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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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靠着爱,能走完一生?你知道誓言是什么意思吗?以言誓之,以命相守。爱终究会消亡,所以我们需要用誓言来约束。就因为知道以后会变,所以才要用誓言时时刻刻提醒自己。”

智伯瑶说:“你的意思是,因为爱本就会变,所以誓言本身其实是谎言。”

“信了这谎言,才是誓言存在的本来意义。”卫长阳说,“德嫔,我的母妃,姑且这样称呼她,虽然她不是我的生身母亲,可她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女人,我只承认这一个母亲。”

“德嫔怎么了?”

卫长阳说:“对夜帝的爱,你以为能持续几十年吗?一开始是爱,后来她早已经不再爱他了。”

“那她为什么不离开他?”智伯瑶说,“那时她的兄长还是未央的皇,她只要想走,就一定走的成。”

“因为她怜悯他,”卫长阳说,“怜悯。她知道他一个人,身边没有人敢同他说真话,她知道他的孤寂,所以她把这辈子都赔给他了。”

“那夜帝呢?夜帝总该一如既往地喜欢她吧?”

卫长阳摇摇头:“夜帝?他也不过是一个凡人。对着天仙几十年,也要厌倦了,他心里有过别人,他留母妃在身边不过也只是因为习惯了。”

“你又不是夜帝,”智伯瑶说,“我见过夜帝看德嫔的样子,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那你呢?卫永昌看你的眼神里,是爱多一点,恨多一点还是习惯多一点?”

智伯瑶被问住了,自嘲地笑着:“当局者迷。”

“你觉得那是爱吗?”

智伯瑶说:“我自己不知道,那是独占欲亦或是真的爱……”

“我看你近日容光焕发,不像是个深宫弃妇。”

智伯瑶说:“本宫何时成了弃置身?”

“我皇兄都好久没来看你了,不是吗?”卫长阳说。

智伯瑶回答:“他怎么敢来看我?他来一次,我给他选秀送到他宫里,让他焦头烂额,让那些女人为他大打出手。”

“你喜欢上了旁的人?”卫长阳问。

智伯瑶正要回应,卫长阳抢白。

“我不逼你回答这个问题,可我不笨。”卫长阳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很明显?连你都看的出来!”

“什么叫连我都看得出来!”卫长阳争辩,“不过是晚上起夜,看到一个黑影从你房顶上掠过。”

“这件事,你不要同外人讲。”

卫长阳说:“我要同谁人说呢?我自己现在落魄到这步田地,早已经是孤身一人了。”

“我信任你。”

卫长阳说:“我十分乐意见到你跟旁人打得热火朝天,而我皇兄却什么也不知道。”

智伯瑶说:“我要叫他做王八不假,可我没有想过用这种事情来报复他。只是一切水到渠成罢了。”

“你也要当心些,别被他抓到把柄。”

智伯瑶说:“我会的,如今所作所为都是刀尖行走,怎么能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在给鹤庆的回信里,智伯瑶告诉鹤庆长阳王夫妻双双落水而亡,很不幸。

至于她自己,智伯瑶想了想,告诉鹤庆,她一切都好,只是不知道往后有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卫永昌不常来,来了之后本来是面色喜悦的。

智伯瑶偏偏要同他说一些宫里面的琐事,诸如谁跟谁吵架了,谁给谁扎小人了,谁在背后骂人被她如何责罚。

卫永昌听得头疼,登时就把筷子摔在桌子上了:“瑶瑶,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怎么这样无趣?”

智伯瑶在心底暗笑,这就是我要让你认识的,无趣的智伯瑶,你是不是厌倦了?厌倦了就早些离开吧,我不想多看你一眼。

“皇上嫌臣妾没有趣味?是不是新来的那个舞娘更有趣味一些?”

卫永昌说:“什么舞娘,那是朕微服出访时救下来的女子,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朕又不是那种人?”

“不是?”智伯瑶冷笑,“那臣妾改日过去见识见识这是何等的女子……”

“你够了!”卫永昌盯着她,“皇后,你要端庄自持!”

“那臣妾恭送皇上。”

好不容易见一次面,两人却闹得这样。

音希觉得自己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是时候主动一些,也许还能在宫里打拼出一番自己的天地。

到了晚上,繁星点点。

智伯瑶抱着道隐不肯撒手。

道隐说:“你轻些,叫旁的人察觉便不好了。”

“我想你了。”

道隐迟疑片刻:“我也想你了。”

“你终于不在我面前自称卑职了。”

道隐苦笑一声:“因为时间不多了,才知道不能继续耽误。”

“什么时间不多了?”

道隐说:“没什么,只是胡言乱语。”

“你有事瞒着我!”

道隐说:“娘娘以后就会知道这是什么事。”

“是惊喜?”

道隐说:“不是,是一个坏消息,所以要迟些知道。”

“你这番话说的我心里慌慌的。”

道隐把额头贴着智伯瑶的额头,告诉她:“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处理好的。”

“那就好。”

道隐说:“我在街角养了个唱的,真的,不骗你。”

智伯瑶问:“为何?”

“你抓在我身上的痕迹,叫旁的人见了,是要起疑心的。”

“所以你才在外面养了一个?”

道隐点点头:“那女子身世悲苦,我救她出来,她为我做掩护,也算是各取所需。”

“她的嘴巴严实吗?你敢担保她不会出卖你?”

道隐说:“有时候,越是出身卑微的人,反而更知道情义二字怎么写。”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词中有誓两心知

“我时常在问,怎么会有人长成这副模样。”

道隐问智伯瑶:“哪副模样?”

他们相拥着躺在床上,彼此紧紧地依偎着。

“这样风流俊俏,眉间又带着锐利。”

道隐说:“你如此夸我,倒让我有些不敢当了。怎的你身上什么脂粉都没有?”

“你才闻出来?”智伯瑶娇嗔着问。

“方才我把头凑近你,才发觉,我记得你最喜欢桂花,怎么最近不喜欢了?”

智伯瑶说:“依旧喜欢。只是花香味浓,怕沾染到你的身上。”

“只可惜……我太没用了……”道隐说的含含糊糊,但智伯瑶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道隐有时会为自己的身份而感到自卑,他只是一个侍卫,给不了智伯瑶什么许诺,连自己的性命也不能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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