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灿突然从门边蹦出来,差点把她吓死。
“我在呀。”
“那真是太好了。”她脸带忧愁的说:“婆婆最近身体不适,我想到庙里上香祈求菩萨保佑她快点好,你要一起去吗?”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向疼爱她的婆婆,突然生气病,一下没胃口,一下又头痛,总之似乎全身都不妥当,看了许多大夫都没用。
她伺候了几天,对满屋子的药味逐渐感到不耐烦,更对婆婆拉着她的手唠唠叨叨一些无趣的事觉得闷,再加上被金灿灿气得厉害,满脑子只想着报复她,因此除了晨昏问安之外,婆婆的屋子她也少去了。
倒是金灿灿跑得勤,但却也被轰出来得快。
前天她还说大夫看不好婆婆的病,八成是撞了邪鬼,又是桃木又是柳枝的,在屋里乱打,把婆婆气得似乎病又更重了。
“拜菩萨不用出门啦。”金灿灿笑咪咪的将她往屋内拉,“你看,这里什么神都有,你爱拜哪尊就拜哪尊。”
只见屋内到处摆满了各种神佛像,还真的有种类齐全的感觉。
“呃……那就算了,我看我自己去好了。”这死丫头怎么这么聪明,这招都防到了?
“弟妹,人家说心诚则灵嘛,只要你有心,到哪拜都一样的。”于是她不由分说的,将她拖进去。“既然你都来了,那我们就一起来跟菩萨磕头,保佑婆婆快好。”
段浣玉当然不愿意,可是屋里的丫鬟们个个睁大眼睛看着她,她这“孝顺”的媳妇怎能拒绝?
无奈,她只得跪在蒲团上,怨恨不已的一边磕头,一边在心里骂金灿灿。
半个时辰后,扭到脖子的她终于有了借口逃离,赶紧回去给丫鬟推拿一下。
一计不成,她只好再生一计!
哈,上街买衣料、首饰,女人都爱漂亮,金灿灿一定也不例外。
果然没错,金灿灿真的跟她出门逛街,只不过后面还跟着一尊神像似的龙七。
对付不了金灿灿的痛苦,真的要把段浣玉给逼疯了。
“我一定要成功!一定要!现在已经是面子问题了,我不能斗输她,绝对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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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惊绿坐在凉亭里,手捻白子,迟迟没有朝棋盘按落。
他的神情看来有些恍惚,又有些陶醉,似乎正在甜蜜的回想着什么似的。
金灿灿偷偷从背后接近他,伸出双手蒙住他的眼睛,嘻嘻一笑,“猜猜我是谁。”
他拿下她的手,反手将她搂到身前,让她坐在他腿上,“还能有谁?当然是我的亲亲娘子。”
她搂着他的脖子,“你今天怎么啦?没有回来跟我一起吃晚饭,害我没有胃口,只吃了一碗半。”
“我跟太子有事商量,所以回来晚了。”
“那我要你找的东西,拿到了吗?”她伸出手来,知道他从来不会让他失望的。
她要他回来时帮她拿点艾草和昌蒲,要给婆婆驱走怪病用的,因为已经入冬了,所以不好找。
但是她相信她的相公无所不能,一定有办法,而他出门前也给她保证了。
“抱歉,我忙忘了。”
金灿灿略带失望,“没关系,那你明天记得喔,我觉得婆婆最近对我比较不凶了。”
“她生病了嘛!当然没力气骂人喽。”他有点心不在焉的说。
“是吗?可是我帮她做了好几个去风邪、破百病的护身符,她还跟我说谢谢。你忘了上次我做安养天年的护身符给她,被她叫人立即扔到阴沟去了耶。”
这应该是有差别的吧?干么相公不替她开心呀,真是奇怪。
“对对对,那表示你努力有成,我娘的确开始喜欢你了,继续加油吧。”
“对嘛!我就说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她习惯性的在他胸前枕着,嗅到一股馨香。
“相公,你好香喔。”她皱着鼻子,像只小狗似的在他衣服上嗅,“是哪来的味道?”
