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的前夕,商店街充满了浓郁的节日氛围,恰逢昨晚又下了大雪,整座城市笼罩在一片纯白当中,宁静而美好。
宁涉从痕检科出来,走在公安大楼的走廊之中,拨通了一个电话。
“睡醒了么?昨天给你换了雪地胎,开车出去小心点。”
他说话的语调还是冷冰冰的,可b平时也要柔和太多。电话那头传来的nV声睡意朦胧拖声拖气:“宁涉你这么好呀……”
宁涉嘴角cH0U了cH0U,不知道作何回答。“快起床了,晚上见。”
“哦,晚上见……嗯?等等?你要来新年演奏会吗?”
“对,挂了。”
宁涉看见迎面而来的下属,隔着老远冲他招手,似乎有话要说,便直接随便答应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宁涉哥,通知下午五点刑事科开大会,你记得要来噢。”
宁涉愣了一下,不太明白这个时候通知开会究竟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突然要开会?你们有收到什么消息么?”
年轻人自有一套天然的情报T系,中层或许会碍于各自的利益而拒绝互相透露彼此的动向,可下面做事的年轻人却很愿意分享工作的蛛丝马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下属挠了挠头,揣摩着该如何准确地向宁涉描述情况:“大概是工作安排的事吧,三科好像在吵着说人手不足处理不了那么多案子,想划一些琐碎的案子给一科处理,跟我们关系好像不大,大概就是列席就行了。”
宁涉是刑事二科的负责人,听了这话就冷笑起来。
“一天到晚挑肥拣瘦,三科当他们是重案组啊?一科也没b他们多几个人啊,他们的人是人,一科的人就不是人了?”
“这种事很难说嘛,不过还好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反正我们也人少,这种时候还是少说话为妙吧?”
“去开搜查令,下午去搜查完回来再说他们开会的事。”宁涉低头翻了翻手里的文件,交给下属,“我们才给一科擦完PGU,你最好祈祷三科少扔点案子给一科,不然你们就会一直擦PGU擦到Si。”
下属讪笑了起来:“也没那么夸张吧……哎,你们?”
“我要调走了,我走了你们就自求多福吧。”
宁涉拍了拍下属的肩膀,从烟盒里cH0U了支烟出来叼在了唇边。
“哎宁涉哥!你要调去哪儿啊?”
宁涉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点着烟径直走开了。
下午五点半,昏暗的会议室内只有幻灯片的光影,沉重的会议室大门被推开,宁涉cH0U着烟从走廊的光亮中走进来,身后的两个下属还有些不安,可宁涉身上却完全没有开会迟到的不好意思。
“抱歉,下午去搜查了,回来得有点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涉在提前给他预留好的位置坐下,碾灭了烟头,语气里完全听不出来任何的歉意,淡淡的烟雾在幻灯片投映的光亮里格外显眼。
回形的会议桌设置之中,刑事一二三科各自占据一边,而刑事科的科长则单独坐在一边。坐在一科阵营当中的江彻对着宁涉悄悄地做了个苦笑的鬼脸,而三科的负责人则是轻笑了一声。
见刑事二科也全部到场了,科长终于开始了今天的临时会议。
年轻人的情报准确无b,果然是涉及到工作分配的问题。一科负责人向来很好说话,可这种事上他也没办法再退让,三科负责人背靠在椅背上,带着些天然的傲慢意味,两人坐在会议室的两端,针锋相对。
“我们也不想啊,可是之前交到我们手里的案子哪个不是又复杂又难Ga0?实在是cH0U不出人手啊!哥你就帮帮忙吧。”
三科负责人开始打起了感情牌,宁涉却g着唇角笑了出来。
“宁涉你笑什么?跟你们二科没有关系吧?”原本就吵到兴头上,三科负责人扭头过来冷眼看着宁涉。
“那些案子不是你们主动要过去的么,当时也说了,三科人少可能会很难做,你们不是拍着x脯保证肯定没问题吗?”
