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念着他还不如念着你,哪天给我找个好女婿回来,把这副家业给撑撑起来。”
安愉愣了一瞬,话题转到自己身上是完全没想到的。
她十岁来安家,虽说安行简视她如己出,在这个房子里快乐安稳的度过了自己的青少年时期,对这个地方也有一定的归属感,却也永远明白在血缘的基础上,她这辈子都只是外来者。
安愉将自己划分的很清楚,她以为这个家所有人应该都是这么默认的。
可能察觉到了她的出神,很快安行简又笑呵呵的说:“别有压力,我不强迫你们什么,未来有这个想法最好,没想法就只当我没福。”
“简叔,这不是有福没福的事情,我哥比我靠谱多了,您还是得从他那下手。”
安行简戴着老花镜,这会眼镜下滑,吊着眼睛看她,“你这是还嫌我受得气不够啊?那小子就压根没让我舒服过,你还是少跟我提他。”
晚上八点的时候,安愉从这边离开。
饭点给付聿礼去过消息,到这会都没反应。
上车后先给他去了个电话,好一会才接通,那边安静的离谱。
“付聿礼?”
“嗯。”
“在哪呢?怎么这么安静?”
付聿礼坐在医院过道上,冷白的灯光落了满地,周边走动的医护人员一个都没有。
尽头的蓝色大门关的严严实实,只余一口小窗可以窥伺一二。
傍晚时分,他接到医院电话,说杜敏娟情况不太好,需马上手术。
原以为是旧病灶恢复不理想,谁知是突发脑溢血,且出血面积不小,情况十分不容乐观。
推进手术室到现在病危通知已经下达两次,付聿礼已经做好了最坏打算,只是这些情况实在无力去诉说。
言简意赅的道了句:“在医院,情况不太好。”
安愉没多问,直接开车赶了过去。
医院陪了两小时,罗敏娟才从手术室推出来,身上插满了管子,去了icu。
医生的意思是发现的还算及时,命保住了,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很难讲,甚至能不能彻底醒过来都是一个未知数。
醒不过来的话就只能长期在医院卧床了,能醒过来基本上生活也无法自理。
无论哪个结局都不是好事,花费精力不说,还需大把的资金支持。
付聿礼现在处在创业阶段,未见成果,可知前路坎坷。
但再坎坷,也没有放弃自己母亲生命的道理。
安愉走上前,拉住他的左手捏了捏。
付聿礼转头看她。
“不要太悲观,后遗症也分轻重,说不定后续影响不大......”说到最后声音低了下去,连自己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