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隐不解,但也只能站好了让他端详。
“像!实在是像!”蔡老爷盯着看了半天,眼泪突然窸窸窣窣地落了下来,随后自己用袖子擦去了,“让你见笑了,真是为难。”
“无妨。”
蔡老爷看起来对道隐很感兴趣,一直拉着他问东问西。
“你父母是何人,现在多大年岁了?”
道隐老实回答,无父无母,做人家侍卫的,年岁和长阳王相当。
“哦,这样子啊,那是谁接你到主子身边的?”
道隐说是淑妃娘娘安排的。
“那总该知道父亲的姓氏吧?”
道隐摇摇头,说他不知。
“我有个外甥跟你差不多的年岁,只是他成天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让我恨铁不成钢!”蔡老爷跟道隐说,“如果他有你一半的才干就好了。”
道隐只觉得莫名其妙,这个蔡老爷,对他似乎殷勤的过头了。
正文 第七十七章小鬼傍观失笑
“方才遣你去请他,怎么好半天光景才回来?”卫永昌生疑。
道隐不敢隐瞒:“蔡老爷问了我一些问题。”
“说来听听。”卫永昌说。
道隐便一五一十地交待清楚。
“你不该全盘托出,终究会引火上身,”趁着卫永昌不注意,卫长阳跟道隐说,“皇兄他早已转了性子,对人时好时坏的。”
“主子问我,我不该有所隐瞒。”道隐如是回答。
“你会后悔的,”卫长阳冷笑一声,“虽然不知道这个蔡老爷打得是什么如意算盘,但是他的行为足以让人对你起疑。”
“我不过是一个侍卫,没有什么好掩藏的。”道隐说。
“你没有,可是生你的人未必没有,”卫长阳轻笑一声,“事情好像突然有了意思。”
卫长阳凑近道隐,捏着他的下巴:“从前没有仔细看过你,如今一看,到长得也算是一表人才。”
“王爷您……”道隐正要低下头去,就听到卫长阳咬着牙说话。
“把头抬起来!”
卫长阳看着道隐,看他的五官,看他闪躲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卫长阳忽然觉得这个人的长相不太一般。
成汉国卫姓皇室,不论男子女子,向来生的身材颀长,皮肤白皙,像卫永昌这种后天在沙场上晒黑了的另当别论。
道隐好像很符合皇室男子的标准,卫长阳仔细看了道隐,越看越觉得似乎能跟自己父皇某一部分有所重叠。
“那是我的侍卫。”卫永昌提醒道,“皇弟你什么时候有了断袖之癖?”
“也就刚刚,看到道隐生的貌美,突然起了心思,若我向皇兄你讨要,不知你肯不肯给。”卫长阳语气之中很是轻佻。
“若是你休了京中的发妻,一个道隐我怎么不能送到你的床上?”卫永昌说。
卫长阳松开了手,摸摸自己的下巴:“那还是算了,道隐身段子这么硬,我还是抱着我家灵儿入睡的好。”
道隐低下头不说话,只是觉得自己十分无辜。
酒席上,蔡老板请了楚清歌助兴。
“想不到这种小地方竟有这样的高人。”卫永昌看着薄纱后面的身影,不由惊讶。
“大爷谬赞了。”楚清歌说。
“你叫什么名字?”卫永昌问他。
“小人贱名,不敢说恐污了大爷的耳朵。”
卫永昌方才听他的琴声,还以为是个怎样的高人,不料楚清歌一开口都是那种黏腻嗓音,比女人还要惺惺作态,便顿时没了兴致,让他下去了。
只是卫长阳盯着薄纱后面的那个身影,嘴角勾起了一丝玩味的笑意。
“你从前同他认识?”卫永昌觉得不妙,卫长阳是个爱玩的,若是两人从前就已经结交,自己冒名顶替这么一出在他面前不就如同耍猴戏吗?
“不曾认识。”卫长阳说。
“是吗?”卫永昌的语气中带着怀疑。
“你说话的语气,真是和父皇越来越像了。”卫长阳说,“不认识就是不认识,我知道你暗中还有些人手,不如去查查看我有没有撒谎。”
“为你浪费精力,不值得。”卫永昌说。
虽然卫永昌这话说的坦荡荡,可一转眼,在无他人的角落里,卫永昌拉着道隐的衣领:“去查!我不信!”
“是,属下马上就去办。”
“还有,之前……”卫永昌犹豫一下,似乎不好意思讲出口,“之前跟着宸妃的两个探子,把他们叫来,我有事要问他们。”
要问他们,宸妃是和哪个小倌不清不楚。
要问他们,宸妃现在到了什么地方,身边又有怎样的男人围着她。
一想到智伯瑶出宫没有几天,就跟好几个不同的男人厮混在一起。
卫永昌就要发疯。
他妒忌的要疯掉。
京中没有他坐镇怕是早晚要出乱子,他必须速战速决!
一晃眼又过去了半天的光景。
屋外夜色如墨。
道隐正在自己屋里换衣服。
突然听得外面似乎有人的脚步声。
“公子,您在吗?”
一个小丫头的声音。
道隐于是把举起的匕首放下:“进来罢。”
“我家老爷让我来伺候您。”小丫头说着就把手上的水盆放在地上,挽起了袖子要道隐脱去鞋袜。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你出去吧,还有,”道隐黑着脸说,“记住,我不是什么公子。”
“好吧,那我该怎么称呼您呢?”小丫头眨着眼睛问。
她人看着年岁不大,矮矮的,不算胖,却有一张包子脸,显得特别可爱。
面对这样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道隐也不好再说重话,只是心平气和地告诉她:“这不重要,你出去罢。”
“是不是小兰做错了什么?”小丫头眨巴眨巴眼睛,两颗豆大的泪珠嗖嗖就落了下来。
“小兰,你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我习惯自己来。”
“啪”的一声,小兰往自己的脸上打了一巴掌,随后直直地冲着道隐跪下去。
“你这是做什么!”道隐去扶她。
小兰不起来,只是不住地往自己的脸上抽巴掌:“都是我不好,惹得公子生气了。”
道隐只觉得古怪,这小丫头来得古怪,行为也古怪,很明显是要给他下套,但是他一个侍卫而已,真不知道蔡老爷要玩什么把戏。
就算看穿了一切,道隐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小丫头自己打自己巴掌。
“你们家主子要你做什么,就说吧。”道隐按住了小兰的手,要她不要再打了。
“公子,老爷只说看您舟车劳顿,要我来服侍您洗脚。”
道隐无奈:“是不是洗完了,你就可以走了?你家老爷会不会再罚你?”
“不会的,公子,您真是太好了。”
小兰欢呼着将道隐按在床边让他坐好了,随后一脸欢欣鼓舞地给他脱去鞋袜。
道隐叹口气,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