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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他们,自然说的是卫永昌新培养的影子。
“又或者,你怕的不是人,是鬼?”卫永昌笑着说,“他也许就在这里,看着我对你,这样,还有这样,你说这样美的身体,他会不会妒忌?”
智伯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住卫永昌的手腕:“不在这里,不能在这里。”
“光天化日之下,我们还没有过这样,”卫永昌说,“你不喜欢?你会喜欢的。”
智伯瑶言语不能,被他抱在怀里,两人躯体交织在一起。
卫永昌将她翻来叠去,直到两人身上也同样落了一层厚厚的积雪。
智伯瑶的眼珠宛如七彩的琉璃,她仿佛飘在天空之中,看到雪地之中,一个女人躺在地上,头发散乱,一身红衣似鬼魅,白色的腿露在红裙之外,分外妖冶。
原来她是这个样子的,怪不得他会这样痴迷。
“瑶瑶,”卫永昌将她抱回东宫之中,交由侍女再次为她清洗身体,“我每天都会来的,你不会孤寂。”
侍女为她擦拭身体,如同在擦拭一件精美但易碎的瓷器。
她的生命何其脆弱,就像用头发悬挂起来的瓷器,在风中飘摇,那脆弱的头发丝随时都可能钓不住她的命。
卫永昌并不如他所言每日都来,他只是隔三差五的来,每次身上都带有不同的脂粉味道。
从前他还顾忌自己许下的诺言,他还要脸,如今,他已然什么都不在乎了,他要的,是让智伯瑶痛苦,什么承诺,什么不近女色,都是烟雾,风一吹就散了。
他不来,但是给智伯瑶服的药每天都在继续。
药很有效,毕竟是卫永昌命人特制的,经过改良的方子。
她每日都在无边的欲海之中沉沦,蚂蚁啃咬一样的感觉深入骨髓,但她就连抬手都做不到,嘴巴里面被塞了一块玉石,叫她不能咬舌自尽,她也吞不下去,时间长了,有涎水无可抑制顺着她的嘴角滑落,侍女们往往过后才能察觉。
那枕头整日有一种味道不散,侍女们只在卫永昌要来的时候,才会把她收拾得体面,让她还像个人。
“瞧,又想男人了。”
她虽然不能移动,但是她听得到别人对她的议论,叫她闭上眼睛,不敢想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模样。
“那药丸到底是什么?从前那沉香丸是毒药我知道,可现在吃的又是什么?”
“那是媚药,你看她那副样子,分明是求男人来抱。”
“媚药?你怎么知道?”
“上次有一颗药丸掉在地上,我就给宫里的野猫吃了,你可知道发生了什么?”
“什么?”
“那两只猫交了一天一夜,被人用棍子打也不能分开!”
一阵窃笑。
“你说如果我碰一碰她,她会不会有什么反应?”
“那可是娘娘,你疯了!”
“娘娘?我也就看在圣上常来的份上叫她娘娘,她连我都不如,逗逗她怎么了!”
一个半死不活的娘娘,宫里总是没有什么事情好做。
日子久了,老鼠胆子就大了,它们不知道床上的病猫从前是老虎,而病猫也无法证明自己从前有老虎的威能。
这些小宫女,胆子很大。
尤其是在一个领头的撺掇之下,她们有恃无恐。
有人去蒙她的眼睛,有人去扯她的被子,有人的手试探进她的衣服里面。
院子里来了一只乌鸦,乌鸦叫声一起,宫女们这才玩够了笑着将一切归位从屋里跑出来。
“她的皮肤真软,比婴儿还娇嫩。”
“刚才我摸摸她,她皮肤都红了,看着是一种很奇异的颜色。”
“果真是个尤物,怪不得圣上对娘娘舍弃不下。”
“据说,这位娘娘常年修习房中秘术,多年来,身体还宛如处子……”
智伯瑶睁眼,又闭眼。
她已经吃过太多次冲动的亏,她现在只能忍,忍到自己有最起码战力的时候,哪怕只是忍到自己可以结果了自己的时候。
“今天谁在皇后屋里当差?”卫永昌又来了,带着一身的脂粉气,不过扫了智伯瑶一眼,他就觉得好像有人穿着鞋子在自己的心上走动!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欲语泪先流
宫女们嘻嘻哈哈跪在地上,丝毫没有察觉危险的来临,盛装打扮,为的是被圣上看上的一点点希望。
“都拉出去斩了。”卫永昌一手将智伯瑶抱起来搂在怀中,挥挥另一只手,叫人行事。
宫女们一瞬间从嘻嘻哈哈变成了手足无措,还带着一点不可置信,等侍卫一个个来拉走她们的时候,她们这才知道“害怕”二字该怎么写。
“圣上开恩!”
