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部分(2 / 2)

“你走吧,我不要见你。”智伯瑶缩在角落里,捂着自己的脸。

卫永昌只道她受惊了,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你家主子这是怎么回事儿?”卫长阳很不高兴了,“我都在院子里站了整整两个时辰,他们怎么还不出来?”

“主子的意思,我不敢揣测。”

于是众人都盯着那间阁楼看去,不知道卫永昌和他失而复得的娘娘在耍些什么把戏。

“哟,他不会把智姑娘打死吧?”卫长阳摸摸自己的下巴。

“王爷,还请您稍安勿躁,不要妄自揣度。”道隐低声提醒他。

卫长阳不耐烦地坐在凳子上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他眼角扫过阁楼,很平静,没有任何动静,从刚才智伯瑶那两行泪一下来,卫长阳就知道智伯瑶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

“那丫头,出来没两天,也学人家,狡诈!”卫长阳说到这里,一颗心就冷了下来,也不知道灵儿在京中过得怎么样,过两天看看卫永昌怎么处置他,到时候再为灵儿打算。

卫长阳看了一眼侯在外面的那年轻人,叫高景行是吧,出卖了智伯瑶,也不知道智伯瑶会怎么对付他,这下可是有好戏看了。

“我只是想知道母亲怎么死的……”智伯瑶不听卫永昌讲话,不跟他对话,只是自说自话。

卫永昌来之前,有一肚子的怒火,有一肚子的不满,他想过要狠狠地拷问智伯瑶,要在她的身上戴上镣铐让她离不开自己,可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卫永昌登时就没了脾气,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捧在手心里怕碎了,含在嘴巴里怕化了。

不过,既然智伯瑶一直提到她母亲的死因,卫永昌便也只能从这里下手。

“高景行?”卫永昌走到前厅去接见了高景行。

高景行还以为面前这个只是长阳王,于是跪下说:“草民在。”

“那位姑娘是一个人来到此地的吗?”

高景行说:“她身边还跟了一个小厮。”

“把人给我叫来!”卫永昌听高景行这么一说,才想到智伯瑶一出京身边确实是有个男子,火气又上来了。

差人找了好一会儿,高景行战战兢兢地向卫永昌回报:“回王爷的话,人,不见了!”

高景行自己心里也纳闷,明明都安排好了足够的人手,可是那小厮竟然直接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看来往日里倒是自己小看了他。

“不见了?”卫永昌的眼神骤然一暗。

正文 第八十九章有事难言只自知

“回王爷的话,人确实不知怎的消失了,草民原本布下了天罗地网,只是那人想来本事不差。”高景行战战兢兢地低头。

“哼,”卫永昌闷哼一声,“罢了,你起来,这不是你的过错。我且有一事要问你,你只需老老实实作答。”

“是。”

“那宸妃说是要打探消息,”卫永昌问他,“你可知她要找的是什么人?”

“许是我的二太爷,只是……”

“那就把他老人家传来,宸妃娘娘有几句话要问他。”

“不巧的是,太爷在今日病故了!”高景行拜倒在地。

卫永昌不信,派人去查。

信使回来禀报:“高家太爷确实是今日过世的。”

“怎么死的?”

“不慎滑倒,头磕到了台阶,就这么去了。”

卫永昌不满这个消息,要道隐去查看。

道隐去勘察现场,只觉得高家太爷那一跤摔得蹊跷,从痕迹来看,不像是自己摔倒的,倒像是被人狠狠推了一把,道隐不敢隐瞒,转身便要将事情告诉卫永昌。

只是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老妪,见了道隐之后,神色大惊:“皇上!”

道隐见她嗓门洪亮,便按紧了她的肩膀:“老人家,你休要胡说!”

“皇上!我不是,我们是跟您一条心的,不是跟那卫师爷一边的……”老妪说话颠三倒四,似乎是精神已经失常。

道隐看着她浑浊的眼球,告诉她:“你看清楚了,我不是什么皇上,你也好生安分待着!”

老妪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抱着道隐的裤腿不肯撒手:“求皇上不要杀我家老爷,我们跟您是一边的,要杀,就杀那个卫师爷,他才是幕后的主使,还有那个方乞丐,他瞒着师爷杀了春雨教的头头,他才是罪魁祸首!”

“你在说什么?一派胡言!”道隐劝说不成,眼见自己的裤子都要被这无理取闹的老妪扒下来了,便一个手刀劈晕了她,将她平放在地面上,回去请示卫永昌了。

“高家老太爷的死因,你查的怎样?怎么去了这么久!”

道隐刚刚出了花园,卫永昌已经带着一大帮子人过来找了。

卫永昌确实变了,连道隐也不在是那样的信任。

“卑职遇到一个胡言乱语的老妪,因此耽搁了一会儿。”道隐答。

“那老妪说什么了?”

“这……请王爷恕罪,卑职无能,没有听清!”道隐跪下来,不敢看卫永昌。

他是怀了自己的私心,是以才没有说,一路上发生的事情都太过诡异,指向一个个谜团,那都是他无法触及的。

“没有听清?”卫永昌的目光在道隐身上扫了好几眼,“你不说,那我亲自去问!”

道隐随着卫永昌走进花园之中,却只见到地上空空,墙头似乎有人影闪动。

“快追!”卫永昌要道隐去追还不够,自己也提刀去了,他直觉那人是一路上跟智伯瑶作伴的人,所以他不肯放过。

“这里都没有人了,你就别哭了。”

智伯瑶正坐在阁楼上抹眼泪,听到李不言的声音,一下子止住了。

“你倒是脚底抹油跑得快!”智伯瑶闷哼一声。

“清歌,他……”李不言这才看清楚清歌已经死去,用那种痛彻心扉的方式死去,可他只能远远地望着,连触碰他的尸体都不敢,怕留下痕迹被人发现了。

“他用殒命为我换来了一时安宁,也为他自己换来了心内的平静。”智伯瑶扫了李不言一眼,“一滴眼泪都没有掉落,可真是好兄弟。”

“痛哭,不过是装腔作势的把戏,真正诚心的吊唁,哪怕只有一瞬,也足够了。”李不言说,“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我想他该是高兴的。”

“我会记住他的,说说你吧,你这段时间跑到哪里去了?”

李不言说:“高家太爷被高景行失手推倒,死了。我发现他家有一老妪,似乎知道内情。”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有卫永昌在,他会把人带到我的面前。”智伯瑶说。

李不言笑她:“你倒是对他,十分的信任。”

“我信任他,还有他所信任的权势。”

李不言告诉她:“但如果真的是方无隅所做,你猜他会让你动朝廷命官吗?在不老实的美人和有野心的臣子之间,你猜他爱江山,还是爱美人?”

“你这话说的,已经十分笃定了似的。”

李不言说:“那老妪亲口说的,就是方乞丐杀了春雨教头头,你觉得这话有假?”

“老妪是什么人,和她说出来的话同样值得怀疑。”智伯瑶说,“但凭你的一面之词,我不可能相信你。”

“那不妨你亲自来问问老妪,事情不就水落石出了?”李不言说。

智伯瑶说:“我可以跟你走,但不是现在。你先走吧,过两日我有机会脱身,便再找你。”

“现在他们可都去追人了,你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卫长阳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阁楼外的,想必偷听他们的对话也有好一会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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