“你这鼻子真灵!”他笑着拿出一盒香粉,“回来的时候看见人家在卖,也就帮你买了一点,看看喜不喜欢。”
她连忙接过来,兴高采烈的说:“这盒子真漂亮,里面的粉一定细。”
“你喜欢就好。忙了一天,我有点饿了。”
“那我去帮你准备吃的。”她开心的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蹦蹦跳跳的往厨房跑。
苗惊绿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而金灿灿突然回过头来,对他挥挥手。
“相公,谢谢你!”
他也跟她挥挥手,“不客气。”
金灿灿带着笑容,越过回廊,开心的又跑又蹦的,结果却是踢到了石头,摔了一跤,把香粉的盒子跌开,洒了一地。
她心痛的爬起来,赶紧冲过去收拾,“哎呀,好可惜喔,真讨厌!”
撒开的香粉在空气中飘着香气,她微微一愣。
“不是这个香味。”
她刚刚在苗惊绿身上闻到的,不是这个味道。
金灿灿眉头一锁,心里有朵乌云似乎正在慢慢的聚拢,逐渐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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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灿灿心事重重的走在回棋室的路上,一副狐疑的表情。
“扬虹干么问我最近跟相公怎么样呀?”
真奇怪,突然这么问她,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像跟以前一样,又好像跟以前不一样。
他对她还是一样好,只是偶尔会忘记她拜托的事,或是约好却忘了回来吃饭。
陪她的时间似乎也少了,以前不管他多晚回来,一定会来棋室跟她说话,然后才回房去睡。
这几天她都等到三更半夜,也没瞧见他的人。
说起来,好像真的有点奇怪呢。
看扬虹的样子,好像要跟她说什么话,可是又忍着不说,不管她怎么问,她就是说没事。
可是看起来不像没事的样子嘛!神秘兮兮的,她都快好奇死了。
“哎呀,金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瞎晃?”
段浣玉眼看四下无人,又是存心来奚落她的,当然言语也就不客气了。
让她千等万等的,总算等到了这绝世好机会。
她就不相信等她说了这事之后,金灿灿还能忍着不冲出门去。
“没有啦,刚刚扬虹请我喝茶、吃果子,我才要回去而已。”
“是这样喔?我还以为你屋子里跟我一样冷清,没人味,你也待不住了,所以四处串门子去。”
“不会呀,我屋子里跟以前一样,没有热闹过,也没冷清呀。”
她在家是大小姐,到了王府一样有人伺候,就连屋子都摆得跟家里差不了多少,住起来习惯得不得了,一点都不嫌屋子冷清没人味。
“你这个笨丫头,还真要我把话说得那么明?”段浣玉轻蔑的笑,“我说你的男人,已经不爱待在你的屋子里,专往外头发展了。”
她一呆,“你说什么?我相公都有回来呀。”
“少在这自欺欺人了,谁不知道他现在迷上了一个叫如花的妓女,不知道打得有多火热,过得多逍遥,他还会把你这黄毛丫头放在心上?别说些逞强的话让我笑了吧。”
看她脸色越来越白,段浣玉就越来越爽,有种报复的快感。但这样还不够,她给她的羞辱可是远远超过这种打击。
“不可能的!我相公只喜欢我一个,他对我很好很好,才不可能跟别的女人胡来。”
他要是喜欢跟别人搞七捻三,怎么还会要她保护他,千万别被这个“弟妹”染指?
“事实摆在眼前你还不信?我是看你可怜,被蒙在鼓里,才好心跟你说一声,你别以为我是坏人,故意在捏造谣言。”
“你在骗我!惊绿叫我别信你的话,因为他早知道你要中伤他。”
虽然这么说,但她还是感到害怕。
毕竟苗惊绿曾经扔下她不理,再度发生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