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差那么一点心悸,还是差那么一点时机?也许时间太久太久了,相识得太久太久了,久到我无法重新审视对他的感情,久到习惯性把他当作朋友、当作依靠,也可以和他这么默契的厮守下去,可是为什么就是爱不上。
“又在想什么呢?”感觉他的手触上我的头发。
“狐狸,我是不是耽误你太多时间了?”我转头问他,“可是这么久了,我还是无法爱上你,怎么办?”
他一脸错愕,随即又笑了,“雪儿瞎想什么呢?陪在雪儿身边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我已经不知道对你到底是心疼多一点还是爱恋多一点,只是知道,不能让雪儿孤单一个人,如果有一天,雪儿真的有人陪了,我就会离开的。”
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原来我还是这么容易感动的,“狐狸,你要是遇到心动的女子,也一定要告诉我?那时候我也会放你离开的。”
他轻点点头。
“好,我们击掌为誓。”拉起他的手,拍上他光滑温热的掌心。
赶到冀州的时候,虽然这种场面已经在脑子里勾画了无数了,但是看到眼前的情景还是止不住的震惊,到处是腐烂的尸体,背起的哭喊,萧瑟凄凉。
“萧姐姐,萧姐姐。”帘子揭开,是两个月前救下的孩子。
我放下手中的捣杵,笑着看着她,“怎么了?”
“外面来了好多官兵啊,说是要来找你的。”她伸手指着外面一脸的惊讶。
“什么?”我心里一惊,还好,来之前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自制的眼睛,还有人皮面具,“他们找我有何事……”
“圣旨到!”我还没来得及问完,一声高声呼唤传了进来。
帘子再次被掀开,我看着眼前熟悉的人竟有一点恍惚,颜江?
“你可是此次治好冀州、青州两地瘟疫的医女萧莫忘?”我下意识的点点头,当初随便取的名字啊,不会是名字出什么问题了吧?
“萧莫忘接旨!”他看了我一眼旋即说道。
我意识没反应过来,后面的女孩拉拉我,“姐姐,跪下。”
一时间才反应过来,曲膝跪下,“民女萧莫忘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青州、冀州瘟疫肆虐,百姓生灵涂炭,朕深感忧心,今医者萧氏女子祛除瘟疫,为朕和朝廷解除了眼前大患,朕深感欣慰,特赐萧莫忘朝阳点听封领赏,即刻启程,不得有误,钦赐,谢恩!”颜江念完圣旨我却呆在原地,什么?让我进京?
“萧姑娘……萧姑娘……”回神就对上颜江有点疑惑的脸;“收拾一下,跟我走吧。”
“去哪?”我脱口而出。
他轻笑一声,指指圣旨,“回京复命。”
一时间脑子死机,不是做梦的,“那个……瘟疫还没有完全祛除啊?”我开始找借口。
“皇上已经拍了御医过来,有萧姑娘的方子和办法很快就会恢复正常的。”他解释道。
“那个……我都这么久没回家了,我得先回家报平安啊?”我继续殚精竭虑的找借口。
“这里有千里驹,姑娘写封信,我可以立刻派专人送到姑娘家去。”他继续赔笑。
“我……那个……我没见过大世面,到时候贻笑大方了,怎么办?”继续死缠。
“姑娘放心,皇上不会跟你计较的。”他微皱眉头。
“我……”
“姑娘,皇上说了,若是姑娘不愿意去,我可以将姑娘打晕直接带回去。”还没开口的话硬被逼回去。
走出帐子,我狠狠的瞪了颜江一眼,看见他有些震惊,不理他上了极尽华丽的马车。
行了两天,终于到了皇宫,本想着怎么溜走,我这里还有药,可是颜江那厮白天晚上的赶路,食物都是自备的,想下手都没机会。
车撵缓缓的驰入朝华门,恍惚却有隔世之感,从未想过,自己今生还有再次踏入这里的机会。
“萧姑娘,到了,请您下车。”帘子被揭开,一个颇为秀气的小太监伸出胳膊,示意扶住他我踩着下面的凳子下车。
站在朝阳殿外,一时间恍神抬头,朝阳瑰丽的光芒却刺痛了我的双眼。
文武百官的队伍从殿内长长的排出来,一时间眼神各异的看着我,下意识的摸摸脸上,希望这张人皮面具还靠得住。
“宣,医女萧莫忘进殿!”一个年长的太监走出来,甩过拂尘,朗声喊道。
我缓缓的踏着步子,第一次觉得朝阳殿从门口到玉阶下的距离这样长,仿佛一辈子也走不到头,曲迭裙袂拖曳过冰冷的宫砖,素锦细簌,我知道那张已经埋在记忆深处的容颜此刻就坐在玉阶的最高处,可是我却不敢抬头,那些伤痕……再次碰触,就不止是流血了吧。
到了大殿中央,我后退一步,拂身屈膝,“吾皇万岁!”
“你就是医治好青州、冀州瘟疫的女子。”熟悉的声音传来,心里某个部分又开始疼痛。
强撑起身子,依然低着头,“回陛下,是草民。”
“抬起头来。”声音还是熟悉的感觉,驾定还有点温暖。
我镇定了一下,慢慢的抬起头,远远的一个模糊的身影,只看得出一袭华贵精致的绛紫色龙袍衬出他修长挺拔的身形,原来他此刻竟是站着的,可是我看不清他面容、神情,只有熟悉而陌生的气息铺天盖地将我席卷……
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踏下玉阶,片刻感觉到头顶就笼罩了一层阴影,隔着紫色的薄石片,我依稀可以看清楚他的样子,还是那么绝世的容颜,侧脸变得有些冷峻,依旧是英挺的剑眉,狭长的凤目,红色的眸子透彻清明,此刻就那么深深的和我对望,似乎要看穿我所有的伪装。
我整理了一下情绪,“不知陛下有何疑问?”
一瞬间感觉他恍惚乐了一下,抬在半空的手被我的声音唤住,就那么生生的停在了那里,停顿半刻,又垂了下去。
他微闭了一下眼睛,再次睁开已然恢复清明,转身拂袖再次朝玉阶上走去。
宽大的衣袖拂过,只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