宁涉双手抱臂微微笑着,一脸无所顾忌的模样,只是他正对面的刑事科科长却有点面sE不虞。
三科负责人脸上露出了些惊异的笑意:“那照你这么说,要不你们二科来做?不过我听说你要调走了是吧,既然小少爷你要去重案组步步高升了,这种时候还轮不到你来说话吧?”
一二三科的负责人当中,只有宁涉年纪最轻,三科负责人是三十几岁想靠着办好重案要案往上升,盯着宁涉怒目圆睁,一科负责人则已经是四十出头沉浮多年,无可奈何地按着发痛的太yAnx闭上了眼睛。
“是么,我还以为你们三科就是重案组呢,”宁涉笑了出来,语气淡淡的却充满了攻击意味,“我们下午就在处理一科交过来的案子才迟到的,非要说的话,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有发言权的是吧?反正我们一科二科都在处理三科不想要的案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坐在会议桌边缘的江彻被宁涉吓得不轻,赶紧偷偷m0手机给宁涉发消息,宁涉看见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亮,直接翻了过来看都不看。
三科负责人眯了眯眼睛,似乎对于宁涉颇为不屑:“没办法,我们跟小少爷你又不一样,能做出成绩的案子都会先分到你手上,整个警局都在托举你,你是我们警局的明日之星嘛。”
“那好啊,我马上去重案组了,以前分到我手上的能做出成绩的案子现在你也来做做看,可别又积压在手里了。”宁涉笑着直接起身站了起来,退后两步把椅子推回了原位。
“你要g什么?现在还在开会。”三科负责人一时不防,不知道宁涉要玩哪一出。
“我跟科长请过假了,晚上我的妻子有场表演,我必须出席。”
宁涉满不在乎地直接往会议室门口走去,手握在门把手上时骤然停住,微微一笑:“反正你也说了,跟我们二科没关系是吧?那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他就打开门走出了会议室,大门砰的一声关上,宁涉长舒了一口气,往办公室走去。
穿上了外套,宁涉也从实习警员那里接过了一大捧JiNg致美丽的鲜花。
“谢谢你帮我收下这束花,要不是开会我就自己去取了。”
“学长晚上跟太太有约会吗?”实习警员笑嘻嘻地问道。
宁涉也笑了笑:“她有场学校的演出,总该是去送束花的,对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无论少年时曾经登台表演过多少次,可成年后每每走进音乐厅这种场合时,宁涉都会或多或少地觉得有些不适。
这场新年演奏会并不对外开放,在场的大多都是国立音乐学院的学生,还有一些他们的家人朋友,以及受学院邀请前来的业界前辈,往年通常是在跨年夜举行,今年因为放假安排的原因则选择定在了平安夜,听许慕仪说,大家对这个安排颇为满意。
宁涉穿着黑sE的大衣和西装,身上总带着一GU过于肃杀的气息,迫近一米九的身高,偏偏手里还拎着一大捧粉sE花束,走在熙熙攘攘欢声笑语的人群当中,他始终显得格格不入。
他的位置是拜托母亲给他预留的。邹蕴兰最开始听到他这个要求时颇为惊奇,问他g嘛不让许慕仪给他留,宁涉的回答也非常直击要害,他说许慕仪大概不想让他来。这话说得太过直白,反而Ga0得邹蕴兰不知道该怎么接招。
入场时分,熟识的人们三五成群地聊着天,宁涉不打算在这个时候主动凑上去找母亲,免得被她拉着去跟人被迫社交,于是准备按照位置先去坐下再说。可还没走到预留的位置上就先碰到了秦思朝。
宁涉记X很好,虽然跟秦思朝只见过两次但也记得她就是许慕仪的Si党,于是主动跟她点了点头打招呼。
“诶,你今天也来啦?”许慕仪没跟秦思朝说过这回事,因此看到宁涉时她还有些惊奇,“你有座位吗,我看到许慕仪提交的座位预约表上没你名字呢?”
