小花叹了口气,转身面对阿宁,“我们要开个小组会,阿宁小姐回避一下?”
阿宁无所谓的耸肩,做了个“请”的手势,和吴邪约定了送资料来的时间,便踩着高跟鞋婀娜地走了,潇洒得好像屋内卷起的风暴与她毫无关系。
小花回身在床沿坐下,有些语重心长:“吴邪,你小时候挺好说话的。”
“现在也是。”前提是说实话。
“看来我的话你是一点儿也没听进去。”小花摇摇头。
吴邪知道小花指的是那句“好自为之”,看来他也早就把这一步想到了。这里每个人都知道得比他多,想得比他远,偏偏他吴邪不是一个能安心听别人安排的人,无论是恶意的欺骗还是善意的谎言,都是他所不愿听见的。
突然,始终不发一语的闷油瓶起身走开。
吴邪想也没想就伸手过去,结果人探出病床一大半,只来得及捉住帽衫的下摆:“你去哪儿?”
闷油瓶居然真的停住了脚步。他回头看他,表情依旧淡然得要死,看着吴邪的眼神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又好像各种情绪都有一点。但是他不说,谁也猜不透,看不清。
吴邪继续问:“你要去哪儿,我也去!”说完他硬撑着要下地,却被按住。
闷油瓶一手按在他肩上,他便一点也动不了了,真不知道是哪门哪路的绝学。吴邪抬头看向闷油瓶,见对方的目光已经移开,此刻正默不作声地看着胖子和小花,意味略明显。
胖子是何等机灵的人儿,立刻起身:“走着吧死人妖,跟胖爷外面抽根儿烟去。”
小花不太乐意:“我又不抽烟。”
“机灵点儿,别在这影响人家过二人世界,人家是抱过亲过的,哎这不还你说的?”
“……”
吴邪怀疑自己头上都冒出黑线了,不过这会儿也没心思计较这些了。胖子的嗓门大,走出老远还能听到他在扯蛋,倒是小花被那厮噎得无力了,没再出声。
吴邪还拽着闷油瓶的衣摆,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