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样,只这一面。”卫长阳说,“我无法控制自己对她的思念,那是一个很可爱的人,我也不知道怎的,她就撞进了我的心里,但我绝没有动过娶她的心思。我既然给了灵儿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便会做到。”
“可你的心里,已经有了别人不是吗?”
卫长阳垂下眼帘:“为了灵儿,我不会跟她有任何的联系。”
“就一眼?就不能忘记?”
卫长阳说:“我会努力去忘记。”
“那女子真有这般好?”
“她有没有这般好我不知道,只那一眼,看对了而已。”
智伯瑶问:“你喜欢她?她喜欢你吗?”
“我并不知,不过一面之缘,没有说过一句话。”
“难怪灵儿要跟你和离了,”智伯瑶嘲讽道,“凡事都要说为了灵儿,为了灵儿,你这是要把全部的过错都推到她的身上要她承担?”
“是灵儿的意思?”卫长阳握紧了拳头,不知道是在跟谁置气。
“不是灵儿,是我的意思。”智伯瑶说,“你明知京城是个是非之地,回来做什么?”
“我挂念……”
“好了,”智伯瑶打断他,“你又要说是因为灵儿,到头来若是因为你自己不离开而被你皇兄下了绊子,你是不是要说都是因为灵儿?”
“我没有这样!”
“你嘴上不承认也没关系,”智伯瑶说,“灵儿喜欢这里。你既然喜欢灵儿,就放过她,再为她做这一件事,那就是让她留在这里。你这样爱她,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是你教唆她?”卫长阳有些生气了。
“有时间担心这些,快收拾东西启程吧,有我在这里,灵儿不会遇到什么,她的灾祸都是你带来的。”
卫长阳生气地送智伯瑶离开了。
智伯瑶叹口气,原来世间,哪有那样至极的爱,那样恒永不变的爱。
所谓的长情,要么是面子上做戏,要么是忍气吞声,真是够了,这虚妄的人世。
“灵儿,你当真铁了心要同我分开?”卫长阳不肯坐以待毙,冲进屋里去质问智仲灵。
卫长阳毕竟是个男子,生的魁梧高大,智仲灵见他凶神恶煞地走进来,可是要被吓坏了,只晓得哆哆嗦嗦朝后退去,一边流着泪,一边恳求:“长阳,你放过我吧!”
“灵儿,”卫长阳一步步迫近她,“我是野兽吗?为何你这样怕我?我可是哪里做的不够好?你告诉我,我是愿意改的,我愿意的。”
“长阳,没有用的,没有用的,都变了,我们都变了。”
卫长阳捞起智仲灵便把她扔在床上:“哪里变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跟别的女人共度一生。”
“你要做什么?”智仲灵怕了。
卫长阳一边解衣服,一边吻了上去:“我要做我们夫妻之间的事。”
“不可以!”智仲灵推着卫长阳,可她的小身板,那就是螳臂当车。
“有什么不可以的?我只是看你把我们从前的时光都忘记了,我要帮你好好想起来。”
智仲灵究竟对卫长阳是狠不下心肠的。
卫长阳的手一上身,智仲灵全身都发了软。
心里说着要跟这男人断绝关系,可不争气的身子却思念情爱的味道。
嘴上说着不要,可身体却百般迎合。
羞愧和愤恨,还有无尽的沉沦,一起堆积在智仲灵的心头。
她痛恨自己的软弱无能,可她要承认,卫长阳带给她的,是她所渴求的。
这个人,是从前她心之所属。
是现在她身之依靠。
她实在无力逃脱情欲的陷阱。
注定要在地狱沉沦。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斜阳满地铺,回首生烟雾
智伯瑶回了宫,便在从前江水寒住的地方停下了。
