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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怜星公主自七皇子定南王成亲之后就变得暴戾,喜怒无常,责罚人也是家常便饭,无人敢管的。宫里有人说是公主因当初指给定南王爷的容姑娘去世而受刺激,才变得娇横跋扈,可是没有人知道这小公主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四个月前太后宣了朝里一位将军家的千金进宫,有意培养了指给七皇子做侧妃,怜星公主知道后派人送了一身白如雪缎的孝衣给那位姑娘,并道,若是想嫁与她七皇兄,一生就只许穿这孝衣,为她的七皇嫂守灵。吓得那位千金连夜辞别太后,从此再也不敢进宫,那位将军也曾向皇上参奏此事,还掀起了好大一声风波呢。

郡主,咱们还是不要招惹了这小公主吧,莫要再让她再责罚于郡主,使郡主受得这无妄之灾。”

容若一愣,眼底几分柔和,嘴角浮起一抹难过的微笑。怜星,可还是挂念她这个容姐姐?这些事由绿荷说来,说得容若的心底酸疼。自己的那一场变故,那一场不辞而别,究竟带给怜星怎样的伤痛,使得怜星变得如此冷漠凌厉?!

想了想,容若微微笑道,“无事的。她本是个单纯善良的孩子,不过是因了我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这玉琼花,也穿了一身那位容姑娘极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的白色衣衫,招惹了她心底的难过,她才责罚于我。

今日我们本是来看皇后娘娘的,这一跪,衣衫也脏了,去见皇后怕是不成体统,而这位小公主,只怕转过头就忘了这档子事了。我们且先回去吧,若是以后生了事,我来担着就是。”

绿荷还是有些惶恐,坠坠不安看着容若,容若坦然一笑,只好伸手将绿荷拉了起来。绿荷在容若坦然的目光里轻轻站起身来,微微疑惑地轻声道:

“小郡主,莫责奴婢多嘴疑惑,奴婢听得接郡主回宫的公公们说,郡主是京城百姓医馆的小姐,可是奴婢怎就觉得郡主对这皇宫里的人很是熟悉呢?您刚才那般的替怜星公主说话,奴婢都以为您是怜星公主的亲姐姐了呢。”

容若浅浅一笑,不再说话,既然太后不让绿荷知道她的身份,她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释,想想,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艳红色宫门外的盆盆玉琼花,静静的微微一笑,转身轻盈地离开。

顺着来时的路走回去,没走多远,就在几道曲折迂回的雕栏小道上遇到了太子。容若心头微微犹豫,本想躲避,可是已经来不及,只得硬着头皮迎了上去,看着太子温和而疏离地一点头,屈身行了个礼,轻声道:

“云汐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

太子穿了一身湖青色暗影的云缎,长发用金冠半束半落,神情似乎微微地疲惫,看到容若,眼底多了几分深长的意味,嘴角微微上挑,似是亲切地伸出手扶了容若,不等容若说完话,便道:

“云汐,皇祖母的宫里住的可还好?那一日是我鲁莽,你可还在生气?”

言语间似乎微微的焦急,还有亲昵的担心。

容若尴尬一笑,太子的眼底藏匿了太多她看不透的东西,而这几话问候,似乎是单纯的肯定她只是那个百姓医馆的莫云汐,得太子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的莫云汐,言语间的亲昵令跟在身旁的绿荷疑惑的一愣,悄悄的看着容若。

容若轻轻点了点头,不着痕迹地离太子远了些,心底微微的担心,太子眼里的复杂是如此明显,她直觉的告诉自己要小心,声音温和而疏离地道:

“谢太子殿下关心,云汐在太后这里很好。那一日的事,云汐也是一时焦急才出言不逊,还望太子殿下不生气就好。”

太子温和似是欢喜地点了点头,绿荷看着太子身旁站着眼神恶煞的奴才吓了一怔,连忙低了头将身子移得离容若近了些,太子已经说道:

“云汐,你这是要去哪儿?可用我陪着?”

容若不着痕迹地将手缩回宽大的衣衫里,脊背一片涔涔的汗迹。她还清楚的记得,当初靳佑辰的第一位王妃素心的故事,此时看了太子,在这孤独无助的皇宫里,心里竟然隐约的生了几分寒心的怯意,连连摇头道:

“不必了,劳太子殿下烦心,云汐这是准备回慈宁宫去。过几日殿下得了空,云汐再拜访太子殿下,如何?”

