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个?”张起灵取下腰间的玉佩,在吴邪眼前晃晃。
“啊!南溟!”吴邪差点兴奋的跳起来,但一眼就认出来眼前的绝对是真正的“南溟”,与他所拥有的“北辰”是一对的。“竟然在你这里。”
吴邪也取下腰间那块稀有的黑色玉佩,将两块玉重叠在一起,对着阳光,阳光轻易地将两块几乎透明的玉穿透,将两块玉上的花纹融合在一起,异常清晰。
“好美!”吴邪忍不住赞叹道。
“嗯。”张起灵看着两块简直可以称得上是鬼斧神工的玉,问吴邪道“你可听说过这两块玉的传说?”
吴邪转过头来露出十分感兴趣的表情:“在极小的时候听一个皇兄给我讲过,不过印象很模糊了。能否再给我讲一遍?”张起灵轻轻点头,脑中浮现起那个故事,缓缓开口:“传说。。。”
“不好了殿下!”这时王盟突然从府外闯进来,一路上跌跌撞撞,神色十分惊慌失措。
王盟见了他俩,也来不及行礼,大口的喘着气,慌忙道:“殿下。。。殿下。。。快。。。快回去。。。”
“何事如此慌张?”吴邪心中有了隐隐的不安,印象中王盟从未如此慌张过。
“皇上。。。他。。。。”
吴邪的心猛地一揪:“父皇他怎么了?!”
“皇上他。。。。”
“快不行了!。。。。”
TBC
part4 称帝。 君临天下
Chapter 21
吴邪推门出来,外面的皇子大臣们交头接耳根本不注意他,他本应该在外面跪着等,但是他不喜欢这样的氛围,于是去了最邻近的房间,等待着御医救治的结果。
他就那样面无表情地站在屋里,看着墙壁,目光涣散。他从来都没有想象过今天的情景。
如果父皇真的死了,那他会怎样?接替他的位子成为一国之君?
自己虽然被立为太子已经有些时日,不过自己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真正要面对的是什么。
自己最敬重的父皇离自己而去。
自己那些在宫外自由生活的想象成为泡影。
自己所心爱的人将永远只能相望。
前一刻自己还要和他远走高飞的啊。
吴邪攥着拳头,有血从掌心流下。
就在这时有人推门进来,吴邪转身,看到张起灵正看着自己流血的手。
外面似乎是开始下雨了,张起灵的袍子被打湿了大半。
他们互相看着对方,都没有说话。
良久,雨开始渐渐大了起来,皇子和臣子们依然在雨中跪着。吴邪虽然在屋中,却还是感觉到彻骨的寒冷。
张起灵倒了一杯桌上的茶,走过去,伸手递给吴邪。
吴邪伸手接过,却在接过去的一瞬间,听到屋外的一声哭号。
“皇上大行了!”吴邪手一颤,被子掉落,碎片散落了一地。
窗外的大雨凛冽,雨中传来皇子和大臣们的哭声,却在这雨中听不出真切,而此刻在屋中吴邪的泪却真实的让人心疼。
他闭眼,两行清泪从脸上滚落。
自己所害怕的还是发生了。
自己现在。
是皇帝了。
张起灵伸出胳膊,轻轻的环住吴邪,吴邪心中挤压的情绪在这一刻瞬间迸发出来,他紧紧的抱住张起灵,泣不成声。
张起灵看着怀中的吴邪,明白他其实只是一个单薄的少年。而这个少年,现在,已经是吴国的皇帝了。
“吴邪。”他摸摸吴邪的头,并没有叫他皇上,他的语气坚定令人安心,“我帮你。”
元熹十五年。吴文王崩于福安殿中,太子邪即帝位,号吴灵王。八月甲午,葬于永安陵。
TBC
吴邪登基后,各路密党都伺机而动。其中最沉不住气的便是大皇子,在吴邪登基后立刻以吴邪不是嫡长子为由发动宫廷政变。这场持续了声势浩大的政变紧紧半个月之后就以大皇子被打入大牢作为结束。大皇子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在准备逼宫的那天,所有培养的亲信密党们都离自己而去。或许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就在他准备逼宫的前天,每个拥护他的人府上都来了一位特殊的拜访者。
——安泽侯张起灵。
大皇子犯下的罪过理当处死,但吴邪最终没有忍下心,只是将他贬为庶民,暗中将他从大牢放了出去——虽然张起灵不赞同他这样做。
金銮殿上吴邪坐在那白玉制的龙椅之上,珠帘遮挡住他的面容,明黄色的袍子衬出他白皙的肤色,不像帝王,倒像是书生。
“皇上。”朝中一老臣躬身禀告道,“南方大旱,灾情严重,难民数量在不断增加。”
“叫各地方官吏开仓放粮。”吴邪令道。
老臣面露为难之色:“可是。。。”
吴邪轻轻叹口气:“朕不能看着朕的子民无辜死去。叫你去做就去做。无碍。”
老臣更深的鞠了一躬,应了声“是”,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
吴邪揉揉太阳穴,觉得隐隐发疼,就算已经一个月了,自己还是无法适应早朝啊。除了早朝还有很多,比如众人无穷尽的朝拜,甚至是自称为“朕”。
“众卿还有何要奏?”