“圣上饶命!”
“奴婢知错了!”
卫永昌一抬手,侍卫都暂停了手上的动作,将宫女们一个个粗暴地扔在地上。
宫女们已经把妆容哭花了,一边叩首一边抬头小心翼翼地看着卫永昌。
卫永昌墨色的眼眸被怒气晕染更深了一番:“不必拖出去了。”
宫女们还来不及谢恩,就听到卫永昌声音散发着寒气,像锋利的刀子扎进她们的心底:“就在这里处决吧。”
没有什么合不合规矩,永帝说的话,就是规矩。
龙头铡被侍卫抬了进来,宫女们的脑袋如同韭菜一样割了一茬又一茬。
血液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黏腻腥稠的味道。
当中竟有一人挣脱了侍卫的压制,跑上前来抱着卫永昌的腿恳求道:“圣上,奴婢是无辜的……”
这人正是音希。
卫永昌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侍卫再次架起音希。
音希凄厉的喊声划破长空:“圣上,奴婢一直跟在娘娘身边,如果奴婢死了,娘娘一定会很伤心的,求您了……”
“慢着!”不知道是音希的哪一句话打动了卫永昌,他一抬手,叫人把音希放开了。
“瑶瑶,你觉得她该不该留?”卫永昌抚摸着智伯瑶的面庞,在她耳边问着。
音希瞪大了眼睛,看着智伯瑶眼皮一点点抬起,她喊着:“娘娘!救我!救救奴婢!”
智伯瑶头慢慢偏过来,瞥了音希一眼,随后又缓缓合上眼皮。
这让音希的心沉落谷底。
“留下吧。”卫永昌看着智伯瑶说,“你想让她留下,我怎么能不满足你的心愿?”
音希松了一口气,在宫女凄厉的叫声中为自己保住一条性命而沾沾自喜。
“往后,我另寻人来照看你,”卫永昌为智伯瑶拢好衣衫,“那群吃里扒外的奴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智伯瑶被放回床上去,静静地听着所有人离去的声音。
地面被水冲刷,血腥味越来越淡,越来越淡,最终地面上那滩血会消失不见,但它永远洒在智伯瑶的心上。
再被派来照顾她的人,一定是卫永昌最信任的人,往后,她可是一点儿翻身的余地也没有了。
“娘娘,偌大的东宫,只剩我们两个熟人了。”音希搬了张凳子,坐在智伯瑶床头,从这个角度望过去,正好能看到从前卫长阳居住的小屋,屋子早就空了,照理应该叫人掀倒,可是似乎没有人在意这件事,所以那屋子就自己在那里腐烂,门外的狂风把屋门吹来吹去。
“从前是我小看你了。”智伯瑶忽然睁眼说了这么一句。
“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奴婢怎么听不明白?”音希依旧一副粗粗笨笨的模样。
“大方无隅,大器晚成。大音希声,大象无形,”智伯瑶咳嗽一声,“我从前错了,竟然只以为你是一个普通的婢女,我太傻了,名字与方无隅比肩者,怎么会是等闲之辈。”
“娘娘,您病的太久了,胡思乱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