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种恨意么,那个……诅咒……”我喃喃的问道。
身后一声遥远的叹息,却是没有回答我的话。
我在羊皮之上刻下你的传说,那一千個日日夜夜,描绘出深刻地的眷恋。
我用我的命,来证明千年之前,刻骨的伤痛,轮回在飘渺的幽冥之界。
那个远方的诅咒,和消逝的预言,静静躺在,弥漾微光的林间。
风炎的手稿
夕颜,我的爱人,遥远的你可听到我呼唤你的声音?
你的血液早已流尽,世人和生命都已弃你而去。
而我,用神祗赋予的力量轻扣你紧闭的心扉,整夜不眠,守候你还未完全消散的灵魂。
我轻吻你的手,呼唤你的名字,你能感觉到吗?我是你的风炎,你亲爱的神祭宫祭祀。
你可听见我的呼唤,我的爱人?
当黎明第一缕阳光照进你的眸子,你生命的气息将在另一个时空留转,我的爱人。
忘掉他们使你遭受的种种吧,忘掉你曾经的责任。死刑斩断了你的生命,也斩断了你和这个世界的联系。
暴雨无声,乌云无言,所以在暴雨真正降临的前夕,泉水也宁静如昔,等送你离开,我将重返神祭宫……
你的痛苦,我所听到的,也一起结束。
没有责任,没有痛苦,没有过去。
我的泪水在风中飘飞,就让这世界永远记载着我低低地啜泣,就让整个神祭宫为你陪葬。
让人们抛掉偏见是不可能的,就像他们不可能拔着自己的头发离开大地。因而我将会为你创造一个新的世界,我们将会在这个新的世界重新开始。
自由、正义、荣耀。这些伟大的词汇背后空虚无力。
这一切,不过代表着一个时代的意识痕迹,一切曾经视之为永恒的真理。都会被历史抹去肤浅的标签,在我看来正义也不过如此,只是不同立场的人们的执念。
夕颜,请理解我对你的爱,当我能够为你创造一个我们能够共存的世界的时候,我会接你回来……时间足够我们重新去爱。
就让你在新世界看到的接触的呼吸到的一切,传递给你这消息:我爱你。
第三十章
我慢慢的转过头,木然的望着眼前的仙子,“这一切……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算什么,我……到底是什么?”
她悲悯的望着我,“孩子,你都明白了吗?”
我仓皇一笑,“明白什么?明白了我无论在哪个世界都只是一个替代品,明白了我……本就是一个错误……”
“逃不过的,若是这个劫数这一次还是无法解开,那么又得千年的时间。”
千年时间,是多久?可是这些记忆,却让我仿佛经历了生死轮回。
清涟和紫苏,风炎和夕颜,你们将我置于何地?
“孩子。”遥望仙子深吸一口气,似乎下了什么决心,“我们无法左右尘世间的事,所以这一切还是要靠你,你……逃不掉的……”
我定定的望向她,我也逃不过,我也逃不过……
是呀,我怎么能逃过,这一切纠结了这么久,纠缠了这么多人,我怎么可能逃得过?
“你要知道取舍啊?”冥主的话再一次回荡在耳畔,我默然的望着遥望仙子,轻声问了一句,“夕颜在这个世界吧?”
怪不得风炎会将我带过来,原来夕颜根本就不在那个世界,那么和她气息一样的除了我还有谁,芒星的预示……原本的世界,原本的世界,紫苏本就是这个世界的呀,原来我们都错了,都是错了的……
她诧异的点点头,“需要我做什么吗?”我安心的闭上眼睛。
“将所有人恢复到正常的时空。”
所有人?猛然睁开眼睛,“什么意思?”
她指指后面的石镜,我疑惑的回过头去,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竟是那个世界的景象,极尽华丽的灵堂,轻纱黑帐,无一不是上好的料子,视线落在灵堂的中央,花圈中簇拥的是一张年轻女孩的照片,笑得飞扬灿烂,但是仔细看去,就会在眼角眉梢发现那么一丝孤寂落寞,这张脸庞,早都死在记忆中的角落里了,一瞬间跳入眼中,随之而来的确是早已忘却的前尘往事。
视线扫过那一圈圈神色各异的人,哥哥姐姐们隐晦的情绪,透过那张脸我几乎可以看见他们心中的冷笑,轮椅上,布满泪痕的脸迅速的在脑中扩大。
爸爸,你是真的难过吗?为了我还是为了你那早已死去却也近乎一个玩笑的爱情;可是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希望远在那个世界的你可以听得见女儿迟了那么久的歉意,原来命运和我们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你、我还有妈妈都是别人爱情的祭奠品而已。
不忍再去看那张让我内疚的脸庞,匆忙的跳过。
墓碑前,他独自站着,一动不动,仿佛从远古起就在那里。
衣襟在风中猎猎做响,稍长的碎发飞扬在颊边,遮住了脸。
他仰起头,微微笑着,却有泪珠止不住的滑下。
舒傲天,你……过得好么?我曾经爱过的男子,如果时间可以再长那么一点,我们会不会很幸福。
刚想要转过头去,问问遥望仙子让我看着些到底是为什么?在那一瞬间心里却抑制不住的颤抖,一滴一滴的雪顺着白色的石碑上流下,模糊了年轻的女子如花笑靥,男子一双温柔的眸子始终望着她,脸上都是满足的微笑,左腕上的血却如泉水一般往外涌,可他似乎毫无知觉,仿佛流血的不是他;
他说,汐,我还是不愿意放开你。生不能同衾,那么死但愿可以同穴,因为我发现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将你忘于江湖,那么天涯海角,就相濡以沫吧……
听见那句话的瞬间,仿佛整个世界失去了声音,我弄丢了什么?
此耳的刹车声、碰撞声将我的视线又拉回去,窒息……此刻,呼吸为什么那么困难,那是……璟哥哥,还有……楼均皓,路边咯吱摇晃的围栏,变形的汽车横在栏杆中间,鲜血模糊了我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