“娘娘,那宫里闹鬼,我们还是快回去罢。”宫人拦着智伯瑶,不肯要她去看。
“有什么看不得的?”智伯瑶不信邪,硬是推开了那扇已经结了蜘蛛网的大门。
果然是很久没有人烟了,大门上的灰尘还在窸窸窣窣地往下落。
可智伯瑶一眼便看到屋子里有人影晃动,她抢先冲进去,身后是宫人自责的惊呼。
屋子里很冷清,里面的人似乎没料到会有人闯进来,微微一怔。
智伯瑶走上前,看到卧榻上的江水寒,人瘦了一圈,可肚子却大了不少,就像是藏了个成熟的西瓜在她腹中。
“你怎么会来?”江水寒挣扎着起身要为智伯瑶行礼。
“免了。”智伯瑶拦着江水寒,一只手放在她腹部,感受那里面生命的萌动。
“方才他提了你一下?”智伯瑶问,她感到新奇。
“是的呢,这小家伙,很不老实。”提到自己的孩子,江水寒一脸的幸福,只是话语间明显压抑了她的欢喜。
“应该是个男孩。”智伯瑶说,“他会高兴的。”
“皇后娘娘言重了,水寒只是一介草民,不敢与娘娘争辉,我看是个女儿才对。”
果然是要做母亲的人,思虑都比从前更重,怕先诞下孩儿引起智伯瑶的妒忌,便先给自己压了自己。
“我又不是那阴狠的人,你防着我做什么?”智伯瑶四下打量一眼,屋子里只有两个仆人,实在太过寒碜,“是他要你藏在这里不出声?”
“都是水寒自己的主意……”江水寒总是维护卫永昌的,就算卫永昌打心眼里不愿承认与她有过的春宵一度,甚至都没有对新生命的即将到来表现出特别的欢喜,可江水寒就是这样,叫人疑心她心底没有一丝的阴暗。
“我心里明白,这套说辞你自己留着。”智伯瑶问,“几个月的身子了?”
“回娘娘的话,七个月。”
智伯瑶这才回过神来,可不就是自己从宫中出逃的时候?自己把汉子推出去的,怨不得别人,再说了,智伯瑶不信是江水寒的过错,定是那卫永昌一时间没有把持住自己,种下的风流种。
“你这些日子,都是怎样过活的?都不见你的宫里有炊烟升起。”智伯瑶问。
江水寒垂下眼帘,不愿正面回答。
江水寒不答,智伯瑶便要自己去找,她瞥到屋角放着几个食盒,上面绑了绳子,想来是每日有宫人将吃食用绳子垂进来。
“他不该这样对你,有孕了,该好好爱惜才对。”智伯瑶的声音冷了几分。
江水寒只说:“我是甘愿的,错都在我身上,还请姐姐不要……”
“不要为难他?”智伯瑶恨恨地啐了一口,“世上怎会有你这样的蠢人?”
江水寒来不及说什么,便看到智伯瑶大手一挥对她身边的音希说了:“以后这扇门也就不必关着,这是喜事,何必藏着掖着?叫内务府多派些人手,两人怎么够使唤?”
智伯瑶登上后位以来,第一次行使了皇后的权力,带着人东看看西看看,把不满意的地方都撤下来,让这宫殿焕然一新。
临走,智伯瑶趴在江水寒肚子上听她的孩儿闹腾,同江水寒说:“你也是要做母亲的人,怎么能委屈你?我可第一个不答应。生孩子是凶险的事,答应我,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真心的好,是察觉得出来的。
江水寒便应了,约智伯瑶改日再聊。
回到自己宫中,智伯瑶又把御医一众人等统统叫来,要他们好生照看江水寒的身子。
卫永昌听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智伯瑶宫中,远远就看到灯还亮着。
“娘娘,圣上来了。”音希把这消息告诉智伯瑶,仿佛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我就知道娘娘您才是最受宠的,旁的小贱人就算有了身孕……”
“啪”的一声,智伯瑶反手一个耳光打在音希的脸上,她刻意控制了力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