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抽出来, 靠着另一头的扶手玩手机。
安博言搓了搓手指,身体上的难受已经退去很多。
他看着安愉,低声问:“什么时候跟沈宴舟认识的?”
“很早了。”
“没听你提过。”
安愉转了两圈手机,扭头看他,“我是个成年人,除去必要的工作,其他事情没必要跟你报备。”
他缓缓点头,“也对。”
居然没反驳,安愉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医院的灯光对比别处总感觉更白更透,落在身上连凉意都多上几分。
他斜靠在椅子上,眼睛盯着上方出神,像一尊精美易碎的瓷娃娃。
周遭不少似无意飘过来的视线,全都在围着他转。
一直都是这样,但凡有人的地方,他就是中心,习惯了被拥戴,人的真情在他眼里可能是泛滥的,于是也就不值得珍惜。
安愉喜欢他的时候,他不当回事,选择放弃的时候,他突然又不是滋味起来,想着再找回过去的那个满眼是他的女孩。
可能就是她的不肯回头,让安博言第一次尝到了爱而不得,才脑抽发疯,什么事都干了出来。
而恰恰是这些偏激的行为,让安愉对他的最后一点耐心都耗尽了。
曾经深爱过的那个温和秀气的少年去哪了呢?
怎么就成了眼前这个神经病!
安愉心中正乱琢磨,隋放拎着外卖走进来。
点了一份很清淡的蔬菜粥,还有几样点心。
放到扶手上打开,右手挂着点滴,只能左手进食,多少是有些不方便。
隋放欲言又止的看了安愉一眼。
安愉冲他轻轻挑眉。
最后什么都没说,隋放很快又走了出去。
安博言拿一次性调羹搅拌了几下,并没什么进食的欲望,
安愉依旧自顾自在那刷短视频,隐约传出的声音像是电影解说。
片刻后,安博言目光一转,拿调羹吃起来,只是吃的并不利索,还掉出来不少,嘴角也脏了,手背也湿了一片。
他问安愉要纸巾,拿过来自己在那擦拭,点滴瓶大幅度晃荡起来。
“我来。”安愉认命的帮他收拾,擦干净扶手和手背,又给他去擦嘴角。
安博言微微仰着头,目光专注的落在她脸上,眸底染了温和的笑意。
“还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