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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1 / 2)

>                  「元帅武勇胆魄,确实都是冠绝天下。」我想到屈老将军久经沙场,很想听他对此战胜算的看法,於是就向他讨教起来,「但他校巳灏俦淼轿淅稳ィ退惆盐淅卧械淖ぞ技由希膊还煌蛉寺碜笥遥木谋墒鞘鹅洞耸R銎娌灰獾匕严木派弦幌攀敲晃侍猓墒且∈ぃ饽训啦皇翘旆揭固钢瞒幔俊?br />

屈突通沈吟良久,才道:「以常理而论,自然是绝无可能。但元帅自独统军事以来,又有哪一次大胜不是从绝无可能的绝境困局中杀将出来的?」

我猛然抬起头来,看著满脸风霜之色的老将军,奇道:「听屈老将军的语气,竟是相信元帅可以取胜?」

屈突通笑了起来,手中马鞭一挥,向著唐军营中四处忙碌的士卒一指,说:「如果我们不相信,谁还会待在这里?谁会甘心坐以待毙?」他顿了一顿,肃然的道:「我们可都是把身家性命全交在元帅手上了,如果不是相信他能取胜,难道我们会视自己的性命为儿戏?我们相信元帅能行。或者更准确地说,我们相信,如果这世上能有人奇迹般地打胜这场硬仗,那也就校星赝跻蝗耍 ?br />

屈突通的话嗡嗡地在我耳边回响,我忽然也想起了无垢低声却坚定地说的话:「一定是这样的,我相信世民!……」

他们都相信他!可我,这一向自命是这世上最爱他的人,却对他抱著疑惑动摇的心。我……真的有资格爱他吗?

忽然,暮色苍茫的远方,似乎有一个影子在闪动,掠过天际,向这边飞奔而来。屈突通也注意到这异象,神色紧张地凝视著,口中喃喃的低语:「是武牢方向来的呢。今天没有派过探子往那个方向,看样子应该是驿兵传递军报。可是都这麽晚了,还在赶路,是有什麽急报吗?武牢……武牢那里出什麽事了吗?」

听到屈突通这样的猜测,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嗓子眼去。恐惧像潮水一样涌上:难道真的来了?那个要通报世民死讯的人……

那影子越奔越近,渐渐看得清他的轮廓了,果然是一个骑马奔驰的人。那马显然是匹快马,那人也正全力地策马快跑,身後掀起滚滚沙尘。远远校皇挚刂砥ィ皇指吒呔倨穑谟昧Φ匾』危诶锼坪趸乖诤爸谗幔舻锰读耍薹ㄌ濉5矗瞧タ炻硪丫嫉浇Γ颐翘搅四侨朔⒖袼频暮艉埃骸赣耍∮耍∥颐怯耍 ?br />

有一霎间,我以为这是自己的幻觉,因为太害怕死亡的真相而自我蒙蔽地在耳边叫喊这不可思议的结局。然而,那报捷的唐兵很快就掠过我们身边,直往唐营之内飞奔而去,连屈突通在身後叫他,他都好像没有听见。显然他已经乐疯了,完全听不到自己叫喊之外的其它声音。

我们校酶谒磲峄赜U馐碧朴械乃斜家烟浇泻吧苛顺隼矗奂谟氐目湛踔Γ巳讼残戊渡踔潦治枳愕钙鹄矗歉雠芙厝圆豢贤O隆⑷浦碳绦蠼写蠛暗逆浔黄鸾校骸赣耍∮耍∥颐怯耍』⒗谓荼ǎ赝跚墒埂谅碇啤蟀芟木芟耐酰蠡袢ぁ?br />

我忍不住也跟著叫了起来,拼尽全力地扯著嗓子喊,好像要发泄这长达十个月的郁结、担懮、惶恐、惊惧与疑惑……不知不觉之间脸上一凉,竟是流下泪来。

士兵军官们不分阶级,互相拥抱著,叫喊著,号哭了又大笑,大笑了又号哭,所有人都像疯了一样。

好不容易,屈突通等见多识广的老将首先冷静下来,几个人合力把那个仍然要继续绕营奔跑呼叫的驿兵按制住,从他手里拿过那份捷报,呈给留守洛阳城外理论上地位最高的副帅——世民的四弟,齐王李元吉。

