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油瓶点头:“他们一开始就是作弊的。”
胖子和黑眼镜不是第一次联手,在坑吴邪方面简直经验丰富,所以才合着伙的激他下场。偏他傻乎乎的不明白,人家编个套就往里跳。
“那小花呢?小花是怎么回事?”
“偷牌。”
“不可能!小花要是动手脚,黑瞎子就在他旁边肯定会看到啊!”
“如果他们举报解雨臣,解雨臣会点出他们也在作弊,那谁也赢不了。”闷油瓶一语指出要害。
也就是说,那三个人根本就是有组织有目的有计划地在围剿他,怪不得他觉得怎么打都没出路,被人堵得死死的。照这么说,之前连赢得那六次也是他们算计好的了,先让他赢,把赌瘾吊起来,等差不多了就狠宰。
“小哥你怎么不早说?”吴邪埋怨,“你早说他们就不会这么嚣张了。”
“我看你玩得高兴,”闷油瓶云淡风轻地道,“你不介意。”
吴邪一愣,随即抿抿嘴角。那倒是,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玩的过程中还是相当开心的,无意间把之前训练不顺所累积的郁闷也扫清了不少。
买了水,他们一起往回走。难得有独处的机会,吴邪没忘记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小哥,现在这事儿你怎么看?”
他指得是小花和黑眼镜的出现。
“很多人盯着我们。”闷油瓶道,“ESP也不会放弃,这一行要多小心。”
吴邪点头,那是肯定的,不过有NO。1在,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踏实。
三米之内,就是铜墙铁壁,有NO。1在,没什么好怕的。当初一句不得已的协定,如今却像契约一样将他牢牢锁在这个人的身边,怨怼全无,只余庆幸。
“小哥,你也要当心,别动不动就自己冲,无组织无纪律,”吴邪叹气,“什么时候你也能像我这么听话就好了。”
NO。1叹气:“让你回家怎么不听。”
吴邪脸一沉,停下脚步:“又说这话,我不爱听。”
闷油瓶回头,有点无奈:“好,那你乖,我就听话。”
吴邪一愣,第一反应居然追问:“真的?”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自己都觉得傻乎乎的。
肯定不是真的。
他一直都乖,可是这个闷油瓶子却从来不听话——主意可正了。
闷油瓶用一种微妙的眼光盯了他一会儿,吴邪觉得头皮发麻,刚要说话,下一秒被张特工一把推进过道。
这趟火车人不多,车厢间的连接处空无一人,是个“交流”的好地方。
直到听到隔壁有脚步声,吴邪推了一下,两个人这才分开。乘务员经过,见两个男人并排站在不太宽敞的过道里,一个淡定地看着窗外,好像已经看了一千年;另一个低着头,嘴角通红,眼神闪烁,偏是一副故作镇定的样子。乘务员居然也没奇怪,带着职业笑容提醒:“火车即将进站,停留时间只有两分钟,请不下车的乘客尽快回到车厢内。”
两个人一本正经地点头,像两个标准的模范乘客。乘务员一走,吴邪才连忙用手背去揉嘴唇,擦了一会儿,却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再去看闷油瓶,就见惯常淡漠的眼睛里也涌上一抹暖意。
看着窗外飞快闪过的山峦,吴邪不禁想起以前的事情。
“小哥,你还记得我以前说过,这事结束,咱们就到处走走,游山玩水吗?”