第七十四章  思忖

太子点点头,温和的对着容若浅浅一笑,容颜与靳佑辰几分相似,连那颀长的身影也颇有几分味道,轻笑道,

“好,如此说定了,过几日我便带你去御花园玩去。”

容若眼神微冷,嘴角仍是微笑,半垂了眸子轻轻一点头,步子轻盈而缓慢地离开。

绿荷小步跟着容若,一脸的疑惑,待容若眼角的余光看见太子走远,容若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额头一片涔涔的汗迹,连脸色都几分苍白,绿荷看到容若几乎虚脱的表情,吓了一跳,连忙扶了容若紧张地轻声问道:

“小郡主,可是哪里不舒服,莫要吓奴婢呀,奴婢看您这一会儿子,似是被吓着了,——奴婢想起来了,昨夜奴婢在门口等着您,见您的时候就是这幅难过的模样。小郡主,您可是有什么事?奴婢怎就觉得您一个谜似的?”

容若苦涩的一笑,看着绿荷似乎憨直单纯的眼睛,竟然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全是难过的茫然。——想她刚入皇宫时,对怜星怜月几位公主毫不设防的心,对秋蝉秋燕毫无防备的心直口快,此时竟然变成了小心翼翼,对绿荷什么都不想说,这一年是皇宫改变了她,还是她自己变得对人失去了信任?

容若心底一阵尖锐的疼痛,看着绿荷微胖的身形,憨直而爽快的眼神,容若在心底一遍遍地问:

“绿荷,我可以像相信秋蝉那样相信你吗?”

没有拒绝绿荷的搀扶,容若步履轻浮地走回慈宁宫,身子虚弱地倒在床上,看着绿荷侍候她躺下,容若脸色苍白,更显得脸庞消瘦,只显得一双大眼睛灵动璀璨,却闪得孤独无助的怯意。想了想,容若躺着看了绿荷轻声道:

“绿荷,我就是当初要嫁给七皇子定南王的容若。”

绿荷的一愣,好半天没有说话。

容若这一路沉默,一直到躺下来,竟然开口就是这样一句话。讶然的看着容若的面容发怔好半天,绿荷飞快的在脑子里转想,放下了珠帘纱帐,轻轻压好容若的被子,绿荷才怔怔地问道:

“小郡主,你此时的模样——,你可是改变了面容?那,是如何做到的?难怪怜星公主也认不出来,太后娘娘,一直都知道您还活着吗?”

容若轻轻地点了点头。想起绿荷在怜星面前为她惊慌求情的模样,心底隐约地泛起温暖。她现在只是一个容颜普通的女子,无财无势,仅仅是太后一旨封号,在这以貌取人的皇宫里,绿荷肯那般真诚的待她,她如何会不觉得心暖?!

她不想再隐瞒什么,这在皇宫里,没有母亲,没有秋蝉秋燕,也没有靳佑辰靳佑星,甚至她没有怜星,她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单独面对太子复杂的心境还有那些令人发指的过去,她并不是无坚不摧,不会脆弱,不会害怕!

她真的不想孤独一个人,无论绿荷被太后安排到她身边是何用意,这一天绿荷对她是憨直爽朗,真诚认真的感情,她想把自己彻底的交给绿荷,如同当初毫无心机的与秋蝉秋燕相交,交付自己的信任。——若自己不信任她,她又如何信任自己?!

绿荷似是明白的点了点头,又想了好半天,对于容若之前的事情,也是知晓的,又想起靳佑辰与太子之间的敌恺,轻轻半卧在容若床边,看着容若叹了口气,轻声地道:

“小郡主,让您吃苦了。奴婢这才明白您为何进这慈宁宫一点欢喜也没有了,也明白刚才您看着太子殿下时的那份不舒服了。大约太后娘娘请您回宫,就是为着你和七皇子打算吧,只是奴婢不明白,若郡主回来是为了日后与七皇子相处,必定会被怜星公主知晓,怜星公主与您交好,若她不知道您的身份,只怕会有许多麻烦,您今日怎就不向怜星公主表明自己的身份呢?!”

容若苦涩的一笑,看着绿荷眼底的关切,心底的防线渐渐松撤,面色也渐渐缓和,侧头看了绿荷温和地轻声道:

“绿荷,哪有那么简单呢。

实不相瞒,这一趟回宫,只怕一切都不简单。上次怜星公主落水只怕不是意外,怜星公主看似因为那一场变故而改变,只怕其中还有隐情,皇后娘娘此时又中毒,而七皇子远在边关,朝堂多事,皇上烦忧,太后娘娘身子骨也不好,

——这一切,都是隐在黑暗里的箭哪,真不射击的目的是何,但件件都攸关江山社稷,只怕太后娘娘是想借了我这个陌生的身份,看清楚些东西。所以,不到不得已,不能让怜星知道我的身份,我也不能变回原来的容颜,只怕会有人拿这件事,大作文章哪。”

绿荷懵懵懂懂,微微皱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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