宁涉嘴角cH0U了cH0U,果然不出他所料。
“我让我妈妈留了位置。”
秦思朝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哦对哈,差点忘了,谁没位置都有可能,咱们邹校长的儿子怎么可能没位置呢。”
她说话跟许慕仪简直是如出一辙的噎人,怪不得两人能玩到一块去,宁涉嘴角又cH0U了cH0U,只能露出一个稍显勉强的微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哇你还带了花来,别的不说,你送花的品味一直都很好呢!”秦思朝的目光被他手中的花束所x1引,“许慕仪就喜欢粉sE,你太会投其所好了。”
“……看她那辆车就猜得出来吧。”
秦思朝忽然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来,鬼鬼祟祟地说道:“对了,林嘉实今天也来了,我刚看到他跟主持人商量许慕仪他们那个节目结束后上台献花的事。”
这一招打得宁涉猝不及防,他皱了皱眉脱口就问了出来:“他为什么要来,他也不是这个学校毕业的吧?”
哎,急了!
秦思朝的笑容变得志得意满起来,伸出手指在太yAnx处点了点:“你那脑子缺根筋的老婆邀请的呗,该说的我都跟你说了啊,你自己看着办吧。”
“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呢?”宁涉追问道。
秦思朝也不回答,笑着挥挥手就走了。
宁涉把花放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盯着正在做着最后调试准备的舞台想了想,决定也去找主持人谈谈。起先还在警局摆脸sE骂过人给一科出头,宁涉今天带着不少一不做二不休的倔劲儿。
他径直往后台走去,本来也就是学校的联欢会而已,后台熙熙攘攘的也没什么人管,宁涉很轻松就根据服饰妆容的特征找到了正在核对手卡的主持人。
“你好,我想确认一下钢琴表演系和大提琴表演系选送的节目顺序,谢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位男主持人很明显也是在校学生,被宁涉这种带着点职业X质的问话问得一愣,如果是一般人来问的话主持人肯定黑着一张脸让来者哪儿来的滚哪儿去别耽误事,但是宁涉身上不容置疑的气息太过浓郁,主持人呆呆地翻了翻手上的手卡,竟然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宁涉的问题。
得到了满意答复的宁涉继续问道:“之前有个男的来找你要求加了上台献花的环节是吗?如果他自我介绍了的话,他叫林嘉实。”
主持人也老实地点了点头:“是的,怎么了?”
“好的,别让他上去。”宁涉的谈判似乎没有给人留反驳的余地。
“……我们本来也有献花环节,这个……都答应他了,不太好吧。”主持人面露难sE,“而且他是很出名的钢琴家,不是挺好的吗?”
“我给你一个更好的选择怎么样?我代替他上台,如果你要问原因的话我可以给你两个,”宁涉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身高优势让他天然的在这场谈判中占据了上风,“一是钢琴表演系的许慕仪是我的妻子,二是你们邹蕴兰校长是我的母亲。”
宁涉的谈判技巧里没有妥协和选择,只有按照他的命令去做这一条路可走。这种厚颜无耻的话从一身肃杀的宁涉嘴里说出来却仿佛威胁恐吓一般,主持人被吓了一跳,迷迷糊糊地就答应了宁涉。
宁涉走后,他才从汤里忽然醒了过来。不对啊?他凭什么啊?真是许慕仪老公、邹校长儿子吗?还是他随口胡扯的啊?
