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灰衣压根没反应,趴在食盘边大吃特吃,屁股正对着季程,尾巴半翘。
近年关的时候暖冬一夜之间在场冷雨的侵袭下变成冷冬,吃完午饭玄衣跟着百言去书斋,然后在书斋的火盆旁趴着,灰衣自然也不例外,百言在隔间里小憩,两只猫也眯了眼,看起来就好像是跟他一块睡似的。
下午到教书时间,季程来书斋看到玄衣和灰衣,立刻伸手冲过去——要不是被扶钱阻止的话,他也明白书斋的东西重要不能乱闹,只得作罢,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两只猫在附近,被它们在火盆旁卷成一团的样子撩得心痒手痒,蠢蠢欲动坐立不安。
当百言开始讲的时候,玄衣突然跳上桌角,只盯着他面前的书瞧,颇为凝神专注的样,百言暗讶,这黑猫似是越来越通人性,看样子说不定也在听讲。而季程,再次自作多情地认为玄衣怕他念书枯燥而陪着他,若不是星策扯着他的衣袖,他早按捺不住地扑上去了。
灰衣跳不上去,发现玄衣并没有动,于是安心,在书斋里逛了起来,星策去逗它,它还蹭蹭他的腿。
于是正当百言讲了一半,星策用两只毛笔弄了个玩具给灰衣,灰衣果然有兴趣,欢快活泼地玩起毛笔来。这下子季程更没有心思念书了,看星策的眼神里满是羡慕崇拜,直想也拿支毛笔把灰衣引进自己怀里。
比起玄衣除了扶钱谁都不给亲近的古怪性子,灰衣要温顺亲切得多,且更活泼灵动些,是它熟识的人都可以路过的时候抱一抱摸一摸它——独独不给季程碰触是和玄衣如出一辙。季程的爱猫之心被与玄衣完全不同的灰衣撩拨到极致,私下少不了要和景其念叨一番。
“景其,你不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么,为何灰衣也不给我摸,这究竟是为何?”
“景其,你们有没有一种法术可以让我魂魄出窍附身在扶钱身上,我也想感受一下给玄衣洗澡的滋味……”
“景其,传说中的迷魂汤能不能让玄衣和灰衣自己跑到我怀里?”
“景其,你会不会下蛊?”
“景其,……”
景其每次都用火热到足以使人晕软的吻封住他的唇,但是一吻毕了季程喘过气来又捉着自己喋喋不休,大有就是不放过玄衣和灰衣的势头。景其忍了又忍,一忍再忍——非是他嫉妒两只猫在季程心目中的地位,他也不晓得的事情要如何回答?
北风凛凛,正是天寒地冻时。睡前景其必然要用某种方法让季程全身都发热起来才给他睡觉。这晚也不例外,景其放开季程的时候,只见他面露一如既往的情迷意乱之色,双眸被情|欲熏染得暗沉,唇瓣微张,一手与自己的手相扣,另一只手揽着自己的后颈。景其倍觉愉悦,他就是要挑逗得季程欲罢不能欲求还羞,这种全盘都牢牢掌控住的满足感。
拂灭灯后,景其抱好季程,房中安静了一会,只听季程小声地咕哝道:“要是我可以抱玄衣和灰衣睡觉就好了……”
景其眯眯眼眸,手臂一用劲就把季程的姿势拨正成平躺,自己则半压上去,两手撑在他身侧。
“景其?”黑暗中季程看不见,被景其的发丝拂过于是知道他的脸就在正上方。
“受不了你。”景其低低地说,冷沉的嗓音里透着几丝暗哑。季程还没来得及去想这句话的意思,再熟悉不过的味道伴随双唇触到的温暖一齐袭来,他习惯性地张嘴伸出舌头与景其的缠绵。
然而没亲几下,季程就感到伸进衣裳里的两只手,一只往上摸撩他的里衣,一只往下摸褪他的裤子,连同亵裤一起。与以往完全不一样,带了侵略性,并有些粗鲁。“嗯……”季程想抓景其的手,挣脱不开,连问他这是做什么都没法,他有些慌乱,使劲挣扎起来,像被摁在案板上的鱼那样在景其身下扭动不停。
这时候季程才发现,同为男人,景其的力气比自己大了不是一点两点,受制于他的自己奋力起来完全动弹不得。
同样没扭几下,季程身子就绵软无力了,景其还咬着他的唇不放,在他口中时而轻柔时而激烈地搅弄;迷乱之间只觉景其身上的药香更浓了些,闻得他脑袋发晕,再加上身体深处涌出的阵阵酥麻感,完全提不起力气去反抗。
也或许是心底深处没有要反抗的意思。
第 35 章
当景其终于放开自己的时候,季程发觉他跟平时有点不一样,喘息又深又长,“景其……”
“小程,你怕了?”