“嗯。”
记得,是在蛇林里的时候,那天晚上吴邪说得每句话他都记得。不过他倒没想到吴邪会突然惦记起这茬。果然,下一刻吴邪就问:“那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
NO。1想了想,道:“有。”
吴邪有点意外,还真有啊,他还以为这闷油瓶肯定会用万年不变的一号表情说“没有”或者“随便”。看来他之前定下的几条路线也要做调整了,毕竟还是要以小哥的意志为主。
“是哪儿?你想去哪儿,我都陪你去!”难得闷油瓶有什么执念,就算是火星他也会二话不说跟上。
张特工摇头。
那地方没什么好看的,不宽敞,也不奢华,就一间客厅,一间卧室,热水器还经常漏电,有沙发,有床,他都睡过。
“我想回家。”
拨了拨吴邪的刘海,他轻轻地道。
回到包厢的时候,吴邪意外地见自己桌上堆了一堆真空包装的卤味和几罐啤酒,据胖子说是众人拿赢他的钱买的。吴邪说怎么他的这么多?胖子就说其实是分了几份,黑眼镜那份他自己抱走了,小花说要保护嗓子不能吃辣的,就给你了,小哥的也在你这,所以看着多。
这些人,赢了钱又买东西请他,敢情还真就只是来享受坑蒙拐骗的乐趣的,吴邪哭笑不得,当下连最后一份气恼也消了。
一天一宿的火车就这样度过,第二天中午,他们到达了西南的一座大城市,之后马不停蹄地倒了巴士,颠簸了一宿。接下来就是坐一段车,走一段路。这里的山,几百公里连成一片,中间是几十万亩的原始丛林,郁郁葱葱,层峦叠嶂,一路看得人心都要化了。吴邪等人深入山地,来到了一座县城。不过这还没完,要是那么要害的基地建在这种市区,政府首先就不会首肯,他们还得往里走。再往后,有车的地方就越来越少了,众人辗转前行,又过了一天,终于来到了预定落脚的瑶寨。
时辰已是傍晚。
吴邪等人在当地的一个老乡家里住下,老乡叫阿贵,有两个女儿,是对儿漂亮的姐妹花,云朵和云彩,全对了胖子的胃口,看得二师兄眼睛都直了。亏阿贵脾气好,两个姑娘也性子柔,没把胖子当流氓赶出来。
瑶寨隐匿在十万大山之间,完全没有受到现代社会的打扰,是青山绿水快活人间。胖子看着田间的小鸡小鸭就嚷着说哪儿也不去了,以后就在这养老。吴邪呼吸着山野的空气也觉得神清气爽,心说怪不得那些人要把基地建在这里,太安逸了,就像另一个世界。他突然想起闷油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便问道:“小哥,你以前住哪儿?也是山上么?”
闷油瓶摇头,指了指深处重重房屋遮挡的方向,那里露出隐隐的一个房檐,看样子是座高脚楼。
“那是我以前的房子。”
没等吴邪反应,后面的黑瞎子就乐了:“不愧是哑巴啊,城里有媳妇,乡下有楼,这好处都给占全了。”
吴邪一口空气呛了进去。
“哎?小哥有媳妇了?在哪儿在哪儿?”胖子一听也来了精神。
“没有吗?我刚还看见了呀,”黑瞎子说完,视线在吴邪身上转了一圈,笑道,“不好意思看错了,原来是小三爷啊。”
59
事实上,吴邪对闷油瓶居住的地方也很好奇。
在他印象里,这个人简单得要命,全部家当一个包就可以装完,还有不少是随用随丢的。除了初见面时那把黑金古刀,据说是真的很得闷大爷喜欢,吴邪还真没见他对什么下过心思。
二人趁着天没黑,来到了高脚楼门口,就只有他们俩。其他人似乎兴趣不大,或者说只有吴邪兴趣很大,跟闷油瓶有关的事,他总是特别积极的想知道,哪怕这些信息并没有什么实用价值。
高脚楼的屋门都没有锁,是虚挂在上面的,要么是空城计,要么就是闷油瓶走的时候真不上心,没打算过回来。跟吴邪猜测得差不多,屋里的设施相当简单,与其说是整洁倒不如说没什么人气。NO。1不是那种离开一个地方就会把日用品都带走的人,这里这么干净,就只能说明闷油瓶很少呆在这里。根据小哥所说,他住在这里,是为了锻炼自己聆听“天语”的能力,近乎一种“修禅”。这里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