主持人背后一阵冒冷汗,连忙去找自己的搭档和指导老师商量。三个人面对这个难题都愣住了,最后指导老师叹了口气说道:“我好像是听说过钢琴表演系有个nV孩子是邹校长的儿媳,这样,我去问问邹校长吧,你们等我消息。”
邹蕴兰本来在休息室里跟人聊天,秘书忽然进来把她叫了出去,等在门口的就是一脸难sE的指导老师。
听完指导老师的诉苦之后,邹蕴兰显然是被气笑了,甚至是足足笑了一会儿才回复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献花环节谁都可以上去,但是他们两个人不可以。如果林嘉实要问原因的话,你就告诉他,这只是个在校学生的联欢会罢了,他已经很出众了,他上台会抢了小孩子们的风头的,”邹蕴兰说话的语调非常温柔,说完这段却忽然话锋一转,语气凌厉了几分,“宁涉那Si小子要问的话就说是我不同意,要打擂台换地方打,别在这儿给我丢人现眼。”
指导老师如蒙大赦,兴高采烈地走了。
另一边,宁涉回到座位时发现林嘉实竟然就坐在他附近位置。这一区属于校方领导预留出来给客人的坐席,显然许慕仪把表提交上去之后,校方看到林嘉实的名字便直接给他换到了这个区域来。
“好巧,这里也能碰到学长。”林嘉实笑着主动伸出手来要与宁涉握手。
“也不算巧吧,”宁涉也非常大方地伸出手去跟他握了握手,脸上仍然没什么表情,“许慕仪上台表演,我有空肯定会来的,毕竟她是我的妻子不是吗。”
带着点ch11u0的示威意味,林嘉实怔了怔,望向他的表情凝固了片刻,旋即又笑了起来。
“是啊,学长一看就是顾家男人,慕仪看到你来一定会很高兴的。”
无异于是在彼此最痛的地方扎刀子,两人都笑了起来掩饰着彼此的受挫。
“请各位来宾、各位同学入座吧,我们的新年演奏会马上开始了。”
主持人的声音从音响中传来,主持人的目光也在宽广的音乐厅中逡巡,最终在校方嘉宾的座位区域看到了竟然在握手“言和”的两人。两人都以为自己抢先了对方一步,礼貌客气地道别着,终于回到了彼此的座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许慕仪在后台的准备室里紧张兮兮地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秦思朝鬼鬼祟祟地溜了进来被许慕仪一把逮住。
“你刚才说的表演完看好戏是什么?”
上台前的紧张让许慕仪格外地急脾气,她一秒钟都不愿意等待,只想要立刻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急吼吼的样子甚至把同处一室的蔺明承都吓了一跳,好像是回到了那节被许慕仪一个网球爆扣脑门的网球课。
“哎呀,没好戏看了,你老老实实表演吧,乖。”秦思朝很懂如何给许慕仪顺毛,伸出手来示意着,“来,深呼x1,放轻松。”
许慕仪撇了撇嘴,对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既然都没好戏看了,你就不能别卖关子了么,就告诉我吧,不然我抓耳挠腮的。”
眼见糊弄不过去,秦思朝只能挠着头尴尬地笑了起来。
“刚才听说林嘉实跑去跟主持人说,他上台给你献花的时候希望可以介绍一下他是你的学长,宁涉不知道怎么也听说了,就故意拿副校长出来压他一头,让主持人不准他上台……”
“宁涉疯了?”许慕仪听到这里简直是气急败坏,忍不住cHa嘴骂了起来。
“你听我说完嘛,”秦思朝故意省略了是她跑去找宁涉拱火的事,赶紧想把这件事继续说下去,免得许慕仪发现什么不对劲指责她,“主持人和指导老师被你们家宁涉吓了一跳,他那个刑警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指导老师没办法就去找邹校长拿主意了,邹校长直接全都不准他们俩上台了。”
许慕仪被这个展开震惊到了,张着嘴yu言又止,最后下了结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都怪宁涉,瞎掺和什么啊他!”
“要上台表演了就先别想这些了,总之最重要的是我们的演出嘛。”蔺明承赶紧出来打着圆场。
“就是就是,等你表演完再去骂他呗,”秦思朝m0着许慕仪礼服之下露出的大片背脊安抚着,“不过宁涉带的花b你学长带的可好看多了,而且我看到你妈妈也已经来了噢。”
秦思朝顺毛手法高明,许慕仪两下就被她安抚顺气了,又笑嘻嘻了起来。
恰好此时筹备组的学生来敲门,让许慕仪和蔺明承可以去候场了,还有两个节目就到他们了。
蔺明承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许慕仪也深呼x1着给自己打着气。
“去吧去吧,虽然我们只是大二的学生,但是你可是台上最耀眼的!谁上台表演戴百万级的钻石项链啊!去给他们看看什么叫我们系的公主殿下!”秦思朝拍着许慕仪的胳膊摇晃着她,给她加油助威,说着又扭过头来指着蔺明承,“你,我们公主的保镖!”