“皇上。”臣子中站出一容貌年轻的人,“京城最近发生了多起杀人案,凶手穷凶极恶,京城人心惶惶。臣以为,必须尽快捉到凶手,以安民心。可那凶手狡猾,刑部的官吏至今未查出任何结果。”
吴邪仔细思索,然后道:“朝中可有人愿意协助刑部查案?”
大臣们都面面相觑,他们都住在京城,这段时间关于这件事情多少有所耳闻,那凶手的险恶他们也不是不知,因此谁都不敢上前,只能干瞪着眼。
“臣愿前往。”
这清冽的声音让有些躁动的大臣们顿时安静了下来,看向说这话的人——那人没有穿官服,一袭深蓝色的袍子,一把折扇。
吴邪看着张起灵,轻轻笑了笑,坐在这龙椅之上,不会有人注意的到:“好,那就派卿前去。”
又觉得十分熟悉,当年也是京城的案子,也是臣子的一番话,最终让自己与张起灵相识。只是当年自己可以做个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随从,现在却做不到了。
地位这东西,真是残忍。
“众卿若再无事要奏,今天就退朝吧。退朝之后,安泽侯单独来见朕,朕有要事与他商谈。”吴邪说过这话,从龙椅站起,左右立刻喊了句“退朝”,朝中大臣跪拜道吾皇万岁,只有张起灵不跪,他看向吴邪,轻轻点点头。
吴邪也向他笑了笑,突然觉得心中有一丝温暖。
这样也好,能每日想见,同朝共事。
一起治理江山社稷,一起使百姓安宁。
父皇。
我是个好皇帝。
是吧?
元熹十五年十月,江南大旱,吴灵王令百官开仓放粮,百姓甚感上恩德,无不拥戴。
逝川与流光,飘忽不相待。转眼间,吴邪已在位近一年。
一年里,吴邪与张起灵携手平复了不知多少明争暗斗。这时所有人才发现这位新的君王并没有看上去的那样软弱,他的背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而那种力量,令他们畏惧,令他们惶恐。
不仅仅是在政治上,在这短短的一年内,百姓渐渐的都开始拥戴起这位年轻的皇帝。甚至一些并不看好他的朝中老臣都不得不承认,在治理国家的方面,他的确表现的十分优秀。
吴邪似乎在渐渐变得像一位真正的帝王。
而就在一切都在趋于平稳之时,却有一场巨大的灾难,悄然而至。
那日吴邪正在殿内与张起灵下棋,两只手指夹着白棋子不知怎样破这局比较好。
他皱着眉头苦苦思索,张起灵则像平时一样神色淡淡相当从容。
终于吴邪棋子落定,本以为自己已经破了张起灵所设的局,却在张起灵的黑棋子落定的一瞬间愣住了。
原来自己已经掉进了更大的陷阱之中。
“啊啊啊,这是今天的第七局了,我怎么又输了?!”吴邪懊恼道,“不行不行,咱们再来一局。”
——在张起灵面前,吴邪从来不用“朕”自称。
“七战七败,还是认输吧。”张起灵起身,淡淡道,“我府上有事,先走了。”
吴邪耍赖,扯着张起灵的袍子,笑笑:“再来一次,就一次。”
张起灵正拗不过决定坐下来下最后一盘的时候,殿外却突然有人闯入,吴邪放开拉张起灵袍子的手,没有责怪来人,只道:“何事如此惊慌?”
来人似乎是个风尘仆仆的将士,他跪倒在地,慌忙道:“西域突然袭击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