尽管不是很明白,但季程也依稀意识到景其想做什么,被他腿间某处抵着,自己同样的地方也是又硬又热,还有点发疼。这是与面对那些主动投怀送抱的青楼女子完全不同的,跟她们一起,虽不至于厌恶,却一点儿也不喜欢;跟景其一起——说不上喜欢与否,却隐隐有种期待。季程缓缓深吸了口气,努力镇定一些:“不是,我,我也想要。”
景其抱紧季程,轻轻地笑,胸口的颤动传到季程身上。两人唇瓣再度胶合,动作温情轻柔,一点一点慢慢品尝对方的味道,失去视觉后触觉愈发清晰,季程简直都能在脑中描摹出景其亲吻自己的模样,听觉也愈发敏锐,津液交互湿润的声音像是在耳边放大了似的,还有景其那细微的喘气声。吻着吻着,景其的动作逐渐下移,点了一下季程的下巴,然后咬在他颈窝上,不住地舔弄,手中也忙活起来,继续脱他的衣物。这回季程配合了,让景其顺利地将自己身上的遮蔽物尽数褪去。做这些的时候景其抬起一点身子,弄得被子滑下去了些,光裸的皮肤接触到冷冷的空气,季程不禁抖了一下,伸手抱住景其。
“好冷。”
景其就着这个姿势带季程起身换成坐姿,并让他岔开腿坐在自己身上。季程更是抱紧了景其,两腿不自觉地夹紧他的腰,什么火盆火笼暖手炉等物,都不如这个人的身子来得温暖。
“很冷么。”景其上下来回抚着季程的后背,指尖下的肌肤微凉,滑如丝缎。
“嗯……”季程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正在景其身上蹭来蹭去,双眼忽然被他的手掌遮住,“景其?”本来就一片漆黑什么都不看到。
待景其的手放下,季程一睁眼,顿时惊住。只见一室流光飞舞,飘摇如雪,又如散在风中的蒲公英,映亮了整个房间,周身渐暖,季程好奇地伸出手去,这些星星点点的光团无形无体,触摸不到,但觉暖意融融。再看面前的人,早已是笑眼千千,想到这样的景其只为自己一人独有,季程着迷地凑上去轻吻他的脸,身心酥软绵绵。
大掌在季程身上四处游移,从颈侧到胸前敏感处,从腰间到两瓣圆臀,力道时轻时重似在压抑,不是没见过他不着一缕的模样,而是有了这种心思后再看,心中立时欲火燎原,直想把他弄得跟自己一样意乱情迷,然后彻底占有,却又怕伤了他——景其眼底的欲望浓重得叫季程不敢直视,眼神飘忽间只看他全身上下散发着情色诱人的气息。感到季程胯间直挺挺地顶住自己小腹有湿意传来,景其放开他被抚弄得暖热的身子,转而握住那根东西,拇指揉弄了一下顶端,果然已是滑腻。季程身子一颤,停下在景其身上胡乱摸索的动作,微微皱起眉,不知所措地望着他。
景其笑得邪肆,嗓音沉而略哑:“小程,你如何一副未经人事的模样。”
“你——你明知道我去那些地方……啊!从来不和那些女子厮混……”季程不悦地瞪他一眼,实际上却舒服得忍不住叫出声来。景其手中的套弄忽快忽慢,季程在快感中更觉不满足,情不自禁地抓着他的手加快一点,景其又笑:“这么心急,就让你先舒服好了。”说着伏下身去张口含住季程的欲望,灵活的舌头来回舔逗敏感的顶端,又湿又热的比用手刺激更大,季程想把他推开,心有余力不足,一边是愉悦一边是羞耻,相衡中不自觉地咬住下唇忍着不发出一点声音,反而让喘息声愈发撩人。
在房事上季程是生嫩青涩的主,没一会就投降了,在最后关头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狠狠推开景其,被濡湿后水光发亮的玉茎抖了抖,射出了白浊,溅在景其唇边上。看到景其被自己弄脏,季程有点慌张,想帮他擦去浊液,却见他伸舌舔了一舔,俊美的脸因透着十足的情欲和沾着暧昧的液体而显得有些妖异,一时间怔住,只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连自己的欲望再度抬头都没注意。
直到景其不知沾了什么东西冰冰凉凉地在自己股间猛然探进一指,季程才从恍神中醒来,不适的怪异感使得他瞬间绷紧了身子并抓住景其的手,“不要!”手指被绞得死紧,可以想象等会自己真正进入时的销魂,怕伤到季程,景其又压抑几分,眯着眸子笑道:“这个时候才说不要,小程不觉得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