三人都大笑了起来,经过这两个月的排练,蔺明承早已非常习惯这种唬烂的玩笑话了。
如果说最开始他会留意许慕仪是因为被网球险些砸晕迷迷糊糊时看到的那张美丽脸庞,可后来他也很清楚他在许慕仪身边其实没有任何竞争力,天才钢琴家是她明恋多年的学长,清俊非凡的官二代刑警是她的合法丈夫,蔺明承没有任何获胜的可能,可就算如此,能跟许慕仪和秦思朝这对活宝做朋友他也觉得心满意足了。
“好啦,冲冲冲!”许慕仪一把拽过蔺明承,“走吧!我的保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蔺明承笑得眉眼弯弯,也重重地点了点头:“走吧!公主殿下!”
当主持人介绍到下一个节目内容时,宁涉和林嘉实都拿起了花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的起身,心思各异。
主持人的话音刚落,音乐厅内就响起了海cHa0般翻涌的掌声。
舞台幕布拉开,一袭酒红sE丝绒挂脖高定礼服的许慕仪与同样郑重打扮西装革履的蔺明承一同登台。许慕仪是天生习惯了众人瞩目的小公主,在这种算不上非常严肃的场合之上,登台时甚至笑得格外大方地同台下的师生们挥手致意,钢琴表演系落座的位置自然是为公主殿下一番喝彩,甚至有人不顾老师还在场大吼了一句“公主”。
而在后台,宁涉和林嘉实双双被指导老师拦下。
指导老师先是非常客气地跟林嘉实说明了邹校长交代的原因,又伸手示意宁涉单独过来,悄悄跟他转述了邹校长的不满,给彼此都留了面子,两边不得罪。指导老师也是从年轻时代过来的,这种年轻人的争风吃醋他自然是一眼就看得出来。
“等会儿他们会从这边下来,那个时候你们再把花给她就行,现在先去看表演吧,现在回座位可能来不及了,我们这边也有观看位置的。”
两尊大佛便这么赶鸭子上架地被经验老道的指导老师给撵走了,宁涉和林嘉实不能避免地对视了一眼,都只是客气疏离地笑了笑。
许慕仪和蔺明承各就各位,两人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表演开始。
钢琴表演系和大提琴表演系共同选送的是阿根廷探戈名曲《PorunaCabeza》,中文通常译作《一步之遥》,是与nV友分手之后的惆怅哀怨,是重金豪赌赛马一路领先却又在关键时刻被反超时的懊恼遗憾,同样也是事业巅峰期的双双空难离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即使这首曲子的故事如此哀伤,也仍然是一首非常时候在新年时分表演的华丽舞曲,恋恋不舍,驻足回眸。就连见过太多宏大演出的林嘉实都不由自主陷入了沉思之中。
光鲜亮丽如他的人生也有着无法释怀的一步之遥。
林嘉实十四岁之前的人生,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挫折,他天赋出众,被父母重视,被老师偏Ai,被同学和后辈崇拜,直到他第一次见到宁涉。
林嘉实只是出身在一个普通的家庭,即使天赋出众,培养他成才也仍然需要花费大量的金钱和心血,十四岁时他才因为才能被周静河教授破例收为学生,第一天上课时,周静河教授就把宁涉拉了过来,跟他说这是你的学长。她说宁涉从三岁就开始在她这里学习,是她全身心培养出来的学生,如果有什么问题也可以跟宁涉探讨。
十八岁的宁涉当时表情非常漠然,起先林嘉实胆怯地以为学长不喜欢他,可后来他才发现宁涉天生就是这种扑克脸,对一切事情似乎都没什么热情,包括钢琴。可偏偏对钢琴没什么热情的宁涉却可以有优渥的条件,十五年的名师指导,林嘉实小时候最希望拥有的东西,对于宁涉却是唾手可得,甚至并不怎么珍惜。
他放弃钢琴放弃得那么洒脱,似乎完全不在乎此前十五年的全情付出。后来林嘉实慢慢知道他出身于什么样的家庭,也知道了他选择了b钢琴更加卓越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