我也稍为从极度的兴奋中清醒过来,望向这个虽然与世民一母同胞、可相貌、个性都天差地远的四皇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色已经太黑,虽然营地内早已点起无数火把,照得如同白昼,但怎麽我看到李元吉的脸上阴沈沈的,全无其他兵将那种欣喜若狂的欢腾之色?我那欢喜得像炸开了的心,忽然好像灌进了沈甸甸的铅水。我突然意识到,并不是所有人,对世民这奇迹般的胜利都是感到高兴的。自幼的寄人篱下,使我对人心的揣测特别地敏感,一种隐隐的不安浮上心头。

李元吉面无表情地打开捷报,朗读了一遍,早把周遭围得水泄不通的兵将听见一句,就欢呼一声,声音之大,震动原野。念罢,元吉不发一言就转身走回中军帐,其馀主要将领以屈突通为首都跟了进去。大概是讨论如何迎接世民得胜归来的事宜吧。

虽感有些不安,但想到世民已然获胜,一直压在心头的大石也就放了下来,反倒是担心起世民回来,我该怎麽办。赶紧连夜打点了行装,准备天明就回去长安向无垢报捷。

其实我大可在这里等世民回来,让书函代替我去向无垢报信。但是若在这个时刻见到世民,後果如何将难以预计。谁能知道,我此刻满心满脑的念头,都是要将世民紧紧抱入怀里,哭诉他的任性让我多麽的寝食难安,又想一股脑的全告诉他,我有多想他。

我必须赶紧离开这里,让这种兴奋喜悦冷却,才能控制住自己的冲动。

但我一閤眼,就全是世民的身影。我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自控地一遍又一遍的想著我的不轨企图,一夜未能安眠。

好不容易捱到了清晨,东方渐渐透出鱼肚白。

我还处於半睡半醒的状态。忽闻帐外一阵人声骚动,隐约间好像听到有人惊叫:「元帅,您……您怎麽就已经回来了?」

我猛的惊醒,迷迷糊糊的想:「元帅?世民?怎麽可能?捷报不是昨晚才到吗?我这是在做梦吧?是梦里的人说的话吧?」但我仍是摸索著爬了起来,正想点起灯火,忽然帐帘一晃,有人如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

乘著帐帘卷起那一刹而透进来的曦微晨光,我隐约看见一个修长高挑的男子剪影,穿著军甲,风尘仆仆,喘息未定。他摘下头盔,前进了一步,帘幕已再次垂下,把晨光挡在外头,营中仍是一片黑暗。

我只能听到他喘息的声音。以及,同样响亮的我的心跳声。

「你为什麽……」

还未来得及喊他的名字,他已张开双手,将我紧紧抱了个满怀。

那一刻,我以为自己真的是想他想得疯了——就像昨晚那个报捷的驿兵那样欢喜得疯了。脑里一片空白,一片空白,只感觉到世民的体温,他的脸埋在我肩上时呼出的气息所带来的湿湿暖暖的感觉,还有他低低的声音。那双手紧紧抓在我背上,像是惟恐少用一点力气就会把我丢掉了一般,抓得我生痛,也抓得我眼睛发涩想流泪。

「无忌,我好想你。」

世民的声音落在我耳里的那一杀那,我全身就开始酥软起来。我无法表达自己有多麽喜悦,但一双手校切诎肟眨牖乇床桓遥?br />

这是我渴望了多少年的一刻啊。

这是我在梦中,妄想过了多少回的一刻……!!

我心中惊涛骇浪,乍惊乍喜,外表却是呆若木鸡,完全失去了作出反应的能力。多少话语在喉间流转了千百回,最终我却只能低低地喊出一句。

「世民……是你……」

他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传递捷报的驿兵昨晚才到,他一定是粗略地处理完战场上的後事就马上连夜跑来。他骑的是万中无一的千里良驹,所以虽然比驿兵晚了出发,却校砹艘灰咕透系搅恕?br />

我心中转过无数念头,很快就推想出前因後果。理智告诉我,我应该骂他,这样不顾一切、抛下所有跑回来,成何体统?一个主帅如此扑入下属的怀里……又成何体统……

可是,我一句话都骂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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